第二天早晨,克萊爾以“探望遠房親戚”為由向鄧布利多請了兩周假。


    這借口蹩腳得連一年級的小巫師都不會信,但鄧布利多隻是眯著眼睛笑了笑,便同意了她的請假申請。


    他可真好說話,是一個很好的校長。


    簡單收拾行李,在鏡中與蓋文道別後,她便直奔機場,搭上了前往羅馬尼亞的最近航班。


    抵達布加勒斯特機場時,天色已近黃昏。


    但她顧不得休息,立即轉乘火車抵達布拉索夫城。


    最後循著阿爾弗雷德提供的地址,在一家廉價旅店放下行李後,來到了目的地——一棟毫不起眼的灰色建築。


    它安靜地矗立在居民區中,像被主人遺忘在角落裏的舊玩具,很難引起路人注意。


    總算是到目的地了,真麻煩!


    “我迴去就學幻影移形,”克萊爾揉著酸痛的肩膀暗自抱怨,“這一折騰就是大半天。”


    此時,一位身著黑色大衣的高挑女子早已等在門前。


    還未等她開口,對方便從公文包中取出一張金屬卡片遞來。


    工作牌上印著“溫蒂·薩維奇”的字樣,照片是克萊爾易容後的模樣。


    怎麽連姓氏都給改了……


    克萊爾暗自腹誹,卻隻能點頭應下,接過卡片收好。


    “我是安娜,秩安部綜合辦公室的工作人員,負責協助你熟悉工作環境。”女子簡短地自我介紹。


    安娜領著克萊爾來到建築背麵一處看似普通的牆壁前。這裏還散發著未幹的水泥氣息,陰冷而潮濕。


    “內閣部門的辦公區設在地下,把你的工作牌拿出來吧。”


    克萊爾遞出那張金屬卡片,上麵的花紋,在昏暗的路燈下泛著冷光。


    “這是你的身份憑證,也是進出各部門的通行證。”安娜正色道,“內閣實行分層管理,各部門均有獨立的權限區域。”


    “那跨部門業務要怎麽處理?”克萊爾問。


    安娜的聲音帶著一絲公事公辦的生硬:“日常聯絡通過座機電話,文件則有專職報送員負責。如確有必要,可向部長申請臨時通行權限。”


    她頓了頓,語氣轉冷,“部門之間嚴禁私自往來,違者開除處理。所以切記保管好你的工作牌。”


    “一旦被發現有人擅自進入其它部門,要追究工作牌所屬人的責任。”


    她示範性地將工作牌在牆縫中劃過。


    這些縫隙開始發光,將兩人吸了進去。


    他們被傳進了一部現代化電梯裏,數字“三”已經亮起,電梯正在往下墜。


    站定後的克萊爾看得入神,心中不由感慨內閣還蠻先進。


    誰知落在安娜眼裏卻是一副沒見過世麵的表情,她不屑地撇了撇嘴。


    電梯平穩下降到地下三層。


    門一開,克萊爾便被眼前的景象震住了——寬闊的地下空間遠超想象。


    頭頂的熒光燈將“社會秩序與公共安全維護部”幾個大字照得通明。


    “這裏就是秩安部,”安娜的聲音迴蕩在走廊中,“我們的職責是維護血族社會的安全穩定。從非法狩獵到內部糾紛,從人類接觸到安全隱患,都在我們的職權範圍內。”


    走廊兩側是一間間標注著科室名稱的辦公室。


    打字機的劈啪聲、電話鈴聲此起彼伏,穿梭的人影在毛玻璃上投下忙碌的剪影。


    他們每經過一扇門,克萊爾都能看到伏案工作的職員們:有人在電話旁記錄,有人在整理文件,有人在校對報告。


    辦公室裏彌漫著一股公文紙特有的油墨氣息。


    竊竊私語隨著她們的腳步聲傳來:


    “新人?這個節骨眼……”


    “聽說直接是空降的,連崗位都沒定……”


    “現在案子都忙不完,哪有工夫帶新人……”


    “噓,來了來了……”


    私語聲在安娜轉身時戛然而止。


    “這是情報信息中心,”安娜仿佛沒聽見那些議論,“所有案件線索都會先送到這裏,由他們負責分析、篩選和分發。”


    右側傳來激烈的討論聲,房間裏的白板上布滿照片和筆記。


    “調查取證組,下設經偵組、特遣調查組……”安娜壓低聲音解釋。


    轉過走廊,一排金屬文件櫃一直延伸到盡頭。


    “檔案管理中心,”安娜推開虛掩的門,濃鬱的紙張氣息撲麵而來。


    幾位戴著白手套的檔案管理員,正小心翼翼地整理著泛黃的卷宗。


    “這裏保存著近百年來的所有卷宗。”


    他們路過一間格外安靜的房間,門牌上寫著“通訊監控組”。


    克萊爾往裏瞄了一眼,瞥見幾個人戴著耳機,專注地盯著麵前的錄音機和各種電子設備。


    房間一角,幾台電傳打字機正在哢嗒作響。


    “這是我們的技術部門,”安娜輕聲道,“負責特殊通訊的截獲工作。具體內容……不便多說。”她輕輕帶上了門。


    走廊上不時有人互相點頭致意,或快步走過,手裏往往捏著幾份文件。


    克萊爾又經過了技術鑒定科、行動協調處、特殊救助科等,每個地方都讓她感受到了這個機構森嚴的紀律和專業的氛圍。


    這讓她不由地放輕了腳步。


    參觀完所有部門,安娜帶克萊爾迴到起點,推開綜合辦公室的門:“目前部裏還在評估你的專業特長和具體分配,你就先待在綜合辦公室熟悉工作環境吧。”


    “綜合辦公室是整個秩安部的核心管理部門,負責協調和組織各個科室之間的工作,同時也處理與議會、內閣其它部門的往來公文。”


    安娜向她介紹了幾個辦公室的同事,隨後指向一張空置的辦公桌:“這是你的工位。”


    “一看你呢,就是個年輕人,年輕人要多鍛煉,先跟著辦公室的人學習。首先了解一下我們血族的律法。”


    她從桌上抽出一摞厚重的文件,“這些是近期修訂的條例,你最好先背熟。”


    “然後工作之餘的時候跟著辦公室的同事學習一下文件寫作和收發文。努力跟著前輩們學習,多學多聽多看。”


    安娜的語氣帶著一絲官場特有的說教,“綜合辦公室雖然瑣碎,但最能鍛煉人。”


    這種似曾相識的口吻讓克萊爾恍惚,產生一種莫名的即視感。


    克萊爾:我又穿越了?


    等等,我為什麽要說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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