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萊爾還沒來得及解釋,就聽到那塊被叉中的南瓜派也唱起了歌,用的是詹姆獨特的聲線:


    “美麗的斯萊特林女孩,


    讓我為你唱支情歌吧!


    即使我隻是塊南瓜派,


    也想為你獻上最甜蜜的告白。”


    她迅速看向格蘭芬多長桌,卻發現詹姆正低著頭擺弄他的眼鏡,而西裏斯則假裝對天花板產生了濃厚的興趣,努力憋著笑。


    “天哪!”奧菲莉婭小聲尖叫,“這是波特的聲音!克萊爾,他這是在向你……”


    “噓!”克萊爾趕緊製止了奧菲莉婭繼續說下去,她的臉頰已經燒得通紅。


    一下子,全校學生,包括校長和教授的目光,都聚焦在克萊爾身上。


    雖然歌詞沒有點名道姓,但是斯萊特林最漂亮的女孩還能是誰?


    克萊爾手中的叉子“當啷”一聲滑落到餐盤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她內心正在抓狂。


    啊啊啊啊啊!哪裏有地縫,快告訴她哪裏有地縫。現在逃離地球還來得及嗎?


    就連奧菲莉婭都不忍直視克萊爾了,同情地看著她,說:“沒事,忍一忍,一輩子很快就過去了。”


    克萊爾欲哭無淚:“謝謝安慰,但我怎麽感覺更傷心了。”


    “答應他,答應他!”已經有人開始起哄。


    “安靜!安靜!”鄧布利多立刻站了起來,主持秩序。


    “多麽富有創意的表白方式。”他眼神閃著愉悅的光芒,但語氣卻帶著一絲責備,“不過波特先生,我不得不提醒你,在大廳這種出人意料的舉動,可能會讓某些人感到不適。”


    “下次請選擇更私密的場合,或者提前和對方溝通一下。”


    說著,他停頓了一下,目光掃過禮堂內仍在竊竊私語的學生們,“畢竟,感情需要用雙方都能接受的方式來表達。”


    詹姆漲紅了臉,低頭盯著自己的盤子,手指不安地擺弄著餐具。


    “好了,”鄧布利多的語氣又變得輕鬆起來,雙手輕輕拍了兩下,“讓我們繼續享用晚餐吧。”


    沒等校長說完,克萊爾就逃離似的衝出了禮堂。


    她的長袍在奔跑中翻飛,銀發淩亂地散在臉頰兩側,蒼白的臉龐因為羞惱而泛起紅暈。


    身後傳來的竊竊私語和笑聲讓她恨不得立刻消失。


    “梅森小姐!”麥格教授嚴厲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克萊爾充耳不聞,繼續向前跑去。


    身後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那熟悉的氣息讓她知道是誰在追她——詹姆·波特。


    “克萊爾!等等!”詹姆的聲音裏帶著焦急。


    他那雙褐色的眼睛在鏡片後閃爍著懊惱的光芒,亂蓬蓬的黑發在奔跑中更顯淩亂。


    “波特先生!”麥格教授的聲音再次響起,這次更加嚴厲,“立刻迴來!”


    克萊爾聽到身後的腳步聲停了下來,卻沒有迴頭。她直接衝進了通往休息室的樓梯,將所有喧囂拋在身後。


    地窖的寒冷讓她稍微冷靜了一些,但內心的羞惱卻越發強烈。


    她靠在牆邊,深深吸了一口氣。


    “這個白癡!”


    幾個小時後,詹姆終於結束了禁閉。


    他立刻衝向斯萊特林地窖,像個傻瓜一樣站在門口。


    校袍上還沾著清理獎杯時留下的銅臭味,眼鏡也歪歪斜斜地掛在鼻梁上。


    “克萊爾!”他對著空蕩蕩的走廊唿喚,“我知道你能聽到!我很抱歉,我隻是想讓它特別一點……”


    迴應他的隻有寂靜。


    第二天早晨,克萊爾剛踏入禮堂的門檻,就聽見一陣響亮的口哨聲從格蘭芬多長桌傳來。


    “瞧瞧是誰來了!我們美麗的斯萊特林女孩!”一個男生誇張地站起來鞠躬。


    “波特的小情人終於出現啦!”另一個女生捂嘴笑道,“你們晚上一起去看星星了嗎?”


    “你答應他了嗎?你們在一起了?”


    禮堂裏爆發出一陣哄笑。


    “嘿!梅森!”有人朝她揮舞著一塊南瓜派,“要不要來一塊?保證不會唱歌哦!”


    “聽說波特特意在這些南瓜派上施了魔法,歌詞都是精心設計的!”


    “‘親愛的克萊爾,你是我的小南瓜~’”有人開始模仿詹姆唱歌的聲調。


    “‘你的眼睛比南瓜汁還要甜~’”另一個人接著唱道。


    整個禮堂都沸騰起來,此起彼伏的起哄聲和模仿歌聲讓克萊爾的臉頰燒得通紅。


    就連其他學院的學生也忍俊不禁地看著這一幕。


    “安靜!都給我安靜!”莉莉試圖維持秩序,但收效甚微。


    “梅森,你為什麽跑那麽快啊?”一個斯萊特林女生假裝關切地問,“波特的歌聲有那麽可怕嗎?”


    “我看是被感動得不敢麵對吧!”又是一陣哄笑。


    克萊爾握緊了魔杖,指節發白。她強迫自己保持冷靜,徑直走向斯萊特林長桌。


    “克萊爾,你還好吧……”莉莉從格蘭芬多長桌走過來,翠綠的眼睛裏帶著同情,“我早就說過,波特就是個幼稚鬼。”


    “他根本不懂得尊重別人的感受,總是自以為是地認為自己的行為很酷。”


    “你知道嗎?他甚至連最基本的禮貌都不懂,總是在走廊上惡作劇,欺負其它學院的學生,包括我的朋友!”


    莉莉頓了頓,似乎在迴憶什麽不愉快的事情,然後繼續說:


    “他那自大的樣子簡直讓人無法忍受,好像全世界都應該圍著他轉。老實說,我真不明白他有什麽好,這種人根本不配得到你的喜歡!”


    “我沒有喜歡他!”克萊爾猛地站起來,聲音比預想的要大得多。


    整個禮堂都安靜了一瞬,然後爆發出更大的笑聲。


    詹姆正好走進禮堂,他的頭發比平時更亂,眼圈發黑,顯然一夜沒睡好。聽到克萊爾的話,他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克萊爾,對不起。”


    “我不想看見你,波特!”克萊爾衝著他吼完,轉身就走。她走得很急很快,甚至顧不上什麽貴族小姐的禮儀。


    西裏斯同情地拍了拍詹姆的肩膀:“兄弟,你這次玩大了。”


    “我隻是想給她一個驚喜……”詹姆垂頭喪氣地嘟囔。


    “用全校師生圍觀的方式?”盧平合上書本,語氣裏帶著無奈,“你真該好好想想,克萊爾那麽在乎麵子的人……”


    彼得插嘴:“我覺得挺浪漫的啊?”


    “閉嘴,彼得!”其他三人異口同聲。


    走廊上的議論聲還在繼續。


    克萊爾躲在圖書館最深處,努力讓自己沉浸在魔藥課本中。然而字母在她眼前跳動,全都變成了那首令人羞恥的歌詞。


    “丟死人了啊……”她懊惱地把臉埋進書本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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