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走了之後,小院裏終於清靜下來。


    白墨雖然以舒然的名義拒絕了他們,但被一大堆金錢、支票、股份和美女喧囂了一通,不免有些心浮氣躁。


    幾個隊員也直咂嘴。


    他們誰也沒有見過這麽多錢,邊總的畫麵感其實還是挺有效的。


    還有茉莉集團的視覺效果也不差,人都走了,小院裏還留著一股濃濃的香氣。


    舒顏平時不施粉黛,她是另外一種味道。


    展毅一扭頭,看到白墨還雙手抱著舒然的胳膊,憤然道:“你小子是訛上我們隊長了嗎?”


    白墨笑著點點頭:“我就是訛上了。”


    舒然的臉色早已經緩和下來,任由白墨挽著她的胳膊,轉頭看著他“嗤嗤”直笑。


    展毅又換了一個策略,突然壞笑著說道:“小白你真的不考慮考慮?金錢、事業、美女全齊了,人生巔峰不過如此。”


    舒顏狠狠地瞪了一眼展毅:“你別唆使小白,人家明明挺純潔的一個孩子,都被你教壞了。”


    展毅瞪大了眼睛,不服氣地說:“他純潔?他純潔嗎?他要是純潔,母豬都能上樹。你看他剛才看那些女孩的眼神。”


    “你扯到哪兒去了,我說的是異能幫派的事情。”舒顏轉頭認真地對白墨說道,“小白,你別聽他的,你要是敢去,我第一個抓你。”


    白墨露出一臉無辜的表情:“舒姐姐,我沒想去。我發誓這輩子絕對不幹任何壞事。”


    舒顏聽了開心地笑了起來,親昵地上前把白墨的頭發抓亂,就像對一個真的弟弟一般。


    白墨悄悄扭頭得意地衝展毅擠了一下眼睛。


    舒顏卻沒有看到,依舊撫著白墨的頭發,說道:“乖!這才是好樣的,晚上姐姐親自下廚給你做頓好吃的。”


    隊員們歡唿起來:“隊長,好久沒吃過你做的東西了。”


    展毅憤然大唿:“你們看,他明明就是裝的。”


    可誰也沒有理會他,這會兒大家的心思都在好吃的上麵。


    展毅鬱悶地托起下巴,像是牙疼一樣。


    ……


    療養院的餐廳其實菜色不錯,但吃了幾天大家也吃膩了。


    舒顏讓人去廚房要來食材,大家一起忙乎起來。


    大錘切肉、白墨和方同摘菜,大海蒸飯,瘋子搞起了燒烤,展毅消沉了一會兒也加入了進來。


    舒顏換上了一身便服,係上圍裙,像個能幹的廚娘。


    白墨不由得多看了幾眼,舒顏穿製服的時候顯得英氣蓬發,換上便服又顯得溫柔大方,讓人怎麽看也看不厭。


    “還看?”


    展毅突然擋在了前麵,伸手叉向白墨的眼睛。


    白墨一梗脖子:“我看看我舒姐姐怎麽啦?。”


    “姐姐?”展毅一臉不屑,“你騙鬼呢,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


    白墨一臉得意可就是不承認。


    展毅突然把他拉到一邊,支支吾吾地說:“那個……公平競爭……怎麽樣?”


    他一直對舒然有想法,本來算是近水樓台,想要徐徐圖之,沒想到突然殺過來一個強勁的對手。


    這家夥仗著自己年齡小,頂著一個冒牌弟弟的身份,該揩油的揩油,不斷得寸進尺,偏偏舒然還吃這一套,搞得他一點辦法都沒有。


    正在串肉串的瘋子冷不丁地冒了一句:“你,沒戲!”


    展毅追著問:“誰?是小白還是我?”


    瘋子沒理他,轉身把肉放在了烤架上:“開烤囉!”


    等一開飯,氣氛一下子熱烈起來。


    白墨一直以來的生活都很小心謹慎,現在終於難得放鬆下來。


    舒顏的一隊把這難得的清閑當成了團建,氣氛其樂融融。


    大錘要來了一箱酒,療養院裏安全無虞,大家放開了喝,連舒顏也喝了不少,臉上紅撲撲的。


    最先倒下的肯定是白墨,他隻記得展毅醉醺醺地摟著他拚酒,嘴裏一直念叨著“公平、公平”。


    ……


    日子就這樣平淡下來。


    各大幫派碰了軟釘子,又花了冤枉錢,就再沒來過了。


    慢慢地,每天的主題就圍繞著吃飯、散步、打牌、喝酒打轉。


    一開始大家還挺享受這種清閑,但時間一長所有人都開始覺得無聊了。


    尤其是幾個隊員,他們原本都是在局裏的熱血幹探。


    鬥地主已經玩膩了,做飯團建的活動也失去了吸引力。


    大海和方同這些日子居然胖了許多。


    展毅抱怨說:“我們一隊的精英小隊不會從此退休了吧?”


    連舒然也有些悶悶不樂的樣子。


    也難怪,她本來是局裏最年輕的隊長,正是做出一番事業的時候,卻被白墨一個人牢牢地將整個小隊釘死在這裏。


    最滋潤的就屬白墨了。


    在這裏,他不用打工送餐,有吃有喝,還有舒姐姐陪著,日子不要太逍遙。


    可漸漸地,他也感覺到了大家的消沉,尤其是舒然的不開心更讓他鬱悶。


    於是他一個勁兒胡鬧,逗大家開心。


    可後來發現還是解決不了根本的問題。


    “舒姐姐,其實你們不用保護我了,我可以還迴去送餐,經常在你們附近就行了。”


    “那怎麽行?你別看現在太平,那是因為有我們保護著,一旦放鬆肯定就會有人蠢蠢欲動。”


    舒然的話是有道理的,隱患一直都在,隻等你放鬆警惕的時候乘虛而入,所以潘局長才不惜浪費一隻局裏的精英小隊也要一直看著他。


    一旦白墨脫離了他們的保護,覬覦者就不一定還會來“軟的”了。


    可白墨看著舒然一直鬱鬱不得誌的樣子,總是覺得心疼。


    他覺得都是因為他耽誤了舒姐姐,要不然舒姐姐肯定在外麵叱吒風雲呢。


    漸漸地,他心裏開始有兩個小人在打架。


    “白墨,你怎麽能這麽自私呢?”


    “這是人家潘局長的安排,又不是我非纏著舒姐姐。”


    “分明是你想讓舒姐姐陪著你,如果沒有你舒姐姐就解脫了。”


    ……


    第二天,白墨整整纏了舒然一天,舒然走到哪兒他都跟著。


    舒然也沒在意,以為他又是在胡鬧什麽。


    晚上的時候,他又張羅大家一起喝了頓大酒,自己偷偷用白水拚酒,很快灌倒了大錘和展毅。


    在療養院裏大家都很放鬆,舒然其實沒喝多少,但冷風一吹也不免迷糊起來。


    白墨送她上樓,扶她躺了下來。


    舒然閉著眼睛吐氣如蘭,白皙的臉上泛著微紅的酒意。


    白墨呆呆地看了好一會兒,最後偷偷地在她臉上親了一口。


    這是他第二次親吻舒然了。


    再見了,舒姐姐。


    白墨一咬牙迴到房間,翻出自己的應急背包,冒著黑悄悄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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