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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凰廳內，到處都是低低的笑聲。
那種笑聲別說楊衛成，就算是王密和柳若凡聽了，心裏都覺得不舒服。
史禮年更是借口去廁所，溜出去，免得看朋友尷尬。
他不是不相信楊衛成的能力，隻是在某些方麵，那些老狐狸更老道一些。
何況，齊之海留給楊衛成的準備時間，也著實太少。
那哪是請柬，分明就是逐客令。
李忠帶頭，笑的最燦爛。
“嗬嗬，椰子？我沒看錯吧？”
楊衛成笑而不語，手托著椰子，走到餐桌旁，輕輕放下。
此刻，吳銘已經有些不耐煩，齊之海臉上也掛不住。
“楊總，這就是你為吳總準備的菜？”齊之海問。
還有人走上前，戲謔地敲敲椰子殼，咚咚響，還冰手指。
楊衛成笑道：“沒錯，這是我為吳總準備的飯後甜點。”
吳銘聽到飯後甜點，眼神有點變化，但看到那個椰子麽……
楊衛成抓住椰子殼頂，輕輕一轉，將椰子分成兩半，拿開上麵一半，露出一片乳白凝膠，伴隨而來的，是異乎尋常的清甜椰香。
“這是什麽？”
“是奶油嗎？”
“冰激淩吧？還冒冷氣呢！”
大家七嘴八舌地討論著，楊衛成則在打開之後，立馬伸手攔著。
“注意點啊，別噴口水，不衛生。”
吳銘眼睛又一亮，暗道：“這小夥子倒是挺講究的。”
齊之海眉頭深鎖，靜觀其變，心裏也覺得楊衛成出乎意料。
李忠驚訝地張了張嘴，暗罵一句：“**淨想些怪招！”
暗罵還不夠，必須得添一把火，再倒點油。
“哼！光弄些新鮮的有什麽用？未必好吃！”李忠冷哼道。
楊衛成笑嘻嘻道：“我管保這道菜新鮮美味又營養，吳總，您先嚐嚐？”
他拿了隻幹淨的勺子遞給吳銘。
吳銘接過勺子，舀一勺在盤子裏，先品一小口。眼睛驟然一亮，再一口，直接把那塊幹掉。
幹掉這塊還不算，他又去挖一勺，這一次挖的至少是上次的三倍。
三兩口吃下，吳銘臉上露出心滿意足的笑容。
這一幕，讓所有人都很吃驚，尤其是李忠，瞪大眼，肥手有點哆嗦。
其實今天的菜品都不錯，每吃一道菜，吳銘都會給幾句誇獎。
可除了火鍋，幾乎沒有哪個誇獎能趕得上這椰子。甚至，李忠感覺，火鍋都給比下去了。
他心裏，隱隱有不好的預感，把楊衛成更是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一遍。
“請問，這是什麽菜品？”他轉問楊衛成。
“踏雪尋梅。”楊衛成迴答。
“哦？”吳銘很感興趣地說，“這雪可以理解，梅從何而來？”
“吳總請看。”楊衛成引他湊近了觀看。
吳銘低頭仔細看，這才發現那乳白凝凍上，居然有一朵朵梅花暗紋。
“妙啊！”他撫掌大笑，“好一個踏雪尋梅，這道菜我喜歡，不知你是怎麽做的？”
大家越發震驚，齊之海更是心生懊悔：“原來都定下楊衛成做夥伴，好端端幹嘛想要換人呢？這下好，臉被打腫，還把人得罪。”
讓他生出換人念頭的，其實就是之前楊衛成要他不許幫周國光忙。
早兩年時，周國光曾給他不少小恩小惠，無非就是乘著國營商店的便利。
齊之海也是知恩圖報的人，楊衛成拿投資來要挾，他心裏自然不爽。加上有其他資金可用，還能讓他得到更多的報酬，就更不把楊衛成放眼裏。
現在看來，自己的舉動是多麽愚蠢。
現在齊之海更多的是在想，該怎麽修複這段關係。
“哈哈！”楊衛成笑，“其實簡單，說穿了誰都會做。用煮熟的牛奶混合椰汁，冷卻之後冰鎮，自然會形成凝凍狀。”
“那這些梅花紋路呢？”
“這個也好說，椰肉切成柱狀，頂部雕刻成梅花模樣。可惜我手不夠巧，您沒看出來麽？那些梅花大小不一。當然了，我是洗幹淨手才去切的哈！”
吳銘笑道：“沒關係，我相信你。難得楊總有心，我謝謝你啦！這道菜我用勺子挖過，就不請大家品嚐啦！”
他居然將椰子殼蓋上，準備迴酒店去好好品嚐。
“吳總，俗話說飯後茶餘，咱們是不是該品茶了？”楊衛成道。
從始至終，柳若凡都被那白瑩瑩的甜點吸引，女孩子嘛，對甜食有著天生的偏愛。
她甚至忘記自己還有使命——表演茶道，心裏隻顧埋怨：“好啊小流氓，想不到還有這一手！哼，趕明兒你必須專門做給姐姐吃！”
直到楊衛成提了這麽一嘴，她才低頭看著自己跟前的茶盤苦笑。
“對對，差點冷落了柳總！”吳銘趕忙道，“柳總，不介意幫我們沏杯茶吧？”
“當然可以！”
柳若凡淡淡一笑，手起水落。
洗茶、洗杯，衝泡，分杯，一氣嗬成，動作猶如行雲流水，惹得一眾男人恨不得把自己的眼珠子挖出來，粘到她身上。
又有人想著，我要是她手裏的茶壺該多好。
茶泡好，柳若凡先分給吳銘、齊之海，接著端給楊衛成。
“好茶，好手法！”吳銘嗅了嗅茶，讚不絕口。
“您過獎了，我這都是雕蟲小技。”柳若凡笑，“各位老總，您們自便啦！”
李忠灰溜溜，氣唿唿，想喝又不願去端。不喝又怕丟了臉麵，被人笑小氣。
糾結來糾結去，等他走到茶盤旁，上邊哪還有什麽茶杯。
“喲，不好意思啊李總，下次您請早！”楊衛成笑嘻嘻道。
他眼睛裏藏著兩把刀子，看的李忠心哇涼哇涼的。
“沒事，不渴。”李忠故作強硬，實際上心已經很虛，隻想逃之夭夭。
唉！終究還是輸了。
卻說史禮年在外麵逗留的夠久，終於忍不住迴來。
他真不想看楊衛成失敗的樣子，甚至已經想好該如何安撫他。
可一推門，史禮年卻看到楊衛成正和吳銘、齊之海談笑風生。
甚至齊之海都有點受冷落，吳銘一個勁和楊衛成攀談。
“不會吧……”史禮年驚訝至極。
但這份驚訝沒有徘徊太久，他很快就麵帶笑容。
楊衛成果然是楊衛成，做事總是那麽出其不意。
史禮年這顆懸著的、沮喪的心，徹底放輕鬆。
晚宴結束，齊之海也沒跟大家說結果。
但每個人心裏都清楚，這一次投資的事宣告流產。
那個叫楊衛成的小夥子，給在場所有人都留下深刻印象。
從此他們都牢牢記住，切勿以貌取人。
那些走在街上，穿著沙灘褲人字拖的人，未必實力比你差。
晚宴結束，大家各自告別。
臨別時，齊之海握住楊衛成的手，笑吟吟道：“小楊，你果然沒讓我失望，通過了重重考驗，相信接下來我們的合作會更愉快。”
“是嗎？往後還請多指教！”楊衛成道。
齊之海愣了一下，哈哈笑著，兩隻大手在空中搖啊搖。
這天晚上，迴酒店的途中，吳銘一個勁跟齊之海誇讚那道踏雪尋梅，甚至還邀請他分享。
齊之海不是個愛吃甜品的人，但這道甜品也給他留下深刻印象。
“吳總，我們錢還是存在2000多萬缺口，這個缺口您是打算去總公司申請援助，還是……”齊之海問。
“哦，那倒不必，我看那個王密，還有柳若凡，都可以利用一下。”吳銘道，“今天那個小夥子，真的很不錯，以後經常一起吃飯。這小子有頭腦，將來可成大器。”
“是啊，從我見他第一眼就這麽覺得。”齊之海道。
坐在副駕駛位的史禮年，始終一言不發，卻也把兩人的對話一字不拉收入耳中。
他禁不住想起楊衛成曾經警告自己的話語，齊之海，真的不靠譜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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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凰廳內，到處都是低低的笑聲。
那種笑聲別說楊衛成，就算是王密和柳若凡聽了，心裏都覺得不舒服。
史禮年更是借口去廁所，溜出去，免得看朋友尷尬。
他不是不相信楊衛成的能力，隻是在某些方麵，那些老狐狸更老道一些。
何況，齊之海留給楊衛成的準備時間，也著實太少。
那哪是請柬，分明就是逐客令。
李忠帶頭，笑的最燦爛。
“嗬嗬，椰子？我沒看錯吧？”
楊衛成笑而不語，手托著椰子，走到餐桌旁，輕輕放下。
此刻，吳銘已經有些不耐煩，齊之海臉上也掛不住。
“楊總，這就是你為吳總準備的菜？”齊之海問。
還有人走上前，戲謔地敲敲椰子殼，咚咚響，還冰手指。
楊衛成笑道：“沒錯，這是我為吳總準備的飯後甜點。”
吳銘聽到飯後甜點，眼神有點變化，但看到那個椰子麽……
楊衛成抓住椰子殼頂，輕輕一轉，將椰子分成兩半，拿開上麵一半，露出一片乳白凝膠，伴隨而來的，是異乎尋常的清甜椰香。
“這是什麽？”
“是奶油嗎？”
“冰激淩吧？還冒冷氣呢！”
大家七嘴八舌地討論著，楊衛成則在打開之後，立馬伸手攔著。
“注意點啊，別噴口水，不衛生。”
吳銘眼睛又一亮，暗道：“這小夥子倒是挺講究的。”
齊之海眉頭深鎖，靜觀其變，心裏也覺得楊衛成出乎意料。
李忠驚訝地張了張嘴，暗罵一句：“**淨想些怪招！”
暗罵還不夠，必須得添一把火，再倒點油。
“哼！光弄些新鮮的有什麽用？未必好吃！”李忠冷哼道。
楊衛成笑嘻嘻道：“我管保這道菜新鮮美味又營養，吳總，您先嚐嚐？”
他拿了隻幹淨的勺子遞給吳銘。
吳銘接過勺子，舀一勺在盤子裏，先品一小口。眼睛驟然一亮，再一口，直接把那塊幹掉。
幹掉這塊還不算，他又去挖一勺，這一次挖的至少是上次的三倍。
三兩口吃下，吳銘臉上露出心滿意足的笑容。
這一幕，讓所有人都很吃驚，尤其是李忠，瞪大眼，肥手有點哆嗦。
其實今天的菜品都不錯，每吃一道菜，吳銘都會給幾句誇獎。
可除了火鍋，幾乎沒有哪個誇獎能趕得上這椰子。甚至，李忠感覺，火鍋都給比下去了。
他心裏，隱隱有不好的預感，把楊衛成更是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一遍。
“請問，這是什麽菜品？”他轉問楊衛成。
“踏雪尋梅。”楊衛成迴答。
“哦？”吳銘很感興趣地說，“這雪可以理解，梅從何而來？”
“吳總請看。”楊衛成引他湊近了觀看。
吳銘低頭仔細看，這才發現那乳白凝凍上，居然有一朵朵梅花暗紋。
“妙啊！”他撫掌大笑，“好一個踏雪尋梅，這道菜我喜歡，不知你是怎麽做的？”
大家越發震驚，齊之海更是心生懊悔：“原來都定下楊衛成做夥伴，好端端幹嘛想要換人呢？這下好，臉被打腫，還把人得罪。”
讓他生出換人念頭的，其實就是之前楊衛成要他不許幫周國光忙。
早兩年時，周國光曾給他不少小恩小惠，無非就是乘著國營商店的便利。
齊之海也是知恩圖報的人，楊衛成拿投資來要挾，他心裏自然不爽。加上有其他資金可用，還能讓他得到更多的報酬，就更不把楊衛成放眼裏。
現在看來，自己的舉動是多麽愚蠢。
現在齊之海更多的是在想，該怎麽修複這段關係。
“哈哈！”楊衛成笑，“其實簡單，說穿了誰都會做。用煮熟的牛奶混合椰汁，冷卻之後冰鎮，自然會形成凝凍狀。”
“那這些梅花紋路呢？”
“這個也好說，椰肉切成柱狀，頂部雕刻成梅花模樣。可惜我手不夠巧，您沒看出來麽？那些梅花大小不一。當然了，我是洗幹淨手才去切的哈！”
吳銘笑道：“沒關係，我相信你。難得楊總有心，我謝謝你啦！這道菜我用勺子挖過，就不請大家品嚐啦！”
他居然將椰子殼蓋上，準備迴酒店去好好品嚐。
“吳總，俗話說飯後茶餘，咱們是不是該品茶了？”楊衛成道。
從始至終，柳若凡都被那白瑩瑩的甜點吸引，女孩子嘛，對甜食有著天生的偏愛。
她甚至忘記自己還有使命——表演茶道，心裏隻顧埋怨：“好啊小流氓，想不到還有這一手！哼，趕明兒你必須專門做給姐姐吃！”
直到楊衛成提了這麽一嘴，她才低頭看著自己跟前的茶盤苦笑。
“對對，差點冷落了柳總！”吳銘趕忙道，“柳總，不介意幫我們沏杯茶吧？”
“當然可以！”
柳若凡淡淡一笑，手起水落。
洗茶、洗杯，衝泡，分杯，一氣嗬成，動作猶如行雲流水，惹得一眾男人恨不得把自己的眼珠子挖出來，粘到她身上。
又有人想著，我要是她手裏的茶壺該多好。
茶泡好，柳若凡先分給吳銘、齊之海，接著端給楊衛成。
“好茶，好手法！”吳銘嗅了嗅茶，讚不絕口。
“您過獎了，我這都是雕蟲小技。”柳若凡笑，“各位老總，您們自便啦！”
李忠灰溜溜，氣唿唿，想喝又不願去端。不喝又怕丟了臉麵，被人笑小氣。
糾結來糾結去，等他走到茶盤旁，上邊哪還有什麽茶杯。
“喲，不好意思啊李總，下次您請早！”楊衛成笑嘻嘻道。
他眼睛裏藏著兩把刀子，看的李忠心哇涼哇涼的。
“沒事，不渴。”李忠故作強硬，實際上心已經很虛，隻想逃之夭夭。
唉！終究還是輸了。
卻說史禮年在外麵逗留的夠久，終於忍不住迴來。
他真不想看楊衛成失敗的樣子，甚至已經想好該如何安撫他。
可一推門，史禮年卻看到楊衛成正和吳銘、齊之海談笑風生。
甚至齊之海都有點受冷落，吳銘一個勁和楊衛成攀談。
“不會吧……”史禮年驚訝至極。
但這份驚訝沒有徘徊太久，他很快就麵帶笑容。
楊衛成果然是楊衛成，做事總是那麽出其不意。
史禮年這顆懸著的、沮喪的心，徹底放輕鬆。
晚宴結束，齊之海也沒跟大家說結果。
但每個人心裏都清楚，這一次投資的事宣告流產。
那個叫楊衛成的小夥子，給在場所有人都留下深刻印象。
從此他們都牢牢記住，切勿以貌取人。
那些走在街上，穿著沙灘褲人字拖的人，未必實力比你差。
晚宴結束，大家各自告別。
臨別時，齊之海握住楊衛成的手，笑吟吟道：“小楊，你果然沒讓我失望，通過了重重考驗，相信接下來我們的合作會更愉快。”
“是嗎？往後還請多指教！”楊衛成道。
齊之海愣了一下，哈哈笑著，兩隻大手在空中搖啊搖。
這天晚上，迴酒店的途中，吳銘一個勁跟齊之海誇讚那道踏雪尋梅，甚至還邀請他分享。
齊之海不是個愛吃甜品的人，但這道甜品也給他留下深刻印象。
“吳總，我們錢還是存在2000多萬缺口，這個缺口您是打算去總公司申請援助，還是……”齊之海問。
“哦，那倒不必，我看那個王密，還有柳若凡，都可以利用一下。”吳銘道，“今天那個小夥子，真的很不錯，以後經常一起吃飯。這小子有頭腦，將來可成大器。”
“是啊，從我見他第一眼就這麽覺得。”齊之海道。
坐在副駕駛位的史禮年，始終一言不發，卻也把兩人的對話一字不拉收入耳中。
他禁不住想起楊衛成曾經警告自己的話語，齊之海，真的不靠譜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