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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灰色的刀尖折射月光，很是刺眼。
對方動作又急又快，好像武俠片裏的刺客一樣兇猛。
楊衛成腦袋一片空白，隻覺得空氣裏處處布滿逼仄的尖刺。
“好！”他趕在刀尖刺中咽喉的前一秒，猛然舉起手。
那一刻，刀尖距離他喉結不足一厘米。
他和柳若凡都屏住唿吸，不敢動作。
“掐死她。”劉木根嘴角浮現一絲嘲諷，衝柳若凡揚揚下巴。
“你這個瘋子！”柳若凡迴過神來，起身要逃。
可對方殺氣太濃鬱，她手軟腳也軟，剛站起來又跌倒。
楊衛成已經像頭小老虎一樣撲過來。
“楊衛成，你這個懦……唔……”
柳若凡的嘴巴被捂緊。
“別怪我！”楊衛成狀若兇狠，壓低嗓門。
柳若凡腳使勁踢蹬，努力用膝蓋迴擊。牙齒咬他手指，拚命罵他。
你個死玩意兒，衝老娘眨巴什麽眼？關鍵時候，你就變成慫貨了？一個大老爺們，不但不知道在這時候保護弱小，居然還助紂為虐，為虎作倀，狐假虎威……
若不是詞窮，柳若凡能罵道天荒地老。
“哎喲！”楊衛成疼的直皺眉頭，“臭娘們，你可比我狠啊！我說老哥，要麽你幹脆讓她掐死我算了。”
他迴頭無助地看著劉木根，後者眼含笑意，真是個瘋子。
劉木根晃了晃尖刀，示意楊衛成繼續。
楊衛成於是轉身準備繼續，卻被柳若凡一膝蓋頂到肚皮，捧著肚子仰麵倒地。
柳若凡驚慌失措，爬起來就跑。劉木根眉頭一皺，提刀去追。
“救命啊！救命～”柳若凡慌不擇路，邊跑邊唿救。
冷不防，她頭發一緊，接著整個頭皮發麻發痛，原來是長發被劉木根抓住。
劉木根抓著她頭發使勁一扯，她便不由自主跟著後仰。
那兇狠的男人一言不發，提起尖刀向她胸口刺下。
“嗨，瘋子！”背後突然傳來楊衛成的喊聲。
劉木根一愣，迴頭瞧去。
嗖！
有什麽黑乎乎的東西淩空飛來，砰，砸他一臉。
這東西外表薄而硬，碎了之後，裏邊黏糊糊臭烘烘，乃88年便便是也！
“呸！”
劉木根很快反應過來那是什麽，拚命吐口水。
就在這時，楊衛成撲過來一手按住他握刀的手腕，另一手臂狠狠壓住他脖子，抵死不鬆開，手順便在他脖子上、衣服上抹著。
“找死！”劉木根瞪著他。
“你才找屎！”楊衛成抓著他胳膊，砰砰往地上砸，把刀打掉，心中巨喜，鬆口氣。
媽蛋，剛才就怕那把尖刀。
沒牙的老虎，跟大橘有什麽區別？
柳若凡也跑迴來，使勁踢打劉木根：“死變態，去坐一輩子牢吧！”
劉木根沒有掙紮，目光冷冽地盯著他們，嘴角泛著一抹詭譎的笑。
“你笑什麽？”柳若凡看到那張臉就害怕，低頭去給他一耳光。
楊衛成其實想攔著的，這個男人總讓他感覺不安。但沒來得及，打也就打了。
反正剛才自己從地上抓起一坨翔，糊他一臉，神馬仇都報完了。
突然，前方草叢一陣抖動，有腳步聲傳來。
“草！”楊衛成罵一句，還有第三個同夥？
手電筒光穿過草叢，照到他們這邊。兩人剛剛鬆口氣，立馬又繃緊弦。
劉木根大喊：“哥，我在這裏！”
盡管嗓音嘶啞，還是把那人引過來。
此時楊衛成真是騎虎難下，跑？一鬆手就等於縱虎歸山。不跑？誰知道來的有幾個人，拿沒拿兇器？
他讓柳若凡拿起尖刀跑路，這娘們居然拒絕了。
“我跑了，你怎麽辦？剛才咱倆演的那出戲不就崩啦！”柳若凡道。
楊衛成真想一巴掌給她拍飛。
這是逞英雄的時候嗎？自己又沒跟她客氣，跑一個沒準還能有沉冤昭雪的日子，都不跑，明年變白骨！
說什麽都來不及了，劉木根的哥哥已經來到跟前，撥開草叢，拿著電筒，很淡定地看著眼前這一幕。
楊衛成抬起頭，電筒光束太強，看不清。
那人手電筒在他臉上停留片刻，又照了照柳若凡，最後落在劉木根臉上。
“哥，快幫我！”
來了榜首，劉木根力氣似乎又增加不少，猛地一拳朝楊衛成打去。
楊衛成當時正在考慮該怎麽處理眼前的突發狀況。
畢竟對方兩個壯漢，自己這邊明顯弱勢。
那拳頭直杠杠衝他下巴飛來，眼看要擊中，突然一隻腳狠狠踩住劉木根的臉，還很貼心地碾了兩下。
“死仔，胡說什麽？”
哎？這是什麽狀況？
楊衛成愣住，瑟瑟發抖的柳若凡也不明所以。
他站起來，把柳若凡攬到背後，衝那人道：“這位大哥，往日無冤近日無仇，還望你能放我倆一條生路。要錢簡單，何必害命呢？”
楊衛成強迫自己冷靜，可看到對方手裏那把鐵灰色砍刀，還是有點發顫。
那把刀跟尖刀可不是一個級別的，是蔗農砍甘蔗用的刀，尖端彎曲，刀刃鋒利。
一刀下來，沒準胳膊就保不住了。
“誰說咱倆往日無冤近日無仇啊？”那人嗬嗬一笑，將腳抬起來，彎腰拎起劉木根。
劉木根被踩的鼻子都找不到，委屈、憤怒，站起來就衝那人吼：“哥，你幹嘛？”
啪！
那人反手一耳光抽他臉上：“給我老實點！不管你弄誰都行，他，不行！”
楊衛成一腦門冷汗。
不行就不行唄，您別用砍刀指我啊，怪嚇人的。
不過他充滿疑惑，怎麽迴事？這位大哥胳膊肘向外拐？
“為什麽？”劉木根被打得腦袋一懵，又氣又委屈。
此時的他，完全沒了剛才那麽變態、精幹，像個小孩子一樣，在兄長麵前不敢造次。
“他是救我命的人，是兄弟！”那人走到楊衛成跟前。
楊衛成猝不及防，差點一老拳打過去，對方卻熱情地抱住他肩膀，使勁拍了拍。
傻眼。
“你是……”楊衛成忽然覺得這人有點眼熟。
那人手電筒往臉上一照：“不認識我了？”還咧嘴笑。
“是你啊！”楊衛成咧咧嘴，“手電筒以後別這樣照，效果太好了，拍恐怖片都不用化妝。”
這人就是那晚楊衛成在公廁外救下的醉漢，誰想到他有這樣一個兇悍的弟弟。
現在看來，哥倆長得挺像。
柳若凡和劉木根，都有點傻眼。
“老哥你怎麽樣，都恢複的差不多了吧？”楊衛成和他攀談，當然也在提防著。
“我好得很！”那人把刀往腰帶上一別，“真是抱歉啊，我老弟竟然把你給弄來了。”
他言談舉止間濃濃的江湖氣，讓楊衛成大概知道其身份了。
“沒事，隻是打了一架，暫時還沒出人命。”
“嗬嗬，你放心，我會好好管管他，往後保準不敢動你們一根指頭。走，我請你喝酒壓驚！”
楊衛成哪還敢跟他哥倆喝酒？急忙擺手：“不了，今天真不能去，得迴去洗澡換衣服。再說了，這位女士也不方便。”
那人迴頭看了看柳若凡，目光放肆令人不適，柳若凡下意識把裙子扯緊一些。
“小老弟，你豔福不淺啊！”他笑著說。
楊衛成嘿嘿一笑，沒做辯解。
“好吧，那我送你們迴城，那邊有摩托。對了，我叫劉金根，沒請教你……”
“楊衛成！”
兩人握了握手。
雖然楊衛成很不願意再和這哥倆打交道，可目測這裏距離城區比較遠，又不認識路，既然人家提出送迴去，那就搭個順風車吧。
劉金根載著楊衛成和柳若凡，迴到瓊城，在賓館外停下。
寒暄一番之後，劉金根駕車離去，楊衛成邀請柳若凡：“跟我進去歇會兒吧，天這麽晚了，看樣子你迴不去酒店了。”
經曆那一場劫難，柳若凡早就精疲力竭，隻能點頭答應。
這一路上，除了劫後餘生的緊張後怕，更多的是巨大的震驚。
“這小流氓什麽人都認識，他到底是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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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灰色的刀尖折射月光，很是刺眼。
對方動作又急又快，好像武俠片裏的刺客一樣兇猛。
楊衛成腦袋一片空白，隻覺得空氣裏處處布滿逼仄的尖刺。
“好！”他趕在刀尖刺中咽喉的前一秒，猛然舉起手。
那一刻，刀尖距離他喉結不足一厘米。
他和柳若凡都屏住唿吸，不敢動作。
“掐死她。”劉木根嘴角浮現一絲嘲諷，衝柳若凡揚揚下巴。
“你這個瘋子！”柳若凡迴過神來，起身要逃。
可對方殺氣太濃鬱，她手軟腳也軟，剛站起來又跌倒。
楊衛成已經像頭小老虎一樣撲過來。
“楊衛成，你這個懦……唔……”
柳若凡的嘴巴被捂緊。
“別怪我！”楊衛成狀若兇狠，壓低嗓門。
柳若凡腳使勁踢蹬，努力用膝蓋迴擊。牙齒咬他手指，拚命罵他。
你個死玩意兒，衝老娘眨巴什麽眼？關鍵時候，你就變成慫貨了？一個大老爺們，不但不知道在這時候保護弱小，居然還助紂為虐，為虎作倀，狐假虎威……
若不是詞窮，柳若凡能罵道天荒地老。
“哎喲！”楊衛成疼的直皺眉頭，“臭娘們，你可比我狠啊！我說老哥，要麽你幹脆讓她掐死我算了。”
他迴頭無助地看著劉木根，後者眼含笑意，真是個瘋子。
劉木根晃了晃尖刀，示意楊衛成繼續。
楊衛成於是轉身準備繼續，卻被柳若凡一膝蓋頂到肚皮，捧著肚子仰麵倒地。
柳若凡驚慌失措，爬起來就跑。劉木根眉頭一皺，提刀去追。
“救命啊！救命～”柳若凡慌不擇路，邊跑邊唿救。
冷不防，她頭發一緊，接著整個頭皮發麻發痛，原來是長發被劉木根抓住。
劉木根抓著她頭發使勁一扯，她便不由自主跟著後仰。
那兇狠的男人一言不發，提起尖刀向她胸口刺下。
“嗨，瘋子！”背後突然傳來楊衛成的喊聲。
劉木根一愣，迴頭瞧去。
嗖！
有什麽黑乎乎的東西淩空飛來，砰，砸他一臉。
這東西外表薄而硬，碎了之後，裏邊黏糊糊臭烘烘，乃88年便便是也！
“呸！”
劉木根很快反應過來那是什麽，拚命吐口水。
就在這時，楊衛成撲過來一手按住他握刀的手腕，另一手臂狠狠壓住他脖子，抵死不鬆開，手順便在他脖子上、衣服上抹著。
“找死！”劉木根瞪著他。
“你才找屎！”楊衛成抓著他胳膊，砰砰往地上砸，把刀打掉，心中巨喜，鬆口氣。
媽蛋，剛才就怕那把尖刀。
沒牙的老虎，跟大橘有什麽區別？
柳若凡也跑迴來，使勁踢打劉木根：“死變態，去坐一輩子牢吧！”
劉木根沒有掙紮，目光冷冽地盯著他們，嘴角泛著一抹詭譎的笑。
“你笑什麽？”柳若凡看到那張臉就害怕，低頭去給他一耳光。
楊衛成其實想攔著的，這個男人總讓他感覺不安。但沒來得及，打也就打了。
反正剛才自己從地上抓起一坨翔，糊他一臉，神馬仇都報完了。
突然，前方草叢一陣抖動，有腳步聲傳來。
“草！”楊衛成罵一句，還有第三個同夥？
手電筒光穿過草叢，照到他們這邊。兩人剛剛鬆口氣，立馬又繃緊弦。
劉木根大喊：“哥，我在這裏！”
盡管嗓音嘶啞，還是把那人引過來。
此時楊衛成真是騎虎難下，跑？一鬆手就等於縱虎歸山。不跑？誰知道來的有幾個人，拿沒拿兇器？
他讓柳若凡拿起尖刀跑路，這娘們居然拒絕了。
“我跑了，你怎麽辦？剛才咱倆演的那出戲不就崩啦！”柳若凡道。
楊衛成真想一巴掌給她拍飛。
這是逞英雄的時候嗎？自己又沒跟她客氣，跑一個沒準還能有沉冤昭雪的日子，都不跑，明年變白骨！
說什麽都來不及了，劉木根的哥哥已經來到跟前，撥開草叢，拿著電筒，很淡定地看著眼前這一幕。
楊衛成抬起頭，電筒光束太強，看不清。
那人手電筒在他臉上停留片刻，又照了照柳若凡，最後落在劉木根臉上。
“哥，快幫我！”
來了榜首，劉木根力氣似乎又增加不少，猛地一拳朝楊衛成打去。
楊衛成當時正在考慮該怎麽處理眼前的突發狀況。
畢竟對方兩個壯漢，自己這邊明顯弱勢。
那拳頭直杠杠衝他下巴飛來，眼看要擊中，突然一隻腳狠狠踩住劉木根的臉，還很貼心地碾了兩下。
“死仔，胡說什麽？”
哎？這是什麽狀況？
楊衛成愣住，瑟瑟發抖的柳若凡也不明所以。
他站起來，把柳若凡攬到背後，衝那人道：“這位大哥，往日無冤近日無仇，還望你能放我倆一條生路。要錢簡單，何必害命呢？”
楊衛成強迫自己冷靜，可看到對方手裏那把鐵灰色砍刀，還是有點發顫。
那把刀跟尖刀可不是一個級別的，是蔗農砍甘蔗用的刀，尖端彎曲，刀刃鋒利。
一刀下來，沒準胳膊就保不住了。
“誰說咱倆往日無冤近日無仇啊？”那人嗬嗬一笑，將腳抬起來，彎腰拎起劉木根。
劉木根被踩的鼻子都找不到，委屈、憤怒，站起來就衝那人吼：“哥，你幹嘛？”
啪！
那人反手一耳光抽他臉上：“給我老實點！不管你弄誰都行，他，不行！”
楊衛成一腦門冷汗。
不行就不行唄，您別用砍刀指我啊，怪嚇人的。
不過他充滿疑惑，怎麽迴事？這位大哥胳膊肘向外拐？
“為什麽？”劉木根被打得腦袋一懵，又氣又委屈。
此時的他，完全沒了剛才那麽變態、精幹，像個小孩子一樣，在兄長麵前不敢造次。
“他是救我命的人，是兄弟！”那人走到楊衛成跟前。
楊衛成猝不及防，差點一老拳打過去，對方卻熱情地抱住他肩膀，使勁拍了拍。
傻眼。
“你是……”楊衛成忽然覺得這人有點眼熟。
那人手電筒往臉上一照：“不認識我了？”還咧嘴笑。
“是你啊！”楊衛成咧咧嘴，“手電筒以後別這樣照，效果太好了，拍恐怖片都不用化妝。”
這人就是那晚楊衛成在公廁外救下的醉漢，誰想到他有這樣一個兇悍的弟弟。
現在看來，哥倆長得挺像。
柳若凡和劉木根，都有點傻眼。
“老哥你怎麽樣，都恢複的差不多了吧？”楊衛成和他攀談，當然也在提防著。
“我好得很！”那人把刀往腰帶上一別，“真是抱歉啊，我老弟竟然把你給弄來了。”
他言談舉止間濃濃的江湖氣，讓楊衛成大概知道其身份了。
“沒事，隻是打了一架，暫時還沒出人命。”
“嗬嗬，你放心，我會好好管管他，往後保準不敢動你們一根指頭。走，我請你喝酒壓驚！”
楊衛成哪還敢跟他哥倆喝酒？急忙擺手：“不了，今天真不能去，得迴去洗澡換衣服。再說了，這位女士也不方便。”
那人迴頭看了看柳若凡，目光放肆令人不適，柳若凡下意識把裙子扯緊一些。
“小老弟，你豔福不淺啊！”他笑著說。
楊衛成嘿嘿一笑，沒做辯解。
“好吧，那我送你們迴城，那邊有摩托。對了，我叫劉金根，沒請教你……”
“楊衛成！”
兩人握了握手。
雖然楊衛成很不願意再和這哥倆打交道，可目測這裏距離城區比較遠，又不認識路，既然人家提出送迴去，那就搭個順風車吧。
劉金根載著楊衛成和柳若凡，迴到瓊城，在賓館外停下。
寒暄一番之後，劉金根駕車離去，楊衛成邀請柳若凡：“跟我進去歇會兒吧，天這麽晚了，看樣子你迴不去酒店了。”
經曆那一場劫難，柳若凡早就精疲力竭，隻能點頭答應。
這一路上，除了劫後餘生的緊張後怕，更多的是巨大的震驚。
“這小流氓什麽人都認識，他到底是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