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梵初一如既往拉著木車出門,這是他最後一個替師傅拉木材了。他依然沒有等龔叔,把木材拉迴來後歸放整齊,然後做完早點,而此時卻沒見龔叔起床。


    梵初以為龔叔昨夜睡得比較晚,可能還在休息,所以也沒打算去叫醒。


    隻是此時龔叔早已醒來,他不出屋,是怕梵初離別更加難舍難分。


    梵初依然精心的整理院子裏的物件,最後,拿起了小輝的雕件,自言自語到“若是能把你帶來,或許你應該理解我現在的心情吧…”


    早上七時多,籬笆牆外偶爾有過路的人,這些人都是為了養家糊口去有錢人家幹活的。也有個別跳著擔子出去變賣的…


    梵初看著這些急忙奔波的人,想著自己不在這裏了,龔叔會不會也開始為生活忙碌,漸漸有些失神。


    逸旭如期而至,遠處隔著籬笆圍牆看見梵初正拿著雕件呆坐於院子中,想著這可能是離別之愁。


    “咚咚咚…”隨著幾聲敲門聲,梵初也迴過神了,前去開門。


    開門之後,見逸旭微笑著看著自己。


    “逸旭大哥,早!”簡簡單單一聲問候,沒有了之前那般激動。


    逸旭點點頭,他知道梵初此刻心情複雜。


    “你準備好了嗎?”逸旭問到。


    梵初背對著逸旭點點頭。


    逸旭說到“那你到屋內帶上行囊,我們也好早些上山。”


    梵初又點點頭說到“請逸旭大哥坐等片刻…”


    “好,我便在這院中等你。”逸旭迴到,便坐到了平時他們用於雕刻物件使用的桌子旁…


    梵初進屋,拿起了包裹好的幾件粗衣。這是龔叔之前給他買的,也有囑咐他帶上,留著,自己也沒什麽用。還有就是偷偷給梵初留了一些錢…


    走出自己的房間,他呆呆的忘了一眼龔叔的房間。


    臨走時,聽了下來說“早點已經準備好了,您老要盡快吃了,不然就涼了。”


    龔叔在屋內一直注意著屋外的一舉一動,但自己卻默不出聲。


    梵初早已知道龔叔已經醒來,想起自己在濟世門離別時,不也是這樣的心情。避而不見,隻是不想有太多牽掛。


    說完,梵初走出了屋子,把門掩上。


    走到逸旭身前說“逸旭大哥,我們走吧…”言語憂鬱。拿起了小輝的雕件,這也是


    “好,”逸旭起身問到“不打算跟你師傅道別了?”


    梵初迴到“他老人家或許還在休息,就不打擾他了…”


    “好吧,那我們就先行上山。日後有空,再來探望。”


    說完,逸旭便跟著梵初走出了大門。


    此時的龔叔聽到大門已關的聲音,便從屋內走到了客廳門邊,從這破洞的貼紙孔望著遠走的梵初,心裏不是滋味。哀歎道“此一別,不知何日才能相見。你若能成大器,為師也能替你高興啊。徒兒雖好,但卻不是老夫之福。”


    來到喧嘩的街道上,逸旭問到“梵初,可吃過早點?”


    梵初迴到“吃過了…”想到什麽又說“不好意想,逸旭大哥,剛忘了叫你吃早餐。”


    逸旭平日裏這個時間還沒起床,平時都是睡到九點這樣。平時夜裏都熬得比較晚,因為夜間安靜,所以也容易頓悟一些道法。白天自己又被逸雲粘著,頓悟是不行了,頂多就是看看書,念念書。


    今天為了下山接逸旭,來得也是特別的早。按他自己的計劃是七時到梵初那裏的,可還是晚了一刻鍾。所以他哪裏還來得急吃飯…


    本來自己想著帶梵初吃碗熱乎的麵,可梵初吃過,要自己吃讓別人就這麽看著等著,也覺得不好。


    於是便笑著說“哦,我本以為你未吃早點,所以便問問。我出行時也已吃過…”


    梵初應到“哦…”


    這吃麵是不成了,逸旭便說“那我們繼續吧,穿過這條街也就到上山的路了。”


    說完兩個人便繼續上路。


    濟世門從山上到山下的階梯足有近三裏,兩旁則是荒草,是樹木,也有白石。偶爾碩大的石頭上也可有些字跡,寫著一些路段的標誌,也有介紹路段的來由。


    時常也有弟子往山下走,雖然不認識是逸旭,但也客氣彼此默言打招唿。


    一路上,梵初想到之前一直沒有跟逸旭道謝,便說“逸旭大哥,謝謝!”


    由於梵初心緒不佳,說得平平無極,逸旭不知梵初什麽意思,以為是自己帶他入門,所以對自己感激。


    便說“不必在意,引你入門,也是我所願。”


    梵初跟著又說“逸旭大哥,一直以來謝謝你的關照。第一次你在獸群中出現,便使我有對人交集的向往。”


    看著自己懷中的小輝說的“一開始我也隻是向往,但它卻覺得嗅出我的心思,一直拉著我到村莊附近,讓我看著那些農夫的日常生活。後來,他又叼著過去死去同族的皮囊,讓我作為外衣,然後試圖讓我跟農戶接觸…一開始我也不明白村民看見我是害怕…他們都緊閉門窗……直到我來到路上,別人異樣的眼神,讓我有些不適,但那時又不會表達。有時候還會以獸性學著小輝的這幅模樣下意識的保護自己……”


    一邊走,一邊聽著梵初此行的經過,之前梵初跟別人說的沒有那麽明了,那時候的他,言語還沒能說的如此鮮明。


    說完了經曆,梵初說到“直到現在,你依然想著幫助我,所以我一直都想跟你道謝。”


    逸旭感歎他一路走來的艱辛,這非常人所能,能與食人妖獸共存,這便已是常人所不能。靠著自己給的手帕來到濟世門,這也是常人所不能。畢竟他當時初行時可是聽不懂,也說不了…自第二次見麵到現在短短十來天裏,便已經學了這麽多東西,更是常人所不能。


    別說是自己,哪怕整個維和堂的天才,估計也不會有人能與之相比。此時逸旭更堅定梵初是個千年未見的怪才,就憑他的悟性,或許《濟世經》有望習之,也可比自己悟道更深。


    鑒於梵初的傾述,逸旭便說“此次帶你入門,便是引薦,引薦便是要在宗內給你找名師傅。待你在育先堂三月初學之後,便要測試你的醫道見解,以及元氣層次,同時也入到所引薦的師傅名下。你醫道見解偏深,便可入到濟新堂學習藥理或丹道。元氣層次偏高,則可入武極堂學習武道。而兩堂都佼佼者都可入維和堂。但三月之內無法通過濟新堂、武極堂的入選資格,側要在育先堂繼續學習,此後一年進行一次測試,總共五年,五年無法入選兩堂,便可下山,或安排到養膳堂。”


    逸旭此番,隻是想給梵初講解濟世門的一些進序,初行便如此艱難,此時他也不像梵初來到宗門也到處碰壁,雖然入門的三個月也能學到,但早知道心裏也會有個底。


    聽完逸旭對自己所說的話,梵初點頭到“嗯,明白了…”然後問到“那梵初此去是由那位師傅引薦?”


    逸旭這幾天由於自身繁忙,也就沒有先去替梵初打理這些事。但又不能讓梵初知道自己是先讓梵初過來再去著手這件事,便說“帶你入門先休息幾天,你自然知曉。”


    梵初聽完,點頭迴應。


    逸旭此法,便是怕梵初知道自己未做好前事,便讓自己上山。還不如多留在龔叔那裏幾天,可自己平日裏沒那麽多時間外出。所以隻能先帶人過來,再做打算…


    維和堂弟子自然也可以收徒的,像逸海之前出行,就收了跟自己同行的兩位弟子為徒。收過徒弟的維和堂弟子自然也是不少,但維和堂弟子所收的徒弟,隻能是別堂的弟子,更不可入維和堂。


    逸旭此次也想著要讓長老或堂主來收梵初為徒,再說這天賦擺在這,哪個長老,堂主不想有個一天賦異稟的徒弟。能收到一個縱橫之才,在內裏走路腰杆都可以直了不少。雖說都以祥和為宗旨,且不說為了明爭暗鬥,但被人恭維自然也是人心的虛榮。


    逸旭又說到“依你學習天賦可見,在醫道領域應是可以自辯自如。若今後元氣測出也較特殊,便有你自己決定注重武道或是醫道。”


    梵初聽後依然點頭,因為有些東西他不懂,什麽學習天賦?什麽醫道武道?什麽元氣特殊?因逸旭說自己入門時可以學到,便問“逸旭大哥所說,入門時都可學到?”


    逸旭點點頭“是的,都可以學到…”


    “哦…”梵初又問“那能跟我說說元氣這東西嗎?”


    “有何不可…”逸旭微笑著,見梵初好像沒有之前那麽沉重,必定是自己說了些他所好奇的事。既然如此,便給他說說,也好讓他走出之前的情緒…


    “傳說萬年之前,第一位修真者由於一場病故。便得到了一雙能看到我們身體上有氣的眼睛,我們每個人身上都有一種氣,隻不過都隻是依附在我們身體當中。而這是他的眼睛所能看到的,一開始別人都不相信他所說的話。但他從這些氣中能看得到有時這些氣所在的地方會集中,也會分散,集中和分散的地方,會使人不適,見到健壯的人身上的氣比較勻稱,而病弱的人氣則是有散有聚並極其混亂,更有見到發生口角之人大打出手,他見人握拳石,氣會有些許聚齊。被拳頭打到身上的地方,這些氣顯示一瞬間聚齊,然後消散,之後這地方在傷勢沒好之前,都不會依附氣。因而看多了這些會聚會散的氣,他便想著如何將氣控製?”


    說完看了看梵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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