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聽說過這個組織,他們出手很大方的……嗯,小花想想……”


    斐曦話音剛落,現場隨即傳來一道分不清男女的稚嫩童聲。


    咦?哪裏來的小孩!


    “鹿鳴……小花想起來了!八年前,棲霞宮最後一任宮主死掉後,她僅有的兩名弟子沒人願意繼承師父的衣缽,雙雙選擇嫁人。在蒼山縣縣令的見證下,棲霞宮的原有地盤被變賣轉讓給了‘鹿鳴館’。鹿鳴館是儒教淮南派的分支,館主天後對易學有著獨特的見解,開山立派也是過了明路的啦。奇怪的是這天後創建鹿鳴館後,即不做學問也不廣招徒弟,反而對外打著‘人無貴賤,眾生平等,天後臨世,博愛世人’的口號。但凡哪裏有災情,哪裏就能看到鹿鳴館搭建粥棚賑濟災民的善舉。所以在民間,鹿鳴館的天後很受愛戴,有不少百姓將她奉為活菩薩,放在家裏供奉著。”


    童聲再次響起,順著聲音尋過去,斐曦發現是自進門冷著臉一言不發的穆前輩身後的傀儡在說話。


    傀儡如四歲小孩一樣大小,整個身體由冷硬的鋼鐵所做。若不看材質,真像一個趴在大人身後的普通小孩。


    傀儡的四肢手腳俱全,關節處隨著穆隱走動靈活可動。但它的五官僵硬沒有任何表情,尤其是空洞洞的眼神望過來時滲人地慌。


    “姐姐是在看小花嗎?小花會不好意思啦。”


    鋼鐵傀儡娃娃說完將頭埋進了冷酷的男人脖子間,就像真害羞了一樣。


    “是你在說話,你叫小花?”


    雖對天工堡的神奇有所耳聞,但不管前世還是今生,斐曦還是第一次親眼目睹如人般的傀儡。


    好奇心作祟的她,不免湊近來,伸出手指輕輕觸碰了一下小花的手臂。


    哪知這一碰,小花那鋼鐵般的小身軀竟微微一抖,好似小孩受到了驚嚇。


    斐曦見狀,玩心大起,控製不住地又上前戳了幾下。


    這傀儡何曾想到有人不僅不怕它,還敢主動湊近觸碰它的身體,一時之間隻顧著躲閃那作惡的手指,全然忘記了迴答問題。


    還是一旁的玄真大師看不下去了,開口問道:


    “阿彌陀佛!這個鹿鳴館,老衲也曾聽聞,目前來看並無不妥之處。小施主有何發現,還請直說無妨。”


    咳……像個被抓住幹壞事的孩子般,斐曦心虛地收迴手。


    正事要緊,等會再單獨找小花玩!


    可憐的小傀儡還以為躲過一劫,偷偷從穆隱身後伸出頭來,準備聽聽看少女究竟發現了什麽。


    “當年在泰山之巔,華帝與原大俠立下誓約,我們武林中人可占山圈地,不受朝廷管控。但這誓言隻針對當時武林已存在且被原大俠認可的大小門派有效。若得不到原大俠認可或是在此後成立的門派。要麽被稱為魔教,要麽依附其他門派地盤在江湖活動。像鹿鳴館這般‘恰好’遇到傳承斷絕的棲霞宮,從而能接手棲霞宮原有一切的,寥寥無幾。但這8年來,如鹿鳴館的這般巧合,已發生了7次,並且馬上會發生第8起這種巧合。”


    四人聞得少女言語,皆是一震,麵上神情瞬間變得凝重起來。


    “嗯?!”


    性如烈火的秦露更是按捺不住,徑直開口詰問道:


    “丫頭,你此言何意?!”


    不管麵前四人如何震驚,斐曦表情不變,從容不迫地迴應道:


    “不怕諸位前輩笑話,晚輩自幼體弱多病,難以習武。每當師弟師妹們聞雞起舞、揮汗如雨地練功時,晚輩隻能偷懶地躺在病床上,靠著江湖邸報打發時光。整理邸報信息,成為了晚輩獨特的愛好。也正是通過邸報,晚輩驚訝地發現,武林中棲霞宮、六安派、清河幫、芙蓉宮、雙清派、天靈派、雲州幫,這七大門派皆已易主;其中棲霞宮、清河幫、雲州幫的地盤,都已被鹿鳴館收入囊中,而其他四處雖各有其名,但晚輩暗自揣測,恐怕其幕後真正的主人,還是那位‘天後’!”


    看著眾人因她的話陷入沉思,斐曦接著下猛藥:


    “說來也許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晚輩本隻是對此好奇,並未多想。直到今次我青城派弟子突然被人誣陷失手殺人。為了調查死者嚴貢生真實死因,晚輩一路調查下,發現南軒城知府賈大人賈師道竟也參與其中。正是從賈大人身上,晚輩搜到了這封賈大人與‘天後’密謀臨川派的信件。”


    斐曦畢恭畢敬地將信件呈上,玄真大師慎重地接過信,在眾人的注視下緩緩打開。


    須臾之間,四人皆已閱畢信件,秦露臉色駭然,不禁驚歎道:


    “好歹毒的計謀!這些小門小派本就生存艱難,如若再遇到官府刁難,門派女子被人控製,門派掌門長老接連‘病逝’,無人支撐做主的門派可不就成別人手裏麵團,任人揉捏!”


    “阿彌陀佛,恐怕這位‘天後’所圖的不僅僅是這些小門派的地盤。”


    久經風雨的玄真大師心中對這所謂“天後”的真實身份已有幾分揣測。自古以來,鳥盡弓藏、兔死狗烹之事何曾絕跡?


    思緒幾經輾轉,玄真大師將目光投向了非敵非友的在場唯一“外人”身上,


    “崔大人,你現人雖在朝廷,可也出身我們武林門派。此事關係重大,就由我們武魂殿接手了。請您替我們武魂殿給陛下帶一句話,‘輔車相依,唇亡齒寒’。”


    從賈師道身上搜出信至今,不過短短一夜,麵前的小丫頭竟然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想通關鍵,並且做出最為精妙的應對。這般膽識和智謀,著實令崔儔大開眼界。現在戲已落幕,他崔儔也絕非吝嗇之人,這看戲的門票錢,他自當送上一份才是:


    “該稟告的,本座自會稟告,你們武林的事,朝廷不會插手。小丫頭,別太相信人了,槍打出頭鳥,有些人可不一定承你們青城派的情。”


    “哼,我們武林事不需要你這鷹犬操心,誰敢因今次事動青城派,我太白派第一個不答應!”


    聽到意有所指的話,玄真大師不禁想起當年的事。青城派……難得青城派現在後繼有人,這次三教源流盛會,他自是看到青城派新生代人才輩出。


    罷了,誰叫他們當年皆承過青城派的情。玄真大師雙手合十,也做下承諾:


    “阿彌陀佛,有斐施主這般蘭心蕙質,胸懷大義的後輩實乃武林之幸。此事武魂殿定會查個水落石出,武魂殿不會放過任何一位企圖破壞武林和平的陰謀家,自然也不會虧待每一位敢於站出來維護武林和平的俠義之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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