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許然哲,你還睡,都睡一早上了,你還學不學啊。”十四五歲的江辛姌擦完黑板下來敲著許然哲的桌麵。


    許然哲雖然說是插班生,上課睡覺不聽,但老師講的內容他都熟悉,所以他不聽課也能名列班級前茅。


    江辛姌屬於那種每天上課都很認真聽作業都很認真完成預習,但是成績卻不及格外愛睡覺的許然哲。


    雖然她總是差那麽一些些,但也不是嫉妒許然哲,是發自內心希望他認真聽課,還能得到更多名次。


    但許然哲好像從不計較名次,不看重這些。每天吃了睡睡了吃。


    江辛姌見他如此佛係,也不再多說他什麽。


    再到後來高中升班。兩人還是同一個班,但那時候,都屬於情竇初開。


    班上不少人起哄過江辛姌跟許然哲的名字,一個勁的喊“姌子”“然子”,而江辛姌最討厭別人起哄,氣勢洶湧的懟迴去,大家也為了區分,更或者是讓江辛姌銘記自己是女生,雖然外號從“姌子”變成“姌女”。


    接著許然哲不知道為什麽就突然轉學了,說是去了更好的市一中。


    江辛姌心底有種莫名的空虛感。但全當作離別的寂寞。


    江辛姌不知道的是,許然哲從第一次見到江辛姌就被她的性子吸引了,直爽,熱愛世間的一切,平和有善意。


    他是插班生,班上的男生看見他白白淨淨的,一臉柔弱的樣子,自然追著他欺負,開玩笑。


    是江辛姌擋在他麵前替他懟迴去,口才很厲害,讓人歎為觀止。罵人能不帶半個髒哈,但照樣能把人罵到無地自容。


    他發覺他隻要趴在桌上裝睡,她就一點迴來叫他起床,所以哪怕是上課他也照樣趴著裝睡,他哪是趴著就會了,明明是趴著但耳朵還聽著老師上課的內容。


    但他希望她能來叫他起來,哪怕隻是說上一句話。他也覺得心底踏實了。


    每天就等著她過來跟自己說上一句話。


    當他得知自己還是跟她在高中同班的時候,他心底有很大的驚喜和興奮,可惜好景不長,那年許曼出了國,許硯庭跟傅欣帶著他去了外地一段時間,在那邊度過了他剩餘的高中生活。


    在那邊的地方待著,就好像迴到一開始在西海市的那個時候,自己一個人。有空跟著幾個同學打打籃球。再也不會有人因為他上課睡覺去叫醒他。


    他無比懷念那段下課總有人‘打擾’他的時間。


    那段時間,他在她身上,學到了率直,認真,勇敢,熱愛世界。她不會因為作業太多去抱怨老師。她會在所有人都結束課程迴家後,她選擇在天台上大喊幾句。以此發泄情緒。


    他感覺她有在在好好享受這個世界, 熱愛世間的一切。


    他原以為,迴到這裏後,他再也找不到她,可哪想到那天在顧之耀嘴裏聽見她的名字。


    “你姐會喜歡這種粉鑽嗎?”顧之耀叼著煙問著電話那邊的許然哲。


    “女生都喜歡的,再說了,我姐這輩子都沒收到過粉鑽,再說了,還是你親自設計,她肯定喜歡。”


    “我暫時相信你,江辛姌,一會你假裝跟夫人探探看她喜歡什麽類型的飾品,我好給她設計。”顧之耀喊著站在旁邊一臉怨氣的打工人。


    “好的。”江辛姌擠著駕校,鞠著躬。退出辦公室。


    許然哲聽見那個名字明顯定住不動,顧之耀看著還在通話的手機,試探的喊了句,“你還在吧,怎麽不說話。要是你姐不喜歡我就把你都位置搶過來。”顧之耀放著狠話。


    可許然哲哪裏還有心思聽這些。早就被那個名字慌了心神。


    敷衍的迴應,“知道啦,包你滿意的,我還有事先掛了。”先一步掛了電話。


    然後望著窗外發呆。耳邊反複響著她的聲音。


    還以為沒希望了呢,沒想到人就近在眼前。


    許然哲用了不到十分鍾就想好怎麽跟顧之耀交換條件了。都是為了自己生命中那個最重要的人,大家都能共情對方,應該不會太為難。


    好在許然哲他知道顧之耀有多愛許曼,有多想為她做所有他能完成的一切。


    兩人商量好,互相交換條件。


    顧之耀也答應幫許然哲,讓他見到江辛姌。


    許然哲打車迴了家,剛下車,就看見許曼拎著大包小包的在門口等。


    許曼走近,“怎麽樣,去到新公司還適應過來嗎?你師傅有沒有刻薄你?”


    “怎麽會,她跟我曾經是同學。”許然哲一個口直心快,直接說了出來。


    “哦,同學啊~”許曼意味深長,“我說你們剛好還同齡,有沒有一種可能呢?”許曼拉長語調。


    “什麽一種可能,沒有,沒有的事。”許然哲還沒等許曼說出口,先把出路堵上了。


    “我還沒說那種可能呢?我說的是美好純真的師徒情,這都沒有啊。”許曼裝作可惜。


    “嗨,那我跟你姐夫說一句,把你調去別的部門吧,反正你還挺‘聰明’的,正好多部門學習,以後你迴到公司就不會這麽傻亂說話了是不是?”


    許曼眼神裏早就洞察一切,許然哲心裏直發虛,不敢直視許曼眼睛。


    “那肯定不行,我都跟了師傅了,我走掉別人該多失望啊是吧。”


    “我覺得她不會失望,她高興還來不及呢。估計還會嫌你煩。”許曼對江辛姌了解很深。


    “你怎麽知道她會嫌煩,再說了,她今天還誇我做的不錯。她很高興的。”


    “哦~誇你了啊!”許曼表情誇張,像是在逗小孩一樣。


    “那你就得加油,多學習學習,等到學的差不多了,我再讓你姐夫調你去其他崗位哈,多元化學習,一舉兩得。加油!”許曼笑嘻嘻的。


    “你不迴家嗎?”許然哲看著許曼停在家門口。“不了,我買菜迴我家裏,冰箱空了,我要補貨,不說了,迴去了。”許曼抱著大包小包迴去家裏。


    兩家路程不遠。許曼抱著走十分鍾就到家門口。


    要不是今天車限號,許曼也不會抱著大包小包的從超市走到家裏。反正天氣冷,就當是熱熱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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