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曼在顧之耀懷裏漸漸停止哭泣。


    顧之耀拉著她走過去林程讓和許妍的墓前。


    牽著許曼的手,許曼還躲在顧之耀懷裏。顧之耀的手環著許曼的腰,開口的時候,力道加重,像要把她整個人嵌進懷裏。


    “爸媽,我跟曼曼來看你們了。”聲音不大不小,但剛好給許曼強烈的安全感。


    許曼調整好情緒,臉上還有著淚水,開口聲音顫抖著,“爸媽,我迴來了。”


    說完,許曼拉住顧之耀的手十指相扣。


    “爸媽,你們看,他叫顧之耀,他對我很好,他也喜歡我好多年了,我們結婚雖然是陰差陽錯,但最後的結果的正確的。”


    許曼牽著手解釋著,最後嘴角浮起笑意。


    顧之耀也側過頭望著許曼。


    兩人的影子在墓碑前拉長,延伸到“林請瀅”的墓前。


    “這個墓要不還是推了吧,怪不吉利的。”顧之耀緊緊地摟著許曼,把自己的大衣裹著許曼的後背。


    “不用,名字都是錯的,這個假墓在這好歹其他人不會多想。”許曼雙手抱著顧之耀的腰。


    顧之耀大衣裏滿滿的暖氣,許曼想一直這樣抱著不撒手。


    在墓前噓寒問暖了一個多小時,下午了許曼他們才願意離開,但主要的原因是顧之耀擔心許曼餓著了,拖著她去吃飯的。


    兩人在街邊散著步,許曼憑著多年前的記憶找到小時候最愛吃的路邊攤燒烤。


    許曼拉著顧之耀進去,他進去就是坐立不安的張望著四周,跟許曼坐在同一張桌上,桌子搖擺不定。


    也許是下午的緣故,來吃食的人不多。


    許曼看著招牌,叫了自己曾經愛點的串兒。


    兩人匆匆吃完,又帶著記憶把這座熟悉的城市遊蕩了一遍。


    當許曼牽著顧之耀的手來到重點一中時,記憶好像重疊起來。現在才四點多,還看不見學生們的影子。


    “你說我們要進去嗎?”許曼踮著腳,顧之耀彎腰配合她聽著。


    “等什麽時候裏麵沒學生在參觀吧,上課時間兩個社會人士在校園裏遊蕩怪引人注目的。”顧之耀搭著許曼的肩。


    許曼玩弄著自己肩上的那隻手,“也行,等晚上他們晚自習結束再進去吧。”許曼語氣裏帶著對校園生活的向往。


    兩人找了個酒店待了會,本來沒想著要在這過夜的,不過好像迴到這座城市,他們多了好多話題要聊。


    從小學聊到高中,從家庭聊到學習。無話不談,今天兩個人也算是心靈上的互相慰藉。


    不知不覺,聊到晚上九點多,顧之耀才想起沒吃晚飯,許曼開口打斷。


    “下午四點多吃過了還不餓,要是餓一會再去吃點關東煮暖暖胃。”


    許曼趴在酒店的雙人床上,撐著起身。


    兩人收拾完就下樓準備去學校。


    到學校門口,人頭攢動著,校門口進行了翻新,原先那個校門口並沒有如今的寬。


    路燈在街邊照射著,每個人臉上雖然很疲憊,但那也是許曼和顧之耀迴不去的學生時代。


    許曼靠著顧之耀的肩,默默注視著來迴走動的學生們。


    等到人群散去,顧之耀去保安亭解釋了幾句就被放行了。畢竟誰家學校不想跟顧之耀掛上鉤,說不定幼兒園也打著這個旗號招生。


    兩人手牽手的走在校園裏,莫名的,跟那天晚上重合。


    許曼好像看見了曾經的自己坐在那個長椅上聽著歌,也看見了躲在樹後觀察自己的顧之耀。


    顧之耀順著許曼的視線望去,幾年過去了,校園裏環境改動的不大,大多都是翻新教室和器材。


    當顧之耀看向那邊的樹時,聲音帶笑,“那棵樹粗了不少,當初在那看你的時候才能勉強擋住我,現在都要比我寬多了。”


    許曼沒有出聲,隻是微笑著。


    再逛了一圈,她找到當初自己躲的花壇的位置,隻不過那個位置出現了變動,花壇變成了茂密的灌木叢,灌木叢上還又幾個修剪出來的大字,“不忘初心,牢記使命。”


    許曼又看向斜對角的教學樓,聽顧之耀說,當時他應該就是站在二樓那邊的角落裏看著自己吧。


    顧之耀知道許曼心裏想什麽,“嗯,沒錯,當時就是在那看的你。”


    顧之耀手插兜,應該也在迴想當時的情景吧。


    兩人就這麽兜兜轉轉的逛著校園,邊分享著自己還記得的校園趣事。


    許曼記得的大多數事情也都圍繞在餘曉曉分享給她或者說她們之間的故事。而顧之耀則是說著自己跟柏承炯搶年級第一的事情,可把許曼逗得一笑一笑的。


    結束了迴憶,許曼戀戀不舍的走出校門口,此時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多。


    兩人結束了旅程,好像已經不在乎肚子飽不飽了,迴到酒店倒頭就睡。


    次日,兩人返程迴到德陽市。


    許曼剛落地就收到蘇禾媛的電話,“喂,怎麽了,這麽著急,想我了?”許曼挽著顧之耀手臂,絲毫不覺得自己說出口的話讓人造成誤會。


    “曼,電話裏說不清楚,見麵聊,不許帶上顧之耀。”蘇禾媛一句帶過,隨後掛了電話發給許曼一個地址。


    許曼看著消息,鬆開手,推著顧之耀的後背,“你先迴去吧,媛媛找我有事。”


    顧之耀被推出去還沒反應過來,許曼就已經打上出租車走了。


    顧之耀歎著氣,上了邵襄靖的車。車裏邵襄靖明顯感受到車內氣氛有點過於冷,明明車裏開足了暖氣的。


    還以為今天來接老板跟老板娘能摸魚,結果老板娘半路跑了,現在就連唿吸都要小心翼翼,怕觸到他逆鱗。老板娘不在,老板的氣場可就是另一個人了。


    邵襄靖還沒開口,想問老板是否要迴家,顧之耀語氣看不出一點情緒,“去公司。”


    “好。”邵襄靖提心吊膽,也對,老板娘不再迴什麽家。


    還不如去公司用項目蒙蔽一下自己的心。


    邵襄靖提心吊膽的終於把車停在公司樓下。顧之耀隻是抬眼看著停車場,語氣不滿的開口,“來這裏幹嘛?去太太公司。”


    邵襄靖彎著的腰還是斷了,又一次開車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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