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上齊後,許曼拿起皮筋綁著自己剛過肩的頭發,夾著菜“所以你今天一整天都不在公司不會出事嗎,其實你沒有必要在我眼前晃,來證明自己的清白,我已經信了你們的解釋,不用搞這麽多。”許曼右手扒拉著飯,口齒不清的說。


    “顧太太沒看出來我今天一天都找機會跟你獨處嗎?培養培養感情挺好的。”顧之耀擦了擦嘴。“其實今天也有件事要跟你說。想聽嗎?”顧之耀這個關頭也不忘賣關子。


    “顧總請便。”許曼喝著湯,覺得還有有點燙,吹了吹。“那我就直說了,如果顧太太吃醋的話我後麵就不多說了。”


    “那我講我喜歡的那個女孩,顧太太沒意見吧。”許曼喝著湯,搖了搖頭。“好,我喜歡的那個她,是我在西海市讀高二的時候遇見的,她比我小一屆。她很清瘦,紮著高馬尾,長相算是女生裏突出的。


    很喜歡在某一個特定的地方聽歌,尤其是在晚上,校園裏沒什麽人的時候她就坐在那裏安安靜靜的聽歌,我有一次還去跟她打了招唿,可是她好像犯錯了一樣,冒冒失失的走開了。有一場偶然的機會,在課間去到她的班級,看見她在認真的刷題,旁邊的朋友一直在跟她滔滔不絕的講著什麽,陽光恰好從窗邊撒進來,照在她的睫毛上,恰好,那一刻在我心中變成定格。


    我觀察了她很久很久,她也從未察覺,後來,過了好幾天,我都再也沒見過她,沒見過她上課,沒見過她聽歌,某天晚上,晚自習結束,我拿起手機看了眼信息,有一條新聞推送,我才知道,原來她出意外了,她死了,我甚至都沒和她正式的說上話,我也才知道,原來她居然是當時西海市的豪門千金,林清瀅。”


    顧之耀說出最後三個字的時候放慢了語速,觀察許曼的表情。許曼本來聽著這個有些無聊的暗戀故事,剛想打個哈欠。可是聽到最後一句話,特別是最後三個字的時候突然驚醒,瞳孔都大了幾分,但是不能讓自己露餡,還裝作無事發生的樣子。腦子裏全是震驚和不可思議。


    “她怎麽離世的?”許曼還故作感興趣的發出提問。“她原先雙親離世,在迴鄉祭拜的時候路上出了意外墜入海中。”顧之耀看著眼前的女人頗有興趣的挑了挑眉。“那天我記得我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腦子裏嗡嗡的,天旋地轉,後來,我找到她的朋友,她朋友說她們有一個相冊,拍照的時候她不愛笑,每次拍照要去逗她笑,她笑起來特別好看。她朋友哭的眼睛都腫了,還給我分享了她們的合照,她朋友見我也舍不得她,給了一張她們的合照給我做紀念,後來那張照片被我留到現在。說起來你和她真的挺像的。”顧之耀看著許曼。


    “所以那天晚上的事,你的確是因為我像她所以睡了我?”許曼不緊不慢的開口,仿佛與她無關。“抱歉,這件事我還沒跟你說聲道歉,那件事我確實有錯在先,一時衝動。希望你原諒我。”顧之耀撓了撓頭。


    “罷了,事情都已經發生了,現在我們也算合法夫妻,這事就過去吧。”許曼拎起包,“吃完了,麻煩顧總送我迴去吧。”顧之耀站起身,往門外走。許曼在身後跟著上車。


    臥室裏,許曼洗完澡坐在床邊看著電腦,顧之耀在樓下搗鼓著什麽。許曼合上電腦,拿起手機想著和蘇禾媛聊會天,顧之耀開門走進來,手裏拿著杯牛奶,遞到許曼麵前,許曼看了一眼,顧之耀抓起她的手拿著杯子,讓她喝,還是溫的,許曼不知所以,但還是喝下去了。喝完許曼剛準備下去把杯子洗了,顧之耀從她手中接過杯子下樓了。


    許曼什麽都沒說,覺得十分奇怪,顧之耀應該不會知道她就是林清瀅吧,不過看反應應該還不知道,而且傅欣應該不會和他說起這件事,還是說已經完完全全把她當做所謂的替代品?雖然替代的還是她自己沒錯,但許曼和林清瀅必須是兩個人。


    說起來,顧之耀之前喜歡她她怎麽不知道,他說他打過一次招唿,是那次晚上突然冒出來的那個男孩嗎?記不太得當時的容貌,大概是當時太暗了。想到這裏,許曼竟覺得不真實,原來在她難過傷心,人生低穀的時候,有個男孩默默注視,觀察,喜歡她。自己也成為了他曾經生活裏的一束色彩。而她從來都不知情。


    等顧之耀迴房間後,許曼盤腿坐在床上,雙手抱胸,帶著疑問質問著他“你現在是把我當成她的替代品所以才對我這麽好的,對嗎?”顧之耀被這問題問住了,一時間不知道怎麽迴答,她居然還吃自己的醋?不對,是吃醋嗎?還是隻是單純的疑惑?


    “不完全是。”顧之耀隻能棱模兩可的說,躺在床上,閉上眼逃避。顧之耀旁邊的抱枕在床上顯得格格不入,而且很占位置,顧之耀好幾次晚上都想趁許曼睡著撤掉,但怕第二天早上許曼發現。顧之耀感覺自己變成了受氣的小媳婦了。


    但其實每天夜裏顧之耀都悄悄的牽著許曼的手,甚至越過那條三八線,早上先比許曼早醒,再把手鬆開,每次牽手顧之耀都覺得很心安,不一會就睡著了。


    接下來的日子裏過的很平常也很不一樣,顧之耀會在睡前給許曼熱牛奶,會在她長時間盯著屏幕的時候把電子產品搶走,會在有空的時候給許曼煲湯和做她愛吃的地方菜。有時候許曼心想,其實這樣的日子將就這過下去也不是不行,細水流長,慢慢來。她也是能接受的。


    顧之耀在書房開會的時候許曼會給他倒杯熱水或者端盤水果,會在吃早餐的時候給他打杯美式。大多數的時候顧之耀會去許曼辦公室坐半天,顧之耀還抱怨過“我都來這裏這麽多次了,怎麽不見顧太太去我那一迴。”


    “抱歉啊,小本生意,賠不起,顧總要是覺得虧的話,我盡量擠點時間?”許曼都沒注意到自己在做讓步。顧之耀一聽,內心早就樂開花了,麵不改色的嗯了一聲。


    當許曼日子過的還算愜意的時候,她的好朋友可沒這麽幸運咯。


    蘇禾媛這一個月過的可算大喜大悲。“柏總,柏少爺,不是都說好了嗎?這個裝修的風格柏家老爺都拍板了,怎麽還帶反悔的啊。”蘇禾媛看著柏承炯家裏的茶幾上放著一堆設計圖


    柏承炯拿著蘇禾媛的設計稿開口“這畢竟是我要住的地方,聽那老頭子的幹嘛。我說不行就不行。”蘇禾媛腦門劃過三條黑線.....還以為顧之耀搞定了,都已經找到柏老爺了確認可以了,這缺蛋玩意兒還揪著她不放,她現在可真的是做公益啊,累死累活還沒工資,真的很想罵街......


    “放心,如果蘇小姐做出來合我心意,我一定不會讓蘇小姐失望的。”柏承炯看出蘇禾媛的為難。其實也並不是想耗著蘇禾媛不放,之前在一次酒會上看見蘇禾媛見一見鍾情,後來得知她是蘇家小姐,而且剛從國外留學迴來。學的是空間設計,找了個借口說家裏要翻新,想要借此機會想認識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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