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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天朗氣清,時間剛剛好,人不可貌相的小老頭兒背著大酒葫蘆趕在鹵肉鋪子剛開張的時候登門,還沒有上客人,但也就是眨眼的功夫。


    夥計不知道小老頭兒的身份,在他眼裏,這就是個毒娃娃,看見他就像掉頭走掉,但又不行,隻能賠著笑臉的招唿著。


    豈料小老頭兒今日心情好,也不為難他,隻讓他把江小團給喊出來。


    夥計去了後院找江小團,跟她一說毒娃娃來了,江小團就知道怎麽迴事了。


    得,躲的了和尚躲不了廟,何況她也不想躲。


    江小團趕緊把人迎到了後院,請到上座,又讓小月趕緊去泡茶來,拜師,自然要敬茶的了。


    小老頭兒看在眼裏,嘴上沒說什麽,但總算見她有了積極性,不過為了難得一見的好苗子,自己主動點兒也沒什麽。


    茶水泡好,江小團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雙手捧著茶杯,“師父在上,受徒兒一拜。”


    江小團硬著頭皮忽略掉他那張讓人忍不住上手去摸的娃娃臉,磕個頭。


    小老頭兒頗為滿意,端起了長輩的架子,隻可惜他的手在下巴下麵做著捋虎須的動作,奈何下巴光溜溜的,什麽都沒長,看著有點滑稽,“嗯,起來吧,入我門下,沒那麽多講究,別像你那個師兄一樣,背叛我就行。”


    江小團自認為自己的人品還是挺可靠的。


    “當師父的也給你準備了些禮物。”


    江小團就就見到他拎著個大酒葫蘆來著,難不成要給她酒喝不成,不行不行,她可不勝酒力。


    察覺到江小團盯著自己的酒葫蘆,小老頭兒嗔了她一眼,“想什麽呢,你師父我是那摳摳搜搜的人嗎?”


    說著他從袖子裏先是取出了一根人參,一看就是上品,瞧那個頭怎麽也得幾十年了,根須分明,而且形如四肢,這種品相的世麵上少見,價格在上千兩銀子。


    光一根人參已經是不小的禮物了,可他還繼續從袖子裏往外掏,“這根靈芝是別人送給我的,我一個製毒的,用不上,給你吧,可惜這玩意不能美容養顏。”


    江小團剛想說感激的話,就被他最後那句話給氣著了,在他眼裏,自己是有多醜啊,試試可得看不忘了吐槽自己。


    繼人參,靈芝之後,小老頭兒又從袖子裏掏出了一朵雪蓮來,“這是我隨手采的,瞧著怪好看的,幹了就不行了,也給你吧。”


    隨便采的,這東西世麵上更是罕見。


    江小團忍不住的驚歎,“師父,您是在哪兒隨便采的,也帶我去采采唄。”


    “你……不行不行,就你這小身板爬都爬不上去,這可是千年雪山上采摘的。”


    “這也不是多珍貴的東西,該吃吃,該用用,別省著。”


    江小團點頭,她一定不省著,晚上就開始服用。


    這三樣加起來,二三千兩銀子是有的。江小團感歎,這樣的師父可以給她來一打。


    然而,這還沒完,小老頭兒又從另一邊的袖子裏掏出了一堆瓶瓶罐罐,“這些都是我平時煉製的藥,你拿去吧。”


    雖然是藥,可是一出手就是靈芝雪蓮的人煉出來的也絕對不會是普通的藥,江小團立刻想到了他的頂級傷藥,那可是她煉製的沒辦法比的。


    江小團不客氣的收起那些瓶瓶罐罐,笑的一點都不矜持,“師父,那我就不客氣了。”


    “嗯,你說說,這些東西加一起,有沒有你上一個師父送你的多?”


    “上一個師父?”江小團聽的一愣,剛要跟他解釋,自己沒有上一個師父。


    小老頭兒卻看出來了,“我說的是教你做首飾的那個元一大師。”


    “哦……”江小團恍然大悟,看來他知道的還不少嘛,不過在京城這也是人盡皆知的事兒了,隨便打聽打聽就能知道。


    兩個都是她的師父,待她都不薄,江小團不想捧一個貶一個,她笑著道:“兩位都是我的師父,各有所長,不管是畫還是藥材,兩位師父對徒兒的情義都是無價的。”


    “油嘴滑舌。”小老頭兒並不是很滿意江小團迴答,但要是她捧著自己,他又覺得內心裏不是很舒服,說明她人品有問題。


    “多謝師父誇獎。”江小團笑道。


    小老頭兒瞥了瞥嘴,帶著意思孩子氣,“你到是臉皮厚,行了,我本來打算在京城轉轉就走了,既然收了你為徒,那便停下多留幾日,教教你本事,你可得用心學,別耽誤我去辦正事。”


    江小團點頭,“師父放心。”


    “嗯,那今天就這樣,我迴去想想都怎麽教你,好久沒收徒了,我都不知道從哪兒教起。”


    江小團笑了笑,“師父,您要不中午在這兒吃吧?”


    小老頭兒搖搖頭,“罷了,我一個人清淨慣了。”


    江小團把人送到了門口,小老頭兒便讓她迴去了,自己一個人慢慢悠悠的往前走,瞧著他去的方向,應該是酒館。


    接下來的人日子,江小團每天都會抽出半天時間來跟小老頭兒學習毒術,江小團有醫術的底子,加上她人聰明,舉一反三,學的很快。


    小老頭兒嘴上不誇,可內心裏卻覺得十分的驕傲,恨不得把畢生所學都傾囊相授,事實上他也是這麽做的。


    日子悠然而過,一轉眼就到了呂秋燕大婚的人子,江小團作為她的好姐妹,又頗受她的照顧,不可能不去的,特意跟小老頭兒請了一天假,大婚前一日去給她添妝。


    不過更讓她驚訝的是在呂家居然見到了岑歡寶,不過想想也對,岑家和呂家關係不錯,呂家嫁女兒,岑家是要有所表示的,隻是沒想到,岑歡寶居然來了。


    岑歡寶緊緊的抱著江小團,“哎呀,小團,你可千萬別生氣,是我讓秋燕姐姐瞞著你的,我想給你個驚喜。”


    生氣倒是不會,江小團拉著她的手,幾個月不見,她倒是沒什麽變化,隻是比自己剛走的那會兒笑容多了,想來已經走出了情傷。


    “你幾時來的?”


    岑歡寶笑了笑,“昨天剛到,要是提前來久了,我怕我也忍不住給你驚喜,早就跑過去見你了。”


    人逢喜事精神爽,呂秋燕本就容貌過人,此時紅光滿麵,美貌更盛。


    “你們兩個怎麽還纏綿起來了。”呂秋燕打趣道。


    “秋燕姐姐,我跟小團好久沒見了,我們以前在鄉下那會兒,幾天不見都要往一起湊的。”


    江小團笑著點頭,“你這次來京城多玩一陣子吧?”


    岑歡寶點頭,“那當然了,上次忙著辦正事,都沒來的及玩,我昨天聽了好多你的事兒,我還想見見那個人……”


    “什麽那個人?”江小團麵色微微一紅。


    岑歡寶瞥了下嘴,“哎呀,你就別裝糊塗了,秋燕姐姐都跟我說了,我就是想要見見那位高高在上的小王爺,是如何的風度翩翩,英俊瀟灑,把你給拿下的。”


    “什麽跟什麽啊,秋燕姐,你怎麽跟她亂說呢?”


    呂秋燕後退了一步,“我可沒有,我說的都是實話,歡寶妹妹,都跟你說了,要委婉點,咱們小團姑娘可是害羞呢。”


    她們兩個一唱一和,還真把江小團給弄的尷尬了起來,“好了好了,今天秋燕姐姐是正主,你們怎麽說到我身上來了,咱們新娘子的嫁妝都準備好了沒?”


    “好了好了,呂伯母昨天連夜清點了好幾遍呢,十裏紅妝肯定沒問題。”


    呂秋燕笑了笑,江小團和岑歡寶久未見麵,稍不注意兩個人就又湊到了一起聊了起來,而她今天要招待的客人可不少,這會兒已經陸陸續續的開始上客了。


    今日來的客人,不是她爹娘的好友,就是她的小姐妹,大喜的日子,來添妝的都是親近的人,但誰也沒想到。


    柳如居然來了。


    殷家,江家以及柳家,如今在京城不說臭名昭著吧,可也是人人避之唯恐不及。


    呂秋燕跟柳如本來就是針鋒相對的人,這樣的日子自然不迴請她來。


    她的出現,還挺讓人意外的。


    柳如看著在場的人男女老少們錯愕的神情,笑著道:“好像我不是很受歡迎啊!”


    呂秋燕皺了下眉頭,可礙於主人的身份,她不好開這個口。


    江小團卻很好意思,以往都是呂秋燕站在她麵前,關鍵時刻,她自然也要挺身護她,這就是朋友,“柳小姐,此言差矣,不是好像,就是。”


    江小團的話,惹來了一陣陣笑聲,柳如的神色不自在了起來。


    “我沒問你。”


    岑歡寶不知道柳如跟江小團的事兒,但是知道她跟呂秋燕的事兒,好姐妹都衝鋒陷陣了,她也不能退縮,“你問誰,都不歡迎你。”


    又是一陣哄笑,兩姐妹你一言我一語,就像是呂秋燕的左右護法,呂秋燕內心無比的踏實。


    “柳小姐,我們兩家素來沒什麽交情,我跟你也不是什麽朋友,今日來訪,若是恭賀,那我就說一聲感謝,若是為別的,那就對不起了,請您迴去吧。”呂秋燕微微笑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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