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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住!”


    江小團不用迴頭,也知道這聲音的主人是誰,她轉身對著男人福了福身,“淩小王爺叫住民女有事兒嗎?”


    淩慕白薄唇維揚,“淩小王爺?三年沒見,怎麽這般生疏了?”


    不出江小團所料,他還真的認出了自己來,命人麵前不說暗話,她正要說今時不同往日,他身份最貴之類的……可是她抬頭之際,他手中的折扇已經到了她的眼前。


    江小團微微一怔之際,麵紗已經被折扇挑起,她的臉也在男人灼熱的視線下情不自禁的紅了。


    淩慕白望著眼前亭亭玉立的少女,縱使他見過很多絕色,可眼前的人也不得不讓他在內心稱讚幾句,三年前的她還沒有長開,那時候隻一雙眼睛讓人見了便忘不掉,可沒想到三年後,小荷初綻的丫頭已經出落成了這般模樣。


    淩慕白終於明白她為什麽要蒙著麵紗了,哪裏是什麽故弄玄虛,分明是這張臉太過魅惑了,饒是他也忍不住側目多看幾眼。


    “小王爺原來你在這兒啊,讓老朽好找。”


    江小團的餘光瞥見是那個白發老者,顯然是尋淩慕白而來,不過來的卻真的是時候,不然她還真不知道如何打破這僵局了。


    淩慕白也為剛剛自己的失神而有些懊惱,京城那麽多才貌雙全的姑娘他看都不看,怎的就叫一個小丫頭迷的失了神誌,“故人見麵,少不得要單獨說幾句話,還望大師見諒。”


    白發老者笑得旖旎,他雖然已經是暮年,可誰都年少過,淩小王爺打從見到了人家姑娘開始,視線就沒從人家身上移開過,若說這裏麵沒什麽,他可是不信的。


    然而,他可不是八卦的人,剛想解釋自己還有事先行離開,但又禁不住好奇,在經過的江小團身邊的時候,看了一眼江小團,他也想要看看是什麽樣的姑娘能夠一眼辨出真假,叫那些老頭子瞠目結舌,又是什麽樣的姑娘,讓淩小王爺行色匆匆的追逐而來。


    然而,就這一眼,他驚愕的駐足,指著江小團,目光凝聚在她的臉上,“是你……”


    江小團覺得這話說的有些莫名其妙,“老人家您認得我?”


    白發老者先是搖頭,隨即有點頭,臉上的神情也是讓人捉摸不透,“嘖嘖嘖,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啊,姑娘,我找了你三年。”


    “啊?”江小團更懵逼了,她一度懷疑他是不是認錯了人了,可是又不敢問,怕冒犯了人家,眼下她隻能求助般的看向淩慕白,希望他能給自己解釋一下。


    淩慕白也沒比她好多少,同樣的迷惑著,但是他勝在即便問了也不算失禮,“大師,這話從何說起啊?”


    白發老者欣喜的道:“這話自然是要從三年前的賭石大會上說起,姑娘,你設計了一對玉玨你還記得嗎?”


    江小團點點頭,“我自然是記得的,那是送給我朋友的。”


    白發老者點著頭道,“是了,是了,姑娘,我當時初見你設計的東西,就覺得你很有天賦,假以時日必成大器,當時我就在想,有生之年,我若是能夠手你為徒,也算是有人繼承我的衣缽了。”


    江小團總算是聽明白了一些,三年前自己隨手設計的東西,得到了這位老人家的賞識,然後他想收自己為徒,雖說這是她的運氣,但是她此刻並不想拜什麽師。


    然而拒絕的話還沒有說出口,卻聽見淩慕白激動的說道,“大師,您信不信緣分?”


    “小王爺此言何意?”


    淩慕白微微一笑,帶著三分寵溺,三分炫耀的看了眼江小團,“大師,您設計的逐月釵就是被這丫頭一眼認出來,並且勸我買下的。”


    “哦?”白發老者再次不可思議的看向江小團,感歎著人世間的緣分竟然這麽有趣。


    江小團就算是個傻子也明白了眼前的白發老者是什麽身份了,“您……您是元一大師?”


    她驚唿,就像是小粉絲見到了偶像般的眼睛裏綴滿了崇拜的光。


    元一大師停止了胸膛,捋著胡須微微點頭,“不錯,什麽大師不大師的,不過是別人給的幾分尊敬,姑娘……”


    “您叫我小團便好。”


    “嗯,小團姑娘,剛剛我說的收你為徒的事兒,你覺得如何?”


    普通的老頭要收她當徒弟,她當然要考慮考慮了,元一大師要收她為徒的話,那還真是給了她臉了。


    許是擔心江小團傻乎乎的不答應,淩慕白輕輕的碰了下她的肩膀,“傻了?元一大師對外可是一直宣稱不收徒弟的,剛剛還拒絕了柳家小姐的拜師請求,丫頭,這可是天大的好事落在你頭上了,別愣著了!”


    江小團本來也沒有要拒絕的意思,本來她設計的金絲孔雀有了些名氣後,讓她對這行也有了些興趣,隻是自己學習總會遇到些瓶頸,若是能夠得到元一大師指點一二,即便來不及在這裏揚名立萬,迴到了現代也可以用的著。


    技多不壓身的道理,江小團還是懂得。


    “大師若是不嫌棄的話,請受小團一拜!”


    元一大師趕緊把她攙起來,“我最是不喜這些俗套,你在心裏認了我便行了,跪不跪的都是給外人看的,往後就叫我師父吧。”


    “是,師父。”江小團覺得真的跟天上掉下個餡餅,她都沒張嘴就被她的臉給接住了。


    元一大師低頭看了看自己,最後目光落在了手裏的畫上,“罷了,你是懂畫之人,這副王老先生的真跡便給了你吧,當做是咱們師徒的見麵禮。”


    那可是價值連城的《百芳圖》啊,之前世麵上沒出現,所以也沒有給出價格,可是根據王老先生其他幾幅畫的價值估算,這個少說也有十萬兩。


    這個師父也太寵她了吧?


    十萬兩隨手就給了?


    江小團愛錢,但不貪財,“師父,這畫太貴重了,我不能要。”


    淩慕白也沒想到元一大師竟然出手這麽大方,剛剛柳家小姐主動示好,他理都不理,這會兒主動收徒不說,還送這麽貴重的見麵禮,可見他是有多看好這丫頭。


    元一大師把畫塞在江小團的手上,“懂畫的人知它是寶,不懂的人覺得它不過是廢紙一張,餓的時候,這畫還不如半個饅頭,錢財乃是身外之物,為師收了你這個徒弟,畢生所學也有人傳承對於為師來說,這才是最重要的。”


    江小團看看畫,一想到這畫轉手她就能夠賣十萬兩銀子,就覺得兩隻手有些拿不動,她又悄悄的看向淩慕白,眼下她也隻能讓他給自己拿個主意了,她本想著讓他勸勸老人家,別一時衝動啊,以後後悔來要,她可未必會給的。


    豈料,淩慕白聳了聳下巴,“既然是你師父給你的,你便好好的收著。”


    得,盛情難卻,江小團緊緊握著畫軸,恭敬的道:“師父,那我就先幫您收著,哪天您若是想看看了,我便給您送來。”


    元一大師笑著擺擺手,“收著吧,你這三年可有再設計過什麽首飾?”


    他隻是隨便問問而已,想著該從何教起。


    江小團低頭看著那畫軸,人家誠心待自己,自己也不好再撒謊了,略有些尷尬的道:“師父,我跟您說件事兒,您莫要生氣。”


    “說吧,即便是沒有做也不打緊,我日後多教你便是。”他認定了這個丫頭有潛質,隻是時間的問題而已。


    江小團清了清嗓子,“那個……您聽說過您那個一元?”


    “略有耳聞,隻是未曾謀麵,如今風頭正盛,我看過他做的金絲孔雀,小團,將來他或許是你的最強勁的對手,不過你還年輕,那人身份成迷,也許是跟我一樣的老頭兒也說不好。”


    “咳咳……不是老頭兒。”江小團低著頭,聲音也小了一些。


    淩慕白見她窘迫的樣子,聰明如他,又想著這丫頭辦事說話很有章法,無緣無故的絕對不會提起那個不相幹的人,“丫頭,比跟我說那個一元也是你?”


    之所以用了“也”字,是因為她還是個神秘的鑒寶人。


    “這……”元一大師又驚又喜,“小團,真的是你?”


    江小團硬著頭皮點了點頭,“沒錯,是我,別人都說我是仿著您的名號,沾了您的光,您不介意吧?”


    “其實我是隨便取的,我說碰巧,您信嗎?”


    元一大師見她又羞又窘的模樣,朗聲而笑,“傻丫頭,若是沒本事仿著誰的名號照樣還是爛泥扶不上牆,我是元一,你是一元,看來小王爺說的沒錯,咱們師徒緣分頗深啊。”


    江小團被誇的有些羞赧,低著頭,嬌俏的樣子揮之不去的印在了淩慕白的腦海中。


    三年,她的變化大到他都不敢相信了。


    如果大家都相信緣分的話,淩慕白不禁暗暗的想,那他和這丫頭的緣分,似乎也不淺呢。


    幾人正說著去吃點東西慶祝一下這個大喜的日子,淩慕白的臉色驟變,眸光泛著寒意,“誰?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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