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起命案的發生,在死亡的背後,都隱藏著一個或者數個不為人知的故事,而警察要做的就是在眾多的線條當中找到那些與案件有關的線條,就像是拚圖一般,繁瑣而枯燥,無聊且乏味,單調而麻木,但是,又不得不去做,這就是警察的本職工作。——許琅


    二月二十五號。


    許琅早早的起床,還是和以往一樣,簡單而仔細的洗漱一番,然後,去廚房做了兩份早餐。


    在許琅做早餐的時候,小月月沒有賴床,閉著眼睛起床,獨自一個人去了洗手間洗漱,等到許琅做好早餐的時候,小月月也洗漱完畢了。


    許琅和小月月的相處,有時候不像是一對父女,反而像是朋友,在許琅家裏,沒有什麽規矩,不講究食不言寢不語,但是,今天的早餐吃的格外的沉默。


    今天是學校開學的日子,所以,許琅不會早早的去csy。


    兩個人沉默的吃完早餐之後,許月月換了一套新衣服,許琅給她梳了一個馬尾,整個人看起來十分的可愛,衣服是去年在燕京市的時候,葉雪菲給小月月買的,當時,葉雪菲給小月月買了很多衣服,許琅知道之後,本來是打算給錢給葉雪菲的,葉雪菲自然沒要,而許琅也沒有過多的堅持什麽。


    等到小月月收拾好之後,許琅帶著背著那個顯得有些陳舊,很小離開身邊的書包的小月月,一起離開了家,去往了實驗小學。


    今天是開學的日子,各個學校都十分的熱鬧,而在實驗小學的門口,停滿了各式各樣的轎車,很多和小月月一般大的孩子,都穿著嶄新的衣服,背著可愛而卡通的書包,在父母的帶領下蹦蹦跳跳的走進了學校。


    看著那些因為寒假太短,沒有怎麽玩好,一臉不開心的孩子們,耳邊不時響起他們那充滿幼稚而天馬行空的聲音,許琅突然覺得,不知不覺間,原來自己也老了,步入了中年時期。


    小月月沒有像其他的孩子那般,牽著許琅的手,她的那雙小手緊緊地抓著雙肩背包的背帶,一雙猶如黑葡萄一般的眼睛,在周圍的人群當中漫無目的的來迴掃視著,看到幾個認識的同學,他們身邊都有父母陪伴著,看著他們可以跟父母撒嬌,而他們的父母寵溺的對著他們說著一些不痛不癢的訓斥的話語,小月月的眼神有些羨慕,也有些黯淡,當然更多的還是不屑。


    就在許琅他們走下車,準備進入學校的時候,一個女人急匆匆的跑了過來。


    女人有著一雙修長的大長腿,腳上穿著一雙高跟鞋,隨著她急促的邁動腳步,高跟鞋在堅硬而冰冷的地板上砸出一道道脆響。


    聽到聲音,許琅下意識的轉過頭,看到朝自己跑過來的女人之後,許琅停下了腳步,嘴角微微翹起,但是,臉上更多的還是無奈的表情。


    “雪菲姐姐。”


    小月月比許琅更早注意到葉雪菲的到來,看到氣喘籲籲,臉色潮紅站在他們麵前,大口大口喘氣的葉雪菲,小月月脆生生的打了個招唿。


    “你怎麽來了?”許琅看著葉雪菲有些感動,又有些無奈的問道。


    “唿唿唿......”


    葉雪菲似乎跑了很長的一段路,在聽到許琅的聲音之後,她沒有立即迴答,而是十分不淑女的叉著腰,大口大口的唿吸著。


    大約過了一分多鍾,葉雪菲才慢慢的平息了急促的唿吸,瞥了一眼,然後看向小月月,露出一個溫暖的笑容。


    “小月月今天上學,我能不來嗎?”


    聞聽此言,許琅有些無語,更多的還是無奈,他摸了摸鼻子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小月月是他的女兒,今天送小月月來上學,是許琅本來就要做的事情,可是,葉雪菲跟許琅的關係似乎還沒有到那一步,而且,葉雪菲之前都迴到燕京市了,她現在怎麽又出現在這裏了?


    “你不是迴燕京市了嗎?”許琅看著葉雪菲問道。


    葉雪菲沒有理會許琅,因為她現在正忙著在。


    小月月在看到葉雪菲之後,就立即走過去,仰起頭,看著葉雪菲,主動伸出一隻手去牽著葉雪菲的手,臉上露出開心的笑容,而葉雪菲沒有去牽小月月的手,而是蹲下身來,把小月月拉到身前,解開了許琅梳的馬尾,重新給小月月編了兩個辮子。


    “小月月再怎麽說也是個女孩子,你就不能好好的打扮一下她?都說了女孩子要富養,哪有你這麽當爸爸的?”


    葉雪菲一邊重新打扮小月月,一邊數落許琅。


    周圍人來人往的,很多人都好奇的看向這邊,許琅感到有些尷尬,尤其是聽到葉雪菲那充滿埋怨的語氣之後,許琅愈發的感到尷尬,然而,更多的還是無奈。


    女人的手都很巧,更何況是一個曾經拿著解剖刀的女人呢,所以,不到三分鍾,葉雪菲就做完了手裏的事情,而原本被許琅打扮的像個灰姑娘的小月月,隨著葉雪菲的‘改造’,瞬間


    變成的小天鵝,許琅看到這一幕之後,不得不在心底暗道:【看來,我真的不會照顧小月月。】


    想到這,許琅深深地看了一眼葉雪菲,不知道想到了什麽,無奈的搖搖頭。


    葉雪菲站起身,一隻手拉著小月月,然後,瞥了一眼許琅,眼神在周圍掃視一圈,隨口問道:“寧嫣然和葉度今天怎麽沒有來?”


    “.......”


    許琅本來已經不尷尬了,在聽到葉雪菲這麽說之後,他又尷尬起來,更多的是不知道該怎麽解釋,因為他也不知道,之前他都沒有想過寧嫣然她們會過來。


    似乎是知道許琅在尷尬什麽,小月月這時候出來解圍了。


    “寧阿姨去了濱海市工作,沒有時間來,葉阿姨也挺忙的。”


    聽到小月月這麽說,葉雪菲沒有再在這個問題上糾結什麽,牽著小月月的手就朝學校裏麵走去,一邊走一邊說道:“還傻站在哪幹嘛?走啊。”


    看著這一大一小兩個傲嬌的女人的背影,許琅再一次摸了摸鼻子,有些無奈的搖搖頭,跟了上去。


    今天隻是來報名的,手續很簡單,但是,因為學校的人很多,所以辦理起來很麻煩,本來,許琅是打算老老實實排隊辦理的,沒想到葉雪菲直接帶著許琅他們去了校長辦公室。


    葉雪菲簡單的跟校長聊了一會兒,手續就搞定了,從頭到尾,就沒有許琅什麽事兒,這讓許琅更加的無語了。


    辦完入學手續之後,今天是不上課的,於是,三個人就一起離開了學校。


    站在學校的門口,許琅看著牽著小月月的葉雪菲,猶豫一下問道:“我要去csy上班了,小月月......”


    不等許琅說完,葉雪菲就說道:“你忙你的去,今天我帶小月月好好去玩玩,不用管我們。”


    “不要再給她買那麽貴重了東西了,月月,你也不許跟雪菲阿姨要什麽禮物,知道嗎?”


    “知道了,真囉嗦,你不是要上班嗎?還不趕緊走。”


    小月月翻了個白眼,一臉嫌棄的看著許琅,就像是趕蚊子一樣,準備把許琅趕走。


    許琅的臉頓時就黑了,他感覺自己養了一個假閨女。


    “月月.......”


    “好了,許琅,你趕緊去忙你的吧,我知道你們csy最近在忙一起棘手的案子,小月月交給我你就放心吧,難道你還擔心我把她給賣了?”葉雪菲也有些不耐煩起來。


    聞聽此言,許琅張了張嘴,欲言又止,最後,無奈的搖搖頭,沒有再說什麽,隻是伸出手揉了揉小月月的腦袋,就轉身離開了。


    上車之後,許琅啟動車子,透過車窗看了一眼正手牽著手,有說有笑的兩個人,許琅嘴角微微翹起,他笑了笑,然後啟動車子離開了。


    在許琅離開之後,葉雪菲就帶著小月月,穿過擁擠的人群,朝一條商業街走去。


    沈芳是小月月的班主任,她剛剛出去有事兒,在準備進學校的時候,眼角餘光看到了許琅和許月月,當然也看到了和他們在一起葉雪菲,而沈芳之所以注意到許琅和小月月,主要還是許琅那頭雪白的頭發,雖然許琅已經把長頭發給減掉了,可是,他的頭發還是白色的,想不注意都難,更何況,小月月長得那麽可愛,而她又是小月月的班主任,自然也就很快注意到了。


    看著牽著小月月離開的葉雪菲,沈芳下意識的眯了眯眼睛。


    昨天晚上,她都準備睡覺了,卻接到了好朋友寧嫣然打來的電話,而對方打電話過來的目的自然不是找她聊天,維護一下她們的閨蜜情,而是讓她明天關照一下小月月,對於寧嫣然的要求,沈芳自然是沒有什麽意見,她很清楚自己這個姐妹為什麽這麽做,也知道她在想什麽,除了感到無奈之外,更多的還是憤怒。


    從今天第一批學生開始報道,她就一直在關注著小月月,然而,從頭到尾都沒有看到那個很不合群的女孩子,現在看到了,卻看到了一個陌生的女人,這讓沈芳有些意外,更多的還是疑惑。


    沈芳沒有在原地停留多久,她深深地看了一眼葉雪菲她們離開的方向,然後就快步走進了學校。


    在距離學校不遠處,有一個男人正在依靠在一個樹幹上抽煙,他的穿著和周圍人的沒有什麽區別,似乎是某個孩子的家長,然而,這個男人站在原地很久了,他一根接著一根的抽煙,眼神看似漫無目的的在周圍掃視著,其實,他一直在密切的關注著某個人,或者說是在關注著某個小女孩。


    看到許琅駕車離開,而葉雪菲帶著小月月也離開了,男人丟掉了手裏剛剛點燃的香煙,他轉過頭深深的看了一眼葉雪菲他們離開的方向,男人邁動腳步,朝著相反的方向離開了。


    ————


    許琅他們辦完手續,離開學校的時候,已經是上午十點多了,而許琅駕車來到csy的時候,


    恰好是十點半。


    當許琅來到csy的時候,大部分人都不在單位,應該是出去進行調查工作了。


    丁昊穹不在csy,這讓許琅有些意外,不過,也沒有多想什麽,他沒有去自己的辦公室,而是去了法醫解剖室。


    按理說,以秦明月的技術和速度,李紫渝的屍檢結果應該出來了,他要過去確定一下。


    解剖室內的解剖台上放著三具屍體,準確來說,是放置著一具完整的屍體,兩具半完整的屍體,而秦明月此時就穿著工作服站在其中一個解剖台前忙碌著,他正在檢查的是徐婉珍的屍體。


    聽到開門聲,秦明月下意識的轉過頭,看了一眼許琅,然後就重新轉過頭,繼續手裏的工作。


    “李紫渝的屍檢報告在桌子上,你自己看。”


    許琅沒有說什麽,直接來到工作台旁邊,拿起那份早已經準備好的屍檢報告。


    屍檢報告上的東西很簡潔。


    李紫渝的死亡時間是二月二十三號的十一點到淩晨一點左右,死亡原因是失血性休克死亡,致命傷就是其兩隻手腕的傷口。


    根據屍檢報告的結果顯示,死者李紫渝應該是自殺的,因為秦明月在檢查了死者手腕的傷口之後,確定這些傷口是自己用利器割破導致的;另外,解剖死者的屍體之後,秦明月沒有在死者的體內發現安眠藥等成分,這說明,死者在死亡的時候是處於清醒狀態的;還有,死者的身上沒有擦蹭傷,也沒有約束傷,也就是說,死者沒有遭到外力脅迫,而根據這些信息綜合來分析,死者應該是死於自殺,畢竟,沒有哪個人能夠在一個人完全清醒的時候,不在對方身上留下任何痕跡,而殺死對方,並且保證對方不掙紮的。


    看完了手裏的屍檢報告,許琅下意識的皺了皺眉頭,抬起頭,看向秦明月問道:“李紫渝真的是自殺的?”


    聽到許琅的問話,秦明月停下手裏的工作,沒有迴頭,而是說道:“根據屍檢結果來看,李紫渝確實是死於自殺的。”


    聞聽此言,許琅默然。


    其實,不用問,單單從屍檢報告上的文字,許琅就知道,李紫渝應該就是自殺的,可是,越是這樣,許琅越是想不通,李紫渝為什麽要自殺呢?


    許琅再次低頭,繼續看著手裏的屍檢報告,看著看著,許琅就眯起了眼睛,他發現了一件奇怪的事情。


    根據秦明月對屍體的屍檢結果,李紫渝居然是個處-女,這讓許琅感到很意外。


    當然,許琅感到意外也很正常,畢竟,李紫渝已經出道十餘年了,而她又沒有什麽強大的背景和人脈,能夠走到現在,完全是依靠她本人的實力,而李紫渝現如今已經三十歲了,一個三十歲的女人還是完璧之身,這讓人感到很意外,如果是在過去,這樣的事情,許琅不意外,而現如今這個炮火連天的時代,處-女真的很難找,尤其是在娛樂圈這種地方,最重要的是李紫渝曾經是有男朋友的,她跟陸修傑在一起差不多六七年了,還是處-女,怎麽看都覺得奇怪。


    而李紫渝是處-女這件事,雖然讓許琅感到疑惑和奇怪,但是,這還不是最奇怪的地方,真正奇怪的是,李紫渝的腹部有一道傷疤,之前,許琅在跟秦明月把李紫渝屍體從浴缸裏抬出來的時候,他就注意到了,當時,他以為是剖腹產留下的刀疤,或者是割闌尾炎留下的傷疤,而結果告訴許琅,那傷疤就是李紫渝剖腹產留下的傷疤。


    一個曾經生過孩子的女人,還是處-女,這件事本身就很奇怪,不過,現在的醫學水平很發達,處-女膜這種東西是可以修複的。


    想到這,許琅就抬起頭,走到秦明月身邊的問道:“李紫渝曾經生過孩子?”


    秦明月正在彎著腰,拿著鑷子在那半具燒焦的屍體上,撿取什麽,聽到許琅這麽問,他頭也不抬的說道:“屍檢報告上寫的有,兩年多以前,李紫渝曾經做過剖腹產手術,確實懷孕過。”


    “那她是處-女,是不是......”


    秦明月知道許琅想說什麽,他抬起頭,瞥了許琅一眼,淡淡的說道:“不是修補過的。”


    “嗯?!”


    得到了這個意料之外的信息,許琅下意識的挑了挑眉頭,有些疑惑不解的看著秦明月。


    似乎是知道許琅在想什麽,秦明月放下手裏的鑷子,站起身來,看著許琅說道:“懷孕不一定要和男方發生性關係,就算發生性關係,因為某些原因,處-女膜完整,也是存在的,比如體外性-交等等。”


    許琅和秦明月都是男人,而且都是三十多歲的老男人了,對於男女那點事兒,心裏很清楚,所以秦明月這麽一說,許琅頓時就明白了,於是,一個問題就出現在了許琅的心中。


    李紫渝曾經懷孕過,還生下了一個孩子,那麽,孩子的父親是誰?是陸修傑嗎?還是其他什麽人的?那個孩子現在又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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