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或許隻有一個,但是,真相背後的故事,卻有很多個。——許琅語錄。


    燕京市,特情局總部。


    一間狹小的審訊室內,一個看起來人畜無害的女人,雙手雙腳都戴著沉重的鐐銬,被固定坐在審訊椅上。


    任雪,在十二月二十一號,她離開了s市,來到了燕京市,對於,她來到燕京市的目的,沒有人知道,而她的解釋是來燕京市旅遊的。


    二十三的任雪,是去年才畢業的大學生,因為其學習的應用醫學專業,在畢業之後,來到了s市,成為了一名實習法醫,其實,就是法醫助理。


    在csy成立之後,因為csy的人員不足,被調到了csy,擔任法醫秦明月的助手,這個看起來跟所有案件,都沒有太大關係的女孩,其實,她的真實身份是‘常師爺’的一員,也是潛伏在警方的二五仔。


    任雪的老師是醫科大的教授,然而,她的真正老師卻是孫文耀,隻是,這個真相,也是在前不久,才被調查出來的。


    任雪的座右銘是成為葉雪菲那樣的女法醫,可能,也正是因為這一點兒,她才能進入csy刑偵小組的。


    相對於csy的其他成員,任雪是真正的小透明,因為,她不是警校畢業,在刑偵方麵,沒什麽經驗,而她雖然是醫科大畢業的,但是,實踐經驗卻少的可憐,在許琅他們偵辦案件的時候,她的作用可以忽略不計,而正是因為如此,任雪對csy的所有行動,幾乎都了如指掌。


    鄧飛章當初的離開,許月月被張旻浩的綁架,寧嫣然的失蹤,包括,前段時間,許琅的下落,其實,都是任雪告訴孫文耀的,而孫文耀能夠每次都牽著警方的鼻子走,任雪可謂是‘功不可沒’。


    這一次,任雪到燕京市來的目的,很簡單,就是協助鄧飛章除掉許琅。


    隻可惜,鄧飛章失敗了,他被許琅算計了,準確來說,鄧飛章被特情局的人算計了,鄧飛章帶來的人,全軍覆沒,而鄧飛章也差一點就涼涼了,至於任雪本人,現在就坐在特情局的審訊室內。


    在任雪被捕之後,她的相關資料就被調查出來了、


    任雪,女,二十三歲,畢業於s市的醫科大,s市本地人,父親是鄉鎮派出所的民警,母親是工廠的工人,家庭背景很簡單,任雪在去年畢業之後,就進入了s市公安局實習,成為了申學敏的助理,後來,在csy刑偵小組成立之後,被調入csy成為法醫秦明月的助手。


    任雪在學校的成績優異,老師給予的評價很高,是個愛學習的孩子,人也很外向,沒有談男朋友,似乎,對男人十分的厭惡。


    這些是任雪初步的資料檔案。


    ————


    任雪坐在審訊室內,臉色看起來十分的平靜,並沒有因為被捕而感到慌張,她始終低著頭,看著手腕上那副鋥亮的手銬,時而抬起頭,看向門口,似乎在等待著什麽,時而轉過頭,看向那麵注定隻能看到自己影子的單向玻璃。


    任雪表現的很平靜,隻是,她那微微握緊的手指,暴露了她內心最深處的想法。


    “哢嚓。”


    審訊室的門開了,鄧修平和一個女警員走了進來。


    鄧修平他們進來之後,審訊室的門隨即被關上,他們在審訊桌後麵坐下,鄧修平不急著開口,而是用一種極具侵略性的目光,上下打量著任雪。


    任雪一開始跟鄧修平對視,似乎是想證明,自己問心無愧,不是什麽罪犯。


    然而,在對視了一分鍾之後,任雪敗下陣來,鄧修平的眼神太冷冽了一些,和許琅很像,她低下頭,看著手腕上的手銬,沒有說話。


    “咚咚咚。”


    不知道過了多久,幾聲清脆的聲音響起,任雪下意識的抬起頭,看向了鄧修平。


    鄧修平放下手裏的筆,冷冷的看著任雪,開口問道:“你來燕京市做什麽?”


    “來旅遊。”任雪想也不想的說道。


    “旅遊?s市那麽忙,你還有心思旅遊?”


    “就是因為忙,所以才來旅遊啊。”


    “為什麽你的包裏會有手槍?”


    “我是法醫啊。”


    “法醫什麽時候可以配槍了?”鄧修平質問道。


    “.......”


    任雪張了張嘴,想要辯解什麽,可是,在鄧修平那威嚴的目光下,她還是什麽都沒說出來。


    “你是什麽時候加入‘常師爺’的?”鄧修平看到任雪不說話,繼續問道。


    “什麽‘常師爺’?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任雪說道。


    鄧修平皺了皺眉頭,顯然,他對任雪的不配合,十分的不滿意。


    旁邊負責記錄的女警,看到了鄧修平的臉色,開口說道:“任雪,你知道這是什麽地方嗎?”


    任雪環顧四周,撇撇嘴說道:“公安局唄。”


    “這是是特情局。”女警沉聲說道。


    任雪愣了愣,顯然,她不知道特情局是幹什麽的,也是,以她的身份,暫時還接觸不到這個層麵的東西。


    鄧修平看著任雪,問道:“你


    和鄧飛章是什麽關係?”


    任雪搖搖頭,說道:“沒什麽關係,我不認識他。”


    “哦?是嗎?”


    任雪點點頭,剛想說什麽,似乎是想到了什麽,又搖搖頭說道:“哦,我想起來了,鄧飛章是通緝犯。”


    “鄧飛章是‘常師爺’的人,這一點兒,你知道嗎?”


    “知道啊,琅哥之前開會的時候說......”


    意識到自己說漏嘴了,任雪連忙閉嘴。


    鄧修平沒有抓住任雪的這個疏忽乘勝追擊,而是轉移了話題,說道:“說說你跟孫文耀的關係吧。”


    “孫文耀?我不認識他啊!”


    任雪看著鄧修平的眼睛,似乎真的不認識一般。


    鄧修平沒有廢話,直接拿出了幾張照片,指著照片說道:“看看這上麵的女孩是你嘛?”


    任雪順著鄧修平的手指看去,那是一張合影,不過,照片是偷-拍的,拍攝的地點是一個咖啡廳,而拍攝的對象,正是任雪和孫文耀。


    看到照片的那一刻,任雪的瞳孔劇烈的收縮了一下,下意識的眯了眯眼睛,顯然,她知道這是哪裏。


    “看你的表情,你應該知道這裏哪裏了吧?”鄧修平放下照片說道。


    任雪沒有說話。


    照片上相對而坐,正在談笑的兩個人正是她跟孫文耀,而那家咖啡廳位於城北區,是一個很偏僻,很冷清的咖啡廳,一般人不知道那裏,而她去過幾次,每次去,都是見孫文耀的。


    “你們怎麽會有這張照片的?”


    任雪了沉默了好半天,才開口問道。


    鄧修平沒有迴答這個問題,而是問道:“孫文耀是你的老師對嗎?”


    任雪抬起頭,張大嘴巴,似乎在問,你怎麽知道的,但是,她什麽都沒說,點點頭,重新低下頭。


    “任東奎不是你親生父親,是你養父對嗎?”鄧修平又拋出一個重磅炸彈。


    任雪猛地抬起頭,死死的盯著鄧修平,然而,鄧修平還是那副冷冰冰的表情,沒有任何的情緒變化。


    沉默,無盡的沉默。


    鄧修平沒有在繼續問下去了,而是看著任雪,手指在桌子上輕輕地敲擊著,十分的有節奏感,而任雪在看了鄧修平一會兒之後,重新低下頭,不知道在想什麽。


    一分鍾過去了。


    兩分鍾過去了。


    三分鍾過去了,任雪還是沉默不語。


    突然,鄧修平的敲擊聲停下了,他深深地看了一眼任雪,沒有說什麽,直接站起身,朝門外走去。


    任雪也在同一時間,抬起頭,看向了鄧修平。


    “鄧飛章是不是死了?”


    就在鄧修平即將打開審訊室的門的時候,任雪開口問道。


    鄧修平轉過頭,看著任雪,發現這個女孩臉色蒼白,潔白的牙齒緊緊地咬著嘴唇,眼神倔強的看著自己。


    “他沒死,身受重傷,在醫院裏。”


    “沒死?!”


    任雪再次低下頭,不知道在想什麽。


    鄧修平轉過身,重新走迴審訊桌後麵坐下,看著任雪,說道:“我時間有限,沒時間跟你耗下去,如果你想開口了,就趕緊說,如果不想開口,我還有事要做。”


    聞聽此言,任雪抬起頭,看了看鄧修平,猶豫一番,點點頭,說道:“我說。”


    ————


    任雪的家庭背景,確實非常的簡單,也十分的普通,跟大多數人一樣。


    警方在初步調查任雪的時候,根本沒有想到,任雪會是‘常師爺’的人,可是,就是這樣一個普普通通的女孩,卻成為了‘常師爺’的人,著實讓人無法理解,但是,在深入調查之後,答案就出來了。


    任雪的父親叫任東奎,然而,他不是任雪的親生父親,至於任雪的親生父親叫遊斌斌。


    遊斌斌不是s市人,而他也不是普通人,他是‘常師爺’當中的一員,是孫文耀的學生,七年多以前,孫文耀在離開省公安廳的時候,跟著他一起離開的人當中就有遊斌斌。


    在七年前,那場針對許琅的行動當中,遊斌斌出現了,也死在了現場,經過調查,遊斌斌的身份被確定了,他是‘常師爺’的一員。


    而任雪就是遊斌斌的女兒,在遊斌斌死後,孫文耀找到了任雪,告訴了她這個真相,並且,教授了任雪法醫的技巧,而她跟她父親一樣,成為了孫文耀的學生。


    當然,如果僅僅是這樣的話,任雪也不能算是‘常師爺’的一員,導致她加入‘常師爺’組織的,是因為她的養父任東奎。


    任雪很聰明,長得也蠻漂亮的,身材也很好,是很能吸引男人注意的女人,也正是因為如此,她曾經經曆了很糟糕的事情。


    任雪不是自己親生的這件事,任東奎很早就知道,因為,他妻子無法生育,而他是公務人員,雖然任東奎在單位比較強勢,但是,他妻子比他還要強勢,說白了,就是妻管嚴。


    一開始,任東奎還把任雪當成自己的親生女兒養著,可是,時間長了,心裏也不


    舒服,畢竟,辛辛苦苦給別人養孩子,想想就窩心,而任雪很小就出落的很漂亮,長得粉雕玉琢的,很討人喜歡,而任雪從小就跟任東奎很親近,也正因為如此,才導致了後麵悲劇的發生。


    在任雪十五歲過生日的時候,家裏人給她準備了一個生日聚會,大家玩的很開心,喝了很多酒,等到賓客離開之後,她母親喝醉了,而任東奎也喝了很多,雖然沒有完全醉倒,但是,也差不多了,那一晚,任東奎強-奸了這個養女。


    對於一個十五歲的女孩子來說,這無疑是一個重大的打擊,她反抗過,掙紮過,叫喊過,然而,一切都是徒勞的,她還是失敗了。


    從那之後,她就成為了任東奎發泄獸-欲的對象,而這件事,她母親知道,卻假裝看不到,這讓任雪感到了絕望。


    這種不為人知的關係,持續了一年,她考上了重點高中,離開了家,原本,她以為自己逃離了任東奎的魔掌,然而,她太天真了,雖然,她住校,可是,每次放假迴家之後,還是會被任東奎占有,她愈發的絕望了,也是在那個時候,孫文耀找到了她,告訴了她,她的身世,並且邀請她,加入‘常師爺’,並且承諾,隻要加入了‘常師爺’就沒有人敢對她怎麽樣了。


    一開始,她是不相信的,可是,在見過孫文耀之後,當她再次迴到家之後,任東奎卻再也沒有敢對她怎麽樣了,而她也擺脫了這種痛苦的經曆,她知道,這一切肯定跟孫文耀有關,於是,她再次聯係了孫文耀,答應加入‘常師爺’。


    原本,她以為加入‘常師爺’之後,肯定有很多事情需要她去做,可是,孫文耀什麽都沒有讓她做,隻是讓她好好讀書,在高考填誌願的時候,孫文耀讓她報考醫科大,任雪沒有絲毫的猶豫,選擇了醫科大,而她也通過自身的努力,考上了。


    就這樣,在孫文耀的保護下,她度過了安穩的高中和大學,在大學畢業之後,孫文耀讓她去s市公安局實習,而她也照做了,一開始,任雪不知道孫文耀為什麽要她這麽做,她曾經問過,但是,孫文耀沒有告訴她答案,直到csy刑偵小組成立,她被調入csy工作之後,她才知道孫文耀要她做什麽了。


    其實,任雪要做的事情很簡單,就是掌握許琅他們的一舉一動,然後,把這些匯報給孫文耀而已,也僅此而已。


    在csy的這近一年的時間裏,她曾經想過脫離孫文耀的掌控,可惜,她不敢,也不能這麽做,一旦,她跟孫文耀攤牌了,那麽,她現在擁有的一切,包括她過去那不堪的事情,都會被暴露在陽光下,對於一個女孩子來說,這無疑是致命的,而且,孫文耀從來沒有要求她去殺人或者犯罪,所以,她選擇了繼續幫助孫文耀。


    這一次,孫文耀讓她到燕京市來,也是被逼無奈,因為張瑞德製造了11.28槍擊案影響太大了,打亂了他之前的計劃,很多棋子都被警方和特情局的人發現,拔掉了,他隻能讓鄧飛章和任雪去做這件事。


    其實,任雪這次來也不是直接參與殺人,她隻是負責接應而已,可惜,鄧飛章落入了許琅和特情局的圈套,鄧飛章的人全軍覆沒,而鄧飛章也落網了,她想要在第一時間逃離,卻被特情局的人直接在酒店給逮捕了。


    聽完了任雪的供述,鄧修平緊蹙著眉頭。


    根據任雪的供述來看,任雪隻是一個小角色而已,她知道的東西根本不多,充其量就是一個外圍成員罷了,但是,任雪給孫文耀帶來的幫助的很大,畢竟,在過去的近一年時間裏,csy的所有行動,任雪都知道,她知道了,就意味著孫文耀也知道了,一個看起來不起眼的小角色,卻給csy帶來了很大的影響,正所謂是千裏之堤毀於蟻穴。


    “你是怎麽知道許琅在燕京市的?”鄧修平問道。


    任雪說道:“有人告訴我的。”


    “誰告訴你的?”


    任雪搖搖頭,說道:“這個人是誰我不知道,但是,他肯定也是你們警方的人。”


    “說具體點兒。”


    “這個人是在一個多月前,突然聯係上我的,給了我一些情報。”


    “怎麽聯係的?給了你什麽情報?”


    “是一部手機。”


    “在哪?”


    “在我出租屋裏。”


    “他都給了你什麽情報?”


    “就是關於接下來警方針對孫文耀的行動和部署情況。”


    “然後呢?”


    “然後我就把這些東西,告訴了孫文耀。”


    “你見過他嗎?”


    任雪搖搖頭,說道:“沒有。”


    “那對方是男是女,你知道嗎?”


    任雪再次搖搖頭,說道:“不知道,他每次聯係我,都是給我發短信。”


    “沒有給你打電話?”


    “沒有。”


    “你能聯係上他嗎?”


    任雪又搖搖頭,說道:“聯係不上,每次隻有他能聯係我,我聯係不上他。”


    “你試過?”


    任雪點點頭,說道:“試過,不止一次。”


    聞聽此言,鄧修平陷入了沉思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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