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市,某房間內。


    張瑞德見到了一個不速之客,鄧飛章。


    此時,鄧飛章正翹著二郎腿,十分懶散的坐在張瑞德對麵,手裏拿著一把鋒利的軍刀,正在修理指甲。


    對,沒錯,拿著寒光閃閃的軍刀修指甲,估計,也就麵前這個臉上帶著一個刀疤的男人能做的出來。


    鄧飛章修理完最後一根手指的指甲之後,他抬起頭,先是瞥了一眼站在張瑞德背後的那個男人,就把目光轉移到了張瑞德身上。


    “你該迴去了。”鄧飛章淡淡的說道。


    張瑞德聞言,下意識的挑了挑眉頭。


    “為什麽?”


    “二號基地出了事情,需要你迴去主持大局。”


    說這話的時候,鄧飛章根本沒有去看張瑞德,而是從桌子上拿起紙巾,一絲不苟的擦拭著手裏的軍刀,他完全沒有把眼前的年輕人放在眼裏。


    張瑞德的身份,鄧飛章很清楚,有能力,有頭腦,也很執著,同時,手段也十分的狠辣,不過,這些對於鄧飛章來說,都無所謂了,他不需要看張瑞德的臉色,論手腳功夫,鄧飛章還是很能打的,論智商,他也不怵張瑞德,而且,這次讓張瑞德迴去的,是上麵的意思,跟他沒有關係、


    “到底出了什麽事兒,需要我迴去處理?”張瑞德再次皺了皺眉頭問道。


    鄧飛章微微抬起頭,瞥了張瑞德一樣,繼續擦拭著鋒利的刀鋒,淡淡的說道:“有人混入了二號基地。”


    “有人?杜子喬那個警察?”


    鄧飛章搖搖頭,說道:“杜子喬已經在我們手上了,我說的不是他,而且另有其人。”


    “誰?”


    鄧飛章聳聳肩,說道:“我也不知道,可能是警察,可能特情局的人,也可能是其他的什麽人。”


    聞聽此言,張瑞德臉色變得凝重起來,二號基地出事兒,他知道,一開始隻是以為杜子喬出現是個巧合而已,沒有太在意,而且,他已經讓人撤離了二號基地,可是,現在看來,除了杜子喬之外,還有人在他們的人當中,如果隻是警察,那還好說,可如果是特情局的人,或者其他一些懷揣著不可告人秘密的人,混跡在他們的人當中,這就很麻煩了。


    張瑞德在沉吟幾分鍾之後,問道:“那這邊的事情怎麽辦?”


    “我來處理。”鄧飛章輕描淡寫的說道。


    “你處理?”


    張瑞德挑了挑眉頭,看著鄧飛章問道:“你處理?你怎麽處理?”


    “該怎麽處理,那是我的事兒了,跟你沒有關係。”鄧飛章淡淡的說道。


    張瑞德沒有說話了,他眯起了眼睛,眼眸當中有寒光閃過,顯然,對於鄧飛章的迴答,他很不滿意。


    鄧飛章似乎沒有察覺奧張瑞德的眼神一般,他丟掉手裏的資金,抬起頭,看著張瑞德,淡淡的說道:“讓你迴去處理事情是其次,主要是有人不想看到你死在這裏。”


    聞聽此言,張瑞德臉上的肌肉抖動了幾下,他憤怒了。


    “你說許琅?還是csy那群蠢貨?”張瑞德沉聲問道。


    鄧飛章撇了張瑞德一樣,從椅子上站起身來,居高臨下的看著張瑞德,眼神內含著不屑和譏諷。


    “許琅現在不在s市,而且,他已經查到一些事情了,csy的人也查到了線索,不要小看你的對手,輕視對手是最愚蠢的行為,現在還不是你該出現的時候。”


    說完這句話,鄧飛章就朝門口走去,張瑞德死死的盯著鄧飛章的背影,眼睛眯成了一條縫,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對了,我提醒你一句,許琅已經開始行動了,如果你不抓緊時間離開,你就走不了,走之前,把他留下來。”鄧飛章在走到門口的時候,轉過頭,看著臉色陰沉的張瑞德,目光停留在那個沉默不語的男人身上,顯然,最後那句話是對這個人男人說的。


    “砰。”


    鄧飛章在說完最後這句話之後,他就拉開門,大步流星的離開了,隻剩下張德瑞和他身後的那個沉默不語的男人。


    事情發展到現在,已經出乎了張瑞德的預料,他沒想到,11.28槍擊案發生之後,會引發這麽大的震動,許琅失蹤了,這一點兒,張瑞德是知道的,但是,許琅在不在s市,他不敢確定,本來,他是打算逼迫許琅出來,一決高下的,既為了自己,也為了那個女人,可是,現在鄧飛章來了。


    張瑞德跟鄧飛章不熟,但是,彼此都知道彼此的深淺,既然,鄧飛章迴來了,那就意味著,事情已經不是他能掌控的了。


    想到這,張瑞德沒來由的感到有些煩躁起來。


    走?還是不走?


    這是個問題,張瑞德需要好好想想。


    ————


    鄧飛章在離開了張瑞德所在的地方之後,直接驅車來到了另外一個地方。


    房間很暗,拉著厚重的窗簾,一把躺椅,一個似


    乎已經死去老人,正躺在躺椅上。


    “哢嚓。”


    門開了,鄧飛章走了進來。


    在開門聲響起的時候,躺在躺椅上的老人猛地睜開眼睛,那雙本應該渾濁的眼睛,綻放出一道精光,在看到來者是鄧飛章之後,精光散去,眼睛再次變得渾濁不堪,微微眯起眼睛。


    “你怎麽到我這裏來了?”老人緩緩的問道。


    “來看看你,看你死了沒有。”


    房間裏沒有多餘的椅子,鄧飛章也沒有客氣,直接坐在茶幾上,看著老人。


    麵對鄧飛章那毫不客氣的話語,老人沒有絲毫的生氣,淡淡的說道:“還沒死,不過也快了。”


    “哦。”


    聽到老人這麽說,鄧飛章哦了一聲,就沒有了下文。


    “告訴他了?”老人問道。


    “嗯,該說的我都說了。”


    “那就好。”


    “你說那小子會走嗎?”鄧飛章看著老人,表情有些凝重的問道。


    “不知道。”老人搖搖頭說道。


    “哦。”


    鄧飛章沒有在問什麽了。


    老人微微睜開眼睛,看了一眼鄧飛章說道:“如果他不走,那麽,他就不用走了。”


    聽到老人這麽說,鄧飛章眉頭心中微微一動,眯了眯眼睛,看著老人。


    “你的意思是?”


    老人沒有直接迴答這個問題,而是說道:“許琅那小子應該已經知道我的作案規律了,七宗罪,現在已經死了五個,下一個是什麽?”


    “嫉妒。”


    說完這句話,鄧飛章就明白老人是什麽意思了,他看向老人的眼神微微變了變。


    老人對此毫不在意,他淡淡的說道:“抓捕罪犯,那是警察的事情,我要做的,隻是在終結罪惡而已。”


    聞聽此言,鄧飛章的嘴角下意識的抽搐幾下,滿腦袋黑線,他用一種很複雜的眼神看著老人,心說:【如果這句話從別人嘴裏說出來,我還半信半疑,從你嘴裏說出來,怎麽就那麽違和呢?】


    似乎是察覺到了鄧飛章的異樣,老人睜開眼睛瞥了一眼鄧飛章,淡淡的說道:“很意外嗎?”


    鄧飛章搖搖頭,沒有說話。


    老人重新閉上眼睛,說道:“去做你該做的事情吧。”


    “好。”


    鄧飛章也沒有猶豫,徑直站起身來,朝門外走去。


    “如果他不走,你知道該怎麽做了吧。”


    老人的聲音在鄧飛章的身後響起,鄧飛章的腳步微微一頓,點點頭,說道:“我知道。”


    “那就好。”


    鄧飛章沒有再說什麽,不多做停留,轉身離開了。


    在鄧飛章走後,閉著眼睛的老人,再次睜開眼睛,看著不遠處那厚厚的窗簾,喃喃自語道:“現在的年輕人,怎麽都那麽不聽勸呢?”


    ————


    csy,辦公區。


    鄭元洲的詳細屍檢報告已經出來了。


    左眼眉骨斷裂,鼻子斷裂,缺失了兩顆槽牙,左臂骨折,胸口和腹部都有不同程度的損傷,肋骨斷了五根,當然,這些都不是致命傷,致命傷在胸口,心髒破裂,導致心髒驟停,當場死亡。


    對於這個結果,丁昊穹沒有感到意外,他現在好奇的是,賴邳現在在哪?


    昨天,丁昊穹給潛山市警方打了一個電話,從他們那裏調取了賴邳還有其妻子孫雪嵐遇害的卷宗。


    孫雪嵐,三十二歲,s市本地人,大學畢業,其就讀的大學不在s市的s大,而是在潛山市的大學,也是在那裏,認識的賴邳。


    兩個人從大學開始,就在一起,談了戀愛,畢業後,孫雪嵐在潛山市成為了一名實習法醫,然後,逐步成為了一名合格的法醫,而在此期間,賴邳去部隊當兵了,如果是一般人,在這個時候,都會分手,放棄這段感情,但是,孫雪嵐沒有,雖然兩個人相隔很遠,卻還維係著這段感情。


    在賴邳二十六歲的時候,孫雪嵐向賴邳求婚了,對,是孫雪嵐向賴邳求婚了,而不是賴邳向孫雪嵐求婚了。


    求婚的地點在賴邳當時所在的部隊,求婚很成功,兩個人在當年舉辦了婚禮,就這樣,兩個人走進了婚姻的殿堂。


    結婚兩年後,孫雪嵐在下班迴家的路上,被人殺害了。


    作案兇器是一把解剖刀,傷口在其脖子上,一刀斃命,遇害地點距離孫雪嵐家不遠。


    孫雪嵐遇害之後,潛山市的警方高度重視,一來,兇手作案的手段非常的殘忍,也非常的幹淨利落,現場沒有留下任何的證據,很顯然,這不是兇手第一次作案,二來,孫雪嵐是法醫,是體製內的人,法醫這個職業很特殊,一般的法醫都是男法醫,女法醫很少,就算有女法醫,一般都會很受人尊重的,法醫遇害,這無疑是打警方的臉,對警方赤-裸-裸的挑釁,上來


    ,孫雪嵐是軍人家屬,這事兒一旦鬧大了,對誰都不好。


    孫雪嵐的屍體是被晚上巡邏的片警發現的,在發現之後,立即報警,通知了刑警大隊,刑警趕到之後,立即認出了死者的是誰,這引起了潛山市警方的高度重視,於是,很快,6.11專案組就成立了,專門調查此案。


    孫雪嵐是法醫,專案組一開始調查的時候,認為這很可能是報複殺人。


    法醫的主要工作是解剖屍體,從死者的身上尋找線索,而解剖屍體,對於很多死者家屬來說,是很難接受的,尤其是一些年齡大的老人,他們認為自己的孩子已經遇害了,本來就夠慘的了,死了還要被肢解的七零八落,他們不忍心,所以,在很多命案發生之後,在警方提出解剖屍體的時候,都或多或少的受到死者家屬的拒絕,拒絕簽署事發解剖協議書,在這個時候,警方往往都會做他們的思想工作,有些人能夠理解,但是,有些人無法理解,他們拒絕配合,而這個時候,為了案件偵辦的需要,他們往往會采取強製事發解剖的。


    當然,不到萬不得已,警方也不會這麽做,畢竟,沒有誰希望自己死後,屍體在被人切割成一塊一塊的,但是,為了案件的偵破,這些都是必要的程序,有的人能夠理解,有的人卻無法理解,他們不敢去恨穿著製服的警察,就會把矛頭對準法醫,所以,在很多時候,在司法解剖完畢之後,死者家屬都會對法醫產生一股憎恨的情緒,而對此,法醫也無能為力,解剖屍體是他們的職責,不被死者家屬理解,這是正常的,誰讓他們是吃這碗飯的。


    這些年,因為解剖屍體的事情,有很多法醫遭到了報複,類似的傷害案,命案,還是不少的,不過,隨著現在時代的發展,人們的思想也不在那麽保守了,再加上人死後要火化的政策的推行,對法醫解剖死者屍體的事情,也就沒有那麽抵觸了,但是,該有的還是會有。


    孫雪嵐遇害的時候,隻有二十八歲,年齡雖然不大,卻解剖了無數死者的屍體,而這些人的家屬,或多或少都對孫雪嵐有意見。


    在孫雪嵐遇害前幾天,潛山市警方剛剛破獲了一起強-奸殺人案,死者隻有十五歲,還是未成年,因為警方在案發現場沒有找到太多直接的證據,隻能把希望寄托在了死者身上,而孫雪嵐就是負責這起案件的法醫,死者的家屬說什麽都不願意解剖死者,不肯在司法解剖協議書上簽字,因為這件事,他們在公安局鬧了好幾次。


    警方來來迴迴的做了很多次工作,非但沒有起到效果,反而讓矛盾激化了,最後,萬般無奈之下,隻好申請了強製司法解剖,這讓死者家屬無比的憤慨。


    屍體被解剖了,而死者的死因也很快調查清楚了,死者是機械性窒息死亡的,是被人活活掐死的,在死者的體內,發現了精-液,而經過dna比對,發現精-液跟死者本人有著親屬關係,警方根據這個線索,找到了跟死者有著親屬關係的人,在提取了他們的dna之後,發現,施暴者居然是女孩的親生父親。


    根據這個線索,警方立即逮捕了女孩的父親,經過一番突擊審訊之後,他承認了自己的罪行,而強-奸自己的親生女兒的理由很簡單,一來是女孩已經十五歲了,身體也開始發育,逐漸成熟了,長得很漂亮,跟她媽媽一樣,這激起了男人最初的獸-欲,二來,女孩的母親跟女孩的父親離婚了,又重新組建了新的家庭,而離婚的理由其實很簡單,就是男人婚內出軌了,被女孩的母親知道了,於是,兩個人就離婚了。


    女孩的父親在離婚之後,看到前妻跟現在的老公,小日子過得不錯,他就憎恨上了,多次去找女孩的母親複婚,都遭到了無情的拒絕,而女孩因為從小就被父親寵愛,自然跟父親親近一些,可是,這個人麵獸心的父親,為了報複前妻,也為了滿足自己的獸-欲,在女孩迴家看他的時候,強-奸了女孩,隨即,用枕頭把女孩掐死了。


    殺了人之後,男人很慌,卻也智商爆表,無師自通的清理了現場,並且偽造了第二現場。


    因為現場是偽造的,警方在初步勘察的時候,沒有發現什麽線索,而在走訪調查的時候,也沒有人懷疑女孩是被其父親殺死的。


    在得知真相之後,女孩的母親當場崩潰,整個人都傻了,顯然,對於這個真相,她無論如何都無法接受,而更加無法接受,還有犯罪嫌疑人的家屬,他們都認為肯定是警方搞錯了,或者是警方為了破案,栽贓嫁禍給了女孩的父親,對女孩的父親實施了刑訊逼供這一套。


    這件事,當時鬧得很大,但是,在孫雪嵐出具了詳細的屍檢報告之後,這起案子就以此結案了,而就在這起案件塵埃落定沒有多久,孫雪嵐就遇害了,專案組第一時間就懷疑上了犯罪分子的家屬,懷疑是他們在實施報複殺人,於是,就傳喚了他們、


    然而,麵對孫雪嵐的遇害,他們卻沒有絲毫的悲傷,反而覺得孫雪嵐死有餘辜,讓人十分火大,可是,在一番調查之後,這些人都有充分的不在場證明,顯然作案人不是他們,警方隻好從其他方麵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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