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元良肯定有事情瞞著我們。”


    坐在車內的丁昊穹開口說道。


    許琅默然,他們已經從仁江集團出來了,此時,他們就坐在警車內。


    原本,許琅以為這次來找鄒元良,可以從對方的嘴裏得到一些有價值的線索,然而,鄒元良的表現讓許琅失望了,除了失望還有意外,更多的還是疑惑和不解。


    當許琅問起乾龍的事情的時候,鄒元良直接就說乾龍因為利用職務之便,挪-用-公-款被解雇了,同時,仁江集團還準備起訴乾龍,看起來,這沒什麽問題,鄒元良解釋的也合情合理,可是,許琅卻不相信對方的說辭。


    自從鄒仁江在八月八號失蹤之後,乾龍前前後後去了六家銀行進行取款,金額加起來有一億多,這麽大筆的資金提現,肯定不是一個公司的財務經理可以做到的,鄒元良他們不可能不知道,而且,這筆錢還不是一次性取出來的,而是在二十來天的時間裏提現出來的,這麽長時間,鄒元良他們一點兒都不知情,這可能嗎?顯然不可能。


    這一億多的現金,真的是乾龍貪汙了嗎?如果是,那麽,這筆錢現在應該在乾龍身上,一億多現金不是小數目,他現在不在s市,而是在國外,還是乘坐飛機離開的,這麽大筆的現金,他又是怎麽帶出國的呢?拎著一億多的現金,別說上飛機了,過安檢的時候就被發現了,如果不是,那麽這筆錢去了哪裏?


    鄒仁江遇害的現場發現了大量現金,而這些現金是乾龍從銀行取出來了,親自送到恆達大樓樓頂的,監控視頻都記錄下來了,如果,乾龍真的貪汙了這筆錢,他為什麽要把錢送到恆達大樓呢?


    另外,在八月三十號的晚上,仁江集團辦公大樓的鈔票雨發生之前,乾龍在另外一家銀行也提取了三千萬的現金,而那場鈔票雨的現金很可能就是乾龍取出來的這筆錢。


    這兩件事情都和乾龍有關,然而,這件事肯定不是乾龍一個財務部經理能夠做到的,肯定有人在背後指使,那麽,是誰指使的呢?是鄒元良,還是鄒氏家族的其他人呢?這是一個問題。


    在剛才,許琅除了問了關於乾龍的事情,還問了關於那五億資金的問題,而鄒元良的迴答,也十分的官方,他說這是公司運轉的正常情況,沒有什麽別的意思。


    當許琅問起五億資金的流向的時候,鄒元良卻告訴許琅,這是商業機密,不能告訴許琅,對於許琅提出的鄒仁江遭到綁架勒索的猜測,鄒元良十分幹脆的否定了,這讓許琅愈發的疑惑起來。


    在鄒元良那裏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許琅就想要去問一問鄒溫可和唐婉清,可是,鄒元良卻告訴許琅,鄒溫可和唐婉清已經出差了,暫時不在公司,這讓鄒元良越來越可疑起來。


    雖然鄒元良極力否認鄒仁江的失蹤其實不是失蹤,而是遭遇了綁架勒索,可是,許琅他們畢竟是警察,不可能輕易相信鄒元良的話,而對於鄒元良為什麽不肯說實話,許琅暫時還想不通,但是,肯定和仁江集團目前的處境有關。


    “接下來,我們該怎麽辦?是在找仁江集團的其他人問問情況,還是直接迴去?”丁昊穹見許琅半天不說話,就開口問道。


    許琅想了想,搖搖頭,說道:“既然我們沒有在鄒元良那裏得到有用的線索,就算我們去找公司的其他員工詢問情況,估計,結果也是一樣的,更何況,以目前我們對仁江集團的了解,知道真相的肯定隻有極少數人,問了也沒有什麽用,還不如不問。”


    “那你的意思是,我們就這樣迴去?”


    丁昊穹看著許琅,心有不甘的說道。


    許琅沉吟了幾秒鍾,問道:“唐婉清是仁江集團的ceo,她不在公司,而鄒溫可是仁江集團的執行董事,他居然也不在公司,現在仁江集團出了這麽多事情,他們不在公司,肯定有問題,讓人去查查,鄒溫可和唐婉清現在在哪。”


    丁昊穹沒有絲毫猶豫,立即撥打電話,安排任務。


    做完這一切之後,丁昊穹放下手機,看著許琅問道:“那我們呢?”


    “鄒仁江不是有三個兒子嘛,鄒元良和鄒溫可都在公司任職,我們沒辦法從他們身上知道真相,那我們就去找鄒嘉懿問清楚情況。”


    “鄒嘉懿?他會告訴我們嗎?”丁昊穹有些擔憂的問道。


    許琅抬起頭,透過車窗看向了仁江集團辦公大樓,笑了笑,說道:“不試試怎麽知道呢,據我了解,鄒嘉懿跟鄒元良的關係不是很好,鄒嘉懿之所以一直不肯進入仁江集團,就是因為鄒元良是副董事長的緣故,我想我們應該可以從鄒嘉懿身上得到一些線索。”


    聽到許琅這麽說,丁昊穹點點頭,說道:“這確實是個辦法,可是,我們去哪裏找鄒嘉懿呢?”


    許琅又笑了笑,說道:“仁江集團出了這麽大的事情,很多人都在關注著仁江集團,而鄒嘉懿是鄒仁江的兒子,標準的富二代,想要找到他,其實是很


    容易的。”


    說完,許琅就拿出手機,撥打了一個電話。


    “喂,我是許琅,給我鄒嘉懿的地址,對,就是現在,好,我等著。”


    說完這句話,許琅就掛斷了電話,等待起來。


    丁昊穹看到許琅放下手機,他猶豫了一下,問道:“琅哥,這個黑八是我們的特勤人員?”


    許琅轉過頭,看了一眼丁昊穹,又看向窗外,淡淡的說道:“算是吧。”


    丁昊穹皺了皺眉頭,看著許琅說道:“你這麽做是違紀的。”


    許琅笑了笑,說道:“昊穹,有時候,我們警察做不到的事情,有人能夠做到,比如說找人,可能我們找不到他們,但是,像黑八這樣的人就可以,這個世界,不是隻有黑與白,是與非,對與錯,黑白之間還有灰,我知道,有時候我做的一些事情不合規矩,但是,絕對不違法。”


    聽到許琅這麽說,丁昊穹皺著眉頭,點點頭,又搖搖頭,說道:“你說的有一定的道理,但是,你這樣做還是有一定風險的。”


    “嗬嗬......風險?我們做的哪件事沒有風險?昊穹,我們相處也有很長一段時間了,你應該知道我是一個什麽樣的人,有的時候,我們做事不能太墨守成規。”


    許琅轉過頭,看著丁昊穹說道。


    “可是......”


    “打擊犯罪,是我們警察的職責所在,但是,光靠我們警察是不行的,我們也需要幫助的。”許琅打斷了丁昊穹的話。


    “叮鈴鈴...”


    許琅的手機響了,他看了一眼來電人的號碼,就接通了電話。


    “喂,查到了嗎?”


    “好,我知道了。”


    許琅掛斷了電話,啟動車子,對丁昊穹說道:“在嘉豪俱樂部。”


    “嘉豪俱樂部?我記得那裏好像是s市最頂級的俱樂部之一吧?”丁昊穹問道。


    許琅一邊開車,一邊點點頭,說道:“是的。”


    “鄒嘉懿在那裏幹什麽?”


    “去了就知道了。”


    ————


    很快,許琅就駕駛著警車來到了嘉豪俱樂部,當許琅他們提出要進去的時候,卻被門口的保安給攔下了。


    他們告訴許琅,想要進入俱樂部需要會員,不然,他們是不能進去,盡管許琅他們拿出了警-官-證,還是被拒之門外,這讓許琅他們很無奈。


    沒辦法,許琅隻好打電話給呂星,讓他把鄒嘉懿的電話號碼發過來,許琅拿到號碼之後,給鄒嘉懿打了一個電話,聊了幾句,就掛斷了。


    沒過一會兒,就有一個經理模樣的人出來了,把許琅他們請了進去。


    在俱樂部的一個豪華房間內,許琅看到了喝的醉醺醺的鄒嘉懿。


    鄒嘉懿在看到許琅和丁昊穹之後,沒有感到意外,他倒了一杯酒,遞給許琅,說道:“你們是不是在鄒元良那裏碰釘子了?”


    許琅接過酒杯,沒有去喝,而是放在了桌子上,看著鄒嘉懿,反問道:“你怎麽知道?”


    “嗬嗬......”


    鄒嘉懿嗤笑兩聲,拿起酒杯喝了一大口酒,說道:“我那個大哥是什麽樣的人,我怎麽可能不知道,而且,既然你們來找我,肯定是有事兒,而這些事肯定是鄒元良沒有告訴你們的,行了,別繞彎子了,說吧,找我什麽事兒?”


    鄒嘉懿那開門見山的態度,讓許琅和丁昊穹多多少少感到一些意外和詫異,不過,許琅還是直奔主題。


    “幾個月前,鄒仁江為什麽突然開始大力做起了慈善?”許琅問道。


    “鄒元良沒有告訴你們?”鄒嘉懿一邊搖晃著手裏的酒杯,一邊看著許琅問道。


    “我們想聽聽你的說法。”


    許琅沒有直接迴答鄒嘉懿這個問題。


    “其實,這件事也沒有什麽好隱瞞的,你們警察遲早會查出來的。”


    “那你說說,到底是怎麽迴事兒?鄒仁江為什麽會花費那麽多的代價做慈善。”


    鄒嘉懿身體猛地後仰,靠在沙發上,一隻手搭在沙發背上,翹著二郎腿,說道:“具體為什麽我也不清楚,畢竟,公司的事情,我從來不插手,我那個老子也不想我插手,我隻知道,在四個月前,我父親突然收到了一封信,在收到信沒多久,他就開始做起了慈善,而且是不遺餘力。”


    “信?什麽信?上麵說了什麽?寄信人是誰?”許琅連忙追問道。


    鄒嘉懿睜著猩紅的雙眼,看了一眼許琅,拿起酒杯喝了一口,搖搖頭,說道:“信是直接放在我們家門口的,是保姆發現的,那份信上沒有寄信人的名字,但是,卻要我父親親自打開,至於信上是什麽內容,我也不知道。”


    “難道你父親沒告訴你嗎?”許琅皺了皺眉頭問道。


    “告訴我?嗬嗬......”


    鄒嘉懿苦笑起來,他看著許琅,說道:“同樣是他鄒仁江的兒子,我們兄弟三人,他最看重的是我那個大哥鄒元良,因為,他最像鄒仁江,我二哥雖然膽子小,但是,他很聽話,至於我,從小到大,鄒仁江都不喜歡我,無論我做什麽,他都看不起,大學畢業之後,我大哥進入了公司,直接擔任要職,而我二哥也是如此,可是我呢?我大學畢業之後,我也想進入公司,可是,他不讓,他從來不讓我過問公司的事情,我每天的事情,除了吃喝玩樂就是睡覺,對,就是經常說的紈絝,我tmd就是一個紈絝,你覺得他會告訴我嗎?”


    聽到鄒嘉懿這麽說,許琅和丁昊穹對視一眼,都有些意外,不過,仔細想想,也覺得在情理之中。


    “那封信的內容,你大哥他們知道嗎?”許琅問道。


    鄒嘉懿點點頭,說道:“我父親收到那封信之後,就把鄒元良叫到了書房,談了很久,他肯定是知道的。”


    “那裏二哥鄒溫可和唐婉清呢?”許琅又問道。


    鄒嘉懿搖搖頭,說道:“我二哥可能知道,可能不知道,畢竟,他很聽話,但是膽子小,隻要是我父親安排下去的事情,他都會照做的,至於唐婉清,那個女人肯定也知道。”


    “那個女人?”


    許琅重複了一句,他看著鄒嘉懿,感覺鄒嘉懿似乎對這個後媽觀感不佳。


    “你和唐婉清的關係怎麽樣?”許琅問道。


    “不怎麽樣,那個女人就是個狐狸精,十足的拜金女,我真的搞不懂,鄒仁江那麽聰明的一個人,為什麽會娶這個女人進門。”


    說到這,鄒嘉懿又狠狠地喝了一大口酒。


    看到這一幕,許琅靈機一動,問道:“能說說唐婉清的情況嗎?”


    聞聽此言,鄒嘉懿抬起頭,看著許琅,眼神有些古怪。


    “你們警察也這麽八卦?”


    許琅笑了笑,說道:“不是八卦,我隻是很好奇而已,能說說嘛?”


    “這有什麽不能的,反正,你們警察遲早也會知道的,再說了,這也不是什麽秘密。”


    說完,鄒嘉懿就說起了唐婉清的事情。


    唐婉清,女,三十五歲,她和鄒元良是校友,比鄒元良小兩歲,他們的老師是同一個人,兩個人在大學的時候就認識,唐婉清家境一般,還算是富裕,其父母是s市一家小型企業的老板,唐婉清和鄒元良在大學的時候,走的比較近,兩個人曾經還有一段戀情,至於進展到了什麽地步,鄒嘉懿沒有說。


    鄒元良在拿到碩士學位之後,就進入了公司,開始按照鄒仁江的規劃,一步步的接手公司,而唐婉清在大學畢業之後,一開始是在其父母的公司工作,後來,不知道為什麽,她突然來到了仁江集團工作,給鄒元良當秘書,但是,沒多久,唐婉清就從鄒元良的秘書成為了鄒仁江的秘書。


    鄒仁江不管去哪,談什麽生意,他都會帶著唐婉清,很快,兩個人就走到了一起,當然,對於鄒仁江來說,唐婉清隻是他眾多女人當中的一個,而出生在鄒氏家族,鄒嘉懿從小就知道這些事情,對於鄒仁江做什麽,他這個做兒子的,又能怎麽樣,既是他反對,鄒仁江也不會理睬他。


    唐婉清做了鄒仁江三年的情人之後,在五年前,就突然嫁給了鄒仁江,對於鄒仁江為何要娶唐婉清,鄒嘉懿一直百思不得其解。


    說實話,唐婉清確實長得很漂亮,個人能力也很強,在其進入公司之後,各方麵表現的都很不錯,可是,鄒嘉懿是鄒仁江的兒子,知道鄒仁江很多事情,包括他的那些情人,在鄒仁江的女人當中,漂亮的女人不少,而有能力的女人也不少,比唐婉清年輕的更是不少,唐婉清其實並不是特別的出眾,唐婉清唯一的優勢就是,她跟鄒仁江相處的時間最長,不管是在工作上,還是私底下,兩個人幾乎都在一起。


    鄒仁江一共有過五段婚姻,前麵四個女人,都在鄒仁江創辦事業的時候,給予了最大的幫助,可以說,如果沒有這些女人,鄒仁江不可能把仁江集團發展的這麽大,可是,唐婉清有什麽?她什麽都沒有,論家庭背景,論人脈,論關係,她都沒辦法給鄒仁江帶來幫助,反而是鄒仁江幫助了她很多。


    對於鄒仁江娶唐婉清這件事,最反對的就是鄒嘉懿和鄒溫可,不過,鄒溫可是個乖寶寶,隻要鄒仁江發話,鄒溫可就算再不願意,他也不敢在說什麽,而鄒嘉懿那時候年輕,才二十歲,還在讀書,他十分的反對,可是,他反對沒用,最後,鄒仁江還是娶了唐婉清。


    鄒嘉懿之所以反對鄒仁江娶唐婉清,最重要的一點兒就是,唐婉清曾經和鄒元良是情侶關係,雖然,兩個人在最後分手了,可是,鄒嘉懿還是不能容忍,畢竟,這個要當自己後媽的女人,曾經可能是他的大嫂,這種關係,讓鄒嘉懿很難接受。


    隻是,他的反對沒用任何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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