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查到陳望的相關資料沒有?”許琅沉吟良久問道。


    “陳望,男,26歲,s市恆通縣竹坪鎮陳家河村人,初中學曆,其在初中畢業之後,就離開了陳家河,外出務工,在三年多以前,跟隨陳建軍夫婦二人去往了長陽市務工,不過,他們在去了長陽市不到三個月,陳建軍夫妻就意外死亡,而陳望就帶著二人的骨灰迴到了陳家河,在幾個月後,他和陳秋敏一起離開了陳家河,之後,他們去了哪裏,暫時還不知道。”


    “不知道?”


    聽到丁昊穹的匯報,許琅頓時皺起了眉頭。


    “雖然不知道在這兩年多的時間裏,陳望去了哪裏,不過,我們調查了陳望的身份信息的使用情況,根據調查結果顯示,陳望這幾年應該都在s市及其周邊活動,而上一次陳望出現在警方的視野當中,是在半年多以前,因涉嫌走私販賣野生動物而被刑拘。”丁昊穹解釋道。


    聽到丁昊穹再次提到野生動物,許琅就隨口問道:“你說陳望在走私販賣野生動物,到底是些什麽動物?”


    “哦,就是這些。”


    丁昊穹拿出一個檔案袋遞給許琅。


    許琅接過檔案袋,打開一看,發現裏麵不但有文字檔案,還有很多照片,許琅沒有去看文字檔案,而是拿起照片看了起來。


    照片上是一個小型的貨車,貨車上放置著一些鐵籠子,在籠子裏關著很多動物,其中,大部分都是錦雞,還有一些雞鴨之類的,除此之外,還有狐狸,猴子等等,而在最中間放置著兩個密封的玻璃缸,裏麵放置著幾十條蟒蛇,蟒蛇顏色各異,但是都比較大。


    許琅沒有去看那些雞鴨還有其他的動物,而是看著隻拍攝了錦雞的照片,皺了皺眉頭,說道:“這應該是野生的錦雞-吧?”


    丁昊穹低頭看了看,搖搖頭,說道:“我不清楚,看起來像是野生的,但是,現在也有一些養殖戶會家養這些,然後-進行販賣,家養的是合法的。”


    “家養的?”


    許琅挑了挑眉頭,他可不這麽認為,如果是以前,許琅肯定也會覺得這些錦雞可能是家養的,但是,在竹溪縣生活了六年多的許琅,他反而覺得這些錦雞是野生的,因為,竹溪縣是一個多山的縣城,和恆通縣一樣,甚至,竹溪縣的山要比恆通縣的山要多得多,許琅就曾經帶著小月月去過山裏,偶然發現過野生的錦雞,所以,許琅覺得這些應該就是野生的。


    放下照片,許琅拿起桌子上的文字檔案,隻看了幾眼,許琅的臉色就變了變。


    在半年多以前,陳望開著這輛載有很多動物的貨車被查獲,按理說,相關部門應該一眼就能看出問題來,應該對陳望進行起訴和立案調查,可是,最後的處理結果,也僅僅隻是進行了罰款,拘留了陳望十五天而已,而導致這個結果的,是因為恆通縣那邊的警方打來了電話,說這些動物是他們那裏一個養殖戶養殖的,是他們縣扶植的項目,最後,這件事就這麽不了了之了。


    “怎麽了?”丁昊穹和羅佳妍看到許琅的臉色不好,就異口同聲的問道。


    許琅放下手裏的文件,手指指著文件上其中一頁其中的簽名,說道:“他怎麽會在這?”


    丁昊穹順著許琅手指的方向看去,看到了一個名字,陳國棟,這個名字丁昊穹感覺很陌生,因為他之前沒有聽到過這個名字。


    羅佳妍也湊過來,看了看,皺了皺眉頭,想了想,說道:“陳國棟?這個名字我好像在哪裏看到過。”


    丁昊穹詫異的轉過頭看向羅佳妍問道:“在哪?”


    “我想想啊。”


    “不用想了,恆通縣公安局局長就叫陳國棟。”許琅緩緩地說道。


    “對,我說怎麽感覺很熟悉呢,昨天我們去恆通縣公安局局長辦公室的時候,我在他的桌子上看到了他的名字。”羅佳妍連忙點點頭說道。


    說完這句話,羅佳妍又皺起了眉頭,說道:“可是,他的名字怎麽會出現在這呢?”


    丁昊穹看了看許琅,又看了看羅佳妍,不解的說道:“這有什麽奇怪的,陳望是恆通縣的人,他在s市被捕,恆通縣的人過來協助調查,這很正常啊,有什麽奇怪的?”


    丁昊穹說的話沒錯,如果事情隻是這麽簡單的話,那麽,陳國棟這麽做確實沒有什麽問題,可是,許琅卻不這麽認為。


    首先,許琅和羅佳妍在去恆通縣調查的時候,在詢問到陳秋敏相關情況的時候,陳國棟隻字未提陳望的事情,也許是他覺得這件事和陳秋敏案件無關,也許是他遺忘了,乍一看,也許沒什麽問題,但是,現在想來,陳國棟肯定知道一些內情,他沒有告訴許琅,那麽,到底是什麽內情呢?


    其次,許琅他們在走訪陳家河村民的時候,在找到陳望的父母進行詢問的時候,他們都說陳望在兩年多以前就離開了陳家河,這些年都沒有迴來,他們也不知道陳望在哪?既然他們不知道陳望在哪?那麽,陳望在半年前被s市警方抓捕,陳國棟為什麽


    會出現呢?而且,還說陳望運輸的都是一些送到s市的養殖動物呢?到底是陳望的父母在說謊,還是許琅他們現在調查的資料有問題呢?


    然後,陳望這些年到底在做什麽,許琅他們現在還不知道,但是,可以確定的是,陳望這幾年都在s市活動,而s市距離恆通縣那麽近,按理說,他不應該這麽久不迴家才對,而且,陳家河不是一個完全封閉的山村,村裏也有很多人外出務工,而外出務工最近的地方就是s市,難道他們都沒有碰到過陳望嗎?這於情於理都說不通。


    最後,就是許琅他們今天上午遇到的事情。


    早晨陳波早早的就到招待所等待許琅,說是帶許琅他們去吃早餐,其實是詢問許琅他們什麽時候離開恆通縣,而在得知許琅他們要再次去往陳家河的時候,陳波很猶豫,極力阻攔,而在阻攔無果之後,許琅和羅佳妍駕車去往陳家河,就遇到了山體塌方,無法去往陳家河,那條路是唯一通往陳家河的道路,而就在此時,陳國棟他們卻出現了,這也很奇怪,盡管陳國棟說他出現在哪,是因為附近的寬坪村有村民打架,他要趕過去處理,聽起來合情合理,可是,仔細一想就覺得很不正常。


    許琅不是沒有在農村生活過的人,農村人雖然很樸實,但是,有時候也很易怒,他們做事往往都容易走極端,因為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而發生爭執,甚至是打架鬥毆也很正常,這樣的事情,一般都會有村幹部出麵調解,最多也就是派出所的同誌過來調解,根本不會驚動縣公安局局長,除非是出現了嚴重的傷人或者死亡案件,他們才會出動,隻是一起簡單的打架事件,陳國棟作為一個縣公安局局長就親自出動,這本來就不合乎常理,而且,他出現的時間剛好是許琅他們在遇到山體塌方沒多久,這未免也太巧合,跟讓許琅無法釋懷的則是,前一天許琅他們去的時候,道路暢通無阻,第二天再去的時候,就遇到山體塌方,這是巧合嗎?顯然不是,而陳國棟的出現,雖然說是巧遇,不如說是他在尾隨著許琅他們,想要阻止許琅他們再去陳家河。


    如果事情的真相真的是這樣的話,那麽,陳家河肯定隱藏著什麽秘密,而這個米繆到底是什麽呢?許琅還不知道,但是,許琅覺得,可能和陳秋敏遇害案件有關,而陳望的遇害可能也和這起案件有關。


    想到這,許琅就抬起頭,對丁昊穹說道:“聯係相關部門,調查一下恆通縣有沒有負責養殖動物的養殖戶,尤其是陳家河。”


    聽到許琅這麽說,丁昊穹下意識的點點頭,隨即,他就問道:“難道,你懷疑恆通縣沒有養殖戶?”


    許琅抿了抿嘴唇說道:“有沒有調查一下就知道。”


    “好,我知道了。”


    丁昊穹說完就準備轉身出門。


    “等一下。”許琅叫住了丁昊穹。


    丁昊穹停下腳步,轉過頭一臉疑惑的看著許琅,問道:“還有什麽?”


    “告訴市局的人,在調查的時候,不要直接聯係恆通縣的相關人員,尤其是陳國棟,明白我的意思嗎?”


    “好,我知道了。”


    在丁昊穹離開辦公室之後,許琅盯著文件上陳國棟的名字,陷入了沉思。


    “琅哥,接下來怎麽辦?我們還去陳家河嗎?”羅佳妍問道。


    許琅想了想,搖搖頭,說道:“不去了。”


    “為什麽?”羅佳妍不解的問道。


    “如果陳國棟和陳家河的村民真的有問題的話,就算我們去了,也不一定能夠抵達陳家河,就算到了陳家河,估計也問不出什麽有用的信息,與其白跑一趟,不如換個偵查的方向。”許琅說道。


    “換個偵查方向?可是,我們現在連陳秋敏的過去都還還沒有弄清楚呢?怎麽調查啊?”羅佳妍皺著眉頭說道。


    許琅想了想,他突然想起昨天在陳玉珍奶奶家拿到的那張照片,頓時靈機一動,說道:“跟陳秋敏陳望關係好的有一個叫陳真的嘛?”


    “是啊,怎麽了?”


    “陳真是大學生對吧?”


    “對啊,不過,他在大四的時候退學了啊。”


    “那就去調查一下陳真,查查他當初為什麽退學,還有,他退學之後又在做什麽。”


    “你的意思是通過調查陳真,在找到其他人?”


    “對,就是這樣。”


    “好,我知道,我這就去。”


    羅佳妍說完,也離開了辦公室。


    在羅佳妍離開之後,辦公室內隻有許琅一個人了,他再次陷入了沉思當中。


    陳秋敏的遇害,可能是孫文耀做的,那麽,陳望呢?他的死是不是孫文耀做的?


    從現場拍攝的照片來看,陳望應該不是孫文耀殺害的,如果不是孫文耀做的案子,那麽,又會是誰殺害了陳望呢?又為什麽要殺害陳望呢?陳望的遇害是否和陳秋敏遇害的案件有關呢?


    還有,許琅和羅佳妍在去恆通縣走訪調查陳秋敏過往的時候,


    總是感到有一種力量在阻止他們的調查,而這種阻力很可能是來自陳國棟他們,那麽,他們又為什麽要阻攔許琅他們的調查呢?他們和陳秋敏的死有什麽關係呢?還有,陳家河到底有什麽秘密呢?


    隨著調查的深入,案件越來越複雜起來,陳秋敏遇害的案件調查暫時還沒有什麽新的線索,而更多的疑問卻不斷出現,這讓調查工作進行的十分不順利。


    ————


    “咚咚咚.......”


    一陣有節奏的敲門聲響起,打斷了許琅的沉思。


    “進。”


    門被人推開了,任雪拿著一份文件走了進來。


    看到任雪之後,許琅先是一愣,隨即問道:“陳望的屍檢結果出來了?”


    任雪走到許琅辦公桌前麵,搖搖頭,說道:“沒有,陳望的屍體還在解剖當中,這是陳秋敏的屍檢報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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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完,任雪就把手裏的文件遞給許琅。


    許琅連忙接過,這兩天,許琅他們一直進行外圍的調查,陳秋敏的屍檢工作一直是秦明月一個人在進行的,屍檢結果一直沒出來,雖然許琅之前已經知道了陳秋敏的死因,但是,其他的一些細節,許琅還不知道,現在,終於看到屍檢報告了,許琅還是很激動的,畢竟,有了詳細的屍檢報告,才能更利於案件的調查。


    陳秋敏的死亡原因是之前秦明月跟許琅在法醫解剖室內說的差不多,在空腹狀態下,暴飲暴食導致急性胃部擴張,壓迫心髒,導致的胃出血還有心髒驟停死亡的,說直白一點,就是撐死的。


    死者的舌頭缺失,在其胃部發現了被切下來的舌頭,死者的左乳-房被切下,丟失的乳-房組織也在其胃裏發現,而雙腿上丟失的皮肉和肌肉組織也在其胃部發現了。


    死者屍體外表的致命傷有三處。


    第一是其口腔,舌頭被切掉,雖然不會立即死亡,但是,如果放任不管,傷口會大量出血,血液會順著食道進入胃部,也可能是會進入唿吸道,一旦進入唿吸道,不及時清理,很可能會引起唿吸不暢,從而窒息死亡。


    第二處是其胸口,一般男性的乳-房都不發達,但是,死者陳秋敏本身很胖,乳-房處有大量的脂肪,切掉其乳-房,會大量出血,如果不及時止血,也可能會因失血過多,引起休克,從而死亡。


    第三處則是其大腿,這是死者身上最大的傷口,其大腿上的所有肌肉組織被剔除幹淨不說,人體的大腿是有靜脈血管的,如果不當,一旦刺破了靜脈血管,就會引發大出血,從而導致流血過多而死亡,不過,之前秦明月也跟許琅解釋了死者腿部靜脈的處理方式,死者不是因為大出血而死亡的。


    除了死者屍體外表的三處致命傷之外,其體內也有多處致命傷。


    其一,就是胃部急性擴張,導致胃出血。


    其二,死者生前本來就很肥胖,而其心髒本來就不好,而胃部急速擴張的同時,也壓縮了其心髒,導致心律不齊。


    其三,死者本身就很肥胖,而因肥胖導致身體的各個髒器都出現了一些病變,比如脂肪肝等等,如果死者在繼續這麽暴飲暴食的話,就算他沒有被殺害,身體也會出現問題,從而死亡。


    除了這些致命傷之外,死者的雙手有被嚴重束縛的痕跡,綁縛死者雙手的工具,就是兩根電線,而根據現場勘查,這兩根電線就是房間內的東西,因為死者很肥胖,電線已經勒破皮膚,嵌入肌肉了,而這些就是死者身上全部的創傷。


    死者的身上沒有擊打傷,而現場也沒有發現搏鬥的痕跡,很明顯,死者生前沒有和兇手展開搏鬥,而秦明月在勘察死者後腰的時候,發現其後腰處有一處烏青的地方,解剖之後發現,有皮下出血的情況,根據經驗判斷,這應該是被電擊槍之類的東西電擊過形成的。


    秦明月對死者的屍體進行了詳細的解剖,沒有在其胃部和血液當中發現安眠藥和鎮靜劑等成分。


    看到這,許琅的腦海當中,大概勾勒出了兇手作案的現場畫麵。


    兇手在進入315房間之後,直接用電擊槍電暈了死者,然後,就地取材,用電線把死者固定在房間的沙發上,割掉死者的舌頭,讓其無法發聲,而強烈的疼痛讓昏迷的死者清醒過來,因舌頭被割,導致其無法發出唿救的聲音,兇手在其清醒的時候,切掉了其左乳-房,然後,就是大腿上的肌肉,然後,強迫死者吃下這些東西。


    這個過程是很漫長的,從死者後腰處的傷痕還有外賣小哥的迴憶,兩者的時間基本吻合,在結合死者的死亡時間,這個過程至少持續了二十多個小時,而死者在此期間承受了很大的痛苦和折磨,在其吃下自己的肉之後,因為大量的暴食,直到被撐死,兇手才結束作案,然後,清理現場,離開了315房間,任由屍體在密閉的房間內腐-敗發臭,直到被賓館服務員發現,從而報警。


    當這個畫麵出現在許琅腦海當中之後,許琅下意識的打了個哆嗦,他的額頭滲出了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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