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件不合常理的事件的出現,在其背後,都有一個深謀遠慮的謀劃。


    許琅在詢問了杜子喬他們之後才得知了他們遇到的難題。


    在十九號事件發生,看到張旻浩的屍體之後,他們就第一時間去調取了張旻浩的檔案資料,然而,出乎所有人預料的是,張旻浩在警隊的檔案資料,全都被人為的銷毀了,而銷毀的時間就在十八號,也就是十九號案發之前。


    一個在編警員的檔案資料被人銷毀了,這不是一件普通的事情,田永春立即聯係了謝海清,在電話裏質問謝海清這到底是怎麽迴事兒,然而,謝海清也是一臉懵逼的狀態,他也不清楚這是怎麽迴事兒。


    後來,在找到了十八號在派出所工作值班的警員,經過一番詢問之後,才得知,張旻浩在十八號的時候,去過檔案庫,而且還去了謝海清的辦公室,隻是,當時謝海清不在辦公室內,張旻浩在去了謝海清的辦公室足足待了一個多小時沒有出來,其他人都以為張旻浩是找謝海清有什麽重要的事情,所以,也沒有多想,畢竟,張旻浩不久前才立了功。


    檔案庫的文字檔案沒銷毀了,這可以理解,畢竟,以張旻浩的身份,去檔案庫隨便找個理由,就可以把這些卷宗帶走,但是,在公安係統內部的官網上的資料也被銷毀了,根據銷毀的記錄來看,是謝海清銷毀的,而謝海清當時根本不在辦公室內,在外麵處理一起民事糾紛,很多人都看到了,有充分的不在場證明,這說明,有人以謝海清的派出所所長的身份權限,刪除了張旻浩的檔案資料。


    而當時進出過謝海清辦公室的,除了派出所的幾個人之外,隻有張旻浩本人了,而那幾個出入謝海清辦公室的人,都進行了調查,沒有發現他們有什麽異常情況,可以排除嫌疑,張旻浩的嫌疑是最大的,而恰好被刪掉的檔案資料都是張旻浩本人的,這足以說明,刪除銷毀檔案的人就是張旻浩本人,這也從側麵說明,張旻浩早在十九號案發前,就準備好了這一切,不然,他為什麽要刪除銷毀檔案呢?


    在杜子喬他們調查張旻浩的時候,除了發現他在警隊的檔案資料被人為的銷毀了之外,他在學校的檔案資料都沒有了,除了警校的檔案資料除外。


    而在去往張旻浩所在的警校的時候,從學校方麵調取了張旻浩的檔案資料,發現,張旻浩在學校的表現一般,算不上多麽的出眾,不然,他也不會在畢業之後,被分配到派出所工作。


    學校的檔案資料上沒有找到太多有用的線索,警方找到了張旻浩曾經的班主任和老師,在經過一番詢問之後,他們對張旻浩也沒有什麽印象,覺得他就是一個個普普通通的學生而已,和其它的學生們沒有什麽區別,上課不遲到,考試不掛科,沒有什麽違紀行為,表現的也正常,說到底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學生,沒有什麽特別的地方。


    警方又找到了和張旻浩同期的學生,經過一番了解之後,他們對張旻浩的印象也不多,根據他們的迴憶,張旻浩是一個不怎麽合群的人,不喜歡和別人玩,喜歡一個人獨處,在學校的時候,也沒有談過戀愛,雖然張旻浩在學生之間,不怎麽合群,但是,也不討厭,他就是那種很容易被人忽略的人。


    在這一番調查之後,也沒有發現什麽有用的線索,於是,警方根據學校檔案上的記錄,準備去張旻浩以前的高中還有小學和初中學校詢問一下情況。


    然而,在警方找到張旻浩之前的學校的時候,學校方麵的迴應則是,張旻浩的資料,在他進入警校之後,就被人帶走了,而帶走張旻浩這些資料的人,自稱是警校的領導,他們給張旻浩安排了一個絕密任務,需要帶走這些資料,學校的領導在看到對方拿出的證件之後,就把這些資料都給了對方。


    警方在詢問了這個領導的名字和證件編號之後,發現這是一個假名字,在張旻浩就讀的學校根本沒有這個老師,也沒有這個領導,而s市的公安係統當中也沒有這個人的名字,很明顯,這是有人偽造了證件,帶走了張旻浩的檔案卷宗。


    調查到這裏,杜子喬他們就感覺張旻浩越發的不簡單起來,但是,關於他的檔案資料不是被銷毀了,就是被人提前拿走了,讓警方無法調查。


    就在這個時候,杜子喬想到了張旻浩的身份證和戶籍地,根據身份證的信息顯示,張旻浩是s市本地人,戶籍是在s市下屬的一個農村裏,這個村子很偏僻,都快出了s市的轄區範圍。


    於是,杜子喬立即讓人去了張旻浩所在的戶籍地調查,然而,在調查一番之後,在這個村子裏,確實有一個叫張旻浩的人,年齡也和張旻浩差不多。


    張旻浩的父親叫張凱峰,是個外來戶,張旻浩的母親是村子裏的人,早年的時候,因為村子比較窮,很多年輕人就出去打工了,而張旻浩的母親也是那個時候出去的,但是,出去沒多久,她就迴來了,而且還是大著肚子迴來的,跟她一起迴來的還有一個男人,這個男人就是張凱峰。


    女人的肚子大了,盡管女人的家人比較反對這門婚事,因為他們不了解這個男人,但是,他們最終還是同意了這門親事,於是,兩個人就在村子裏擺了酒席,結了婚,但是,因為張凱峰的戶口問題,沒有去民政局辦理結-婚-證,而且,村子因為比較偏僻,村子裏的人都也比較實在,對此也沒有太過於在意。


    婚後不久,張旻浩就出生了,是個男孩,這對於他們一家人來說,是個好事兒,然而,在張旻浩三歲左右的時候,他的母親就因為一次意外,死在了村子的後山裏,根據村子裏的人的說法是,張旻浩的母親為了上山去做農活,結果突然下了暴雨,張旻浩的母親沒能及時下來,遇到了山體滑坡,死在了山上,而和她一起死的還有兩個婦女。


    在女人死後,大家除了感到悲痛和惋惜之外,也沒有其他的想法,畢竟,日子還是要繼續的,而張凱峰在給女人辦理完了後事之後,在一天夜裏,突然帶著張旻浩失蹤了,而至於他去了哪裏,沒有人知道。


    一開始,大家都以為張凱峰是帶著兒子迴老家了,可是,女人的家人卻不這麽認為,根據他們的說話,張凱峰在來到村子的時候,跟他們說,他是一個人,父母早亡,沒有兄弟姐妹,也沒有其他的親戚,所以,張凱峰結婚的時候,就在村裏落戶了,而張旻浩的戶口也是在村裏上的。


    女人的突然死亡,還有張凱峰帶著兒子不辭而別,讓村裏人開始懷疑,女人的死可能不是意外,很可能是被張凱峰謀殺的,但是,女人的屍體已經下葬了,事情已經過去了,沒有人知道答案。


    隨著時間的推移,日子一天天的過去,很快,村裏的人都忘記了這對父子的存在,如果不是警方突然來到村子尋找張旻浩的相關信息,他們都早已經記不得還有這麽一個人了。


    警方在村子裏一共得到了幾個有用的線索。


    第一,張旻浩確實是在s市出生的,父親叫張凱峰,母親是村子裏的本地人,她們一家人在這裏定居了好多年,都是地地道道的農民,沒有嫌疑。


    第二,張旻浩是在三歲左右的時候,被張凱峰帶走的,至於去了哪裏,做了什麽,張旻浩又經曆了什麽,沒有人知道。


    第三,張旻浩的母親的死,可能不是意外,村民的猜測可能是真的,然而,女人已經死了二十一年了,屍體早已經變成一堆白骨了,就算重新立案調查,估計也查不出什麽。


    警方又在村子裏詢問了一些關於張旻浩和張凱峰的相關信息,可是,線索很少,加上時間過去了二十多年,很多跟張凱峰熟悉的人,都已經不再了,就算還在的人,對張凱峰的印象也不深,無法提供有用的情報,沒辦法,警方隻好離開了村子,迴到了市區。


    在迴到市區,調查人員把這些信息高速杜子喬隻好,杜子喬立即讓人在人口檔案庫裏查找一個叫張凱峰的人。


    可是,華夏國這麽大,人口那麽多,叫張凱峰或者諧音的人不少,在經過一番篩查之後,符合年齡的人也有不少,根本查不出來,而張凱峰雖然在村子裏落戶了,可是,農村不像是城市,需要用到身份證,而張凱峰在村子裏根本就沒有使用過身份證,他是不是真的叫張凱峰,戶籍所在地在哪,這些都無從考證,甚至,他是不是真的叫張凱峰這個名字,都不一定。


    對於張旻浩的調查到了這裏,也徹底沒有了線索。


    就在杜子喬為這事兒發愁的時候,刑偵二隊的一個警員提醒了杜子喬,在他們調查張旻浩在警校的檔案卷宗當中,有一個家庭聯係人的名字,叫孫凱峰,上麵有對方的聯係方式和家庭住址。


    於是,杜子喬立即讓人根據這個線索調查下去,而調查的結果卻讓杜子喬等人大吃一驚。


    這個調查結果是杜子喬在來到醫院看望許琅前才剛剛得知的。


    “調查結果是什麽?”許琅聽到這,也好奇起來,連忙問道。


    “你猜猜這個孫凱峰是誰?”


    杜子喬沒有立即迴答許琅的問題,而是買了個關子問道。


    許琅皺了皺眉頭,看著臉上露出你絕對猜不到的表情,試探性的問道:“這個人該不會是我認識的人吧?”


    杜子喬點點頭,看著許琅說道:“對。”


    “我認識的人?那會是誰呢?”


    許琅把自己認識的人都想了一遍,還是沒有想出個所以然來,主要是杜子喬給個信息太少了,許琅無從判斷,於是,他就看著杜子喬問道:“你直接說吧,是誰?”


    “孫文耀。”


    聽到孫文耀這個名字,許琅頓時呆滯當場,半天沒有迴過神來。


    “你猜不到吧?”杜子喬看著許琅說道。


    許琅下意識的點點頭,確實,他把所有人都想了一遍,就是沒有想到孫文耀,想到那個曾經和許淵、陸曄、葉振海是好朋友的孫文耀的身上。


    “怎麽會是他?”許琅問道,這句話,他似乎是在問杜子喬,又似乎是在問自己。


    杜子喬搖搖頭,說道:“我也沒想到,張旻浩的監護人會是孫文耀,我在得知這消息的時候,也很驚訝,表情比你現在還要誇張呢。”


    然而,許琅此刻卻沒有在聽杜子喬說什麽,他陷入了沉思當中。


    孫文耀、葉振海還有許琅的父親許淵,他們三個人是最好的朋友,也是最好的搭檔,陸曄也是後來才和許淵走的很近的,許淵在許琅五歲的時候,就因為被指控殺害妻子張蘭,而鋃鐺入獄,最後,在監獄裏自殺了,而葉振海在許淵出事兒之前,也出事兒了,當時葉振海是死了,可是,後來證明,他沒有死,而是活了下來,一直躲在陰暗的角落裏,關注著許琅還有‘常師爺’這個組織的動態,不過,在六年多以前,那件事發生之前,葉振海也死了,孫文耀在葉振海出現之前,就離開了省裏,隨後就消失了。


    最後,許琅他們在一番調查之後,確定了孫文耀是‘常師爺’的人,而知道孫文耀過去的人,除了許淵和葉振海之外,隻有陸曄了,當然,還有孫文耀以前的同事,但是,最了解孫文耀的許淵和葉振海都已經死了,而陸曄對孫文耀的情況知道的也不是太多,至於孫文耀的同事,知道的信息就更少了,所以,到了最後,關於孫文耀的調查,也就不了了之了。


    然而,時隔六年多之後,當這個名字再次出現在許琅的視野當中的時候,卻是和現在的一係列案子有關,他本人沒有出現,出現的卻是一個跟他有關係的張旻浩,那麽,問題來了,孫文耀和張旻浩到底是什麽關係呢?


    想到這,許琅就迴過神來,看著杜子喬問道:“孫文耀和張旻浩是什麽關係?難道孫文耀就是張凱峰?”


    杜子喬搖搖頭,說道:“他們之間到底是什麽關係,還在進一步的調查當中,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孫文耀不是張凱峰,張旻浩的父親另有其人。”


    “你們都調查到了什麽?”許琅問道。


    杜子喬搖搖頭,說道:“也沒有調查出太多有用的線索,根據孫文耀以前的鄰居迴憶,孫文耀在失蹤之前的幾年裏,確實收養了一個男孩,至於男孩叫什麽,具體長什麽樣子,他們也不清楚。”


    “難道他們就不好奇嗎?”許琅緊蹙著眉頭問道。


    杜子喬點點頭,說道:“好奇啊,當然有人好奇了,可是,你也知道,孫文耀是法醫,而知道他是法醫的人不少,沒有人喜歡跟醫生打交道,尤其是法醫,畢竟,法醫是跟死人打交道的,他們都不怎麽和孫文耀來往,而孫文耀也不是那種喜歡和人打交道的人,好像從事法醫這個行業的人都是這樣,他們除了感到好奇,偶爾私下裏議論幾句之外,就沒有去關注這件事了。”


    杜子喬的話讓許琅點點頭,確實,法醫這個行業對於大多數人來說,都是比較神秘的,而是敬而遠之的職業,而做法醫的人,性格多多少少都有些古怪,拋開孫文耀本人不說,許琅認識的法醫,葉雪菲也好,秦明月也罷,還是申敏學也罷,性格都比較古怪,有一種生人勿進,冷冰冰的感覺,申敏學還好一點兒,表現的不是那麽明顯,而葉雪菲和秦明月則表現的十分明顯,葉雪菲除了在許琅麵前,表現的像個正常人之外,在麵對其他人的時候,哪怕對方是陸曄這樣的局長的時候,都是那個樣子,冷冰冰的,而秦明月更不用說了,他來到csy之後,和許琅他們的交流其實也並不多,除了關於案件和屍體的事情上,彼此之間有交流之外,其它的時候壓根就沒有交流。


    張旻浩和孫文耀到底是什麽關係,現在張旻浩死了,而孫文耀失蹤了,他現在是活著還是已經死了,誰也不知道,孫文耀這個名字再也沒有出現在許琅他們的視野當中,不過,不管他們之間到底是什麽關係,有一點兒可以確定的是,張旻浩既然和孫文耀有關係,孫文耀是‘常師爺’的人,而張旻浩是孫文耀收養的孩子,那麽,張旻浩是‘常師爺’的人的身份,已經基本可以確定了。


    除了這一點可以確定張旻浩是‘常師爺’的人之外,還有一點就是,法醫對張旻浩的屍體進行了解剖和屍檢,在其左手的虎口的位置,發現了一個傷疤,傷疤雖然掩蓋了之前的東西,但是,經過比對,應該是‘常師爺’組織標誌性的蠍子紋身的圖案,至於張旻浩為什麽要毀掉這個紋身,就又是一個疑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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