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裏,蘇鈞的目光變得更加深沉。


    仙宗的野心顯然遠比他們想象的更大。


    而夏霖天隻是他們的一顆棋子。


    又是選拔……


    還是那麽像養蠱!


    “這些事情,你願意全部說出來?”


    蘇鈞盯著夏凝雪,語氣冷厲。


    夏凝雪點點頭:“隻要你答應不讓他死得毫無尊嚴,我願意把我知道的所有事情都告訴你。”


    陳北玄這時淡淡開口。


    “你想保他一命?可以,但前提是他必須配合調查,把所有知道的事情都說出來。否則,誰也救不了他。”


    夏霖天聞言,臉色變幻不定,最終冷哼一聲。


    “陳北玄,你以為我會屈服嗎?”


    陳北玄微微一笑:“你當然可以選擇不屈服。不過,到時候你會發現,生不如死的滋味可不好受。”


    蘇鈞看著夏凝雪,語氣稍微緩和了一些。


    “你既然願意配合,那就把事情都交代清楚。如果你的情報有用,我可以考慮保住你哥哥的性命,至少讓他有機會接受審判。”


    夏凝雪連忙點頭,目光中閃過一抹複雜的感激。


    “謝謝你,蘇少。”


    夏霖天聽了陳北玄和蘇鈞的對話,忽然冷笑起來,嘴角掛著一絲嘲諷的弧度。


    “嗬,蘇鈞,你還真以為自己抓住了我就贏了?”


    他的聲音沙啞卻帶著刺耳的尖銳,目光如刀般掃向夏凝雪。


    “而你,夏凝雪,真是天真得可笑。你以為求了這幾句,就能保住我的命?不,你找錯了人!”


    夏凝雪眉頭緊皺,眼中閃過一絲痛苦,但並未退縮。


    “哥,你已經錯了太多,至少在最後能不能悔過?”


    “悔過?”


    夏霖天仿佛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大笑出聲,語氣中滿是諷刺。


    “夏凝雪,你以為我留你到現在,是因為親情?別自作多情了!如果不是仙宗的少主看中了你體內那點特殊的血脈力量,你早就和夏家那些廢物一樣,成了我的養料!”


    夏凝雪聞言,臉色一白,雙手緊握成拳,身體微微顫抖。


    “我早該知道,你已經不再是我認識的哥哥了。”


    她聲音顫抖,卻強撐著說道,“你所做的一切,不會得逞的。”


    “不會得逞?”


    夏霖天惡狠狠地看著她,嘴角滿是嘲弄。


    “你以為你跟著這幾個人,就能逃脫仙宗的掌控?做夢!仙宗的力量,是你們這些凡夫俗子根本無法想象的。”


    他說到這裏,目光轉向蘇鈞和陳北玄,眼中閃爍著瘋狂的光芒。


    “你們知道仙宗真正的目標是什麽嗎?凡人,武者,在他們眼中,不過是螻蟻。”


    “仙宗的目標,是成為超越一切的存在——成仙!”


    “成仙?”


    蘇鈞眉頭一挑,冷笑道:“聽起來倒是很宏偉的目標,但你覺得用吸人元氣這種手段,就能成仙?”


    “哈哈哈!”


    夏霖天大笑,聲音迴蕩在車內,顯得格外刺耳。


    “你們不懂!‘我欲成仙,法力無邊’,這是仙宗的宗旨!隻要遵循仙宗的修煉之道,總有一天能擺脫這凡俗的枷鎖,掌握真正的永生與力量!”


    陳北玄卻突然開口,聲音平靜,卻帶著一種深邃的意味。


    “‘我欲成仙,法力無邊’,好一個口號。仙宗這些年來,倒是沒少拉人入夥。當初,他們也曾來找過我。”


    這句話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


    “師父,你跟仙宗有過交集?”


    蘇鈞忍不住問道,眼中滿是驚訝。


    陳北玄點了點頭,語氣中帶著幾分冷淡。


    “很多年前,仙宗的幾位長老曾親自登門拜訪,試圖說服我加入。他們給出的條件,的確很誘人——無盡的壽命,無上的力量,還有那虛無縹緲的‘成仙’之路。”


    夏霖天聽到這裏,頓時變得激動起來:“陳北玄,既然你知道仙宗的偉大目標,為什麽拒絕?難道你不想成仙?”


    陳北玄瞥了他一眼,淡淡地說道:“成仙?我倒是想問問你,仙宗有沒有誰真的成仙了?”


    夏霖天的表情瞬間僵住,嘴唇微微顫抖,卻說不出話來。


    “怎麽?啞口無言了?”


    陳北玄冷笑。


    “他們所追求的,不過是一個用來控製你們這些人的謊言罷了。所謂的成仙,不過是用邪惡手段換取暫時的力量,最終被自己的野心吞噬。”


    他頓了頓,眼中寒光一閃。


    “仙宗這些年來做下的惡事,我比誰都清楚。所以我告訴過他們,永遠別在我眼前出現,否則見一個殺一個。”


    夏霖天咬牙切齒,聲音嘶啞。


    “陳北玄,你不懂仙宗的偉大!你會後悔的!”


    “是嗎?”


    陳北玄搖了搖頭,隨意地說道:“如果他們還不知死活,想來找我,我不介意清理垃圾。”


    蘇鈞看著夏霖天,冷冷說道:“既然仙宗那麽偉大,那你怎麽還落到我們手裏?你放心,不管他們多強,早晚會有人揭穿他們的謊言。而你,會是第一個被清算的人。”


    夏霖天怔住,隨即發出一聲不甘的怒吼:“不可能!你們休想……”


    啪!


    龍旭一巴掌抽了過去,插話道:“蘇少,把他交給特案局,所有該說的,不該說的,都會挖出來。”


    夏凝雪低聲說道:“我會協助你們,把仙宗的一切告訴你們。”


    蘇鈞點頭。


    “很好,希望你能言而有信。”


    車子繼續向特案局駛去,車內的氣氛逐漸平靜下來。


    蘇鈞靠在車窗邊,望著窗外飛速掠過的景象,腦海中卻無法平靜。


    “我欲成仙,法力無邊……”


    他低聲重複著夏霖天和陳北玄提到的這句話,心中滿是疑惑和不安。


    “選拔賽,仙宗,吸收元氣,還有‘成仙’……”


    蘇鈞閉上眼睛,迴想起過去幾年發生的一切。無論是各地武者的選拔賽,還是傳說中的“國運之戰”,似乎都圍繞著某種未知的力量展開。


    這些事情彼此看似獨立,卻似乎又被某種隱秘的線索串聯起來。


    “蘇少,你在想什麽?”


    龍旭打斷了蘇鈞的思緒,他一邊開車,一邊忍不住問道:“剛才你那一臉深沉的樣子,讓我覺得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麽問題?”


    蘇鈞睜開眼睛,瞥了他一眼,淡淡說道:“你不覺得這個世界最近的變化,有些太離奇了嗎?”


    “離奇?”


    龍旭愣了一下,“你是指什麽?選拔賽還是國運之戰?”


    “都有。”


    蘇鈞點了點頭,語氣低沉,“以前,我覺得選拔賽隻是武者之間的正常競爭,國運之戰也隻是國家之間的一場比試。可是現在看來,這一切似乎都在為某個更大的計劃鋪路。”


    龍旭沉默了幾秒,認真地說道:“你的意思是,這些事情背後,可能有仙宗的影子?”


    蘇鈞沒有直接迴答,而是反問。


    “國運之戰的機製,你覺得合理嗎?”


    “每個國度派出最強的武者,以生命為代價去爭奪所謂的‘氣運’。而那些失敗的國家,不僅元氣大傷,甚至整個國家都遭到詛咒般的衰落。這種東西,真的像是人類自己設定出來的規則?”


    龍旭皺起眉頭,似乎被蘇鈞的話戳中了某些隱秘的猜測。


    “你是說……國運之戰的規則,可能並不是我們想象中的那樣簡單?”


    “沒錯。”


    蘇鈞目光幽深。


    “這個世界的運轉,越來越像一個龐大的養蠱局。武者被迫參與這種‘選拔’,犧牲、淘汰,而最終的得利者,恐怕並不是我們這些參與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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