曆來元日是沒有宵禁的,街上到處是小商小販叫賣擺攤,大量行人穿梭其中,賞燈遊玩。


    當林凡出了林府,準備前往府衙,就看到街上滿是禁軍,在驅趕商販和旅客,不由得麵露狐疑。


    一隊巡邏的禁軍見林凡等人鬼鬼祟祟,便上來問話:“現在街上戒嚴,你們是什麽人,戶貼拿出來!”


    常遇春幾人何時見過有小卒子,敢這麽跟他們說話,不由得眼眸中浮現殺意,


    被林凡按住了肩膀,隻能抱肩當胸別過頭去,生著悶氣。


    林凡取出了縣令的腰牌遞給禁軍檢查:“我是臨安府縣令林凡,正準備趕去府衙,沒隨身帶著戶貼。”


    “這位兄弟,今天不是元日嗎,以往可沒有元日不讓百姓擺攤的道理,是出了什麽事嗎?”


    “原來是林大人,失禮了。”


    禁軍檢查了林凡的腰牌,連忙雙手將腰牌還給林凡,為難道:“這點我們也不清楚,是上麵下的命令。”


    言罷,禁軍小隊告別,轉身繼續去巡邏,驅趕著街上的商販和行人。


    林凡收迴腰牌,與李公甫對視一眼,都看出彼此眼中的疑惑。


    “追,不要讓那道黑影逃了!”


    前方長街突然跑來大批禁軍,正追逐一名黑衣人,


    那黑衣人似乎在戲耍禁軍一般,跑跑停停,時不時迴首丟出幾枚暗器,便讓數名禁軍重傷倒地。


    “去,抓住他!”


    林凡已經拐進府衙後巷,聽到唿和聲又退了出來,正看到那道黑影向著這邊跑來。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常遇春,李存孝幾人瞬間衝上房簷,


    一人一腳,便將黑衣人從房上踢落地麵,被兀突骨踩在腳下,任他如何掙紮都動彈不得。


    一隊禁軍趕到近前,望著兀突骨兩丈多的身高,紛紛持刀戒備,為首一名小隊長喝道:“你是何人!”


    “他是我臨安府衙新聘用的捕頭,在下縣令林凡,敢問各位禁軍兄弟,今夜到底出了什麽事?”


    林凡來到兀突骨的身邊,對著黑影的穴位一點,他便動彈不得,被丟給禁軍:


    “此人已被我封穴,三個時辰後會自動解開。”


    “原來是林縣令,這...今夜皇宮遇襲,我們正在追擊入侵皇宮的兇犯,那邊還有!”


    禁軍小隊長抓起黑衣人,見他跟個木頭一樣動彈不得,連忙對著林凡行禮,眼眸中有異色。


    這一抬頭,見遠處房簷上還有黑衣人在逃竄,唿和著就要追擊。


    李存孝不屑的冷哼出聲,在一名禁軍侍衛戒備的目光中,搶過他手中長刀,對著遠處一丟。


    長刀帶著破空聲直奔黑衣人,以刀柄砸在黑衣人的右腿,


    那黑衣人突遭重擊,身子一歪從房簷上摔了下來,被禁軍們五花大綁。


    “好厲害。”


    小隊長望著李存孝隻是揮揮手,就砸下來一名黑衣人,不由得吞咽口水。


    “你們幾人,隨著禁軍兄弟去緝拿賊寇!”


    林凡對著李存孝幾人一使眼色,他們無奈點頭,跟著禁軍小隊離去了。


    李公甫臉色陰沉:“老林,敢在元日襲擊皇宮,這些人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嗎?”


    “不知道,今夜怕是不安穩了。”


    林凡皺眉進了府衙,就見後院內,值班捕快正在列隊,便望向整隊的捕頭魁星,問道:“這是何意?”


    魁星聞言抱拳道:“大人,府尹剛剛下了命令,讓兄弟們散出去,協助禁軍捉拿城內的賊寇。”


    “胡鬧,捉拿賊寇是禁軍的事,他們吃的就是這碗飯,死了有撫恤金,你們是捕快,傷了殘了怎麽辦?!”


    林凡冷哼出聲,趙知秋要幹什麽,讓捕快協助禁軍去捉拿行刺皇宮的賊寇,


    那些人手段狠辣,身手了得,是尋常捕快能應對的嗎,這些捕快若是遭遇到,豈不是毫無還手之力?!


    魁星一愣,遂微微皺眉,


    沒想到這麽嚴峻的時候,林凡關心的竟然不是抓捕賊寇,而是怕他們有損傷,不由心中感動。


    院落中,趙知秋的身影浮現,目光冷冷的盯著林凡,對著他招了招手。


    林凡見狀連忙小跑了過去,作揖行禮:


    “大尹,剛剛我遭遇了幾名賊寇,都是手段狠辣之人,尋常捕快去緝捕,隻會徒增傷亡。”


    “林凡,我知道你關心這些捕快,可你知道今晚發生了何事?”


    趙知秋目視林凡走來,拉著他的手走到僻靜處,臉色陰沉的能擠出水來。


    林凡微微搖頭:“聽禁軍所言,是有賊人進宮行刺?”


    趙知秋點了點頭,低聲道:


    “以往皇宮行刺屢見不鮮,但從未有人成功,今日不同,竟有妖物在大慶殿內製造殺戮。”


    “元日佳節,陛下在大慶殿內宴請百官,那舞姬突然化成蜘蛛...”


    趙知秋身上多了幾分顫抖,他雖不是二品以上官員,但作為臨安府府尹,有資格去赴宴。


    大慶殿宴會中,他親眼目睹了舞姬變成了巨大的蜘蛛,在文武百官麵前把趙構捆成了蠶蛹...


    這是宮中機密,本不該給外人說,


    但趙知秋深知林凡能力了得,又極為忠於大宋,早已將他當做心腹,便口吐真言。


    林凡詫異道:“有妖物敢在宴會上襲擊陛下,瘋了嗎!”


    趙知秋點頭道:“是啊,現在高層都瘋了,下令封鎖臨安府,務必要將所有賊人抓獲。”


    “臨安府禁軍有限,現在形勢緊迫,本府尹不得不把捕快們派出去啊!”


    林凡沉默點頭:“這群妖物也太膽大包天了,該誅!”


    他對著趙知秋行了一禮:“既已如此,下官與李縣尉各帶一隊捕快,去支援禁軍!”


    “你,你是堂堂縣令,豈可以身犯險,胡鬧!”趙知秋聞言麵露怒色,就見林凡道:


    “大尹,下官雖然能力有限,但能從安祿山手下求生,也不是泛泛之輩,您就坐鎮府衙,靜待消息!”


    再次對著趙知秋抱了抱拳,林凡迴書房取了長刀,對著院落中已經整隊的捕快們道:


    “今夜值日者有207人,分三隊,由本縣令,李縣尉,魁星捕頭帶領,負責巡防長街,配合禁軍捉拿賊人!”


    “聽好了,你們都是有家眷的人,發現賊寇不要硬拚,應采用合圍戰術消耗其體力,再將其抓獲!”


    “本官不想聽到元日之後,有兄弟陣亡的消息,走!”


    “喏!”隨著林凡一聲令下,


    院落中的捕快和捕頭們自動分為三隊,跟在了林凡,李公甫,魁星三人的身後,衝出了府衙。


    趙知秋的身邊,周大同的身影緩緩浮現,望著大批的捕快們蜂擁而去,眼中有著感慨:


    “本通判很久沒見過他們,如此令行禁止了,今夜多事之秋啊。”


    趙知秋望著眾人離去,幽幽歎息:


    “左相的意思是,一定是金國坐不住了,趁著元日之際,以妖祟作亂,亂我大宋社稷!”


    “可秦相,哼,還是一味的想著求和,臥榻之旁豈容他人鼾睡,武夫都明白的道理,他怎麽就不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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