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派胡言,簡直是一派胡言,我堂堂臨安府縣令,無端構陷一名女子何故,你們一定是串通好了,構造偽證!”


    “林凡,你辦升遷宴時,本官還去祝賀了,把你當做好友看待,你我也曾推杯換盞,你為何栽贓本官!”


    “難道說,這女子是你的相好不成,你想替她翻案,現在本官有理由懷疑,你所謂的證據都是胡編亂造!”


    麵對著周大同的問詢,孫仵作和周仵作將月前,張瑜找到二人,勸說二人將章家三口驗屍報告修改,做了供詞。


    其中以匕首割喉,改成了用長劍割喉,死前無打鬥痕跡,改為經過打鬥致死,還改了火災前死亡和火災後死亡的時辰...


    張瑜就在旁邊聽著,氣的破口大罵,還沒等動手,就被李公甫一腳踹在腿上,用繩子捆了個結結實實。


    張瑜怒視李公甫:“李公甫,你就是一個小小的縣尉,有何資格捆綁本官,本官定要參你一本啊!”


    張仲天從人群後走出,拿過毛筆和宣紙本,放在張瑜的麵前:“本官負責編撰文書,你說,我寫。”


    “你們,你們都是串通好的,天子腳下,臨安府衙還有沒有王法了,我一定要告你們,我要告到天子那裏,告你們!”


    李公甫下手太快,周大同還有些愣神,連忙道:“林凡你瘋了,就算張瑜在判案過程中徇私舞弊,故意命人修改卷宗,你們也沒資格用私刑啊!”


    直到此刻,周大同才徹底反應過來,今天林凡和李公甫去找他,哪是什麽判案,就是要拉他下水!


    張瑜在地上掙紮著,見周大同這時候了,還在裝好人,立馬將矛頭轉向周大同,繼續破口大罵:


    “周大同你個慫包,莫要裝好人了,本官也要告你瀆職,私下對朝廷命官濫用私刑,我定要告你!”


    “我...”周大同本想讓李公甫放開張瑜,就算張瑜有瀆職之罪,也要送到大理寺去審查,而不是在臨安府獄將他捆起來。


    可張瑜罵的也太難聽了,周大同冷哼一聲:“你該捆,事到如今還不知道服個軟!”


    遂望向林凡,眉頭深鎖:“李公甫是昨日申時來府衙找本官,他說你二人午時去張大人家中赴宴,歸途中遇到有人投遞紙條,對吧?”


    林凡正拿著長劍,打量著上麵幹涸的血漬,聞言點頭:


    “沒錯,我與李公甫昨日巳時去張大人家赴家宴,未時離去,張家兩位公子在這,可以作證。”


    張仲天和張仲地聞言,對著周大同點頭:“沒錯,昨日家母壽辰,家父宴請了林兄和李兄,是未時離開的。”


    周大同聞言瞳孔收縮,張九成妻子壽辰,沒宴請任何人,隻辦了家宴,但邀請了林凡和李公甫,這關係很微妙啊!


    他點頭繼續道:“依牢頭所言,李公甫昨日未時來過一趟臨安府獄,你和他戌時又來過一趟,你還單獨提審了案犯?”


    林凡點頭:“我是臨安縣的縣令,又不是臨安府的縣令,張瑜說的沒錯,臨安府的案子我沒資格插手。”


    “但作為大宋官員,隻要有冤假錯案,就要去申訴冤屈,這是為官之責,所以我來提審葉雪青。”


    周大同目光望向葉雪青:“本官問你,林縣令所言可屬實?”


    葉雪青連忙點頭:“大人,林大人所言句句屬實!”


    周大同冷笑出聲:“林凡,你與李公甫是今日辰時來府衙找本官的,可對?!”


    林凡將長劍放在桌子上,嘴角勾起弧度:“沒錯!”


    “啪”周大同重重一拍驚堂木:“林凡,你竟然敢做假證,人頭不要了?!”


    “周通判,本官所有證據都是按照流程得來,何來做假證直說,您可別亂給我扣帽子!”


    “昨夜戌時到辰時之間,隻有六個時辰,且有宵禁巡街的情況下,你如何得來這些證據?!”


    周大同搓了搓發麻的手指,拿過桌子上的調令:


    “這張調令是今日卯時蓋的章,而這個時候孫仵作和周仵作正在天目縣任職。”


    “那你告訴本官,他們怎能在一個時辰內出現在臨安府獄,還過來指正張縣令?”


    張瑜有點懵,怒視周大同,這家夥怎麽口風變了,到底是友軍還是敵軍?


    他連忙怒喝道:“對,你每個線索都有疑點,不是假證是什麽!”


    “林凡你完了,縱然你是陛下親封打虎縣令,你也難逃發配之責!”


    “周大人,林縣令他。”


    李公甫見周大同突然變了口風,似乎要給張瑜脫罪,連忙開口,被林凡阻攔。


    林凡點了點頭,一副盡在掌握的模樣:


    “沒錯,隻憑我和李公甫,的確無法在戌時到辰時之間,查到這麽多線索。”


    “更無法在短短一個時辰內,帶著調令往返臨安城和天目山,讓孫仵作和周仵作出現在這裏。”


    周大同聞言頓時長鬆了一口氣,語氣也緩和了下來:


    “既然你無法做到這些,那便代表張縣令的瀆職之罪不成立,來人,解開張縣令。”


    “周不同,你到底哪邊的,本官什麽都沒做,李公甫敢捆我,林凡做假證汙蔑我,本官必須要個說法。”


    有獄卒扶起了張瑜,要給張瑜解綁,


    張瑜不斷冷笑,他將牢房內每個人都掃了一遍,就是這些人,今日讓他顏麵盡失。


    這其中最可恨的,就是林凡和李公甫,本官一定要讓他們受到代價!


    “且慢!”林凡製止了獄卒的動作,對著周大同抱拳道:“但我沒說,我沒外援啊!”


    “周大人且聽我詳細說來,這張大人的九項罪名,今日他是走不出這臨安府獄了!”


    “你什麽意思?”


    周大同眼皮狂跳,他有一種預感,林凡一直憋著壞,終於要放大招了。


    張瑜的冷笑戛然而止,怒視林凡:“林凡,你莫要血口噴人,本官為官...”


    “張大人是想說,你為官清廉,從不收受賄賂,也不跟金國探子有牽連嗎?!”


    林凡手中浮現一封信,當著張瑜的麵打開,笑眯眯的道:


    “很不巧呢,我手裏有一封信函,記載了張大人曾在紹興三年與紹興六年間,與金國高層的金錢往來。”


    “更是記錄了金國高層,給張大人的高官厚祿呢!”


    “堂堂臨安城的縣令,竟然通敵叛國,此為一宗罪!”


    “不,這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你這是汙蔑,你這是汙蔑我!”


    “周大人,周通判你不要信他,我張瑜平時雖有點小貪,可不敢當叛徒啊,我沒有啊!”


    通敵信函一出,張瑜臉上再無一絲血色,滿臉驚恐的望著林凡,就像是望著一隻惡魔,


    他不斷掙紮著,忽然嘴角溢血,昏死過去。


    周大同都懵逼了,咱們這不是重審縱火滅門案嗎,怎麽扯到通敵叛國了,這張瑜是金國奸細?


    他眼看著張瑜大口吐血,連忙唿喊:“快,別讓他死了!”


    “他死不了!”


    林凡捏開張瑜的下巴,真元力化成一支軟鉤,將張瑜卡在嚨裏的半截舌頭勾了出來,


    將一葉極寒仙草,塞到張瑜的嘴裏,又用麻繩勒住他的嘴,讓他無法再次咬舌。


    一葉仙草入腹,張瑜近乎迷離的氣息不斷恢複,


    他睜開虛弱的眸子,望著自己還在臨安府獄內,四周人冷眼盯著他 眼白一翻,暈了過去。


    周大同見張瑜活了,連忙擦著臉上的冷汗,聲音都打著顫:“林凡,這到底是怎麽迴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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