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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姐姐,你想,我設計的那些家具,原就是走的高端路線,哦,我是說,一般那種成套的大件家什,也隻有富貴人家才打製得起,雖看起來清雅簡潔,實則對雕工師傅和木匠師傅的手藝要求極高,且有些上麵還需鑲嵌玫瑰寶物,你想,平常的人家自然是不會做這樣的大件的,就是想做,一般人家的屋裏,又如何放得下那成套兒的?可做富貴人家的生意,我們如若單憑式樣,也不是長久之計,還得東西真的好才成。木器和首飾一樣,都是易仿製的,想做的東西別人喜歡,想買,又會首先考慮從我們這裏買,就得從原材料木料上下工夫,這是基礎的。你想,家什都是要用個至少幾十年的,若是我們能保證幾十年用過去,那家具非但不顯老舊,且隨著時間的流失,而越發顯得一種沉澱下來的美,這樣的家具,才是別人真正想擁有的,對不對?”


    八娘也不知道武三娘是否能理解這些,但對於八娘而言,木材比家具的式樣更重要,如果沒有辦法能搞到珍貴的木材,她寧願開個小木器鋪子糊口而已。但顯然,武三娘想開木器行不隻是為了糊口。


    有這樣別人主動出錢幫她實現理想的機會,八娘她哪有不高興的,但她更希望能走好每一步,而不是倉促上馬。雖然她知道,就憑她那些圖樣,已經足可在木器這一行裏立足了。


    別的事情她都好將就了,惟有她一生摯愛的家私不行。她不能忍受任何不完美。


    武三娘無奈的搖了搖頭,第一次發現,這丫頭竟然還是個如此堅持的人。便道:“市舶司是真沒關係好走路子的,不過,你先和我說說,你都想要些什麽樣的木材?興許不是沒有辦法可想。”


    “我想要的木材,咱們大宋國有些也是有的,隻不過少之又少,很難購得。倒是海外的不少國家有,如交趾,暹羅國,蓬豐,占城,注輦等國都是些珍貴木材的重要產地。可是據我所知,如今我們大宋雖海外貿易甚廣,可木材的貿易卻很少,如果沒有市舶司的關係,很難引進珍貴的木料。武姐姐,你想,哪怕我們自己不開木器鋪,如果能做這海外的木材生意,都不愁不爭錢。其實,最重要的是,那些木材,是珍貴到可以流傳百世的,時間越久越顯珍貴,我們大宋國的建築,又素以木料為主要原料,隻要能有好木材,何愁沒有意?”


    老實說,這些國家的名稱武三娘有些聽都沒聽過,可她是個生意人,聽八娘說了這些,心中暗自歎服這丫頭不虧是那秋雨名家的小姐,見識與自己這個商戶之女果然不一樣。且細想其中的商機,眼前不由一亮,可再一想到這是看得著卻摸不著的生財之道,又不免又歇了氣。


    倒是陸四娘聽了,遲疑道:“我倒是聽我哥提起過,伯父有位好友,如今任福州的轉運使,不知能否幫得上忙。”


    那可是轉運使呀,何止是幫得上忙!


    八娘和武三娘都同時驚喜的看向陸四娘。


    看兩人眼露金光的樣子,陸四娘好笑:“你們也別這樣看著我,且不說那人如今還在不在任,就是在任,能不能幫忙還是兩說呢,你們也別抱多大的希望,等我哥迴來,先讓他去伯父那裏問問吧。不過我話說前頭,你們也知道的,我伯父一向覺得我哥不務正業,就是伯父那好友如今在任,也未必就肯幫忙。”


    有希望總比沒有希望好。


    因為這件事情,八娘心裏頓時充滿了希望,這些日子的懶散似是一掃而空,全身都如蓄了力量。如果真的能托了轉運使的關係,搞到木料,並且能有長期貨源的話,那麽她一定會想盡所有辦法,打造出一個屬於她的家具王國出來,她要讓她親手設計出來的家具,走進千千萬萬大宋人的生活。


    一想到這些,就激動不已。


    幾人又說笑一陣,武三娘就要告辭迴去,怕家裏父母擔心,陸四娘也不好再留,八娘自是要同三娘一道走。


    出了陸家的大門,武三娘因坐了轎子來的,就要送八娘迴去,八娘笑道:“好久沒去看喬老伯了,不如去看探望探望,聽說喬老伯身體也大好了。”


    武三娘自無異議,因喬老伯的雕奩,她家的生意都好了不少。如今又簽了長期供貨的契約,且她這一向也沒去看望過,八娘一說,她也覺得實在該去看望一翻。


    因喬老伯如今與喬俊生住的是武家的老宅子,轎夫自是熟門熟路的,所幸離的也不算太遠,不時也就到了。


    喬老伯如今祖孫二人忙著製奩盒,且喬俊生還要抽時讀書,因此也雇了個婆子幫著做些家務,且還買了兩個小子當學徙。因是祖傳的手藝,且不敢傳給外人。因此那學徒,是簽了死契且家中已無人的。


    那婆子也是見過武三娘的,開了門,忙福了福身,殷勤的笑道:“是武小姐來訪啊呀?您快先屋裏坐著,喬老爺和公子還在後院裏忙活呢,奴家這就去請。”


    一邊說,一邊把兩人讓進廳裏,奉上茶水,且去了後院裏。


    不時一身粗布衣衫的喬老伯入了廳裏,手上還沾著些漆水,見了兩位小姐,也高興的很:“三小姐,八小姐,你們先坐坐,老頭子先去洗把手臉,再來與二位小姐說話,這一身髒塵,沒得辱了兩位小姐的眼。”


    那婆子也是個會來事兒的,早端好了一貧溫熱的清水過來,喬老伯就著盆洗了手,又抹了把臉,就叫那婆子端了汙水下去了。


    可漆哪裏是輕易能洗去的?不過他原就是個漆匠,也不介意,便在主位上坐了下來敘話。


    先是問三娘:“這些日子送過去的雕盒,用著可還好?”


    “好著呢,非但鋪子裏那些成套的首飾大賣,就是從前那些普通些的,原來賣的並不好的,因好些人想要那奩盒,便搭好首飾買家去了。生意足好了近三成,這都是得益於您做的好奩盒。”


    喬老伯笑道:“那就好,我這些日子還尋思著,再想幾個巧樣子出來,再把盒麵上的雕花鑲嵌再琢磨琢磨,看能不能再出些新樣子。”


    又對八娘道:“聽俊生迴來說,府上六小姐的嫁妝家什翻年後上漆,想叫我去幫著製漆?”


    “是呀,不過因都是些大件,不知能否行得通,也不知老伯有沒有時間,所以就托了喬哥兒問問。”


    喬老伯笑道:“我這邊剛帶了兩個徒弟,也都是機靈的,再過幾月,大概也能獨自上手了,且還有喬哥兒一邊幫襯著,若是能過了二月裏,想來是有時間的。實在不行,我這些日子趕趕工,多做些奩盒出來,好供三小姐那邊的鋪子裏用,到時候騰出時間來就好。”


    八娘忙道:“老伯切不可累著了,若實在不行,我到時候找別個漆匠師傅就行了。到底不要誤了三姐姐鋪子裏的生意。”


    “放心吧,老頭子心裏有數。”


    八娘和三娘兩人說了好半天的話,才想起初衷,武三娘就笑道:“瞧我們,原是來看望老伯的,這半天了,竟也沒問候一聲兒,老伯的身體這一向可好?若有哪裏不舒服的,我們家倒也有相識的好大夫,也好介紹來給老伯看看。”


    “好著呢,前些時候的傷,也都大好了,兩位小姐不必擔心。”


    說了會兒話,兩人也就告辭,喬哥兒又趕了過來,見了禮,並托了八娘迴去後給陳先生問個好。八娘自是應了。


    喬俊生卻站在那裏,欲言又止的樣子,似還有話要說,八娘就笑問:“喬哥兒可是還有什麽事?”


    “這,”喬俊生紅著臉笑了笑,“聽說曾家藏書極豐,不知得空時,能否去借兩本迴家看看,八小姐放心,我定會愛護,不叫損了一點的。”


    那些書可是家裏人珍若生命的寶貝,當初家裏那麽窮的時候,也沒想著去當一本珍本,非但沒有賣,遇著好書,父兄們也是節吃儉用的買迴家閱讀。因此別的都好說,隻是借書的事情,八娘著實不好就應了。


    可也不忍叫喬俊生失望,且這少年又靦腆的很,若是直接拒絕了,怕他難過,想了想,笑道:“若是想借孤本,我可不敢應,若是一般的書倒好說。不過孤本我雖不敢借給你,卻可以幫你手抄出來。”


    喬俊生一聽,連忙搖頭:“若是孤本,就是八小姐願意借,小生也不敢借的,隻是普通的書罷了。因好書也不易買著,所以才想從府上借的……”


    八娘笑道:“那就好,迴頭你若是來我們家看望陳先生時,我帶你去書閣裏,你自己挑去,隻有一點,借書得有借有還才成。所謂有借有還,再借不難吧。”


    三人都被她說的笑起來。喬老伯就領著喬俊生送兩人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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