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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是他!”


    燭天靜靜的杵在原地,他睜大著一雙猩紅的雙眸,靜靜的看著那一片銀色的混沌。


    “是他!竟然是他!”


    燭天的神色在急劇的變化著。


    這名青年,他曾在迴來的路上,曾見到過。


    “原來是他,是他殺了我的霖兒,我竟然與他擦肩而過。”


    “我燭天竟然與殺我霖兒的兇手擦肩而過——”


    突然燭天抬眸,抬眸看向那上方的青天,悲憤的厲喝而道。


    “穆寧——我燭天要你為我霖兒陪葬!”


    燭霖死了,燭霜與燭壽魂寂了!


    他所有的寄托與希望在這一刻亦全部的崩塌了。


    燭霖是他活著的信仰,而穆寧亦毀掉了燭天最後僅存的信仰與支柱。


    燭柒終於追上了燭天。


    隻是燭柒在看到燭天那笑中帶淚、淚中帶著瘋狂的表情後,亦是突然的為之一顫。


    這個表情,他曾見過,在燭天的臉上他曾見到過。


    這是一種,哀默到心死,唯剩瘋狂的表情。


    燭天已被燭霖的死,衝昏了頭腦……


    一如,一如,在千年之前,燭天終於對燭霜做出那種齷齪之事之後。


    那一夜,燭天在從燭霜身上爬起的那一刻,他的臉上,也是掛著這樣的笑容。


    燭天的笑與燭霜那空白的雙眸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穆寧是誰?”


    掛著猙獰的笑意,燭天突然迴身向燭柒看去。


    聽到燭天那沙啞、陰冷的聲音,燭柒亦是忍不住的打了一個冷顫。


    “燭天,你要做什麽?”


    一聲蒼老中透著和煦的聲音突然在燭天的耳畔響起。


    一位一身白色衣袍的老者亦是突然出現在了燭天的麵前。


    這位白衣老者的突然駕臨,亦令燭柒深深的躬身拜下。


    “你看不到嗎?看不到我身後所披何物嗎?”


    燭天看向這位慈目的老者亦是用一種更加陰冷的聲音迴道。


    “燭天,此事不可張揚,我可派燭柒去擒拿這個叫穆寧的青年。”


    老者看向燭天亦是用一種不容置疑的口吻迴道。


    “不必了!”


    麵對這名老者,燭天亦是直接抬手迴絕。


    燭天向前邁出了一步,老者亦是橫跨一步擋住了燭天的去路。


    “讓開——”


    燭天抬眸看向老者一臉陰冷的說道。


    隻是這名老者卻並未移動腳步。


    這名擋在燭天身前的老者,為燭龍一族的大長老燭鴻,亦是燭天的叔父。


    燭鴻有阻擋燭天的理由,燭天亦有違抗燭鴻的理由。


    一個為了燭龍一族悠悠萬年歲月所建立而下的威信、


    一個僅僅隻是為了報仇。


    燭鴻雖然知道燭霖的身份,但是他卻不知到,燭霖在燭天心中的地位。


    那是他燭天與燭霜的骨肉——


    燭霖是連接他與燭霜唯一的寄托。


    寄托便是希望!


    是穆寧毀了他的希望——


    一道道白色的炁流自燭天身上緩緩升起,在升起之中那一道道白色的炁流亦是漸漸化為了朱紅之色。


    燭鴻在看到燭天釋放炁流之後,亦是忍不住的微微皺眉。


    “燭天,你要與我動手嗎?”


    燭鴻的聲音,亦是不再和煦,而是凝重。


    亦是在燭鴻這道聲音落下的同時,燭天突然抬手向著自己的腹部一抓而去。


    燭天的這個動作並不在燭鴻的意料之中。


    來之前,他曾想過燭天會與他動手,他已有意要試探試探,荒廢了千年的燭天到底退步到了什麽地步。


    然而令燭鴻萬萬沒有想到的是,燭天根本就未與他動手,而是——


    一顆白色的炁丹被燭天自腹中取出,燭天手握自己的炁丹,並將炁丹遞到了燭鴻的眼前。


    “要麽你捏碎它、要麽殺死我、要麽不要攔我——”


    燭天的聲音落下,在落下的同時,燭天亦是再次邁動了腳步。


    這一次燭鴻的腳步是遲疑的,他並沒有再攔燭天。


    亦是在燭天自燭鴻身邊經過的刹那,燭天的身影亦是突然消失在了盤穀。


    在燭天離開之後,燭鴻漸漸的迴身看向了燭柒。


    “大長老……”


    燭柒在燭鴻身前極為的恭敬。


    “小柒,隨他去吧。”


    燭鴻抬手製止了燭柒愈要說下去的話語。


    “九境,想要突破九境談何容易?”


    “燭天心魔已升,心緒已亂,隨他去吧。”


    燭鴻的身影在燭柒的雙眸下,漸漸的消散,如霧一般的漸漸消散,消散,直至不見。


    “化炁——”


    在燭鴻的身影徹底消失在燭柒眸中的刹那,燭柒亦忍不住的失聲喊出了這二字。第六書吧


    化炁,便是九境最顯具的特征。


    身與炁合,炁與身合,與天地同一、化之於無形——視為九境!


    燭霖身死!


    這一消息,燭龍一族並未刻意的封堵。


    穆寧之名,在盤宮五天之中,亦是迅速傳開。


    “他真的做到了!”


    一間紫霧繚繞的廂房內,一名女子緊攥著裙角輕輕的說道。


    這名緊攥裙角,眉宇間流露著激動之色的女子正是虯璿。


    “不錯,好膽!”


    一聲豪放的聲音亦是突然在這間紫霧繚繞的廂房內響起。


    虯璿不用迴身,便知進入她廂房的人是誰。


    虯髯!


    盤宮第二位封號十致的青年,燃王虯髯。


    “璿兒,你是不知道,那個穆寧,哎呀!”


    虯髯一邊說著,一邊忍不住的猛的拍了一下身旁的幾案。


    那青色的幾案在虯髯的一拍之下,霎時化為烏有。


    “誅龍者,穆寧是也,嗨!這家夥,哥哥都不知道該用什麽詞語來描述這家夥的膽量了”


    虯髯走至虯璿的身前,亦是用他那獨有的大嗓門向虯璿喊道。


    聽到虯髯此話,虯璿亦是突然轉身看向了虯髯。


    “哥,你說什麽?穆寧還留名了?”


    聽到虯璿的問話,虯髯亦是睜大著一雙如銅鈴一般的眼珠看向虯璿說道:“是啊,璿兒你是不知道啊,我聽說那燭天當時就火了,一手撕下那穆寧的留名,然後往肩上就那麽一披,風風火火的去找穆寧尋仇去了。”


    虯髯一邊說著,還不忘學著穿披風的動作。


    “哥,你說誰?燭天?”


    虯璿看向虯髯亦是忍不住的失聲問道。


    “是啊,就是那個千年前被稱為我盤宮第一人的燭天,我聽說那燭天用自己的炁丹逼迫燭鴻大長老。這才離開了大中天神宮。”


    一聲撕拉的聲音響起,虯璿因為緊張,竟然撕爛了裙角。


    “妹妹,你怎麽了?”


    看到虯璿那突然變的蒼白的臉頰,虯髯亦是連忙關心的問道。


    “沒……沒什麽?”


    虯璿抬起一雙布滿擔憂之色的雙眸看向虯髯,看向虯髯卻不開口。


    “不對。”


    虯璿雖然是在看著虯髯,可是這句話明顯是在自言自語。


    “不對,妹妹你說什麽?什麽不對?”


    虯髯亦是看向虯璿不解的問道。


    “不對,燭天的反應不對,一定是哪裏出了問題,一定,一定是的。”


    虯璿在說完此話後,突然跑出了廂房。


    虯髯皺著眉頭,亦是向著虯璿直追而去。


    虯璿跑出廂房,便又突然停下了腳步。


    她心中不安,尤其是在聽到燭天在燭霖身死之後,所作出的那些過激行為後,更是不安。


    可是,虯璿卻又不知道,她心中的不安到底是從何而來。


    這時,虯髯已是趕上了虯璿。


    在虯髯還未來得及開口之時,虯璿突然轉身看向了虯髯。


    “哥哥,你與燭離的關係不是很好嗎?”


    聽到虯璿的問話,虯髯亦是自然的向虯璿點頭。


    “我想要哥哥今夜將她約出來。”


    “好!”


    虯髯很聽虯璿的話,點頭如搗蒜一般。


    虯髯大咧豪爽、虯璿天生一顆玲瓏之心,這二人的性格亦是天差地別,實不像一對兄妹。


    虯璿心有疑惑,能解開她心中疑惑的隻有燭離。


    燭離,燭鴻大長老的孫女,亦是自小與虯髯青梅竹馬。


    穆寧,這個名字,在盤宮五天中如發酵一般的在飛快的蔓延。


    而身為當事人的穆寧,此刻卻身在神炁山中。


    神炁山下,一位灰發青年,靜靜的站在一座青鬆之下。


    這位灰發青年便是與穆寧有過一麵之緣,並對穆寧大言不慚的那位。


    他能站在青鬆之下,是因為他去而複返了。


    他已在這顆樹下等了穆寧一日,可是穆寧卻仍未下山。


    在這中間,這名灰發曾懷疑過穆寧是否在他離開之後,已經下山,但是在這名灰發青年登山一窺之後,便放下了心來。


    原來穆寧並未離去,他正在神炁山內參悟。


    灰發青年並未出言打擾穆寧,而是悄悄的走下山來。


    他在等,等穆寧自神炁山走下。


    他在等,等穆寧參悟之後,與穆寧一戰。


    不,或許這根本就不能稱之為一戰,而是一次試探,一次單方麵的試探。


    蒼穹之海,又稱七皇之海。


    天麒府、大擎天閣、都與穆寧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穆光便罷了、而幻雪,幻雪是他傾慕的女子。


    而這一次天穹之府的開啟,幻雪竟然拒絕了他的相邀。


    雖然不知幻雪為何拒絕他的相邀,但是他曾聽聞,幻海老頭已經將天麒府的天麒令贈予了穆寧。


    而穆寧的名頭,卻在天炁大陸隱隱蓋過了十致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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