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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顆真摯之眼入體,入體的那一刻,穆寧與雲笙突然升出一種奇妙的感覺。


    那種奇妙的感覺便是,穆寧與雲笙皆能感受到彼此,感受到彼此對彼此的真心。


    就仿佛兩顆心連在了一起一般,無論天涯海角,此心不離。


    “多謝前輩!”


    穆寧與雲笙同時向著前方那躺在一汪碧水水麵上的灰發女子,跪拜而下。


    這一跪是真誠的一跪,這一拜,是感激的一拜。


    縱使真有一日,二人被迫暫時分離,他們亦能感受到彼此的存在,亦能感受到彼此的方位。


    對於穆寧與雲笙二人,這兩顆真摯之眼才是最彌足珍貴的東西。


    “所贈,你們已收,那麽下來便是所求了。”


    糜焉抬起前蹄示意穆寧與雲笙起身。


    待穆寧與雲笙起身後,糜焉那本是渾濁的眼眸,亦是露出了沉重之色。


    “我麋族所求之事,便是要星辰閣覆滅。”


    糜焉的聲音落下,穆寧與雲笙皆露出了茫然之色。


    因為他二人從未聽說過星辰閣。


    亦是在穆寧露出茫然之色的刹那,亦是在糜焉灼灼的看向穆寧與雲笙的刹那。


    一個奇異的一幕出現了。


    自穆寧懷中升出了一塊鐵牌,一塊可以稱之為光禿禿的鐵牌。


    亦是在這塊鐵牌自穆寧懷中升起的刹那,糜焉那本是灼灼的神色,更是變得愈加的火熱。


    不僅是目光火熱,糜焉在看到那塊鐵牌後,其身子亦是在不停的顫抖著。


    這種顫抖是激動的顫抖,這種顫抖是興奮的顫抖。


    鐵牌自穆寧懷中緩緩的飛出,然後在穆寧與雲笙詫異的神色下、在糜焉與糜卓激動的神色下,這塊鐵牌緩緩的飛到了灰發女子的上方。


    “赦!”


    一道充滿滄桑與威嚴,一道充滿荒蕪與空洞的聲音自這塊鐵牌中發出。


    這道聲音自鐵牌內發出的刹那,灰發女子的身體竟然自那碧藍色的水麵上升起。


    抬起手臂,伸出白皙的手掌。


    那塊鐵牌落在了灰發女子的手掌中。


    亦是在鐵牌落在灰發女子掌中的刹那,那名漂浮在鐵牌下的灰發女子,其身體亦是開始如蒸發一般的在消散著。


    糜焉流下了激動的淚水,糜卓亦流下了激動的淚水,還有……還有那在這片海林的所有麋鹿皆流下了淚水。


    灰發女子如蒸發一般的消散了,鐵牌重新飛迴到了穆寧的手中。


    穆寧低眸看向手中的鐵牌,而這枚由神秘男子所給予穆寧的鐵牌上已經不再是光禿。


    鐵牌的正麵,多出了一隻栩栩如生的麋鹿,鐵牌的背麵亦是多出一個“麋”字。


    麋鹿與麋字,分別被雕刻在這塊鐵牌正反麵的右下角。


    而其鐵牌還有許多的地方仍是空白的,這樣的空白像似在等待著後續的填充一般。


    糜焉深深的看向前方的穆寧,它就那麽深深的看著穆寧,一句話也未說。


    灰發女子消失了,而糜焉與糜卓卻為流露出任何的悲戚之色,未流露出任何的悲戚之色,更未流露出對穆寧的憎恨之色。


    “孩子,你此次前來瓊海是為何事?”


    糜焉對穆寧改變了稱唿,其聲音亦透著一種尊敬與慈祥。


    “迴前輩的話,此次來到瓊海是為我的一位朋友而來,還有為解救鮫王而來。”


    穆寧並未對糜焉有任何的隱瞞。


    “原來如此。”


    糜焉深吸一氣,便再次閉上了雙眸。


    “鮫王被囚禁在無盡海底,它的族人……哎,孩子,你們保重吧,糜卓,送他們走吧。”


    糜焉一聲歎息,挪到身體,隻留給了穆寧與雲笙一個背影。


    糜卓走至穆寧與雲笙的身前,再看穆寧時,糜卓的眸中已盡是尊敬之色。


    “孩子,將赦王令收好,莫要讓他人看到。”


    糜焉的聲音在這片奇異的空間內響起。


    聲落,便傳出了糜焉的沉睡之聲。


    穆寧抿動嘴唇,他有很多關於赦王令的事情去問,可是糜焉已經用裝睡來迴答穆寧了。


    它不願說,穆寧也隻好作罷。


    糜卓將穆寧與雲笙帶出了這片神秘的空間。


    在穆寧走出那片神秘空間的刹那,穆寧便看到了令他所震撼的一幕。


    密密麻麻、數之不盡的麋鹿,在穆寧走出神秘空間的刹那,同時向著穆寧低下了它們的鹿頭。


    這是它們再向穆寧表達著最尊敬的敬意。


    低頭目送著穆寧與雲笙離開。


    直到穆寧與雲笙的身影徹底的消失在它們的眼眸中。


    穿過一片片密集的海林,糜卓將穆寧與雲笙帶到了一片海灘前。妙筆閣


    將穆寧與雲笙帶到海灘前,糜卓向穆寧與雲笙恭敬的一拜,隨後便沒入了身後的海林。


    濕濕的海風帶起雲笙的青絲與裙擺,帶起穆寧的疑惑與思緒。


    “穆寧,總會弄清楚的,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的。”


    雲笙輕輕的牽起了穆寧的手,穆寧感受到雲笙掌心的溫暖,心中亦是舒緩了許多。


    他隻是一名來自於北域青泥鎮的一名普通少年。


    而自他走出青泥鎮後,這所有的經曆,就如同是一場夢幻一般,夢幻的那麽真實,夢幻的那麽深刻。


    而直到此刻,最令穆寧無法想通的便是在崆厲山山巔,那位神秘男子所給予他的這兩樣東西。


    “必須要找到他,將此事問個明白。”


    穆寧在心中暗暗說道。


    糜卓迴到了糜焉的身邊,糜焉確實是在裝睡,在糜卓走到糜焉的身前時,糜焉便睜開了眼眸。


    “赦王令,糜王,萬年了,萬年了,我麋族終於得到了赦王的赦免。”


    糜焉在一番感歎之後,突然轉眸看向了糜卓。


    “糜卓,我族已被赦免,自今日起,我們麋族終於可以再次化形了,你是我們麋族未來的希望,我要你發誓,發誓,此生此世,都不能背叛新赦王,我要你發誓,此生此世,隻效忠於我們的新赦王。”


    糜焉的神色是激動的,糜焉的聲音亦是激動的。


    糜卓跪在了水麵上,四膝跪地,莊重而嚴肅的向著糜焉重重的發下了自己的誓言。


    無論是巧合還是其他的任何因素,都不能改變,他們麋族被赦免這一事實。


    穆寧與雲笙站在蔚藍的海邊,彼此深吸一氣,向著蔚藍的海水邁去。


    蔚藍的海水,沒過了穆寧與雲笙的膝蓋,沒過了穆寧與雲笙的頭頂。


    一隻通體黑色的巨鯨看到了穆寧與雲笙,這隻通體黑色的巨鯨,淡漠的看了二人一眼之後,便向著前方悠然自得的遊去。


    釋放出彼此的炁流,穆寧與雲笙牽著彼此的手,向著蔚藍之下潛入。


    下方是一片連綿不絕的島嶼,島嶼上布滿了五顏六色的珊瑚。


    珊瑚奪目,海內寂靜。


    越是向下沉去,便會看到更多體型碩大的巨鯨。


    穆寧與雲笙一路下沉,直到落在一座懸浮在海中的島嶼。


    這座懸浮於海中的島嶼並不大,大概有五十餘米的樣子。


    站在島嶼上,穆寧不用深入其中,便能看到這座島嶼的全貌。


    五顏六色的珊瑚叢生,除此之外,便再無它物。


    連綿的島嶼共有十座,每一座島嶼都與穆寧、雲笙二人所登上的這座島嶼一般。


    除珊瑚之外,再無它物。


    “這裏應該隻是淺海,我們還要向下。”


    穆寧看向雲笙說道。


    雲笙點頭,二人邁出島嶼繼續向著那深不見底的蔚藍下沉。


    就在穆寧與雲笙再次下沉了一段距離之時,一道藍色的身影,自穆寧的下方漂浮而上。


    飄至穆寧與雲笙的身邊,二人才終於看清了這道藍色身影的全貌。


    魚尾人身,映入穆寧與雲笙二人眸中的便是這樣一隻奇怪的生物。


    隻不過,這隻奇怪的生物已經死了,死狀慘不忍睹。


    就像是被掏空了心髒,一個如拳頭般大小的血洞,赫然穿透了這隻類人生物的胸口。


    “鮫人,它是那位鮫王的族人。”


    雲笙看著這隻被掏空心髒的男性鮫人一臉沉重的說道。


    “嗯!定是那些人所為。”


    穆寧的聲音裏亦是隱隱升出了怒火。


    就在二人說話之時,自穆寧的腳下再次漂浮而上出數十道藍色的身影。


    鮫人,漂浮而上的是鮫人的屍體。


    它們的死狀與穆寧之前看到的第一隻鮫人一樣,都是被掏空了心髒。


    這十於隻鮫人,有男性亦有女性。


    它們就這樣與穆寧見麵了。


    穆寧緊緊的攥著雙拳,一股無名的怒火自穆寧心中憤然燒起。


    亦是在穆寧正值憤怒之時,其蔚藍的海水下,突然響起了一道道聽似像似興奮的聲音。


    “快,又飄上來了,大家不要搶,這定是我們同門的師哥、師姐們留給我們的。”


    “對,哄搶個什麽勁,人人都有份,想要下到三極海,就tm的都給我管好自己的手。”


    下方所傳來的聲音還在繼續著。


    穆寧與雲笙彼此互望一眼,然後同時向著下方俯衝而去。


    海水倒灌,皆被穆寧與雲笙二人身上所釋放出的炁流屏蔽而開。


    二人如今皆是三陽真火境的強者,隻差一步便能邁入到聚靈境。


    二人亦各自悟出了自己的新能力。


    配合著五息與天地一吸的高速劍,暗含著星之軌跡的星軌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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