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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老夫手裏,你想死都是奢望。”


    海山的聲音在山洞內迴蕩著。


    淡漠,海山的眸中也盡是淡漠之色。


    他就那麽坐在地上一臉淡漠的看著那不斷用頭撞擊著山壁的黃霑。


    一滴滴鮮紅的血自黃霑低落,鮮血模糊了黃霑的視線。


    一下,兩下,三下……


    直到,直到黃霑連撞擊山壁的力氣都沒有了。


    海山起身,半彎著身子走到了黃霑的麵前,伸手,伸手掐住黃霑的咽喉,然後將黃霑從地上提起。


    頭破血流!


    黃霑已經不能用頭破血流四字來形容了,她的臉上盡是鮮紅色的血。


    絕望!連自殺都不能。


    窒息,黃霑被海山死死的掐住咽喉,已經漸漸的沒有了唿吸。


    那道白色炁流在黃霑的腦海裏橫衝直撞著。


    “告訴老夫,你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海山的聲音連同著那道在腦海裏橫衝直撞的白色炁流,在摧殘著黃霑已經很是微弱的意誌。


    隻是,黃霑在這種情況下仍未開口迴答海山。


    體內的金色長槍在顫動,體內金色長槍所裹挾的藍色火焰與黑色炁流,在同一時刻亦跟著金色長槍顫抖。


    顫抖隻是刹那,刹那之後,黃霑體內的那杆金色長槍其槍身與槍尖同時開始在黃霑體內燃燒了起來。


    熊熊的燃燒,滾滾的燃燒,沸騰的燃燒!


    燃燒也隻是刹那,刹那之後,黃霑體內的那杆金色長槍融化了,融化成一道道如同岩漿般的金黃色液體。


    金黃色液體自黃霑體內流出,亦是流出的刹那,那自黃霑體內流出的金黃色液體,滴落在了海山的身上。


    “啊—”


    海山突然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之聲。


    他丟下黃霑,然後驚恐的向黃霑看去。


    “你……你竟敢……”


    海山的這句話還沒有說完,黃霑便突然從地上爬起,她用肩膀撞開了海山,然後向著山洞外拚命的跑去。


    金黃色的液體沾染在海山的身上,然後開始蔓延。


    頃刻之間,海山便被金黃色液體所吞沒。


    如同澆築一般,金黃色液體澆築在海山的全身,並將海山的整個身軀所凝固。


    海山保持著一個伸指的動作,如同一個雕塑一般,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


    黃霑已經衝出了山洞,衝出山洞的刹那,便如同一塊落石一般,向著下方落去。


    “轟”


    下方的雪地裏突然傳出一聲轟然巨響,雪花飛濺,黃霑重重的砸入了深深的雪地內。


    一道道,足以令聽著動容的急咳聲自白色的雪地內傳出。


    一道身影,一道幾乎已被鮮血染紅的身影自深深的雪地內踉蹌的爬出。


    爬出之後,這道幾乎被鮮血染紅的身影拚命的向著不知名的遠方跑去。


    劇烈的咳嗽聲打破了這片雪林的寧靜,一身染血的黃霑,踉蹌著向著前方的雪林跑著。


    雪越下越大,越是向前,積雪亦是越厚。


    漫天的鵝毛大雪在冷冽的寒風侵襲下,如同一場沙塵暴一般在這片雪林內唿嘯著、奔騰著。


    白色的、厚厚的積雪淹沒了黃霑多半個身子。


    雪愈下愈大,大的將黃霑所留下的足跡淹沒。


    眼前是一望無際的白色,一望無際的讓黃霑感覺到了深深的絕望。


    “死在這裏也不錯!”


    黃霑在心中自嘲著說道。


    她已經能做到她所能做的全部了,現在終於暫時擺脫了海山,那麽黃霑要做的便是結果自己的性命。


    沒有人想死,可是,這一刻,黃霑想死!


    體內的炁丹已廢,既是苟延殘喘的活著又有什麽意義呢?


    炁丹已廢,要如何為父母報仇?


    黃霑知道,她用自廢炁丹的方式並不能禁錮海山多久的時間,如若等到海山衝出山洞,那麽黃霑的命運將再也不屬於她自己。


    在海山未追上她之前,她所能做的便是自裁。


    這是她最後的尊嚴。


    閉上雙眸,黃霑漸漸的抬起了手掌,手掌為刀,黃霑向著自己的脖頸直斬而下。


    就在黃霑的手刀已經將要斬向自己的脖頸之時,一道聲音突然闖入了黃霑的腦海中,亦是在這道聲音突然闖入黃霑腦海的同時,黃霑的手掌停在了脖頸前。


    “姐姐,你認識一個叫穆寧的人嗎?”


    這是一道童音,一道天真的童音。


    聽到這聲童音,黃霑漸漸的睜開了雙眸。


    睜開雙眸的刹那,黃霑看到了,看到了一名大約六七歲的小男孩。


    這名小男孩就站在一顆壓滿白雪的枯樹前。


    小男孩緊緊的抱著雙肩,身子亦是在不停的顫抖著。


    小男孩很冷,冷的牙關都在打顫,冷的一張小臉都被凍成了紫色。


    “你,你說誰?”首個中文網


    黃霑看向這名被凍的渾身都在發抖的小男孩問道。


    “穆寧啊,我要去找一個叫穆寧的哥哥,姐姐,你認識穆寧哥哥嗎?”


    小男孩看著黃霑,黃霑能清楚的看到小男孩眸中的提防與期待。


    “快走,離開這裏。”


    黃霑的眸中仿佛重新煥發出了希望的光芒,她看著這名小男孩,突然向著小男孩快步的走來。


    在小男孩詫異與害怕的眼神下,黃霑突然拉住了小男孩,並快步的向著前方走去。


    “不能去前麵,前麵有兩個老爺爺,我們不能去前麵,那兩名老爺爺很兇的。”


    小男孩便是阿七,阿七奮力的甩著黃霑的手。


    在一番無畏的掙紮後,眼見黃霑還要拉著他向著前方走去,阿七再次對黃霑說道:“我知道,我知道哪裏是安全的,姐姐,我帶你去,我帶你離開這裏好不好。”


    聽到阿七的這句話,黃霑終於停下了腳步。


    她在心中一遍又一遍的暗示著自己要冷靜下來,一定要冷靜下來。


    阿七看到黃霑停下腳步,便使出渾身的力氣,拽著黃霑的衣袖,示意黃霑跟他走。


    這一次黃霑並沒有抗拒,阿七牽著黃霑的衣袖又走迴到了原地。


    然後在黃霑詫異的目光下,阿七向著身後的那顆枯樹一跳而下。


    “姐姐,跳下來。”


    阿七的聲音在黃霑耳邊響起,黃霑亦跟著跳向了那顆枯樹。


    奇異的一幕發生了,黃霑的身影就那麽突然的沒入了那顆枯樹內。


    亦是在黃霑跳入那顆枯樹內的同時,前方山壁的山洞內突然傳出一聲轟然巨響。


    一道呻吟自山洞內衝出,這道身影便是海山。


    海山懸於半空,一臉陰沉的看向其下方的那片雪林。


    可是,無論他如何尋找,都沒有找到黃霑的蹤跡。


    漫天的大雪,隱藏了黃霑的足跡。


    海山相信,相信黃霑一定就藏在這片雪林內。


    以其漫無目的的尋找,不如守株待兔,而且,黃霑已經自毀了炁丹,海山相信,相信黃霑根本就不可能跑出這片雪林。


    黃霑來到了一個奇特的地方,這個地方很像是一個山體內的溶洞。


    溶洞的四壁上掛滿了一顆顆五顏六色的鍾乳石。


    身在這個溶洞內,溫暖的暖流如同暖陽般的灑在黃霑的身上。


    阿七那本是已經凍到發紫的小臉,此刻也重新恢複了紅潤之色。


    這裏與外麵的風雪山林仿佛是兩個世界一般。


    身在這處溶洞內,黃霑亦是升出一種與外界隔絕的感覺。


    安靜、溫暖!


    阿七站在黃霑的身前,他鼓動著一雙眼珠好奇的打量著黃霑。


    雖然還是有些害怕,但是阿七並未在這個姐姐的身上感覺到任何危險的氣息。


    “姐姐,你認識穆寧哥哥嗎?這裏離亂流城遠嗎?”


    阿七拉著黃霑的衣袖,鼓動著眼眸看向黃霑問道。


    “你是怎麽知道這個名字的?”


    黃霑坐在了乳石邊,她實在太疲憊了,她真的沒有力氣了。


    亦是在黃霑向阿七問出這句話的同時,黃霑的身子便向著後方倒去。


    “姐姐,姐姐,你怎麽了……”


    依稀能夠聽到阿七那焦急的唿喚聲,可是黃霑卻已經無法迴答阿七了。


    三個月的逃亡,再加之在雲頂之巔內所負之傷,再加之自毀炁丹……


    無論是身心還是身體,早已被徹底的掏空,黃霑昏迷了過去,昏迷的是她的意誌,昏迷的是她的身體。


    三架途鷹降落在了崆厲山的不遠處。


    穆寧三人一獸,終於趕到了崆厲山。


    穆寧的前方是一座小鎮,隻是當穆寧看到前方的那座小鎮時,穆寧的雙眸便立時的陰沉了下來。


    “那座鎮子有問題。”


    穆寧一臉陰沉的看著前方的小鎮,輕輕的對幻雪與離鳳說道。


    “是有問題,因為小鎮裏已經沒有任何的生還者了。”


    幻雪向前邁出一步,走至穆寧的身邊,她的聲音亦透著一種憤怒。


    “你們留在這裏吧,我一個人進山。”


    穆寧轉眸看向幻雪與慕青沉聲說道。


    黃霑應該就在崆厲山內,如果不在,那麽這個鎮子為何會被屠城?


    而且,穆寧已經看到了,看到了不遠處江邊所停靠的三艘商船。


    神炁!


    穆寧在一艘商船的桅杆上,看到了神炁二字。


    神炁閣!


    “穆寧你看!”


    在穆寧看到那三艘商船時,幻雪亦是伸手指向了那三艘商船。


    “我總覺得哪裏不對。”


    幻雪在說這句話的時候,眉頭是緊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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