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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十三的聲音不大,卻響徹在亂流城下。


    “若不是穆寧炁流耗盡,即使我動用祁淵劍也未必是他的對手。”


    祁十三的聲音再次在祁煥眾人身後響起,再次響徹在這片區域。


    “你若不信我所言,大可前去試試,我保管你們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祁煥停下了腳步,他相信祁十三所言都是真的。


    因為,祁十三從不說謊。


    祁十三的聲音落下,不但祁煥停下了腳步,亂流城上,稷明與十位金甲守衛也同時止住了步子。


    如若祁十三所言非虛,那麽穆寧無疑便是整個北域無垢境下的最強之人了。


    因為在此之前,祁十三是被整個北域所公認的北域無垢境下第一人。


    在穆寧與祁十三對戰之時,穆寧釋放出十二道炁河將祁十三禁錮其中之時,再到祁十三破掉穆寧十二道炁河之時,他們並不知道祁十三在穆寧的炁河內已經敗了。


    祁十三已經說的明明白白,看來他們看走眼了。


    稷明連同十名金甲守衛轉身再去看向穆寧時,他們眼中同時迸射出了奇異的光芒。


    因為他們看到了,看到了縈繞在穆寧周身的一道炁流,這道炁流雖然很羸弱,但他們看的不是這道炁流的本身,而是這道炁流以外的東西。


    羸弱的炁流是銀色的,在穆寧與祁十三交手之時,他們確定,確定並沒有這道銀色炁流的存在。


    如今這道銀色炁流的出現,正是吸引他們目光的關鍵所在。


    “如果我說,他的炁源內還有另一種炁流存在的話,你們會不會更震驚?”


    蒼無的聲音很是適宜的響起。


    稷明在聽到蒼無說出此話時,更是向蒼無投去震驚的目光,不光是稷明,那十位金甲守衛亦是如此。


    “你..你是說?”


    稷明想到了一種可能,隻是他不敢說出口,不,不是不敢,而是不敢這麽去想。


    “嗯,在亂流城時,他所釋放出的炁流是黑色的。”


    蒼無的聲音落下,稷明眾人同時倒吸了一口冷氣。


    “三...三..絕之體?”


    在蒼無的提醒下,稷明睜大著一雙瞳孔,不可置信的看向下方的穆寧。


    “四...四絕....”


    北瀛在看到穆寧周身縈繞的這道銀色炁流後,聲音都開始顫抖起來。


    北辰怔怔的看著穆寧,他的眼神中出現了頹廢、挫敗、甚至還有自嘲。


    “四絕?”


    以蒼無為首的十二位金甲守衛同時看向了城下的北瀛。


    他們並沒有開口去詢問北瀛,因為已經沒有必要了。


    無論是三絕還是四絕之體,以蒼無為首的十二位金甲守衛已經在心中做了決定。


    北瀛在一陣震驚與失神後,終是鎮定了下來。


    他一雙渾濁的眸子,泛起了陣陣的紅光。


    他心中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在穆寧還沒成長起來之前,必須要將穆寧扼殺在搖籃之中。


    他不能讓穆寧成長起來,如若穆寧成長起來,必將會給整個北冥宗帶來一場滔天大禍。


    殺意已生,人就會變的瘋狂。


    此刻的北瀛正是如此,他雙眼充血,在明知道他的上方有十二位金甲守衛在觀望穆寧之時,他依然選擇了向穆寧出手。


    北冥宗是他的全部,即使拚上他一條老命,他也要將還未成長起來的穆寧除去。


    他相信已他沉丹境的實力,一定可以將穆寧殺死。


    北瀛動了,他化為一道藍光,向著穆寧衝去。


    隻是他隻是向前才衝出了不到十步的距離便倒在了地上。


    一道金光從城上飛出,這道金光不璀璨、不絢麗,甚至速度也不是很快。


    可卻就是這樣的一道金光,毫無意外的洞穿了北瀛的身體。


    北瀛死了,死的毫無價值。


    “大長老!”


    北辰隻能發出一聲悲嚎,他站在城下,連腳步都不敢移動。


    因為一道金光已經將他籠罩,在這道金光的籠罩之下,北辰如墜冰窟,他感覺到了死亡,在這道金光之下,仿佛他連一隻螻蟻都不如。


    “開始吧!”


    蒼無收迴手指,手指上還縈繞著一點微弱的金色光芒。


    自蒼無的聲音落下之後,十二道璀璨的金色光柱突然的衝天而起。


    明媚的天空,被這十二道璀璨金光所遮住。


    遮天蔽日的金色光芒充斥在亂流城的上空。


    亂流城的上空開始下起一場金色的雨來,雨不是真雨,而是金色炁流因為太過充盈的緣故所溢出來的。


    十二道金色光柱衝入雲霄,在整座亂流城的上空形成了一個碩大的金色橫幅。


    金色橫幅漫無邊際,仿似沒有盡頭一般。


    蒼無站在城牆之上,他抬頭向那副漫無邊際的金色橫幅打出一道金光。


    金光沒入金色橫幅內,橫幅蕩起一圈漣漪。


    稷明站在城牆之上,他抬頭亦向那副漫無邊際的金色橫幅打出一道金光。


    金光再次沒入金色橫幅內,亦是蕩起一圈漣漪。


    十名金甲守衛亦同時向那副遮天蔽日的金色橫幅揮出了一道道金光。


    金光沒入橫幅,亂流城內,所有人都抬起了頭來。


    十二道金色漣漪在橫幅內蕩漾。


    “好大的手筆!”


    淩雲閣內一座茅屋之中,一個白發蒼蒼的老者走了出來,老者扶手而立,遙看天空中的那道貫穿天際的橫幅。


    “亂流十二督主,護佑穆寧一年!”


    白發老者嘴唇抿動,蒼穹上的這道橫幅,是給他們這些同等階的人看的。


    “這算什麽?恐嚇麽?”


    淩雲閣的這位老祖,搖頭苦笑,苦笑過後,便重新走入了身前的茅草屋裏。


    “哼!欺人太甚!”


    北冥宗的一處極盡奢華的瓊樓上,一位鶴發老者陰沉著一張如枯樹般的老臉。


    “此子到底是何時與他們這些老不死的勾搭到一起的。”


    “護佑?我倒要看看你們怎麽護佑?”


    鶴發老者一聲冷笑,沒入瓊樓內。


    亂流城上,恢複了以往的平靜,金光不複,晴空依舊。


    那副橫貫天際的橫幅也在蒼穹消失。


    十二位金甲守衛扶手立於城頭,城下,早已沒了穆寧的身影,在他們向整個北域自居和境以上境界者發出對穆寧的庇護後,穆寧便已經離開了。


    穆寧並不知道十二位金甲守衛為他做了什麽,他隻知道他已經沒有多少時間用來耽擱了。


    這一天,無疑是轟動整個北域的一天,穆寧的名字徹底的在北域內響徹。


    神物之說,對於那些居和境以上的強者來說並沒有什麽吸引力,真正吸引他們的是,穆寧這個名字。


    穆寧的名字第一次出現在了北域強者的視野內。


    隻是這些,都與現在的穆寧無關。


    一處溪邊,溪邊有一篝火,篝火上架著一條肥魚與一隻山兔。


    穆寧坐在一塊大石上,他的腳邊散落著兩個黑色的木盒。


    黑色木盒自然是淩夕給他的,木盒內也自然是那種可以快速愈合傷口的藥膏。


    隻是,穆寧已經用了兩盒藥膏,自胸口到丹田處的那道劍傷依然沒有好轉。


    “那祁淵劍,我也略知一二,這拂煦膏隻能幫你止住傷口,讓你身上的傷口不再流血,僅此而已。”


    淩夕坐在篝火邊,他說此話時,心不在焉。


    “謝謝你,現在感覺已經不那麽痛了,隻要傷口止住就好。”


    穆寧看向淩夕,他的心中充滿了對淩夕的感激。


    溪邊,藥膏,還有身上的衣服,不由得讓穆寧想到了與淩夕在大青山時的一幕。


    “還好那祁十三隻是無垢境,祁淵劍也隻有其勢,若是那祁十三能自主解開祁淵劍的劍魂,光是祁淵劍的劍魂就能將你當場斬殺。”


    淩夕的聲音落下,穆寧卻又沒了話語。


    等了片刻,淩夕見穆寧依然不語,便試探性的開口向穆寧問道:“你為何執意要去噬穀?”


    穆寧聽到淩夕所問,他不知該如何迴答,難道要告訴淩夕有關北行與青蘿的事嗎?


    “喂,你不會連這也不想說吧?還是你在提防我?”


    淩夕看向穆寧故意說道。


    “不不是的....”穆寧連忙向淩夕擺手。


    “噬穀,是北域最神秘的地方,淩楠給你指的這個去處也不錯,可是,淩楠有沒有告訴過你,噬穀到底是一個什麽地方?”


    “一個什麽地方?”


    穆寧被淩夕問住了,是了,他直到此刻都不知道噬穀為什麽被稱為北域最神秘、最兇險之地。


    淩夕搗動了一下篝火開口說道:“噬穀以其說是一處雲霧繚繞的山穀,不如說是一片充斥著炁流的炁穀。”


    “炁穀?”穆寧是第一次聽到這個新穎的名詞。


    “嗯,傳聞炁穀是一名千年前的絕頂強者坐化之地,這位絕頂強者並不是我們北域之人。”


    淩夕頓了一下接著對穆寧說道:“我在一本典籍中讀到過,這名來自外域的絕頂強者以一人之力一連誅殺我們北域三百餘位絕頂強者之後,便以一種駭人聽聞的方式坐化了。”


    “駭人聽聞的方式坐化?”穆寧等待著淩夕繼續講下去。


    “是的,據典籍中記載,這名來自外域的絕頂強者在坐化之時,從他的體內竟然湧出了無數的數之不盡的黑氣,這些黑氣的來源不得而知,但據典籍中記載,這些黑氣竟然可以自主的吸食天地靈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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