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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螢,別忘了你的婚事,你與薑家四公子薑雲的婚事,依叔父之見還是越早辦理的越好。”


    “此事就不勞叔父費心了,與薑雲的婚事是叔父您一廂答應的,與我並沒有關係。”


    流岱在圓門前停留片刻,便憤憤的離開了。


    庭院內恢複了以往的寧靜,不,應該是比以往更寧靜。


    穆寧訕訕的站在原地,流螢也沒有一副要開口的樣子。


    又是一聲“咕嚕嚕”的聲音響起,穆寧十分尷尬。


    一陣清風吹過,帶起流螢肩上發絲,流螢迴身對穆寧說道:“先去吃飯吧。”


    流螢在前,穆寧在後,二人穿過圓門,向著正府走去。


    吃飯時,穆寧並沒有看到流芸,流螢細嚼慢咽,穆寧狼吞虎咽。


    待桌上菜盤已空,流螢起身對穆寧說道:“容我去換件衣衫,我們便出發。”


    流螢說完便進了內堂,穆寧走出內堂站在台階上等待著流螢。


    方才流螢與流岱的對話,穆寧全都聽到了。


    不說婚娶之事,就說那個薑雲,穆寧對這個薑雲沒有一絲好感,若是流螢當真嫁給薑雲的話,那以穆寧對薑雲短暫的接觸來看,薑雲絕不是流螢最好的歸宿。


    穆寧在思忖之間,流螢已是換了一身精幹的黑色塑身衣裙走了出來。


    “怎麽了?這身不合體嗎?”


    流螢但見穆寧向她看來,便出言問道。


    “沒.沒有。”


    穆寧連忙從流螢身上收迴目光,不知為何,雖然二人見麵不過一日,穆寧卻是感覺二人仿似彼此熟悉了很多一般。


    “那我們這便動身吧!”


    流螢說完便當先向前走去,穆寧跟在流螢身後,他的腦海中卻還在迴蕩著關於流螢的另一件事情。


    快步走到流螢身旁,穆寧終是開口說道:“方才在後院,我聽你叔父說你父親危在旦夕?”


    流螢駐足看向穆寧,方才她已經在換衣時打開了竹筒,自她出來,便在等,等穆寧問他。


    她是需要幫助,但她需要的是一個心甘情願幫助於她的人,而不是需要一個她開口求助,才願意幫助她的人。


    一切都是因穆寧輕易打敗薑雲而開始,她肯定了穆寧的實力,所以她更需要得到穆寧的幫助。


    “先去事發地看看。”


    流螢的聲音透著一股清冷,清冷中透著一抹哀傷。


    “好吧!”


    穆寧二人離開了流雲府,薑雲站在一個角落將二人離開的畫麵盡收眼底。


    “流螢,你是我的,等我娶了你,在慢慢的折磨你。”


    薑雲緊握雙拳,目露兇光,悄悄的跟隨在了穆寧與流螢的身後。


    穆寧二人一路疾馳,在天黑之前終於趕到了那個離亂流城三百裏外的茅草屋。


    “就是這裏了!”


    流螢與穆寧站在草屋前,二人互望一眼之後便雙雙進入屋內。


    屋內一片狼藉,沾滿血漬的草席上橫七豎八的躺著五具屍體。


    那位老者描述的沒有任何出處,五人的雙手皆被砍斷,身上的衣衫也有翻動過的痕跡。


    流螢走到劉疤子的屍體前,用樹枝將劉疤子的屍體翻轉了一下。


    雖然劉疤子是合褲而死,但褲下的一堆血漬證明了他的命.根子已被毀掉。


    “你朋友的實力比起你如何?”流螢抬頭詢問穆寧。


    “這個...”


    穆寧確實迴答不出這個問題,他雖與青蘿待在一起的時間很久,卻從未見過青蘿出手。


    “好吧,我想這五人應是你那個朋友殺死的。”


    流螢再次翻看了五人的屍體之後,便下了定論。


    “你放心吧,你朋友沒有受到任何的傷害。”


    見穆寧依然不放心的樣子,流螢便再次開口。


    “你怎麽知道?”穆寧詫異,為何流螢迴答的這麽肯定。


    “因為這個!”


    流螢抬起雙手,雙手之上流轉著絲絲白氣。


    見穆寧疑惑,流螢便起身向穆寧走來,直到走到穆寧身前流螢才停了下來。


    抬起雙手,穆寧但見流螢的雙手上如同是帶了一雙白色的手套一般。


    隻不過白色手套是由炁而凝。


    “我的炁比較特殊。”


    “應該這麽來說,我流家一脈的炁,有一種特殊的作用,我在這五人的身體上並沒有感知到除這五人以外的血漬。”


    流螢頓了一下,在穆寧詫異的目光下,流螢的手上竟是不知何時出現了一絲微弱的炁流來,這道炁流穆寧很熟悉,是屬於青蘿的炁流。


    “還有這個,我想這應該就是你朋友的吧。”


    穆寧睜大著重眸,吃驚的看著流螢。


    若不是親見,他真的不敢相信這個世上還有這麽奇特的炁流。


    穆寧相信了,相信青蘿真的沒事。


    “那..那能找到我朋友嗎?”


    穆寧期待的看向流螢,流螢搖頭。


    “這個我還做不到,若是我父親在此的話,應該可以。”


    流螢說到此處,眼中露出一抹傷感。


    穆寧靜靜的看著流螢,他從流螢眼中看到的不僅僅是傷感,更多的是一種無奈。


    在流雲府時,雖然流螢與流岱的對話不多,但穆寧能夠聽出流岱對流螢的不滿。


    這種不滿,更像是一種對流螢暫代家主的不滿。


    “好了,天色已經不早,我們進城吧。或許你朋友也在城中。”


    流螢說完便當先從茅屋中走了出去。


    天邊顯出月牙,穆寧跟著流螢走了出來。


    三百裏的路程,穆寧二人並未一路狂奔,而是選擇了一路步行。


    彎月升起,蒼穹上群星閃耀。


    穆寧與流螢的身影被月色拉長,二人一路無話,就這麽默默的並肩走著。


    前方出現了一座宏偉的城門,城門兩邊各立一個足有百米之高的石像。


    左邊石像一身甲胄,腳踩龍首,手持一柄量天尺,目光如炬。


    右邊石像一身錦衣,腳踏江河,雙手撫於一柄巨劍之上,目光威儀。


    城門的城匾之上,龍飛鳳舞、蒼勁有力的寫著三個大字“亂流城”。


    穆寧怔怔的望著這個氣勢磅礴、恢弘至極的城門。


    由是那兩尊石像與城匾上刻著的那三個大字,更是令穆寧升出一種豪邁之感。


    “這..這就是亂流城?”


    穆寧癡癡的看著城門,心情久久不能平靜。


    “是,這就是亂流城。”流螢點頭。


    前方的兩尊石像深深的吸引著穆寧的目光。


    “左邊一身甲胄的是亂流城的開辟者,也是亂流城的第一位城主。”


    “右邊一身錦衣的便是他的兄弟。”


    “城匾上的題字,便是右邊的這位親手所提。”


    流螢站在穆寧身側,為穆寧一一介紹了兩尊石像與城匾的來曆。


    穆寧再次留戀的看了一眼兩尊石像,才依依不舍的從兩尊石像上收迴了目光。


    “這..這世上..真的有龍嗎?”


    穆寧帶著期待的目光看向流螢。


    流螢搖頭。


    “也許有吧,隻是我們的境界還不足以達到探窺天炁大陸。”


    穆寧一陣感慨,以之同來的還有眼神中的流光溢彩。


    流螢看向穆寧,不知為何,她竟是被穆寧眼中的光彩微微的顫動了一下心房。


    就在流螢心生疑惑之時,兩道目光突然將穆寧、流螢二人鎖定。


    “你果真沒死。”


    一道不加遮掩怒意的聲音突然傳進穆寧耳中。


    穆寧循聲看去,流螢循聲看去。


    “是你們!”穆寧在看到來人後,一股怒意由上心來。


    “他們是誰?”流螢察覺到了自穆寧身上傳來的殺意便疑惑向穆寧問道。


    “仇人!”


    穆寧隻對流螢迴答了兩個字,兩個字便將他與那二人的關係說明。


    城門前,北辰與北瀛向著穆寧一步步的走來。


    穆寧在見到二人動作之後,邁出一步將流螢擋在了身後。


    流螢感覺到了三人身上的殺意,更是感覺到了北瀛與北辰身上的炁流湧動。


    “沉丹境!”流螢心下微沉。


    “穆寧,還不束手就擒,北行已被我們關入大牢,老夫倒要看看誰還能保護你。”


    “穆寧,你殺我親弟,本少要讓你求生不能求死不能。”


    北辰與北瀛並肩向著穆寧走來,他們眼中對穆寧的殺意已經無需在說明了。


    流螢被穆寧擋在身後,一雙明眸流轉,穆寧是她所需之人,她還需要穆寧的幫助,此刻,她不能讓穆寧有事。


    “你們...你們...你們竟連一個老人都不放過。”


    穆寧站在原地,北行的音容麵貌與對穆寧的關愛照顧,一幕幕浮現在穆寧眼前。


    眼眶濕潤,但穆寧強忍著決不讓眼淚掉下,他不能讓仇人看到他的軟弱。


    “你北冥宗舉一宗之力殺我,想要殺我也就算了,但你們為何...”


    穆寧握緊雙拳,青筋暴顯。


    “但你們為何,為何連阿行都不放過—!”


    穆寧脖頸青筋凸顯朝著北辰、北瀛厲聲怒喝。


    “不要衝動!”


    流螢感覺到了自穆寧身上傳來的滾滾怒意。


    邁出一步,流螢伸手握住了穆寧的臂膀,並強行將穆寧拉在身後。


    “亂流城治地,豈容你們在此放肆。”


    流螢本就是流雲堡大小姐,那種以身俱來的威儀與清冷的聲線,將北辰、北瀛二人嗬斥在前。


    “穆寧,你原來跑到了這裏?真是沒想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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