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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嘩!”


    “老夫人!”


    沈玉心和江遠恆站在江老夫人的房間門外,臉上盡滿滿的無奈。江遠恆更是皺緊了眉頭,臉色冷得如極北寒冰。


    王媽收拾好被江老夫人摔碎的東西,拎著一包殘渣碎片出來了,對著門外的兩個人搖了搖頭,無奈地歎了口氣,小聲道:“老夫人不肯喝藥,我也無能為力了!”


    “這不怪您,”沈玉心見王媽低著頭,臉上帶著一絲慚愧,忙道,“王媽,您也別往心裏去,藥就不要煮了,我和遠恆先進去看看。”


    王媽聞言點了點頭,拎著手上的東西離開了。江遠恆透過門縫兒朝裏看了一眼,地板上的藥漬已經被王媽給清掃幹淨了,江老夫人此時正躺在床上,不知是在閉目養神還是在暗自生氣。沈玉心對著房門看了好一會兒,才鼓起了勇氣,抬腳便要進去,卻被江遠恆給拉住了。


    “你別去,我去,你若是去了,免不了被刁難。”江遠恆對著沈玉心笑了笑,伸手溫柔地將她鬢角的頭發攏到耳後,溫聲說著,又將沈玉心往外麵拉了拉,自己整了整身上的衣服,不等沈玉心說什麽就進了屋子,還隨手關上了房門。沈玉心看著眼前關住門,心裏及鬱悶又擔心,沈家的門隔音效果特別好,剛剛若不是他們開著門,多了一條縫兒,根本就聽不到江老夫人打碎的東西。


    想起江老夫人如今的狀態,沈玉心忍不住微微皺起了眉頭。


    江老夫人昨晚便醒了過來,好在已經輸完了液,要不然,看她那時見到江遠恆和她之時一臉憤怒的模樣,說不定真會當場拔掉手上的針頭。然後便是開鬧,高聲叫著讓他們滾出去,就連小小的念久也被江老夫人激動的模樣給嚇得大哭,江老夫人見狀卻隻是皺了皺眉,然後便拿起身邊的東西隨手就砸,沈玉心有些看不過去了,抱起沈念久便朝著門外走去。


    身後便傳來了江老夫人的無邊謾罵,“你這個妖言惑眾的喪門星,趕緊滾出我江家,想要進江家的門,除非我死了!”聽著背後那些刺耳的罵聲,沈玉心的心裏說是不痛,不難受,那是假的。她也有自尊心,而且自尊心很強,她為江遠恆做了那麽多,卻換來了她母親的一句喪門星,任憑哪個女人再大度,也無法忍受,沈玉心當然也是。


    天知道當時她又多麽想要停下來,對著江老夫人一頓臭罵,甚至是上前狠狠打她的臉。不過她卻沒有望,江老夫人,她是江遠恆到底,母親,念久的奶奶,縱她有千般不是,萬般糊塗,她都不能和她硬碰硬,更何況,江老夫人此時還身在病重。看著懷裏哭得一張小臉皺成了包子,眼中滿是淚痕的沈念久,心疼得如撕裂了一般。從這一刻起,她對於江老夫人,又多了一絲憎恨,原因無它,隻因為這個虛偽的女人,為了挽迴自己的顏麵,將憤怒的火苗燒到了沈念久身上。孩子是無辜的!


    沈玉心昨晚睡到了沈念久房裏,離開的時候聽到了江遠恆不耐的聲音,隻是當時的沈玉心,一心都在沈念久身上,對於屋子裏母子二人的談話一點興趣也沒有,或者說,她很累,沒有精力去關注那些事了。昨晚她很早便睡了,朦朧中好像感覺到江遠恆來過,開了屋子裏的小夜燈,他坐在床頭,沉沉地歎了口氣,然後便離開了。沈玉心一度以為這是她的夢,早上出門遇到江遠恆的時候,她也沒問。其實,是不是又有什麽關係呢?如今的江遠恆,應該就是那個樣子吧!被家裏的事情鬧得焦頭爛額的!昨天晚上的事情,她也不怪他,畢竟,江老夫人是他母親,江遠恆怎麽著也不能對他母親怎麽樣!


    可是,這種生活,她真的是不想過下去了,沈玉心獨自站在門口,頭發隻是簡單地梳理了一下,柔軟的黑發乖巧地披散在肩頭,她微微低下頭,看著自己的腳尖兒,額前的劉海兒遮住了她的眼睛,以及她眼中心痛的表情。


    她想,等江遠恆從門裏出來,她便要跟江遠恆說說,她還是和念久搬迴公寓住吧,也許,這樣會好上很多,最起碼,家裏不會每天充滿著爭吵,念久也不會再被大人嚇哭。想起昨天晚上哭到打嗝的小家夥兒,沈玉心的心就一陣一陣地抽痛。


    “咯吱――”門終於開了,沈玉心不知道自己在門外站了多久,可她卻覺得時間如此漫長,簡直好像是過了一個世紀。


    “遠恆。”江遠恆黑著臉從江老夫人的房間裏出來,身上不停地冒著寒氣,沈玉心見狀輕輕地喊了他一聲,聲音中帶著連她自己都沒有察覺出來的脆弱無助。此時的沈玉心麵色蒼白,看起來六神無主,並且非常沒有精神。江遠恆看著麵前的人,心像是被人揪住了一樣。伸手將人擁入懷中,江遠恆用下巴蹭了蹭沈玉心的發頂,柔聲道:“對不起,心心,又讓你受委屈了。”


    沈玉心搖了搖頭,心裏卻酸澀無比,想到這些天江老夫人的行為,沈玉心既恨又無奈,心裏常常想著,江遠恆怎麽就有了這樣的媽呢?如果江遠恆的母親是一個溫婉,通情達理的婦人該有多好,她也不必遭受這種委屈,念久更不必被江老夫人嚇哭,睡覺的時候還在瑟瑟發抖。可是,她也知道,這些也不過是妄想罷了!人是無法選擇自己的父母,更是無法選擇自己的降生,她心裏也明白,江老夫人鬧出這些事情,江遠恆心裏的難過一點不比他少,畢竟他被夾在兩個女人之間,而另一方也是他的親生母親。


    “我不怪你,”沈玉心一開口,眼淚便刷地掉了下來,她說不怪江遠恆,是假的,她也希望自己的愛人能夠完完全全地將她和孩子護在身後,為他們擋住一切的風雨,雖然她知道那根本就不可能!如今,她隻能這麽說,她不想讓江遠恆更加愧疚傷心,江老夫人那邊已經足夠他頭疼的了,她愛他,她不想給他增添壓力,因此,她願意將心裏的委屈壓下去,爛在肚子裏,麵上依舊笑著,裝作沒事兒的模樣。


    可是,那份委屈的情感,就算人怎能努力去平息,去壓住,還是會忍不住爆發出來,就像是現在,沈玉心麵上擠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容,眼淚早已經噴湧而出,張了張嘴,卻已經哽咽地說不出話來。


    江遠恆見狀更加心痛,同時也在心裏狠狠地罵著自己的無能,竟然連自己的愛人都保護不了,隻會讓沈玉心傷心。看了一眼背後緊閉的房門,想起剛剛在房中他母親江老夫人所說的那番話,江遠恆的眼中閃過一抹決絕,咬咬牙,低頭為沈玉心擦了擦臉上的淚水,紅著眼睛沉聲道:“我們今天就搬出公寓,既然媽不想見到我們,那我們便離開,她一個人守著江宅,想必也不會有人再敢忤逆她的意思了!”


    沈玉心聞言,心裏猛然一陣,抬起頭難以置信地看向江遠恆,卻在那雙布滿了血絲的紅眸中看到了滿滿的疲憊和深深的絕望,心裏某個地方像是被人狠狠地割了一刀,皮肉都撕裂開來,疼得無以複加。沈玉心長了長嘴,才發現不知何時,她的嗓子已經啞了,“遠恆,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搬出江宅,這對江老夫人意味著什麽呢?反抗,拋棄,還有……決裂。隻是,江遠恆聞言,眼中卻突然充滿了堅定,他伸出手,將沈玉心的手緊緊地握在了掌心,低下頭,輕輕地在沈玉心的嘴角落下一個輕盈的吻。薄唇輕啟,他的聲音低沉如大提琴般美妙,卻帶著巨大的,無法言說的力量,讓沈玉心的一顆心都強烈地鼓動了起來。


    “心心,我知道我在做什麽,可是,你知道嗎?這就是此刻我最想做的事情。”江遠恆說著,好似想到了什麽特別不愉快的事情,眉頭不自覺地擰成了疙瘩。


    “自小,我便被母親要求得很嚴,做這個,做那個,放了學迴到家裏也不能像其他孩子那樣出去玩兒,因為母親總是告訴我,遠恆,你跟他們不一樣,你以後是要做江家繼承人了,自然要遇到無數的困難,所以,不管什麽時候,都不能鬆懈。”說著說著,江遠恆咧咧嘴角,臉上露出一抹慘淡的笑容,“她從不會關心我喜歡什麽,不喜歡什麽,她關心的永遠是,這個對我有用,那個更能體現出上流人的優雅與優秀,她也不會像別的母親那樣,陪我去買衣服,去遊樂園,我小的時候啊!一直覺得自己就是一隻被關在籠子裏的小鳥,學校是一個大籠子,家裏是一個小籠子,我在裏麵練琴,做功課,不知道自己為了什麽,也從未有什麽夢想。”


    江遠恆說著,眼中突然掉落了一滴眼淚,沈玉心則是早就伸手捂住鼻子,泣不成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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