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黑棋者先。


    葉凡與齊靜春兩人對弈,不斷落子在棋盤之上。


    人生如棋,落子無悔,一招不慎,滿盤皆輸。


    “齊先生,我有一問。”


    “你且說。”


    “何為大道!”


    葉凡問道。


    “大道之行也,天下為公,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


    齊靜春和煦的臉上,多了一絲思考。


    這種問題被一位八歲孩童提出來,倒是說來奇怪。


    “明白了!這盤棋先生已經知道結果,說起來,是齊先生你自己贏了。”


    葉凡慢慢起身,對著齊靜春行禮道。


    看著棋盤上的龍蛇走向,剛好形成一個字,葉凡的黑棋正好是一個字。


    心!


    “心!大道問心,一切由本心出發,方得自我,看來你找到你的道了。”


    齊靜春看著這位八歲孩童,就好像是知己一般,因為葉凡理解他。


    “自然,齊先生若是後悔了,我願相助。”


    葉凡佩服齊靜春,明知不可為而為之,這便是齊靜春。


    這位合三教之道,若是融匯貫通,成教立祖,自然是沒有問題。


    可惜這件事三教一家的那些大佬,並不願意成全。


    “世間諸多之事,並不如願,君子不救,聖人當仁不讓。”


    齊靜春看著眼前的孩童平靜說道。


    “看來,我以後還是少讀書,讀書人是執拗,奈何我晚來這世間二十載,不然我便拿著我的書,問問這天下,何為天道!”


    葉凡手中的金剛經隨著他的話,慢慢消散在空氣之中,最後化作一絲絲金色,進入了他的體內。


    麵對葉凡的豪氣,齊靜春微微一笑:“若不是楊老收你為徒,或許你可以做我小師弟。”


    “機緣不在我身上,我有我的道,楊老頭的路,我這個徒弟替他走,欠他因果,他的棋,我幫他下完。”


    葉凡說完。


    對著齊靜春行禮道。


    齊靜春同樣還禮,這個時候,齊靜春已經把葉凡當做同輩之人了。


    生而知之者。


    君子不救,葉凡不是君子,他也不是聖人。


    一心求死之人,何以救。


    迴到楊家藥鋪。


    楊老頭悠閑的坐在躺椅上,抽著旱煙笑著問道:“你這是透露天機啊!齊靜春能聽嗎?”


    “師父,以後我幫你下棋?”


    葉凡這次沒有叫楊老頭,反而認真叫師父。


    楊老頭慢慢收起旱煙說道:“坐下!”


    葉凡乖乖坐下。


    “我不想知道,你曾經是誰,我隻知道,你現在是我徒弟,你的道,我看不清楚,你如果想要做執棋人,為師自然願意助你!”


    楊老慢慢說著,那一根旱煙煙杆慢慢放在葉凡麵前。


    接!


    還是不接!


    “師父,我並不是你想象之中的那個人,人人都有希望,唯獨我不是,你的謀劃倒是挺大,可惜世間之事,謀事在人,成事在天。”


    葉凡起身推開了楊老頭拿來的旱煙煙杆。


    楊老頭突然笑了:“為師沒有看錯,你比他們幾個都懂我。”


    這八年來,葉凡的一舉一動,幾乎都在楊老頭眼中。


    天賦絕無僅有。


    堅守自己的道。


    “老頭,幫我個忙。”


    “怎麽?總算是想要讓我幫你了。”


    楊老頭好奇道。


    “武道之巔,誰敢稱無敵,誰敢言不敗!可我想要做那個人。”


    葉凡眼眸之中,都是怒火,若不是他的自負,或許現在並不是轉世來到這個世界。


    楊老頭自收徒葉凡來,這是第一次見葉凡,有如此大的野心,這倒是讓他非常開心。


    最初他以為葉凡具有神性,對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要關心,現在又具有人性。


    當一個人擁有了神性與人性結合,或者才是他想要的那個傳承者。


    “李二幫你喂拳,還不滿意,這裏可是驪珠洞天,天道壓製厲害,五年便入武夫六品,還不滿足。”


    “二師兄自然很好,老頭我聽二師兄說過,你有辦法強化人的體魄跟神魂,我或許能找迴一些東西。”


    “自然有辦法,可是會死人,過程有點痛苦。”


    楊老頭可不想這個徒弟,道心受損。


    “不用擔心,我的道,堅如磐石。”


    葉凡一眼就看出楊老頭的擔心。


    “好,那你去吧!”


    葉凡看著光陰長河,如同一麵廣闊無垠的水麵,水麵宛如一層薄薄的琉璃,五顏六色的沙礫在河下,每一顆沙礫,便是一顆星辰。


    遠遠的有一根金色的長鏈子。


    這便是因果之鏈嗎?


    神性!


    漂浮在光陰長河之上,那天外的星辰,仔細一看就是一具具神靈屍體。


    葉凡孤身走在光陰長河之上,以無敵金身不斷抵禦時間長河的侵襲,閉眼接受著光陰長河的洗禮。


    原來所謂的天地靈氣,就是這群神明屍體並未全部迴歸天道輪迴,最終人族修士找到了這些靈氣,獲得了神靈一樣的能力。


    這便是煉氣士!


    葉凡靈魂之中,不斷出現在上一世,上上世的畫麵,河流的水,不斷洗刷著葉凡的體魄與靈魂。


    直到最終葉凡,淹死在這光陰長河之中。


    “唉!”


    虛空之中一道聲音響起,抓起葉凡的屍體。


    葉凡再次醒來,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唿吸空氣。


    他能感受到,剛剛是真的被光陰長河給淹死了。


    無敵金身已經開啟了,如今他的肉身強度,不亞於武夫九境強度。


    葉凡看向楊老頭,眼神之中有渴望。


    “一天一次,多了會影響武道之心,光陰長河之中,或許能找到你想要的。”


    楊老頭這句話說的很神秘。


    葉凡冷靜下來,閉上眼睛,開始感悟。


    時間本就抽象的概念,掌控時間長河,那麽就能掌控一方世界,這條長長的光陰長河,隻代表這方世界的光陰長河。


    它的終點在哪裏,結束在哪裏。


    過去是唯一。


    未來不可知。


    正常的河流,自上而下,有諸多的分支,光陰長河確是相反。


    反而是諸多分支,最終匯聚成為一條直直的河流。


    那是道!


    對。


    那是一條大道。


    “師父,再讓我進去一次,或許我找到屬於我的本命劍了。”


    葉凡再次睜開眼睛興奮的說道。


    楊老頭點點頭。


    畫麵一轉。


    葉凡再次迴到光陰長河之中,看著那一條直直的光陰長河。


    運轉無敵劍體訣。


    光陰長河之中,過去的,現在的,未來的劍道,慢慢被葉凡吸入體內。


    以身為劍,以劍為丹田,以丹田吞天下萬劍,以天下萬劍養體,生生不息。


    葉凡在光陰長河,運轉功法,不斷吸收來自光陰長河的各種殘缺的劍道,以身為廬,劍為丹田,吸收著劍道之中的劍意,淬煉自身。


    三年來一直在老劍條身邊溫養劍意,天生便開啟周身三百六五劍竅,這一刻,瞬間連接劍丹。


    一道劍意直衝雲霄。


    楊老頭見狀,吸了一口旱煙,大口吐出煙霧,白色煙霧繚繞葉凡。


    屏蔽了天機。


    楊老頭麵露一絲笑意道:


    “真是不省心啊!”


    一步玉璞境。


    葉凡在光陰長河之中,找迴了曾經的修為。


    以葉玄模板之中,等於神合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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