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最好的時代,對於韓從嚴來說,無異於此,他的記憶經過一夜的整肅,已經知曉這個時代是沒有唐代的,自司馬室八王之亂後,天降猛男,匡扶正義。


    西晉瞬間蒸發,大周隨之代立。


    大周立國三百餘年,為大隋取代,大隋匆匆,留下科舉製等一係列流傳後世的製度,馬上就著急地跟秦朝相提並論享國之日久。


    大隋滅,本該是大唐的。


    結果意外頻發,李世民奪位之際,被雷擊,進而不知而亡,大唐內亂,本該在高祖平叛下重歸一統,奈何高祖一連損失三子,被氣嘔血不醒。


    部將作亂,世家暗湧。


    值此之際,本朝太祖挺身而出,他就是秦始皇長子扶蘇留在人間的遺孤之後,帶著些許老秦人重新,舉起棍棒一頂,重新將天下統一起來,國號“大夏”!


    現如今,已曆九世,代代明君,享國一百五六十年矣,現如今正值第十世皇帝在朝,較之先帝,不複以往之明,昏庸無能,好色無度,乃至妖孽群生。


    韓從嚴坐在蓮花台中心之處,已然對這方世界全麵了解。


    現在沒有李白,也沒有杜甫,更沒有崔護,更別說兩宋的蘇辛了。


    他越想越想笑。


    上輩子的不如意,這輩子他豈能重新體驗,當下在眾人的目光集聚之下,紅光滿麵,喜不自勝,筆走龍蛇。


    “韓公子,如此自信?”


    “莫非韓從嚴有所準備?”


    “他提前作弊了?”


    這些個人,平日裏麵哪裏能夠見得別人的好呀?


    再加上韓從嚴以前的身份和事跡都不是什麽秘密,稍微打聽就能夠打聽得到,若是他能夠寫出什麽千古名句,大家不早就知道了嗎?


    “好了!諸位,請看吧!”


    韓從嚴笑得很妖豔,此時他有詩仙附體,什麽詩詞他都信手拈來,不會出現一點兒紕漏,做一個文抄公,是很羞恥的。


    但奈何,這個世界都沒有他們那些人,是自己寫的,還是他人作的,這些重要嗎?


    恐怕都不重要吧?


    “什麽?這才一盞茶的時間啊!”


    李書華倒吸了一口涼氣。


    他平生寫詩最快也要三個時辰,更何況在眾目睽睽之下,作詩談何容易?


    那些個舉人臉色發紫。


    他們作詩,作一首高水平,高質量的詩詞,用時起步就要一個時辰,而那韓從嚴,一個普普通通的書童!


    用了一盞茶時間寫好了,還流露出極其自信的笑意。


    這到底是怎麽迴事?


    莫非他早就打好了腹稿?


    於是乎,帶著這麽一個疑問,他們一個個地擁簇到了那張紙上,隻見那字,行雲流水,落筆如雲煙。


    那筆風,強勁有力,宛如蒼龍點水。


    非浸淫此道十幾年不能有如此功力,而且還需要天資,沒有天資浸淫也不過勉強小成,單單此書法,就讓這些人心服口服了。


    哪怕詩詞再水,有這幅好字的襯托,也會提升好幾個檔次。


    然而,就當他們細細品味這首詩詞時,好幾個跟韓從嚴不對付的人,臉都變得煞白了,尼瑪這詩詞是人能夠寫出來的?


    劉淑儀等人派過來的丫鬟,也是在眾人的圍觀之下,擠進了一抹小腦袋,將那紙上的詩詞用那空穀般的聲響朗誦而出。


    隻聽黃鸝訴說,隻歎文字巧妙,桃花朵朵,人間癡情。


    “去年今日此門中,人麵桃花相映紅。


    人麵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


    此詩一吟誦,公孫龍的臉色低沉如水!


    他雖然不是什麽念書的人,但並不代表他跟陳大少一樣,聲色犬馬。他平日裏麵也飽讀詩書,對那詩詞格律也算有所涉獵。


    此詩一出,他就已然明白,今晚的賭鬥他輸了。


    那些個小姐們,聽罷此詩,眼睛都快酥掉了,一雙雙明媚如風的眸子一刻也不舍得從陳從嚴帥氣的容貌上偏離。


    這一幕,擱在了李書華等人的眼中,豈能如意?


    當下,馬上就有人高唿不公道:“好你個韓從嚴,你竟然早早地作弊了,用一盞茶的時間,能夠寫出如此精致的詩詞乎?”


    “你隻是一個小小的書童,你怎麽可能寫出如此精妙絕倫之詩?”


    好家夥!


    那王舉人,張舉人等人,平日裏麵也是個心胸豁達之輩,今天也不知怎個,竟然一股怒意衝上了頭,也跟著這群人後麵瞎起哄了。


    “我王平好歹也是一個舉人,生平作詩也有三四十首,但每寫一首,都是勞心費神了好久,才能寫出,可以說,作詩是嘔心瀝血,那有你這般輕巧?”


    王平的臉色凝重,所說的話的確是一個事實。


    寫詩是一件很繁瑣的事情,並不是每一個人都像李白那樣一氣嗬成,畢竟人家是詩仙,而他們就隻是庸人。


    否則也不會難倒在考試上,一直停留在舉人的階段了。


    更不會為了些許外放的機會,而舔著這公孫家的二少爺了,一點兒文人風骨都沒有,實在是下賤!


    韓從嚴心中對王平等人蔑視不已,但麵上已經帶著微笑。


    人生在世,都是演戲,都是偽裝。


    你不妨礙到我,我自然會給你留點麵子;你若是無趣找事,那就別怪我讓你無地自容!


    “韓從嚴,你笑什麽?如此堂而皇之地在眾位讀書人麵前作弊,你好意思嗎?你!”那張舉人的話如同尖刀一樣。


    步步緊逼。


    韓從嚴隻是笑著搖頭。


    “怎麽?這年頭無恥的人到學會傻笑了?你以為你傻笑就能夠躲過我們這些人的眼睛嗎?”


    “韓從嚴,我們不服!”


    “韓從嚴,你這個無恥的書童,你休想在我們麵前招搖撞騙,那詩不是你寫的!”


    ......


    這些人的態度,讓韓從嚴不由得笑得更歡了。


    似乎自古以來,有本事的人才不會去理會別人的質疑,而沒本事的人才會與那群人說三道四。


    天下烏鴉都是黑的,你自己也是黑的,沒有什麽白不白的,你越想解釋,其實隻不過是越描越黑罷了。


    他知道,所以就等這群人都將自己的不滿給發泄出來呢!


    “既然你們不信,那韓某隨口就吟出幾首詩詞吧,若是還不信,那韓某人就無話可說咯!因為你永遠也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


    韓從嚴掃了他們一眼,隨後嘴巴像是加特林機槍一樣,將他詩仙能力加持下的所有關於春天的著名詩詞都在他腦中遠轉,一口氣就說出了五首。


    唬得這群人的眼睛珠子都快要掉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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