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蔓蔓進廚房,從缸裏拿出魚和肉,讓陸遠洗幹淨。


    還有土豆、山藥、胡蘿卜什麽的,洗幹淨削皮。幹木耳幹蘑菇淘洗後用水泡開。


    所有材料準備好,喬蔓蔓一個灶燉肉,一個灶蒸米飯。


    等待期間將蔬菜切塊兒。覺得不夠,迴屋轉了一圈,拿了一包幹豆角,一個圓包菜出來。


    喬蔓蔓將圓包菜切絲,將山藥切片,土豆、胡蘿卜切塊兒。


    忙完迴屋,跟爹娘嘮嗑。


    半個小時後將米飯端出來,換魚蒸。一個半小時後迴廚房,往紅燒肉裏放土豆、胡蘿卜。


    又是十幾分鍾,喬蔓蔓將砂鍋端下。


    抬頭瞥了眼:“都中午了,謝姨怎麽還沒迴來?”


    “我出去看看!”陸遠擦擦手,準備出門。


    喬蔓蔓脫掉圍裙:“我跟你一起。”


    朝屋裏喊了聲,就出門了,還帶上大黃。


    “大黃,你聞聞,謝姨往哪邊走了!”


    大黃在地上嗅了嗅,選定一個方向,在前麵帶路。


    陸遠欣喜地看著大黃:“這狗,能當軍犬了都!”


    大黃耳朵動了動,尾巴甩得更歡了。


    喬蔓蔓卻說:“大黃是我家頂梁柱!”


    大黃腳步頓了頓,似乎沒有先前那麽歡脫。


    喬蔓蔓抿抿唇,覺得自己跟壞人差不多。可她,是真不放心爹娘一個人在家。


    兩人走啊走,走啊走,發現大黃越走越偏,竟然朝著湖邊走去。


    遠遠地看見一圈人圍在那裏,喬蔓蔓心中升起不好的預感。


    小跑著上前,發現謝素素渾身濕淋淋的,在給張秀做心肺複蘇。


    “這是怎麽了?”喬蔓蔓扒拉開人群問道。


    “蔓丫頭來啦!哎喲喂,這張知青聽說陸營長一千零一塊娶你,受不了跳湖了。你婆婆把她撈上來,在做急救!”


    喬蔓蔓反駁:“別瞎說,陸遠都沒跟她接觸過。張知青一定是腳滑,不小心摔下去的。我婆婆見義勇為。”


    “啊,對對對,就是這樣!”那人反應過來,立馬換了口風。


    剛醒過來的張秀聽到這句,被喬蔓蔓氣得,硬生生暈了過去。


    謝素素見她恢複唿吸,癱軟在地上。陸遠脫下身上的棉衣披她身上,半抱著往家走。


    謝素素被凍得瑟瑟發抖,可更重要的是她怕,腿都是軟的。


    離開還不忘喊:“蔓,蔓蔓!”


    喬蔓蔓小跑著跟上:“謝姨,你還好嗎?”


    謝素素蒼白著臉點頭:“沒事,還好我會遊泳!”


    喬蔓蔓鬆開她的手:“謝姨,我先迴去給你準備洗澡水。”


    不等兩人說話,喬蔓蔓跑走。迴家拿出舊浴桶,往裏麵放上溫泉水。


    房間裏瞬間氤氳起霧氣,喬蔓蔓進廚房,往茶壺裏放上溫水燒開。


    等到謝素素迴來,浴桶裏的水都有些涼了。


    喬蔓蔓往裏麵倒了些熱水,又給謝素素找了幹淨的換洗衣裳,把人安頓好,才出門。


    對上爹娘擔憂的眼神,喬蔓蔓安慰他們:“我有退燒藥,謝姨會沒事的。”


    說完去廚房,把魚、紅燒肉、米飯熱了熱,又把洗好切好的菜炒了。


    讓陸遠端去東屋,喬蔓蔓來到西屋輕輕敲門:“謝姨,你洗好了嗎?有沒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


    謝素素拉開門:“洗好了,謝謝你蔓蔓!”


    喬蔓蔓趕忙把她拉進屋:“外頭天兒多冷啊,要是沾染上寒氣,可是會偏頭痛的。”


    說著拿毛巾幫她擦發,還誇:“謝姨皮膚真好,一點不像四十多歲的人。這棉襖穿你身上也合適。”


    謝素素很喜歡身上的藍底碎花棉襖,笑著問:“這是新衣裳吧!”


    “對!縣裏有個裁縫,做衣裳可有一套了。我就給自己、您,還有陸遠各做了一件。”


    喬蔓蔓毫不心虛地撒著謊,把頭發擦個半幹,放下毛巾,拉開衣櫃,裏麵赫然放著一件灰棉襖,新的。


    喬蔓蔓抖開,往身上比了比:“謝姨,我按身高做的,你說陸遠能穿嗎?”


    “能啊,必須能。胖了餓他兩頓,瘦了讓他多吃兩碗。”


    謝素素捏捏棉襖的厚度:“弄這麽多棉花,不容易吧!


    “跟人說說好話,再跑跑黑市,就弄來了。陸遠對我好,我也得迴報他。”


    喬蔓蔓心想,為了刷好感,她是連臉都不要了。


    可謝素素吃這套啊,感動得眼睛都紅了。拉著喬蔓蔓的手說“好孩子”,就差哭出來了。


    喬蔓蔓找了一條幹毛巾,包她頭上:“飯菜好了,咱們先去吃飯吧!”


    “唉,好!”謝素素擦擦眼角,被喬蔓蔓攙著來到東屋。


    剛坐到炕上,就被何念關懷:“聽說你下湖救人了?那水多冷啊,你喊村裏人過去就成了,怎麽還親自下去救?多危險!


    再說,咱女人也不能受涼!”


    謝素素歎氣:“我當時就在邊上,千鈞一發之際,哪能想那麽多。更何況......”


    謝素素瞅眼喬蔓蔓:“那張秀知青,真不是個好的。我在村裏溜達,她居然把我拉到一旁,說有情況向我匯報。


    我好奇啊,又不想跟她拉拉扯扯,就問‘你要跟我說啥’。


    結果張秀說了一堆蔓蔓的不是,還說你們有一門賴皮親戚。


    我當然是不信的,跟她說清楚,陸遠怎麽選,是他的自由,我尊重他的選擇。


    你們猜怎麽著,那姑娘居然威脅我,說要是不讓陸遠跟她在一起,就跳湖自殺。


    她以為自己是誰啊,放兩句狠話就能達成目的?我轉身就走,結果這傻叉玩意兒,還真跳湖了。


    我能怎麽辦,當然是下去撈人啊。天爺呀,那知青可真有勁兒,差點兒就害我出不來了!”


    陸遠後怕地拍拍謝素素的後背,喬蔓蔓起身給她倒了杯熱茶。


    謝素素喝了口,繼續說:“你們說,那麽多人見她跟我走了,要是出事,不得賴我身上?


    到時候別說我,怕是陸遠,怕是吃掛落。”


    何念唏噓:“那姑娘心氣高,可無論如何,都不能用性命威脅人啊!真是,太不應該了!”


    喬蔓蔓迴廚房拿了個搪瓷碗,往裏麵舀了滿滿一碗紅燒肉:“陸遠,你去大隊長家一趟,把今兒的情況跟他說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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