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魔王和他的船員被盧賽爾娜的“幽靈鯊號”救起。


    海盜們的舉動令獸人們心懷感激,也獲得了黑魔王的好感。


    在盧賽爾娜將自己的船長室讓與黑魔王後,黑魔王邀請她坐下並向她表示感謝。


    “我從未想過海盜也會互相幫助。”黑魔王如此說道。


    “那您不知道的事可就多了。”盧賽爾娜對這種偏見表示輕蔑,“海盜們從來不會背叛自己人,這也是我要向黑棘複仇的原因,他害死了我的船員!”


    “黑棘對你而言,不算自己人嗎?”黑魔王對盧賽爾娜的說法感到了好奇。


    “比起你們,他算;可比起每天和我生活在同一條船上的兄弟,即便是我真正的血緣兄弟斯派克也算不上自己人。”


    黑魔王聽後若有所思的點頭,在危險的大海上,水手和海盜們發展出這樣的文化並不令人奇怪。


    但他還想了解更多關於海盜的知識,不是作為一個統治者閱讀地方誌或冷冰冰的調查報告,而是作為一個朋友、一個受到招待的旅客那樣,坐在同一個屋簷下,去了解他們的方方麵麵...


    “那麽你又是如何與大海結緣,並成為一個海盜的呢?”


    “沒什麽特別的,最初隻是被賣到船上當苦力罷了。”盧賽爾娜對黑魔王的問題有些奇怪,不過也可能是她還不想告訴黑魔王自己的過去。


    “據我所知,船上應該不歡迎女孩兒吧?”黑魔王收起平常的威嚴,聲音聽起來像個和藹的老教授。


    “是的,我把我自己偽裝成男孩兒,不然我就會被丟到海裏淹死,或者更糟...”


    那確實不會是一段令人愉快的記憶。


    “你能走到今天,一定很不容易。”黑魔王理解盧賽爾娜為了活下去而不得不做的某些選擇。


    “那麽我想知道,你是否有興趣,將我們也視作你的自己人?”黑魔王看中了盧賽爾娜的忠誠,並堅信如果他能夠擁有這份忠誠,必將會在未來大有助益。


    “所以你也想赦免我們的罪過,給予我們獎賞與頭銜,收買我們把一群向往自由之人變成新的奴隸主麽?”盧賽爾娜朝甲板啐了一口,“做夢!”


    “功勞無法掩蓋過去的罪惡,是否赦免你們的罪孽恐怕也超出了我的權力。”


    在見證過腐芯鎮的獸人與人類間的態度如何變化,經曆了矮人王國的衝突與變革後,黑魔王對這些事有著與那些自以為是的貴族和總督們截然不同的看法。


    或許他能夠頒布某項法令,簽署某份文件赦免海盜的“罪名”,但曾經被海盜劫掠過的人並非是他,他自然無法慷他人之慨來“赦免”海盜的罪行。


    法令隻能從形式上掩蓋某人的罪孽,但這並不意味著它們就此消失。


    相反,這些罪孽會被更深地隱藏在那些真正的受害者心中,直至他們認為正義得到伸張。


    人民無法從法官那裏獲得正義的評判,這便是在變相鼓勵人們用私刑解決衝突與矛盾,靠自己的力量去奪迴正義。


    可意味著混亂和無序!


    所以黑魔王其實更樂於提供一個機會:使雙方暫時擱置爭議,共同探討合作或贖罪的可能,以未來的期許代替永無止境的複仇循環。


    “加入我的複仇軍,奉我為王,向曾經被你們所傷害之人證明你們的懺悔和歉意,讓被壓迫之人不必再為了活下去而落草為寇。”


    ......


    盧賽爾娜依然沒有答應黑魔王,盡管她覺得黑魔王說得不錯,但她認為自己不會習慣這種被約束和心懷愧疚的感覺,更沒考慮過那麽長遠的改變。


    一切都太不真實了,完全不像是她會做出來的事。


    不過她答應了黑魔王的另一件事,接替他指揮這支艦隊,擊敗黑棘,使水晶海上歸於太平。


    但在打敗黑棘之前,複仇軍需要先解決掉這位礙事的教父。


    盧賽爾娜知道謹慎狡詐的教父不會主動帶領自己的艦隊前來決戰,因此她計劃實施一次誘餌作戰。


    這是海盜們常用的一種戰術,因為它看起來實在太過尋常。


    畢竟正常艦隊航行期間,本就會派出若幹分遣艦隊在四周搜索敵情,而吃掉這種落單的搜索艦或者勢單力薄的分遣艦隊也是船長們樂於做的事。


    不僅可以取得戰功,還能限製敵軍搜索能力並為提前捕獲敵軍動向,從而使己方艦隊更容易占據先發優勢。


    為了實現這一計劃,盧賽爾娜任命原本擔任艦隊指揮的獸人艦長作為自己的前鋒,帶領著幾艘快船充當勾引教父的誘餌。


    即便對彼此的位置有著大致的猜測,但在廣袤的大海上想要準確定位對方的位置也絕非易事。


    在襲擊部隊被黑魔王擊潰後,教父也派出了幾支搜索船隊想要尋找複仇軍的位置,意圖繼續他的幹擾任務。


    由於複仇軍的熱氣球被毀,搜索能力大幅下降;教父的手下也因鯊魚兵團損失慘重而行動格外保守。


    再加上最近這幾天的天氣並非晴空萬裏,海麵上總是會漂浮著許多低雲幹擾了望員的視線。


    雙方的艦隊最近時甚至隻有幾裏格的距離,但最終都未能發現對方。


    直到教父因為複仇軍並未上鉤而命令前鋒艦隊轉向,他們才意外地注意到彼此竟然已經在視距附近相伴航行了至少五天。


    教父的這支搜索船隊由他的侄子齙牙肖克率領,跟老謀深算的教父不同,他的這位侄子則是殘暴兇悍,但卻頭腦簡單。


    他因一口醜陋的齙牙而聞名,配上那一身壯碩的肌肉和接近七尺的身高,看起來就像一條巨齒鯊一樣危險。


    肖克也很喜歡這個綽號,並把一條同樣醜陋殘暴的巨齒鯊紋在胳膊上。


    他在見到獸人艦長帶領的複仇軍後,幾乎二話不說便帶著自己的手下衝了上去。


    獸人艦長見狀則立刻下令擺好陣勢,用裝備更多火炮的側舷迎接徑直衝來的齙牙肖克。


    炮彈淅淅瀝瀝地落在肖克的船隻周圍。


    複仇軍的炮兵主要來自矮人,但矮人卻因不善水性而無法勝任海軍炮手的崗位,至於艦隊裏綠皮炮兵的技術,缺乏訓練的他們幾乎隻能做到把炮彈打出去。


    至於在晃動的海麵上精確命中看起來比指甲蓋還小的目標,對於這些缺乏配合的炮族而言就是在強“獸”所難了。


    差勁的射擊精度不僅阻礙不了齙牙肖克前進的速度,甚至更加激起了他們的戰意。


    很快齙牙肖克的船隊便衝進獸人艦長的船隊中間。


    肖克的手下拋出鉤爪和飛斧將船隻拚在一起,並搭上一段帶有鷹嘴鉤的長木板準備跳幫作戰。


    獸人戰士們同海盜絞殺在一起。


    除了海盜的刀劍和火槍,獸人還必須要小心不被海盜推進海裏——因為那裏有遊蕩的鯊魚在等待主人的投喂。


    齙牙肖克左手持一條鐵鎖鏈,右手握一柄月刃斧,在獸人之中大殺四方。


    上一次見到這樣兇悍的人類戰士,那還是在利尼維亞城外的時候。


    別說是一般的騎士,就算是人王身邊最精銳的白袍騎士恐怕也沒有幾個比他更能打的。


    就連獸人艦長也在他的斧刃和鎖鏈夾擊下節節敗退。


    幸虧一個大浪打過來,讓肖克劈下來的斧頭偏了幾寸,否則剛才那一下必然讓獸人艦長的腦殼碎裂。


    獸人艦長在肖克的步步緊逼下且戰且退,眼看著已經退到後甲板上退無可退。


    此時守在桅杆上的狙擊手終於解決了那個爬上來想要割他喉嚨的海盜,重新拾起掉落在身邊的步槍朝肖克扣動扳機。


    子彈擊中他肩上厚實的精鋼護甲,卻並未對他造成傷害。


    然而此舉也激怒了齙牙肖克,他最痛恨這些躲在角落裏打黑槍的懦夫,他父親和他弟弟都是死於這些討厭的狙擊手。


    獸人艦長剛以為自己鬆了口氣便被齙牙肖克全力一腳蹬在胸口,力道之大幾乎讓他覺得自己的肋骨被踩斷,隨後飛過來的鐵鏈則直接將他抽下甲板。


    好在船尾有扇窗戶沒關,他得以扒著窗台逃過喂鯊魚的命運。


    自以為解決掉獸人艦長的肖克轉身迴去,他要親自爬上桅杆捏爆那個狙擊手的腦袋,或是把槍塞進狙擊手的嘴裏讓他自己射爆自己的頭骨。


    可是獸人火槍手同樣注意到這個剛剛“殺掉”他們艦長的海盜,為艦長複仇的情緒使他分外冷靜。


    這一槍,他打中了肖克的腦袋!


    子彈從左臉射入,絞碎了半個下巴後混在一堆碎骨裏飛出。


    火槍手發誓,他甚至看到了肖克飛出去的眼球,和那顆白珠子後麵連帶著拽出來的一條紅繩。


    但肖克卻依然沒死。


    在帶領自己的手下撤出戰鬥前,他衝著那個火槍手丟出了一柄飛斧。


    飛斧正中火槍手的胸口,並使他失去平衡從桅杆上跌落,落在地上摔斷了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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