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琳帶領的部隊成功堅持到佛雷曼人增援的時候。


    而同時在兩個方向與複仇軍膠灼的戰鬥,也使得米拉奇和德泰克人都沒能及時發現那些正在向他們靠近的威脅。


    就算更敏銳的駱駝提前預感到危險靠近,在戰鬥中也沒有比擊敗眼前的敵人更緊迫的任務...


    所以沙蟲來到德泰克人軍陣的後方時,那些沙漠民還在和複仇軍鏖戰。


    直到地麵突然開始塌陷,並逐漸形成一個漩渦狀的流沙坑。


    一張深淵巨口從漩渦最中心處冒出,四根碩大的獠牙撐開滿是褶皺的皮膚,露出其中密布的細牙和深不見底的咽喉。


    中間那條紫色的舌頭席卷著駱駝和其上來不及逃離的騎手,一並送入口中。


    無數細碎的利牙在強勁肌肉的驅使下,瞬間磨碎了血肉,那些未能完全被擠碎的骨頭和鐵器也被裹上粘膩的唾液,連同肉泥一起滑入它無底洞般的喉嚨。


    對於這些巨物而言,沙漠中的每一點能量、每一滴水都彌足珍貴。它們沒有理由浪費那些寶貴的營養。


    沙蟲的出現極大地緩解了雷琳防線的壓力。


    德泰克人的駱駝出於本能地畏懼這種頂級掠食者,他們開始在騎手的胯下躁動不安。


    這也給了雷琳機會,讓她能夠帶領部隊向後撤離,將戰場交給依斯菲特和他的佛雷曼族人。


    而沒有友軍“礙事”後,佛雷曼人的沙蟲則可以更加盡興地捕獵。


    這些生活在沙漠地下的龐然大物,不僅在沙中如魚得水,更能像大炮似得噴出異常粘稠的口水,將附近潛在的獵物束縛在原地方便捕獲。


    在佛雷曼人的三條大沙蟲吃飽後,它們還產下了大量的卵。


    因為沙漠深處資源匱乏,沙蟲隻有在發現大量食物後才會產卵,並且這些卵在落地的刹那幾乎就能孵化出成人大小的幼蟲。


    幼蟲們披覆堅硬的甲殼,雖然沒有成蟲般龐大的體型,但為了生存它們則進化出了更加靈活的口器。


    它們不僅能夠吞噬,還能像野獸似得撕咬,在成蟲和佛雷曼人共同圍成的獵場中間狩獵。


    盡管大部分幼蟲都沒能當上獵手,反而在德泰克人的垂死掙紮中被砍得七零八落,可它們的血肉也會被幸存下來的幼蟲迴收。


    哪怕隻有一隻幼蟲吃進了足夠多的肉並成功在這場圍獵中活下來,對於沙蟲們來說也是劃算的,因為它很快便會消化掉其中的營養,然後迅速成長並蛹化。


    每一次破殼而出,都會讓它們成長為更加強大的獵手。


    隻需要兩三次的蛻變,便足以變成橫行沙海、無所畏懼的巨獸。


    而且這些沙蟲的壽命極長,每次產下的卵極多,即使隻有很小的一部分幼蟲存活,也總會將族群延續下去的...


    隨著向東突圍的偏師被沙蟲吃盡,米拉奇和德泰克先遣軍徹底喪失了突圍的希望。


    雖然他們尚能與複仇軍主力相持,可一旦雷琳帶領從東側戰場趕來增援的複仇軍返迴,便會很快改變這一平衡。


    無奈之下,米拉奇選擇了向複仇軍投降。


    這樣至少大部分士兵都能活下來,不至於被佛雷曼人的沙蟲吞下去變成蟲糞。


    薩佩綠洲附近的部族聽聞複仇軍的勝利,不再有任何猶豫和遲疑,立刻拿出早已準備好的雙翼骷髏旗改換門庭。


    雖然那些隻靠傳聞製作的旗子模樣各異,幾乎沒有哪一麵是畫對的。


    但這並不重要,就像舉起這些旗子的部落一樣。


    他們生活在一片四戰之地,彼此之間又四分五裂,根本無法獨自對抗強敵。


    除了投靠統治這裏的最強者外,沒有別的出路——這是幾百年來,沙漠地裏的統治者們強加於此的詛咒。


    當地人不僅改旗易幟,還為複仇軍送來了最需要的糧食,以此來換取赦免和庇護。


    這也是沙漠地的傳統。


    每一個得勝者,都會在擊敗薩佩綠洲的上一任主人後大肆劫掠一番,威懾綠洲裏的奴仆們,順帶告訴他們誰才是新主。


    依斯菲特和佛雷曼人也希望如此,除了宣告自己的勝利和主權外,更重要的是沙漠地的遊牧民們也喜歡將這種劫掠,作為犒賞手下的方式。


    但複仇軍並非如此。


    或者說,被黑魔王改革後的複仇軍,已經不允許他們再去做這種事情了。


    因為黑魔王已經為複仇軍建立了一整套相對完善的晉升獎懲機製和保障體係,這就使得複仇軍的官兵不再需要依靠戰場上的劫掠收獲勝利的報酬,或是為傷殘人員提供日後的生活保障。


    以王國的信用作為背書,通過軍銜、軍功、榮軍院和撫恤金等等措施,使得複仇軍能夠在戰場上保持專注,讓沒有後顧之憂的複仇軍能夠更高效地作戰,成為一台不折不扣的戰爭機器。


    同時也更嚴格地限製士兵們對暴力的使用——這在提高黑魔王對軍隊的掌控力方麵有奇效,再強大的戰爭機器都需要足夠聽話才算好用。


    畢竟黑魔王雖然強大,但他不可能永遠出現在自己的士兵麵前恐嚇他們。


    一群服從紀律、相信自己所行為正義、正當之事的正常人,要遠比一群嗜殺成性的瘋子好管理得多。


    如今擺在黑魔王麵前的麻煩已經夠多了,他沒必要再給自己找更多的麻煩。


    所以雷琳嚴辭拒絕了依斯菲特的請求,並嚴令禁止任何人在佩薩綠洲私自劫掠,否則一律按違抗軍令論處。


    這樣的命令複仇軍早已習慣,哪怕他們進入利尼維亞城的時候,見到更加富庶的宮殿和宅院都能忍住,幾間沙漠裏的茅草屋又有什麽好強的呢?


    可依斯菲特和佛雷曼人顯然不這樣認為,尤其是他們剛剛立下大功之後。


    就連雷琳自己都承認,如果不是佛雷曼人的及時支援,隻憑複仇軍他們將會贏得更加艱難。


    但怎麽到了論功行賞的時候,那位複仇軍指揮官就一下子翻臉不認賬了呢?


    佛雷曼人無法理解複仇軍的管理模式,也不信任會有人在未來願意為過去的事而支付給他們報酬,他們隻覺得勝利者對敗者的征服和索取是理所當然、天經地義的。


    然而不滿的情緒卻悄悄在佛雷曼人的軍營裏蔓延開來。


    甚至就連向來主張支持複仇軍的依斯菲特,都無法繼續認同雷琳的做法。


    他也不相信複仇軍頒發的這些被稱作“勳章”的鐵片,認為那隻是些華而不實的虛名,他需要真真切切、看得見摸得著的東西,才能向支持自己的族人交差。


    若非依斯菲特看到複仇軍也拿著同樣的“勳章”去獎賞他們自己的士兵,他一定會覺得這是複仇軍對他們的欺騙和蒙蔽!


    最終,依斯菲特向雷琳提出了妥協的建議,這也是他為了這個聯盟所能做的最後努力:如果不允許他們掠奪薩佩綠洲,那麽或許可以讓他們去金字塔拿走些珍寶。


    反正那些金字塔是肯塔人留下來的,都是過去肯塔人統治沙漠時期曆任蘇丹的墳墓。


    裏麵埋葬的金銀珠寶,也是肯塔人從沙漠各地搜刮去的,非要說起來鐵定有不少就是從佛雷曼人祖先那裏搶走的。


    如今隨著肯塔人失勢,這些金字塔全都落入了戰錘要塞的控製之下。


    戰錘要塞的富商們拿其中一部分當作金庫,還有些則在歲月的長河中被盜墓賊洗劫一空。


    “如果我們搶的,是被戰錘要塞的富商們當作金庫的金字塔,那麽是不是就能算作削弱敵人力量的軍事行動。”


    依斯菲特誠懇地向雷琳提議。


    “這總不會破壞你們的紀律吧?”


    在依斯菲特說這話的時候,雷琳看見他又拿出了金子悄悄放在了桌子底下。


    不過雷琳對他的金子不太感興趣。


    雷琳雖是一個被收養的孤兒,但被培養在腐芯鎮的克萊蒙頓家,她從小並不缺乏吃穿用度。


    而且利尼維亞的騎士教育也要求她堅持簡樸的生活。


    所以對於雷琳而言,她並沒有大多數人那般看重金錢——從未真正經曆過匱乏的她,更習慣堅持按需拿取而非貪婪地攫取一切。


    因此雷琳對於依斯菲特的建議,以及他的賄賂都不感興趣。


    更別提雷琳那耿直的性格和對職責的過分重視。


    “還要我說多少次,戰爭結束之後陛下會支付你們的獎賞,你們在這裏立下的所有功勞都不會被陛下遺忘!”雷琳敲著桌子怒吼道。


    “可我們現在隻有這些綁著布條的小鐵片,我無法說服我的族人讓他們相信這些東西值得為之拚命!”


    依斯菲特將複仇軍為他們提供的各色獎章丟到桌上,聲音同樣抬高了幾分。


    “黑魔王不會食言,但你們擅自脫隊的行為將會被視作逃兵!”雷琳依然堅定迴絕。


    但依斯菲特好像誤以為,這是雷琳覺得他給得還不夠的意思。


    “繳獲的金子,二八分成。”依斯菲特繼續加價,而他和善的表情下已經逐漸顯露出殺意。


    “這他媽和金子無關,你們的行動會嚴重拖延行軍進度。”


    雷琳憤怒於沙漠民的短視。


    “我們必須要在德泰克人的主力前來支援前抵達戰錘要塞,否則會死更多的人,也包括你的人!”雷琳從坐墊上起來,她並不想繼續這場談話了。


    而幾案對麵的依斯菲特也有同樣的想法,不過他的做法卻並不相同。


    雷琳起身是打算離開,但依斯菲特則直接喊來了佛雷曼人堵住雷琳的去路。


    “如果您今天不答應我們,恐怕很難離開這間帳篷。”依斯菲特陰冷地說道。


    作為佛雷曼人的年輕領袖,他的確足夠稱職,也足夠有魄力為部族的利益而抗爭。


    當然,這其中也可能還有更深的交易,比如上一次他為了複私仇,而將部族利益拋開;現在他必須償還自己欠下的債務。


    依斯菲特軟禁了雷琳,以此來要挾複仇軍的行動,他們必須等待佛雷曼人搶到足夠多的寶物後才能繼續前進。


    盡管雷琳的助手科爾少校試圖組織人手營救她,可最終因為擔心佛雷曼人撕票而作罷,隻得答應他們的要求。


    但底線是隻允許佛雷曼人就近搜尋視線範圍內的幾座金字塔,無論他們最終收獲如何,都必須要歸隊跟著複仇軍繼續前進。


    佛雷曼人聞訊後,立刻興高采烈地派出多支偵察部隊前往附近的金字塔中搜尋。


    然而他們的運氣似乎不太好。


    頭兩座金字塔裏空空如也,除了亂七八糟的盜洞,還有裏頭陪葬的骸骨外,幾乎什麽都沒剩下。


    而且更倒黴的是,前麵的盜墓賊還沒把所有的陷阱拆幹淨。


    好幾支偵察部隊都不幸中招,有的被毒霧熏瞎了眼睛,有的被藏於地磚下的尖刺陷阱戳成肉串...


    惱怒的佛雷曼人在金字塔裏發現的最有價值的東西,大概就是那些稀奇古怪的壁畫了。


    要是有考古學家來到此處,他們或許還會對墓穴裏的壁畫感興趣,小心翼翼地抄錄下來帶迴學會認真研究。


    可佛雷曼人的文化水平遠遠達不到這種程度。


    他們在宣泄完憤怒之後,隻得將期待的目光放到最後一座最大的金字塔上。


    佛雷曼人自知這已經是他們從複仇軍口中討到的最大讓步了,雷琳或許是可以妥協的對象,但複仇軍所代表的黑魔王的意誌則絕對不是。


    要是他們再一無所獲,就隻能乖乖繼續上路。


    這一次,他們的運氣還算不錯。


    外麵厚實的石磚上,雖然有幾條不太起眼的盜洞,但它們都沒能挖到金字塔最深處藏有寶藏的地方。


    通往主墓室的大門不僅異常堅固,而且看上去還有許多新近留下的痕跡,看起來是不久前才剛剛被封死的。


    肯塔人失勢後,沙漠地已經不再有人興修這種東西了,而如此龐大的金字塔顯然也不可能是最近才建成的。


    那麽也就隻剩下一種解釋了,這座金字塔就是佛雷曼人期待尋找到的“大金庫”。


    一定是戰錘要塞的商人們知道戰事將近,為了避免自己的財產在戰亂中遭受損失,才將它們埋入此地作為備份。


    那些盜洞則是刻意創造出來的偽裝,欺騙任何企圖行竊者讓他們誤以為這裏和附近其他的金字塔一樣,早已被同行前輩們翻了個底朝天。


    但佛雷曼人的決心異常堅定,再完善的偽裝也沒能瞞過他們的慧眼——其實主要是貪婪。


    欣喜異常的佛雷曼人再次喚來他們的沙蟲,摩拳擦掌地期待著弄開密封的大門後能夠大肆劫掠一番。


    他們並未注意到,石門上一行不起眼的小字。


    “任何打擾蘇丹安寧的人,都將迎來死神的懲罰”


    佛雷曼人先點燃柴火,再澆水為其降溫,反複多次使得石門及其附近的石磚鬆動變脆。


    然後他們在石門上打出孔洞,將手腕粗細的麻繩一頭固定在石門上,另一頭拴在沙蟲背上。


    接著佛雷曼人便驅趕他們的巨獸,拽開封堵墓穴最外層的石門。


    石門之後是一間空闊的房間,裏頭零星地躺著幾個盛滿銀幣的木箱,還有幾個模樣醜陋的怪異棺槨。


    佛雷曼人見到隻有這點財物當然感到失望,雖然複仇軍的軍官已經在外麵催促他們趕緊拿上銀幣離開,但他們依然心有不甘。


    依斯菲特用烤肉和加滿香料的美酒拖住那位複仇軍軍官,其餘的佛雷曼人則繼續向金字塔深處探索。


    功夫不負有心人,很快佛雷曼人便在房間深處發現了一道隱蔽在壁畫後的鐵門。


    很顯然,這座金庫裏真正的財寶,一定都藏在它後麵。


    佛雷曼人興奮地忙於破解鐵門,全然忽視了身後房間裏的棺材不太對勁。


    棺木發出簌簌的響聲,底部木板上印刻的符文開始發出怪異的光亮。


    直到房間裏傳來腐朽的聲音——那是空氣流過某種幹枯、腐朽的窄道,而摩擦出來的低沉嘶吼。


    隊尾的佛雷曼人罵罵咧咧地迴頭,他以為是自己身後哪個隊友想嚇唬他們。


    然而映入他眼簾的,則是個被亞麻布包裹的幹屍[1]。


    複活的木乃伊忠實地履行著自己的職責,為守衛金字塔而驅逐一切入侵者。


    木乃伊伸出它枯槁的手臂,抓爛了那個佛雷曼人的臉。


    慘叫聲瞬間響徹空曠的房間,為他的同伴們送來了遲到的警報。


    麵對這突然出現的木乃伊,佛雷曼人們大驚失色,他們真以為自己遇上了“蘇丹的詛咒”,紛紛丟掉已經撿到的財物,驚恐地朝外跑去。


    逃出來的佛雷曼人找到依斯菲特,為他描述金字塔內遭遇的一切。


    而依斯菲特在聽完後沒有立刻表態,隻是把他拉到雷琳麵前要他再說一遍。


    很明顯,依斯菲特還想借助複仇軍的力量來替他們擦屁股。


    “把那個該死的金字塔封死不就得了嗎?”雷琳不耐煩地說道。


    這個簍子本來就是佛雷曼人自己捅出來的,雷琳不想讓複仇軍也摻和進來。


    “金字塔裏不光有木乃伊!”又一個佛雷曼人闖進來,慌慌張張地說道,“還有戰錘要塞的秘術師!”


    雷琳歎了口氣,緩緩從坐墊上起身。


    依斯菲特還沒開口,雷琳就知道他想幹什麽。


    “把我的鎧甲和武器還我,這是唯一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黑騎士和獸人戰士組成的步兵隊列開始聚攏在金字塔周圍。


    他們將金字塔團團圍住,任何試圖衝出的木乃伊,都會被彎刀和長矛挑成串。


    而煉獄法師則在手持鏈鋸劍的精銳黑騎士的保護下,走進金字塔裏麵尋找那些所謂的“沙之秘師”。


    煉獄法師喚出火球,照亮漆黑的房間。


    黑騎士的鏈鋸劍將每一個湊上來的木乃伊鋸成碎片。


    很快,他們就發現了棺槨後麵的傳送法陣,並來到了那幾位沙之秘師的藏身處。


    確切的說,這裏更應該被稱作值班室。


    這三位沙之秘師雖然同樣穿著戰錘要塞的軍服,可他們其實隻是戰錘要塞的商人們以權謀私,從城防部隊裏私自調來看守金庫的守衛。


    如果不是佛雷曼人無意間觸發了警報,他們連出來都懶得出來,更別說和複仇軍為敵了。


    但雙方見麵時的氛圍,卻顯然無法讓雙方相信這隻是個不湊巧的誤會。


    畢竟黑騎士手裏嗡嗡作響的鏈鋸劍,還有煉獄法師已經脫手的火球,都絕對不是為了談判準備的。


    沙之秘師們見狀,也隻得立刻起身反擊。


    並且他們的速度比複仇軍還要更勝一籌。


    電流從他們雙手間竄出,使得房間內亮如白晝,經過地麵上鑲有銅釘的地磚的幾次反射傳導到身披鐵甲的黑騎士身上。


    觸電的黑騎士瞬間丟掉武器在原地手舞足蹈起來,嘴唇抽搐成一種恐怖的形狀,從牙縫裏擠出淒厲的慘叫。


    然而煉獄法師的火球也在下一刻到達。


    迸裂的火球不僅把屋內的光亮又抬高了幾度,還散出無數飛濺的火星。


    沙之秘師們身上的衣物被火星引燃,迫使他們不得不停下手中的動作,先撲滅自己身上的火焰。


    剛剛被電流擊中的黑騎士這才得以喘息,在同伴的幫助下撤出金字塔。


    雷琳不希望在這種小地方浪費寶貴的兵力,於是她幹脆下令搬出了死靈墓。


    在操控死靈墓的黑巫師們破解掉金字塔附近的亡靈法咒後,他們就可以用敵人的魔法來對付敵人。


    雖然那些木乃伊沒什麽特別之處,但勝在它們的數量足夠多。


    不過戰錘要塞裏的沙之秘師到確實並非等閑之輩,遠不是德泰克人那些騎毯子的半吊子魔法師能相提並論的。


    沙之秘師們同樣精通利尼維亞教會的淨化法術,能夠像祭司們一樣超度亡魂。


    靠著金字塔深處的法陣,他們竟也與複仇軍的黑巫師鬥得有來有迴。


    最終,還是不得不靠著矮人工程師把動力鍋爐搬來,架設到秘術師們躲藏的房間外麵才解決戰鬥。


    澎湃的動力通過齒輪和連杆傳遞到動力錘上把房間震塌,將那些沙之秘師跟他們要守護的金子一起全都埋進了地下。


    而執意搶掠黃金的佛雷曼人經此一事後也老實了許多,至少當雷琳要求他們立刻向戰錘要塞出發時,再也沒有什麽反對的聲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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