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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聞池月揚言要狀告他,史林立哭笑不得,“你也不去打聽打聽,我們史家可是你輕易告發得了的?京城府尹大人是我父親的同窗好友,就連大理寺少卿都是我史家同族呢。再加上京城官場中將近一半的人與孟國公家都或多或少有牽連,孟子奇還是我的發小哥們,指定是罩著本公子的。哈哈你倒是說說,你告倒本公子有幾成把握?”


    池月嗤之以鼻,“朋比為奸,結黨營私,好似如此麵子上有光似的?大盛國因為有了你們這些假公濟私的蛀蟲,早晚也會被你們侵蝕得根基不穩,麵臨垮塌的境地!”


    “你一個女娃娃懂什麽?”史林立睥睨不屑,仿若他比池月大的不是三四歲,而是三四十歲似的,在神在在地繼續道,“在世上為人便需要拉攏人情,為自己找可靠的支持跟後盾,如此才能站穩腳跟,使自己跟自己的家族長治久安。何況我們史家光明磊落,從沒有做過任何傷天害理之事,反而我爹爹、叔叔同哥哥對朝廷屢建奇功,史家一族極受皇上重視。若沒有人幫襯,就憑你一介無知婦人,即使將狀子遞到皇上跟前去,他也一準兒將狀子給扔進火爐子裏,根本不屑一顧!”


    池月繼續訕笑,“你說史家極受皇上重視?那麽怎的溫將軍歸來京城,南疆岌岌可危時,皇上想到的並非你們史家,卻另尋良才給派了去?”


    麵對這一針見血的質問,史林立再也驕傲不起來了,麵上笑意尷尬地漸漸收斂,驀地一拳擊打在桌案上,一連串乒乓聲中,從牙縫裏擠出來憤憤的言語,“還不都怪那個溫老頭!若不是他曾經在比武場上擊敗過我爹,又在戰場上處處搶功,哪裏會叫人看扁了我爹爹,以為他各方麵都不如那溫老頭?連帶我史家在皇上眼裏,都比溫家略遜一籌,搞得我們在溫家人麵前抬不起頭來!哎,可恨,可恨!”


    對於溫將軍的憤恨,在史林立麵上一覽無餘。


    池月挑眉,“自己沒真本事,還怨怪旁人比你們優秀,還真是怨天尤人,小肚雞腸呢。就你們史家這樣的家風,若想出個如人家溫將軍一般威名赫赫,受人敬仰的子弟,還真是難於登天呢。”


    被池月一頓羞辱,史林立到底惱羞成怒,攥緊了拳頭,欲要招唿到池月身上的架勢,“你這丫頭敢再說一句試試?我史林立雖從不打女人,可你這女子太過可惡,膽敢羞辱我爹爹同史家?看我不教訓教訓你,叫你再也不敢膽大包天,信口胡言!”


    池月麵對這如猛虎一般的男人,卻麵不改色,甚至挺胸抬頭,梗著脖子,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架勢,“你盡管打,打得頭破血流最好,好叫本姑娘帶著這鐵證如山的傷情去府衙狀告。本姑娘倒是要親眼看看,這天子腳下究竟有多肮髒不堪,連天理也難存了。”


    顧寒見此情形,眉心緊皺,便要嗬斥史林立。


    一旁的孟子奇已然看出顧寒待池月的情深意真,也暗暗嗔怪史林立得罪誰不好,竟得罪起顧寒的心上人來了,豈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麽?


    為了挽救這兩人的兄弟之情,孟子奇搶先道:“林立,你有完沒完?人家不過一個懵懂無知的小姑娘而已,你卻是讀聖賢書長大的,何必同小姑娘家一般見識?你若動手,我同顧寒當即便與你絕交!我們沒有你這般毫無修養的朋友。”


    史林立胸口的衝天怒火,頓時如醍醐灌頂被澆滅,冷靜了下來。


    看了看自己的拳頭,又看了看那張等著招唿的臉,史林立尷尬地將手放在頭皮上,撓頭道:“頭上有點癢,想要撓一撓來著。咦,你這女娃在幹啥,心智有毛病還是怎的?真以為本大爺是那種打女人的畜生?哼,你也忒小瞧了我們史家人的修養!”


    說著,不再與池月糾纏,一屁股坐下來,對顧寒道:“顧寒,你這挑朋友的眼光也越來越遜了,往後真該比對著我同子奇兩個,看看誰值得交,誰不值得交才是。”


    說著,狠狠咬一口豬蹄子肉。


    孟子奇恨鐵不成鋼地在桌子下頭踩了史林立一下,史林立瞪他一眼,“你腳下能不能留心些?文弱書生,勁兒還不小。”


    孟子奇無奈搖頭,擔憂地瞥向顧寒。


    顧寒眸光中迸射出寒意,冷冷啟口,“你嫌棄我的朋友,便是嫌棄我了,想來我們多年的交情也該就此終結了吧。”


    說著,將酒盅用力放置在桌案上,響聲沉悶,酒盅半截竟沒入了紅木製的桌案中。


    聽顧寒這般冰冷的言語,感覺到一股瞬間襲來的寒意,史林立即使再思維粗線條,也察覺到是自己失言,得罪到顧寒了。


    往日的顧寒,無論被人如何開玩笑,都是一副雲淡風輕,無關己事的模樣,今個兒竟為一名女子同自己置氣,看來這女子在他眼裏,比他們這兩個發小還要看重呢。


    他趕忙將嘴裏塞得滿滿的東西用一碗酒灌了下去,嗆咳了一陣,繼而哈哈幹笑了兩聲,以掩飾自己的尷尬,捅了顧寒胸口一拳,“你這老不正經的怎麽今個兒倒正經起來了?你不知我隻是隨口說說,開玩笑的嗎?哈哈,你的朋友便是我們的朋友,這點還用得著說嗎?來來,還不知這位姑娘貴姓啊?但請坐下來,同我們三兄弟喝幾盅!”


    旁邊的兩個男人一齊滿臉黑線。


    哪有讓一個女孩子陪大老爺們喝酒的?豈不是將人家視作陪酒女了嗎?


    這個史林立,嘴上也忒沒數了些,怪不得得罪的人都可以排隊到京城外頭去了。


    孟子奇連忙道:“你呀你呀,還不知人家姑娘酒量如何,會不會喝酒,怎的就請人家同咱們一齊喝酒?你這不替人考慮的毛病,可得改一改。”


    低斥了史林立兩句,孟子奇又對池月含笑道:“我這兄弟言語粗魯,不過心地是好的,還望姑娘莫要見怪。姑娘既是榮王的朋友,還請坐下來一起用餐,想吃什麽盡管點,我叫人送來便是。”


    池月對於史林立的相邀,卻並未覺得有什麽不妥。


    她早已經聞到了濃鬱的酒香,欲要品嚐幾口了,這會兒便毫不客氣地坐下,取過酒壺給自己斟了一盅,“我的酒量雖不怎麽好,喝兩三盅卻還綽綽有餘。”


    說著,還朝孟子奇明媚笑了一下。


    這孟子奇言談有度,倒是個可交的。至於他旁邊的那位呢,還是免了吧。


    是以史林立將酒盅遞過來,要同池月碰杯的時候,池月愣是視之為空氣,並不給人家這個麵子。


    史林立心裏不知嘲弄池月多少句,可當著顧寒的麵,愣是一句話也不敢說出口。


    顧寒介紹她時,依舊是用苗雯雯這個假名,至於她曾經做過的與眾不同的事,也都一並隱過不提。


    池月樂於做這個再普通不過的村姑,可另外兩人卻不免納悶,怎麽顧寒會青睞這樣一個並無什麽過人之處的女孩子?難道僅僅是為了貪玩,才將她由偏遠的縣城帶來的嗎?


    就連孟子奇,也不禁懷疑起自己的猜度來。


    以顧寒一向清高的性子,恐怕非常人能如入了他的眼,近得了他的身呢。


    不過池月的與眾不同之處,在飯間到底顯露無疑。


    孟子奇同史林立都出身貴族侯門,見到過的女子用餐時無不是彬彬有禮,細嚼慢咽,生恐吃飯時發出什麽聲音來,露出如何不端的儀態,沒的叫人恥笑。


    可眼前這女子,不僅翹著二郎腿,還胡吃海喝,狼吞虎咽,咀嚼的聲音比顧寒同孟子奇都大——當然,除了史林立之外。這女子,分明就是個出自鄉野的假小子嘛!


    且池月儼然當他們三個不存在,亦或不拿他們當男人,半點不在乎在他們麵前的儀態問題。若是無知野丫頭,在這麽一群貴族公子哥麵前,恐怕也做不到如此淡定從容。


    這女人,委實勾起了眾人的興趣。


    史林立忍不住對顧寒嗤笑著道:“你這小子,口味真是越來越重了。”


    顧寒白他一眼,不置可否,不過望向池月的眸光中,依舊隱沒不去寵溺的味道。


    一頓酒食吃了很久,屬史林立最是興奮,說個不住。


    他最關心的便是邊疆戰事,還有各地的內亂爭鬥,提起征戰之事,便雙目炯炯,恨不得身臨其境,參與到其中。


    提到顧寒征戰南疆,一舉奪勝時,史林立拍了拍顧寒的肩頭,哈哈大笑道:“你是不知,自打你平息南疆之亂,保得南疆十年和平後,溫如庭那老家夥臉上有多掛不住,心裏有多鬱悶呢!他在南疆可是待了數年之久,卻遲遲斷絕不了戰亂,隻能苦苦維持現狀,勉強阻擋住敵人而已。可你一出馬,僅僅用了幾個月的時間,便扭轉了戰局,從此使大盛國告別了岌岌可危,勞民傷財的局麵,使萬民擁戴,崇拜不已。老兄,人人都道你是溫老頭的克星,比他優異了不知多少倍呢!你說一向驕傲,目中無人的他,如何受得了這份屈辱?已然有數月,他都托病足不出戶,顯然是沒臉見人啦!”


    孟子奇不無擔憂地道:“聽說皇上對他也冷落起來,許久不曾派人前去過問他的病情了。如今溫將軍依舊手握重兵,皇上如此待他,就不怕他生出另外的心思,對大盛國不利麽?”


    顧寒挑眉,若有所思地問孟子奇,“子奇兄,你說這話,可是聽聞了什麽傳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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