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此時不報複，更待何時
田上嬌娘：農家春色晚 作者：江染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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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家大院。
人人穿紅著綠，綾羅綢緞，環佩叮當，無不努力彰顯出自己的雍容華貴，唯恐被人比下去。
池月和小翠，跟隨在顧寒身後，儼然兩個卑賤的侍從，無人留意她們，隻是對顧寒熱情相待，不住地拉攏巴結。
眾人雖不知顧寒究竟是何種身份，可縣官聞興和柳家人的可以奉承，叫人不由地便浮想聯翩，猜度他是京城某位大人物的親戚，甚至他便是某位微服私訪的大人物。
這種人，最是輕視不得！
“顧公子來了？叫我家老爺和夫人好等！”管家恭恭敬敬地將顧寒請入大廳，柳老爺和柳夫人連忙迎接上來，同顧寒客套寒喧。
顧寒被請入上首坐下，再上麵，便是柳老太，對麵則是柳老爺同柳夫人，連縣官聞興都排在了下麵，柳家對顧寒的尊崇與重視可想而知。
聞興身邊的聞靜見到顧寒，便忍不住要趨附上來，同他搭話。
可她瞥眼見到顧寒身後的池月，眸光頓時冷了下去。
她怎麽會在這兒？
接連兩次，她被池月羞辱，這口氣她遲遲咽不下去，此時不報複，更待何時？
她冷笑一聲，還是款款走了上來，朝顧寒行了一禮，眉眼彎彎地道：“我以為顧公子不喜熱鬧，今日不會來了，看起來還是柳老太太的麵子大，勞請得動顧公子。有了顧公子，哪裏都能蓬蓽生輝，靜兒覺得此處立時便不同了。”
這明顯的奉承，卻令顧寒蹙了蹙眉，淡淡地道：“哪裏，原本柳家便是貴人之門，進來的也自是非凡之人，若說蓬蓽生輝，是我沾了此處的光彩，變得不同罷了。”
聽聞顧寒如此說，柳家人隻覺麵上有光，嗬嗬而笑。
聞靜瞥一眼池月，又捂嘴格格笑道：“顧公子何必自謙？你今日所帶的丫鬟可是縣城裏有名的商界奇才，她於冬日裏能種得出夏日的瓜果來，叫我們這些城裏人也自佩弗如，望塵莫及呢。奴才如此厲害，想來主子也非同凡響。”
這半是誇讚，半是羞辱的話，叫顧寒麵色一沉。
今日，他分明是將池月當作朋友帶來，卻被聞靜直言貶斥為奴才，他哪裏肯依？
正要說什麽，卻聽他身後的池月不急不緩地道：“聞小姐如何說我是顧公子的奴才？空口無憑，難道是聞家之女所傳承的家風麽？”
縣太爺本是斷案分明的父母官，如此被人言“空口無憑”為家風，正是當眾打了聞興的臉。
他當即起身，走過來笑嗬嗬地衝顧寒行禮，“小女失言，還王顧公子莫要見怪。這位不正是上迴馬場所見顧公子的朋友？如此聰明伶俐，美麗大方，我縣能有此般絕頂無雙的人物，可謂本縣之福！”
見聞興將池月捧上了天，聞靜立馬氣不打一處來，嬌嗔道：“爹爹，你何必這樣誇她？她不過一個唯利是圖的商人而已，哪裏有你說的這般好！難道在您眼裏，女兒還不如她的一半好嗎？”
聞靜的無理取鬧，直叫聞興反感，低聲斥道：“在這裏胡鬧什麽？若是拜見過柳老夫人，便迴家去吧！”
聞靜跺了跺腳，不甘心地迴去了自己的桌案邊。
望向池月的眸光裏，憤恨更甚。
顧寒叫人抬來池月準備的禮盒，這才對柳老太道：“在下有一朋友，知今日是柳老太太的七十大壽，特意做了這等微不足道的禮物送來，還望柳老太太笑納。”
眾人送的無非是如意、金釵等小而精致的物件，見到由兩個人搬抬上來，足足有半人之高的禮盒，紛紛猜測裏頭的是什麽。
難不成是古董花瓶？
抑或是一扇精美屏風？
柳老太嗬嗬笑著，迫不及待地命人將禮盒拆開。
待裏麵的三層蛋糕赫然亮相，眾人無不瞠目，大廳上鴉雀無聲，唿吸可聞。
那栩栩如生的牡丹，眾星捧月的花果，還有耀眼奪目的“壽”字，為大家所陌生，驚歎之餘，不知有何用處。
池月徑直走上前去，將手裏的細小蠟燭一一地安插在蛋糕上，一邊安插一邊笑道：“柳老太太今年七十歲，是以應該插蠟燭七十根，如此才圓圓滿滿，事事如意！”
小翠也跟著上前，幫池月安插。
待做完這令人費解的舉動，池月點燃一支紅燭，挨個地又去點燃了蛋糕上環繞的細燭。
眼看著整個蛋糕，有若夜明珠般，在昏暗的大廳內，散放出耀目的光彩。
柳老太見了，直拍手驚歎，“好看！好看！”
“柳老太太若是有何心願，盡管此時合掌冥思，這心願便會在有朝一日實現。”池月信誓旦旦地說著，又一邊拍手，一邊唱起了祝福歌《福祿壽喜財》。
“天天吉星高照，時時好運相交，煩惱憂愁全消，幸福每分每秒。口味越來越好，長得越來越俏，日日步步升高，健康快樂逍遙。福祿壽喜財，進到你家門來……”
池月的聲音本就悅耳，這歌聲更是歡快動聽，立即帶動了整個大堂內的氣氛，連堂外之人都忍不住探頭探腦，探究這盎然奇特的歌聲究竟由何人所唱。
柳老太麵上止不住地笑著，原本蒼老的麵孔上，盡是敷衍的笑，可是此時，卻笑得那樣燦爛，是由內而外散發出的高興，幸福滿溢。
柳老爺和柳夫人一家，麵麵相覷，他們好久沒有見到老夫人如此由衷地高興了。
多虧了這名奇女子！
柳老太果然如池月所言，合掌閉目念叨了一會兒，念叨的無非是合家幸福，子孫繁盛之類。
池月一曲歌罷，大堂內外立即掌聲雷動。
聞靜見池月竟博得所有人的讚賞，恨不得將其千刀萬剮，卻又不敢再去當眾招惹池月，憤恨轉身，上了馬車揚長而去。
池月豪爽地鞠了一躬，將蠟燭悉數吹滅。
池月又用大刀，將十寸蛋糕一層層地切割開來，首先將帶有一隻牡丹和“壽”字的蛋糕，用托盤盛著，送去給柳老太太。
接下來，便是柳老爺和柳夫人。
“小心。”柳夫人驀地啟口，猶疑地看了看手裏從所未見的吃食，又看了看池月。
柳夫人聽妹妹柳貴妃說起後宮的下毒事件，聽得多了，是以在吃食方麵格外留意。即使這裏是天高皇帝遠的小小縣城，這些鄉野村夫也博不得她完全的信任。
池月明白她的意思，含笑不語，將一塊蛋糕遞給顧寒。
顧寒會意，當下便啃咬一口，細細咀嚼，露出享受的神色，連連點頭稱讚，“美味之極！這奶油有若甘露，入口即化，竟是京城也罕見的。”
聽聞顧寒如此說，眾人無不起了品嚐之念。
見連顧寒都無所畏懼，對池月和小翠極其信任，柳夫人這才略略放心，示意眾人品嚐。
品嚐者，無不露出會心的笑容。
在他們的臉上，池月見到了如自己所願的滿意和讚賞。
“我活了七十年，從未吃過如此好吃的糕點！”柳老太讚歎著，“你這女娃娃竟有如此絕世手藝，難得，難得！”
她望著的，正是池月。
池月卻將小翠往前麵一推，“柳老太太您誤會了，做這蛋糕的人，是我的姐妹小翠，我隻是打了個下手而已。”
小翠頓時有些發楞，尷尬地笑著，聽柳老太太頷首道：“好好，無論是誰做的，我都要賞賜她！你們說，你們要什麽？”
不知怎的，柳老太太一見到池月，便覺得她並非凡夫，小翠則相較普通得很，是以即使池月將功勞悉數推給了小翠，她依舊要將賞賜涉及到池月身上，才覺公平合理。
小翠聽見柳老太太要賞賜自己，終於明白了池月的心思，當即跪下道：“柳老太太，柳老爺，柳夫人，民女不要金銀珠寶，也不要其餘什麽貴重的物件，民女隻要柳少奶奶大發慈悲，原諒我爹爹前日的衝撞之罪，叫他安然迴家，如此民女便千恩萬謝，感激不盡！”
說著，她不住地叩首，孝敬之意溢於言表。
眾人這才知曉，原來小翠此次前來，送這份大禮，是為救父而來。
原本這便隻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是柳家為彰顯自己的勢力，刻意將事情鬧得大了，眾人私底下紛紛覺得不公，卻也不敢置喙。
此時順水推舟，紛紛讚歎小翠的孝心可嘉。
“難得你有如此孝心。”柳老太太頷首道，“如此我便成全了你。”
聽聞這話，柳夫人即使再不願，可在婆婆的壽筵上，她也不好發話反駁婆婆。
柳少奶奶原本便不甚在乎衝撞之人，此時見柳老太太高興，正想著如何在壽筵過後向她討要一二件首飾呢，是以也表示了默許。
剩餘的蛋糕，被達官貴人們哄搶一空，未品嚐到的人，紛紛詢問小翠可還做得出一般無二的糕點來，小翠尷尬地看向池月。
池月示意她答應下眾人的預定，小翠到底明白，池月這是要搞起蛋糕生意麽？
她樂得助池月一臂之力。
池月同小翠隨同顧寒離開後，如願見到了小翠爹爹。
小翠爹爹同小翠抱頭痛哭，小翠更是拉扯著他，來向池月和顧寒拜謝。
“爹，此次全仰仗著池月和顧公子，池月做了蛋糕為你解難，顧公子又引我們見到了柳家人，如此你才可能脫離那囹圄，免了今後更多的災難！爹爹，咱們可得謝謝池月和顧公子，今後給他們當牛做馬也在所不辭！”
池月爹爹聽了，感激得涕淚橫流，欲要跪下叩謝，被池月阻攔，自又是一番客套話。
小翠爹爹在牢獄中受寒，腿腳不便，小翠先行攙扶著他迴去。
剩下池月同顧寒，兩人走在街道上，一高一矮，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
夕陽西下，望著身旁這個比他矮了一兩頭，麵上盡顯伶俐秀氣的女孩兒，顧寒隻覺歲月如此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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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家大院。
人人穿紅著綠，綾羅綢緞，環佩叮當，無不努力彰顯出自己的雍容華貴，唯恐被人比下去。
池月和小翠，跟隨在顧寒身後，儼然兩個卑賤的侍從，無人留意她們，隻是對顧寒熱情相待，不住地拉攏巴結。
眾人雖不知顧寒究竟是何種身份，可縣官聞興和柳家人的可以奉承，叫人不由地便浮想聯翩，猜度他是京城某位大人物的親戚，甚至他便是某位微服私訪的大人物。
這種人，最是輕視不得！
“顧公子來了？叫我家老爺和夫人好等！”管家恭恭敬敬地將顧寒請入大廳，柳老爺和柳夫人連忙迎接上來，同顧寒客套寒喧。
顧寒被請入上首坐下，再上麵，便是柳老太，對麵則是柳老爺同柳夫人，連縣官聞興都排在了下麵，柳家對顧寒的尊崇與重視可想而知。
聞興身邊的聞靜見到顧寒，便忍不住要趨附上來，同他搭話。
可她瞥眼見到顧寒身後的池月，眸光頓時冷了下去。
她怎麽會在這兒？
接連兩次，她被池月羞辱，這口氣她遲遲咽不下去，此時不報複，更待何時？
她冷笑一聲，還是款款走了上來，朝顧寒行了一禮，眉眼彎彎地道：“我以為顧公子不喜熱鬧，今日不會來了，看起來還是柳老太太的麵子大，勞請得動顧公子。有了顧公子，哪裏都能蓬蓽生輝，靜兒覺得此處立時便不同了。”
這明顯的奉承，卻令顧寒蹙了蹙眉，淡淡地道：“哪裏，原本柳家便是貴人之門，進來的也自是非凡之人，若說蓬蓽生輝，是我沾了此處的光彩，變得不同罷了。”
聽聞顧寒如此說，柳家人隻覺麵上有光，嗬嗬而笑。
聞靜瞥一眼池月，又捂嘴格格笑道：“顧公子何必自謙？你今日所帶的丫鬟可是縣城裏有名的商界奇才，她於冬日裏能種得出夏日的瓜果來，叫我們這些城裏人也自佩弗如，望塵莫及呢。奴才如此厲害，想來主子也非同凡響。”
這半是誇讚，半是羞辱的話，叫顧寒麵色一沉。
今日，他分明是將池月當作朋友帶來，卻被聞靜直言貶斥為奴才，他哪裏肯依？
正要說什麽，卻聽他身後的池月不急不緩地道：“聞小姐如何說我是顧公子的奴才？空口無憑，難道是聞家之女所傳承的家風麽？”
縣太爺本是斷案分明的父母官，如此被人言“空口無憑”為家風，正是當眾打了聞興的臉。
他當即起身，走過來笑嗬嗬地衝顧寒行禮，“小女失言，還王顧公子莫要見怪。這位不正是上迴馬場所見顧公子的朋友？如此聰明伶俐，美麗大方，我縣能有此般絕頂無雙的人物，可謂本縣之福！”
見聞興將池月捧上了天，聞靜立馬氣不打一處來，嬌嗔道：“爹爹，你何必這樣誇她？她不過一個唯利是圖的商人而已，哪裏有你說的這般好！難道在您眼裏，女兒還不如她的一半好嗎？”
聞靜的無理取鬧，直叫聞興反感，低聲斥道：“在這裏胡鬧什麽？若是拜見過柳老夫人，便迴家去吧！”
聞靜跺了跺腳，不甘心地迴去了自己的桌案邊。
望向池月的眸光裏，憤恨更甚。
顧寒叫人抬來池月準備的禮盒，這才對柳老太道：“在下有一朋友，知今日是柳老太太的七十大壽，特意做了這等微不足道的禮物送來，還望柳老太太笑納。”
眾人送的無非是如意、金釵等小而精致的物件，見到由兩個人搬抬上來，足足有半人之高的禮盒，紛紛猜測裏頭的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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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老太嗬嗬笑著，迫不及待地命人將禮盒拆開。
待裏麵的三層蛋糕赫然亮相，眾人無不瞠目，大廳上鴉雀無聲，唿吸可聞。
那栩栩如生的牡丹，眾星捧月的花果，還有耀眼奪目的“壽”字，為大家所陌生，驚歎之餘，不知有何用處。
池月徑直走上前去，將手裏的細小蠟燭一一地安插在蛋糕上，一邊安插一邊笑道：“柳老太太今年七十歲，是以應該插蠟燭七十根，如此才圓圓滿滿，事事如意！”
小翠也跟著上前，幫池月安插。
待做完這令人費解的舉動，池月點燃一支紅燭，挨個地又去點燃了蛋糕上環繞的細燭。
眼看著整個蛋糕，有若夜明珠般，在昏暗的大廳內，散放出耀目的光彩。
柳老太見了，直拍手驚歎，“好看！好看！”
“柳老太太若是有何心願，盡管此時合掌冥思，這心願便會在有朝一日實現。”池月信誓旦旦地說著，又一邊拍手，一邊唱起了祝福歌《福祿壽喜財》。
“天天吉星高照，時時好運相交，煩惱憂愁全消，幸福每分每秒。口味越來越好，長得越來越俏，日日步步升高，健康快樂逍遙。福祿壽喜財，進到你家門來……”
池月的聲音本就悅耳，這歌聲更是歡快動聽，立即帶動了整個大堂內的氣氛，連堂外之人都忍不住探頭探腦，探究這盎然奇特的歌聲究竟由何人所唱。
柳老太麵上止不住地笑著，原本蒼老的麵孔上，盡是敷衍的笑，可是此時，卻笑得那樣燦爛，是由內而外散發出的高興，幸福滿溢。
柳老爺和柳夫人一家，麵麵相覷，他們好久沒有見到老夫人如此由衷地高興了。
多虧了這名奇女子！
柳老太果然如池月所言，合掌閉目念叨了一會兒，念叨的無非是合家幸福，子孫繁盛之類。
池月一曲歌罷，大堂內外立即掌聲雷動。
聞靜見池月竟博得所有人的讚賞，恨不得將其千刀萬剮，卻又不敢再去當眾招惹池月，憤恨轉身，上了馬車揚長而去。
池月豪爽地鞠了一躬，將蠟燭悉數吹滅。
池月又用大刀，將十寸蛋糕一層層地切割開來，首先將帶有一隻牡丹和“壽”字的蛋糕，用托盤盛著，送去給柳老太太。
接下來，便是柳老爺和柳夫人。
“小心。”柳夫人驀地啟口，猶疑地看了看手裏從所未見的吃食，又看了看池月。
柳夫人聽妹妹柳貴妃說起後宮的下毒事件，聽得多了，是以在吃食方麵格外留意。即使這裏是天高皇帝遠的小小縣城，這些鄉野村夫也博不得她完全的信任。
池月明白她的意思，含笑不語，將一塊蛋糕遞給顧寒。
顧寒會意，當下便啃咬一口，細細咀嚼，露出享受的神色，連連點頭稱讚，“美味之極！這奶油有若甘露，入口即化，竟是京城也罕見的。”
聽聞顧寒如此說，眾人無不起了品嚐之念。
見連顧寒都無所畏懼，對池月和小翠極其信任，柳夫人這才略略放心，示意眾人品嚐。
品嚐者，無不露出會心的笑容。
在他們的臉上，池月見到了如自己所願的滿意和讚賞。
“我活了七十年，從未吃過如此好吃的糕點！”柳老太讚歎著，“你這女娃娃竟有如此絕世手藝，難得，難得！”
她望著的，正是池月。
池月卻將小翠往前麵一推，“柳老太太您誤會了，做這蛋糕的人，是我的姐妹小翠，我隻是打了個下手而已。”
小翠頓時有些發楞，尷尬地笑著，聽柳老太太頷首道：“好好，無論是誰做的，我都要賞賜她！你們說，你們要什麽？”
不知怎的，柳老太太一見到池月，便覺得她並非凡夫，小翠則相較普通得很，是以即使池月將功勞悉數推給了小翠，她依舊要將賞賜涉及到池月身上，才覺公平合理。
小翠聽見柳老太太要賞賜自己，終於明白了池月的心思，當即跪下道：“柳老太太，柳老爺，柳夫人，民女不要金銀珠寶，也不要其餘什麽貴重的物件，民女隻要柳少奶奶大發慈悲，原諒我爹爹前日的衝撞之罪，叫他安然迴家，如此民女便千恩萬謝，感激不盡！”
說著，她不住地叩首，孝敬之意溢於言表。
眾人這才知曉，原來小翠此次前來，送這份大禮，是為救父而來。
原本這便隻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是柳家為彰顯自己的勢力，刻意將事情鬧得大了，眾人私底下紛紛覺得不公，卻也不敢置喙。
此時順水推舟，紛紛讚歎小翠的孝心可嘉。
“難得你有如此孝心。”柳老太太頷首道，“如此我便成全了你。”
聽聞這話，柳夫人即使再不願，可在婆婆的壽筵上，她也不好發話反駁婆婆。
柳少奶奶原本便不甚在乎衝撞之人，此時見柳老太太高興，正想著如何在壽筵過後向她討要一二件首飾呢，是以也表示了默許。
剩餘的蛋糕，被達官貴人們哄搶一空，未品嚐到的人，紛紛詢問小翠可還做得出一般無二的糕點來，小翠尷尬地看向池月。
池月示意她答應下眾人的預定，小翠到底明白，池月這是要搞起蛋糕生意麽？
她樂得助池月一臂之力。
池月同小翠隨同顧寒離開後，如願見到了小翠爹爹。
小翠爹爹同小翠抱頭痛哭，小翠更是拉扯著他，來向池月和顧寒拜謝。
“爹，此次全仰仗著池月和顧公子，池月做了蛋糕為你解難，顧公子又引我們見到了柳家人，如此你才可能脫離那囹圄，免了今後更多的災難！爹爹，咱們可得謝謝池月和顧公子，今後給他們當牛做馬也在所不辭！”
池月爹爹聽了，感激得涕淚橫流，欲要跪下叩謝，被池月阻攔，自又是一番客套話。
小翠爹爹在牢獄中受寒，腿腳不便，小翠先行攙扶著他迴去。
剩下池月同顧寒，兩人走在街道上，一高一矮，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
夕陽西下，望著身旁這個比他矮了一兩頭，麵上盡顯伶俐秀氣的女孩兒，顧寒隻覺歲月如此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