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幾天,秦王都沒再去魏家,甚至連著拒了好幾封魏綺蘭的邀貼,宮裏也傳出了要再為秦王相看的消息,魏彬哪裏還會看不透德妃的心思。


    眼看著煮熟的鴨子在眼前飛了,魏彬氣得不輕。


    魏綺蘭也生氣。


    她跟秦王雖然還沒有定親,卻已經有了往來,甚至還一起去了不少地方,本來京城裏不知道多少人在羨慕她,可是如今,她要成為整個京城的笑柄了!


    “父親,此事與魏王妃一定脫不了幹係!”


    魏彬不由看她:“你怎麽如此篤定?”


    “父親難道忘了,上次魏王妃在街上到處散布女兒的流言,女兒隻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沒想到再見的時候,那魏王妃竟然連個好臉色都不給女兒,這明顯是在記恨我!如今我成了京城的笑柄,這不就是魏王妃最想看見的嗎!”


    話雖如此,但是魏彬還是覺得有些不對勁:“魏王妃……有這樣的手段?”


    不是他看輕魏王妃,而是那位的性子和手段,實在不足以能把這麽大的事攪黃。


    “不是她還能是誰,”魏綺蘭卻很是篤定,“就是她!”


    見她這麽篤定,魏彬倒是動搖了。


    魏王妃畢竟是王妃之尊,就算她自己差點火候,但手下也不乏有聰明人為她賣力。


    “這件事絕對不能就這麽算了,”魏彬沉著臉,“不然咱們魏家都要成了京城裏的笑話了!”


    被人算計著丟了一步登天的機會也就罷了,要是連反擊都不敢,那可就真要叫人笑掉大牙了!


    聞言,魏綺蘭精神一振;“父親已經有辦法了?”


    魏彬冷笑一聲:“朝堂上的人,有哪個是幹淨的?更何況是身處高位的戶部尚書!想抓他的把柄,不難!”


    魏綺蘭鬆了口氣:“有父親這句話,女兒也就放心了。”


    “不過綺蘭,”魏彬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帶著幾分探究,“你本來不是不願意跟秦王聯姻嗎?怎麽……”


    “父親,女兒雖然不願意聯姻,但是更不願意成為旁人眼中的笑話!”魏綺蘭的態度是難得一見的強硬。


    “好!這才是我魏彬的女兒!”魏彬激動得一巴掌就拍在了案上,“你放心,為父不會叫別人看咱們魏家的熱鬧!”


    父女二人對視一眼,時隔多年,這倒是他們頭一次如此**。


    ——


    中書令動起手來自然雷厲風行。


    雖然一時半刻抓不住戶部尚書的把柄,但是魏彬卻盯上了他的左膀右臂,直接叫人彈劾了他門下的學生收受賄賂,托戶部尚書為其行方便。


    收受賄賂在官場上從來不是小事,一時間,戶部尚書忙得焦頭爛額,極力想要幫著自己的愛徒撇清關係。


    魏彬把這火拱起來,但那畢竟是一部尚書,他不能做的趕盡殺絕,便隻隔岸觀火,冷眼看著這火到底能燒多旺。


    這廂中書令和戶部尚書府纏鬥起來,那廂,晉王妃也沒閑著。


    “陸夫人既然已經迴了陸宅,那之前的那些人就該用上了,”晉王妃漫不經心地修剪著花枝。


    “是,”柳嬤嬤道,“不知王妃準備如何動手?”


    晉王妃沉吟半晌,隨即似乎是想到了什麽好玩的主意,輕笑了一聲。


    “柳嬤嬤,你說那位陸夫人,能是簡單的人物嗎?”


    柳嬤嬤不解:“王妃,您這是什麽意思?”


    晉王妃低笑一聲:“陸夫人要是真的把從裴家帶出來的孩子當自己的親生孩子看,那上次裴家人過來,便已經是在挑戰陸夫人的底線了,可這陸夫人怎麽一點動靜也沒有呢?”


    “咱們動作隱秘,想來是陸夫人沒有發現吧。”


    “沒發現?”晉王妃搖了搖頭,“這京城裏,如今也就我和魏王妃了,可她卻對誰都沒有動作啊。”


    柳嬤嬤還在疑惑晉王妃到底是什麽意思,便見晉王妃開了口:“我倒是想見識見識這陸夫人的手段了。”


    “叫那些人借魏王妃的名義,去試試吧。”


    ——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平淡無常。


    然而京城之中,不出點什麽事才是稀罕。


    這不,沒過多久,秦王又要辦相看宴的消息傳了出來。


    這消息一出,也就意味著德妃真的跟魏家斷了關係,本來還在觀望的人家徹底坐不住了,京城的人心又浮動起來,浮山繡樓也熱鬧起來,甚至逼得任嫚來了陸家。


    如今天氣炎熱,屋裏放了好幾盆冰塊才勉強把溫度降下來,溫元姝和任嫚一人捧著一碗剛從冰鑒裏拿出來的冰鎮水果,倍感舒心。


    “如今的浮山繡樓可熱鬧了,”任嫚歎了口氣,“幾乎家家戶戶都上門要做衣裳,都是急單,而且都是正兒八經的一擲千金,你敢信,做一件衣裳,他們能叫出比平時高上數十倍的價錢!”


    溫元姝不由睜大了眼睛:“那你就靠這幾日,還不賺個盆滿缽滿?”


    “真要這樣就好了,”任嫚又歎了口氣,“我們繡樓畢竟人數有限,哪能都接過來啊,要是價高者得的話,也顯得過於功利了,我義母不會知道了也不會答應,可那些人一直堵著我,我也沒辦法,所以啊,就隻能來你這兒躲躲了。”


    說起任掌櫃,溫元姝不由好奇:“我也好多年沒見過任掌櫃了,現在掌櫃在哪呢?”


    “各處跑著收料子呢,”任嫚道,“那些知名布坊的料子其實也就是那麽迴事兒,我義母覺得沒意思,就總是往那些村鎮裏跑,去收那些獨門手藝的料子。”


    “那你跟聞公子的事,你跟你母親說過了?”


    任嫚臉色一僵,隨即搖了搖頭:“沒敢說。”


    任掌櫃視男人如洪水猛獸,對那些所謂的權貴更是不屑,要是叫她知道任嫚有了喜歡的人,還是那種身份,估計任嫚得挨罵了。


    那位的作風,溫元姝也略有耳聞,此時看向任嫚的眼神裏不由多了幾分同情:“你呀,自求多福吧。”


    任嫚重重地歎了口氣:“不說這些了,反正我義母還不知道什麽時候能迴來呢,再過段時間秦王不是就要相看了嗎,你去嗎?”


    溫元姝搖了搖頭:“沒什麽意思,不想去。”


    任嫚眉梢一動,突然笑了:“我準備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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