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元姝眼睛一眯:“你確定是為了公務,不是你自己想去?”


    “那是當然!”


    那什麽風月場所,在陸乘淵看來,實在是一點吸引力也沒有。


    美酒美食,家裏有,至於美人,這整個京城的女子加起來,也不及溫元姝一半顏色,他吃飽了撐的往外跑什麽?


    “那就去吧,”溫元姝點了點頭道,“隻要是為了公務就行。”


    她話音落下,陸乘淵不由意外:“元姝,你說……叫我去?”


    溫元姝點點頭:“公務嘛,我也不是不能體諒。”


    說到這兒,溫元姝話音一轉:“但你要是過去以後有出格之舉……不幹淨的東西,我可留不得。”


    雖說她當時是想為陸乘淵納妾,但此一時彼一時嘛。


    陸乘淵感到一股熟悉的殺氣。


    他登時抬起手:“我懂。”


    溫元姝輕哼一聲:“行了,趕緊吃吧。”


    為了這麽點事,吃都沒吃好。


    陸乘淵心裏放鬆下來,這才有了幾分胃口。


    然而他吃了兩口,又想起了祁嶸:“祁嶸是我的副官,最好跟著一起去,元姝,春花那邊……”


    “這事我可不攬,”溫元姝道,“你叫祁嶸自己迴來跟她說吧。”


    這件事要是由她去說,春花就算是生氣也發泄不出來,對身體不好,所以……還是祁嶸自己去比較好。


    陸乘淵點了點頭:“好。”


    吃著飯,陸乘淵眼底閃過一絲獰笑。


    混小子,他今天就給他上一課,什麽叫官大一級壓死人!


    想賣他?沒門兒!


    “那你們什麽時候去?”


    “今晚,”陸乘淵心裏已經有了打算,“今晚先去探一探,明日白天再去,應該就能有消息了。”


    溫元姝點了點頭。


    “我今晚不迴家,你幹脆就留在侯府吧,”陸乘淵道,“省得晚上再出什麽事。”


    “好。”


    陸乘淵用過午飯,就又去了府衙,把這個大好消息告訴了祁嶸。


    “馬上就要跟我一起去開眼界了,開不開心?”陸乘淵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祁嶸已經傻眼了。


    他無論如何也沒想到,陸乘淵竟然來了這麽一手。


    “統領,你不厚道。”祁嶸愣了半天才從牙縫裏擠出這麽幾個字。


    陸乘淵冷笑一聲:“你厚道。”


    “行了,收拾收拾,去跟春花解釋吧,”陸乘淵道,“反正我家夫人那邊是一點波瀾也沒起。”


    他是安然過關了,至於祁嶸這邊……


    希望春花不要讓他失望,狠狠揍他一頓。


    留下這句話,陸乘淵便心情極好地轉身離開了,留祁嶸在原地磨了磨牙,卻也無可奈何,隻能老老實實地去侯府找春花了。


    本來祁嶸幾乎是抱著必死的決心來的,沒想到春花竟然也看得很開:“沒關係啊,你管好你自己,別做出格的事就好了。”


    祁嶸眨了眨眼:“就、就這樣?”


    春花疑惑地打量了他一番:“不然呢?這畢竟是公務,不能不去吧?”


    她如此體貼,祁嶸心裏暖暖的:“春花,有你真好。”


    “那是當然,”春花點了點頭,“反正你是跟著主君一起去的,夫人說了,叫主君盯著你,你要是敢幹什麽對不起我的事,我就——”


    她沒再說下去,隻是手上惡狠狠地做了個剁東西的手勢。


    “夫人說了,不幹淨的東西,不能留!”


    祁嶸胯下一涼:“絕對不會!”


    春花輕哼一聲:“行了行了,你迴府衙去吧。”


    “哎!”


    看著祁嶸也轉身離開,春花臉上才顯出幾分說不上來的落寞。


    她轉身迴去,走到溫元姝身邊,道:“夫人,奴婢這心裏,還是好不是滋味兒啊……”


    哪怕知道是為了公務而去的,但春花也依舊覺得心裏不舒坦。


    “好了,不要想那麽多了,”溫元姝道,“你該相信祁嶸,何況跟著陸乘淵一起去,他不會做什麽的。”


    春花歎了口氣:“希望如此吧。”


    見她依舊愁眉不展,溫元姝幹脆道:“行了,陪我去看看棠棠和晏兒吧、”


    “是。”


    ——


    很快夜幕降臨。


    陸乘淵和祁嶸各自換了一身打扮。


    陸乘淵穿著一身窄袖束腰的錦袍,一舉一動間盡顯英武,祁嶸也不遜色,他自幼讀書,身上本來就有幾分書卷氣,再這麽稍一打扮,身上那股儒雅的氣質很是抓人眼球。


    二人出了府衙,便直接往相逢樓去了。


    天雖然已經黑了,但是相逢樓正熱鬧著,裏頭燈火通明,歌舞升平,一派熱鬧。


    陸乘淵樣貌出眾,一露麵便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連帶著他身邊的祁嶸也多受人關注。


    不過這相逢樓作為文人墨客的鍾愛之地,裏頭的女子自然不是外頭的女子能比的。


    要是在外頭,二人怕是要被人活吃了不可,但是在這相逢樓裏頭,女子們隻遠遠遞來一個暗藏邀約意味的眼神,便移開了目光,繼續裝模作樣地做著自己的事,就等著魚兒上鉤。


    陸乘淵和祁嶸對視一眼。


    祁嶸上前兩步,亮出一整塊銀錠:“樓裏可有上房。”


    管事的這才現了身,滿臉堆笑地迎了上來:“有有有!二位爺樓上請!”


    上房裏不僅有酒菜,也有姑娘。


    祁嶸本來還有些緊張,不過看陸乘淵依舊是神情淡漠,與往日並無不同,像是以前來過一樣。


    祁嶸不由自主地被他身上的鎮定感染,張嘴便道:“這些姑娘們都差點意思!換一批!”


    陸乘淵嘴角微微一抽。


    這小子,裝得還挺像那麽一迴事兒的,可別是真的來過吧。


    管事的隻當他們眼光高,於是按著吩咐換了一批姿色更好的。


    沒想到祁嶸還是不滿意。


    就這麽換了一批又一批,管事不是傻子,自然看出這二人根本不是為了尋歡作樂而來。


    管事幹脆一揮手,叫人都下去了,又拱著手道:“我看二位氣度非凡,不是普通人,來我們這相逢樓有何貴幹,還請明白告知。”


    陸乘淵眉梢一動:“你這反應倒是不慢。”


    管事汗顏:“不敢不敢。”


    眼看著換了一批又一批,這二位還是不滿意,甚至那一直一言未發的人臉都臭了,他要是再反應不過來,那可就是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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