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廂,晉王妃乘著馬車迴了晉王府。


    晉王在廳裏站著等她。


    “如何,辦成了?”


    晉王妃搖了搖頭,一臉無奈:“陸乘淵突然迴來了,他的性子……”


    她的話還沒說完,晉王就已經想到了結果。


    晉王惡狠狠地甩了甩袖子:“你好歹也是本王的王妃,親自去給陸家送妾,這是何等尊榮,那兩口子竟然如此不知好歹!”


    他可是嫡長皇子,陸乘淵竟然連這點麵子都不給他!


    真是無法無天!


    晉王妃沒說話。


    晉王自顧自地發泄了一通,道:“不成,陸乘淵不過是個臣子,竟然如此不羈,今天敢踩在我頭上,明兒還不踩到父皇頭上去?我非要跟父皇好好說說不可!”


    晉王說完,就要轉身離開。


    “殿下!”晉王妃騰地站起身,“殿下若是去了陛下麵前,豈不是說陛下這麽些年識人不清嗎?”


    畢竟陸乘淵能安然地坐到如今這繡衣統領的位子上,可能有一方麵是他的能力的確出眾,可另一方麵,也就是最重要的,還不是皇帝願意!


    皇帝願意,他才能坐穩這個位置!


    晉王腳下步子一頓。


    “那難道就這麽算了?!”


    晉王不服啊。


    他的母後可是皇後!卻因為兩家臣子,遭了太後叱罵!


    這口氣就算皇後能咽下去,他為人子,也咽不下去!


    晉王妃歎了口氣,又耐著性子道:“殿下,繡衣衛上上下下都對陸統領忠心耿耿,此事還是得從長計議才好。”


    頓了頓,晉王妃接著道:“或許等殿下被封太子,到時候不必殿下敲打,溫陸兩家也得主動上門給娘娘賠不是。”


    “封太子……說得容易!”晉王心中怒氣更甚。


    真不知道皇帝是怎麽想的。


    他出身如此尊貴,是嫡是長,名正言順,若放在前朝,隻怕從他一出生便會被封太子了!


    晉王妃怕自己再說下去,晉王就要連皇帝一起罵了,便隻好閉口不言,等晉王自己消氣,再行勸慰。


    與此同時,晉王妃上門送妾的消息也傳到了魏王府。


    魏王妃笑得前仰後合,連眼淚都差點笑出來。


    那大孫氏自己精明有什麽用,嫁的夫君是個傻子!


    竟然想出這樣的法子給人家夫妻兩個找不痛快。


    這下好了,都不用她再用什麽手段,溫陸兩家也會對晉王敬而遠之了。


    這可真是人在家中坐,喜從天上來啊!


    ——


    京城裏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眾人還正忙著笑話晉王夫婦二人出的昏招,秦王要選王妃的消息又傳了出來。


    秦王是帝四子,背後靠著德妃,也是奪嫡的熱門,因此這消息一傳出來,頓時就在京城激起了千層浪。


    論起尊貴,這京城裏還有誰能尊貴過皇子?


    更何況,這位要是稍微爭點氣,日後可能就是天子!


    那秦王妃,以後沒準就是皇後!


    德妃甚至還放出話,說開春要辦一場賞花宴,遍邀京城高門。


    眾人心裏門兒清,這說是賞花宴,實際上是秦王的相親宴!


    眼看著離開春也沒剩多少日子了,眾人麵上不顯,私底下卻紛紛開始忙碌起來。


    做衣裳,打首飾,樣樣都要最精美,最與眾不同,最能襯得人美的,力求秦王能第一眼看上自己。


    除此之外,還有一處本不應該有所瓜葛的地方也熱鬧起來——


    女學。


    嚴女官剛送走一位夫人,便又有一位過來了。


    “嚴大人,最近秦王要選妃的事兒,想必你也知道了吧,”這位李夫人是個急性子,剛坐下就開門見山,“你先前說,女官會來女學授課,可是這都過了多久了,怎麽還是沒有消息?”


    嚴女官忙了一上午,連口水都沒喝上,這會兒聲音都啞了:“夫人,宮中女官豈是說請就能請來的,總是需要一些時間的。”


    李夫人冷笑一聲:“請?嚴大人是打量著蒙我嗎,這女學是太後所辦,太後叫女官出來授課,誰敢不來?不過就是太後一句話的事兒,還需要什麽時間?”


    嚴女官歎了口氣:“實不相瞞,夫人,最近太後娘娘的心意確實是有些改變,不過還請夫人稍安勿躁,我相信,太後娘娘很快就會安排的。”


    “稍安勿躁?”李夫人又是一聲冷笑,“秦王選妃在即,我如何稍安勿躁?嚴大人可別忘了,我們給你送了這麽多銀子是為了什麽!”


    嚴女官苦著臉。


    她能不知道嗎。


    不就是為了叫自家姑娘比旁人高一等,日後能嫁個高門嗎!


    嚴女官甚至忍不住在心裏埋怨,那秦王什麽時候擇妃不好,非要挑在這時候!


    不過這話她也隻敢在心裏想想,絲毫不敢宣之於口。


    見李夫人麵露不耐,嚴女官連忙道:“還請夫人耐心迴去等等消息,我這邊若是有了進展,必定第一時間去告知夫人!”


    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李夫人也知道,自己再這麽坐下去也不是辦法。


    李夫人起身,深深地看了嚴女官一眼:“嚴大人要是還有什麽手段,還是盡快施展出來,不然,若是叫我們錯過了這一茬……就得勞煩嚴大人把之前收過的東西都還迴來了!”


    嚴女官連忙稱是,這才終於把李夫人送走了。


    嚴女官剛要喝杯水,見那傳話的下人又來了,連忙抬手道:“我得出門一趟,誰也不見!”


    下人一臉為難:“可、可張夫人已經到門口了……”


    嚴女官歎了口氣。


    沉吟片刻,她眼中閃過一抹堅定:“不管誰來,你都說稍安勿躁,總之先安撫著,再說我出去想辦法了,很快就能有消息。”


    下人隻好點點頭,轉身出去傳話了。


    嚴女官這才終於能喝上一口水。


    她眸光微閃。


    她往宮裏遞的帖子統統都被拒了,見不到太後,那事到如今,也就隻有一條路了。


    片刻後,嚴女官揚聲叫來了個下人:“曲管事這會兒在做什麽?”


    “想來這會兒應該是在處理女學中事。”


    曲氏畢竟出身大家,以前有溫航扯後腿,還能把他的後院管理得明明白白,如今管女學自然也是一把好手。


    嚴女官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說起來,曲管事也忙了許久了,也該休息休息。”


    “曲管事以前是陸夫人的嬸嬸,這也有好些日子沒見了……你去備些禮,叫曲管事找陸夫人說說話吧。”


    她要是直接登門,溫元姝十有八九會將她拒在門外,而若是叫曲氏先過去,自己說是去找曲氏的……


    溫元姝總不能把曲氏趕出來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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