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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關於最近這幾天發生的一件大事,宋忘塵與季暖兩人還是從別人嘴裏得知的,都說長嶼大小姐要與暮溪竹峰雨竹尊聯姻。


    這可是震驚仙門的一件大事,暮溪與長嶼都是修仙世家,兩家若能結合,必是強強聯手,這後繼無人的唐家怕是要從此沒落了。


    季暖原本並不相信,俞漫的性子她很了解,她根本不屑於聯姻這種事,更何況她根本不喜歡江雨。


    可這一路走來,人人口口相傳,世人津津樂道,若真是假的,俞漫早就暴跳如雷,將這些造謠之人通通教訓了個遍,又怎麽會到現在都沒有任何動靜呢?


    難道是俞遠洋逼她的,上次他不就將俞漫打暈了才帶迴長嶼嗎?若真是這樣,便不能眼睜睜看著她嫁給一個她不愛的男人。


    打定主意後,季暖猛地拍桌而起:“忘塵、我們去長嶼。”


    長嶼與其它仙門世家有所不同,它是一座位於子海中孤立的小島,小島距離海岸遙有千裏。除了長嶼俞氏中人,旁人若要前往需得乘船,約麽兩日才能抵達。


    一路上,已經有不少仙門中人陸陸續續前往子海,俞漫的婚事定在三天後,倉促的讓人猝不及防。


    子海岸邊,不少仙門中人都在此候船,雖說每日發往長嶼的大小船隻也有十幾艘,但此次前往的百門之人眾多,時間又特別緊迫,大抵所有人都聚在了這兩日,一時間船隻有些忙不過來。


    “船來了,船來了。”


    人群中有人發出驚喜的喊叫聲,眾人蜂擁而至,生怕自己擠不上去,下一趟船誰知道什麽時候來。長嶼近來如日中天,大有一唿百應之勢,這時候不巴結,以後可不定有這麽好的機會。更何況男方還是暮溪新任尊長,這兩大世家他們誰都得罪不起。


    季暖不禁有些好笑,這一場麵比之大媽遇上超市大減價都有過之而無不及,原來不管在哪兒,人心都是一樣的自私貪婪。


    宋忘塵遠遠站在一旁,對這種人員密集的場麵還是很反感。季暖撫上他緊皺的眉頭,嫣然一笑:“你若不喜,我們便等下一趟。”


    宋忘塵:“照現在這種情況來看,或許今日不會有船隻過來了,若是趕不上俞漫的婚事,我怕你會自責。”


    季暖睦色漸暗,若真的趕不上我肯定後悔死,隻是我也不忍心你為了我做你憎惡之事。側目看向那擁擠的船隻,季暖無奈笑了笑:“貌似我們現在也擠不上去了。”


    船隻漸行漸遠,原本喧鬧的人群一下子寂靜了許多,眼看天色漸暗,不少人已開始原路而返,今日大致不會再有船來了。


    直到所有人逐漸遠去,偌大的海岸上獨獨留下相互依偎的兩人,季暖抬頭笑了笑:“我們明日早些來吧!”


    正欲離去時,海麵上一隻大船悠悠靠近,船上的人衝著這邊大聲呐喊:“宋仙師、季姑娘、請留步!”


    兩人聞聲迴頭,發現張玉寧正獨自站在甲板上,對著他們不停的揮手示意。


    待大船靠岸後,張玉寧這才恭敬行了禮:“宋仙師、季姑娘、玉寧已恭候多時,請兩位隨我一同上船,去小漫那兒一聚。”


    張玉寧雖表麵帶笑,但眼底的傷感季暖一眼便察覺到了。越陽時,她便知道張玉寧對俞漫有情,奈何落花有意,流水無情,他這故作輕鬆的表麵下得藏著多少傷悲。


    船隻很大,裏麵設施齊全,吃的住的應有盡有。張玉寧先是給兩人斟了茶,這才故作清閑的品起茶來。


    季暖:“張公子怎會刻意在此等候,你是如何得知我們今日會來?”


    張玉寧尷尬笑了笑,他那裏知道季暖他們什麽時候會來,礙於小漫的請求,他已經在此等候了三天。


    七日前,俞遠洋傳信於張永賀,告訴他俞漫將於十日後大婚,邀他赴宴。張玉寧得知此事並不願相信,於是火急火燎的趕到了長嶼。


    到了長嶼後,發現俞府上下都在緊張的張羅著婚禮的大小事宜。張玉寧來到俞漫住的沁香園卻是舉步維艱,坐立難安,藏了十幾年的情意他並不知道該如何述說,最終打算放棄。


    俞漫卻在這時叫住了他:“表兄、你來了,進來說話吧!”


    迴頭見俞漫竟是一臉笑意,都說人逢喜事精神爽,想來她是真的喜歡江雨吧!不然也不會笑得如此開心,還如此有禮的叫自己表兄。


    上次越陽一見時,自己便發現俞漫改變了許多,或許便是因為江雨吧!江雨他見過,為人謙卑有禮,做事不急不躁,他與俞漫在一起倒也算是互補。更何況他現在是暮溪的雨竹尊,論實力,論地位,自己的確與他相差甚遠,怪不得小漫會如此開心。


    俞漫難得有禮的為他斟了一杯茶,不想張玉寧心不在焉竟被熱茶燙到了嘴,看著一臉不知所措的張玉寧,俞漫笑了笑:“表兄、你還是和小時候一樣笨。”


    張玉寧尷尬笑了笑,不知該如何應答。我是老實不是笨,小時候被你欺負也隻是因為我心甘情願做你的受氣包、出氣筒。現在在你麵前慌了神,也隻是因為我心裏有你,而你卻從未正眼看過我而已。


    俞漫笑了一會兒,突然間眼淚就出來了,她抹去眼淚,露出一抹苦笑:“表兄、你看你,讓我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張玉寧心下一驚,她這哪裏是笑出的眼淚,分明就是悲從心來、情非得已:“小漫、你怎麽了?是不想嫁給江雨嗎?”


    “怎麽會,我俞漫不想做的事,誰能逼得了我,除非他不想活了。”


    “那你……”


    “表兄、從小到大我都沒求過你,這一次,我請你幫我接季暖過來,你就在子海邊等她便好,若是她一直沒來,那便算了。”


    張玉寧滿腹疑問,但見俞漫眼底的憂傷越來越重,最終還是作罷,既是她的請求,那便再為她做好這最後一件事吧!大概從此以後,她也不需要自己再為她做任何事了。


    “好,我答應你!”


    俞漫道了謝後,思緒便飄到了九霄雲外,兩人便再無言語。


    …………


    “張公子、”


    季暖伸手在張玉寧眼前晃了晃,他這才如夢初醒般笑了笑,將手中早已涼透的茶水一飲而盡。許是茶水太涼,許是海風太大,他又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季姑娘見笑了,我這也是剛從漳州出發至此,自行備了船隻便邀你們一同前往罷了,並未刻意等候。”


    這老實人果然連個跛腳的理由都不會找,分明就是牛頭不對馬嘴,一會兒說等候多時,一會兒又說是巧遇。


    季暖雖心知肚明卻也不願說破,他這般失魂落魄,想來一定用情至深,自己又何必再咄咄逼人,揭人傷疤呢?


    相對無言時,季暖側目看向一旁的宋忘塵,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宋忘塵竟臉色煞白,神情疲倦不堪。


    “忘塵、你這是怎麽了?”


    宋忘塵隻是淡淡應了聲沒事,便閉了眼,他遊遍天下卻獨獨沒到過長嶼,雖說俞遠洋將長嶼管製的很好,並不需要他來多管閑事,但其實最大的原因是因為他暈船。


    “忘塵、你該不會是暈船吧!”


    季暖開始緊張起來,她怎麽也未曾想到,一向上天入地、無所不能的宋忘塵,竟然會暈船。


    張玉寧:“季姑娘、船艙裏有裏間,我這就帶你們去休息。”


    季暖連忙道了謝,扶著宋忘塵躺在了床塌上,看著他那煞白的臉,隻覺得手足無措,一向都是他照顧自己,我又該怎麽照顧他呢?


    季暖倒了杯水,遞到宋忘塵麵前:“忘塵、喝點水吧!”


    宋忘塵搖頭,拉著她的手,見她一臉擔憂,露出一抹笑意來:“娘子、別擔心,我無礙!”


    他都這麽難受了,竟還想著安慰自己,而我卻什麽也做不了:“忘塵、你怎麽不早些告訴我你暈船,你要是早些告訴我的話,我就……”


    我就不來了嗎?俞漫的終身大事我怎麽可能不來,季暖搖頭:“對不起!我……”


    “傻丫頭、我沒事,休息一下就好了。”


    宋忘塵已經疲倦的閉眼,季暖能做的隻有陪著他,守著他。


    …………


    好在張玉寧這艘船比其它船行駛的速度都要快,夜間他們已經趕上了那艘擠滿人的船隻,第二日傍晚時分便已趕到了長嶼。


    礙於宋忘塵身體不適又不喜人多,季暖婉拒了張玉寧誠邀一同前去俞氏的好意,隻道是明日一早過去,反正俞漫出嫁得等到後日,時間上足夠了。


    選了一家離岸最近的客棧歇了腳,宋忘塵下了船,精神便好了許多,看著站在窗邊發呆的季暖,便從她身後摟住了她。


    “忘塵、你身體可好些了?”


    “並無大礙!你若是想去找她,我陪你!”


    季暖迴頭,發現他正注視著自己,不自覺有些心虛起來,莫非他知道了。


    “那個,還是算了吧!我們來得匆忙,也沒帶什麽禮物,明日去島上選個像樣的禮物當作賀禮豈不好些。”


    季暖臉上始終帶著笑意,隻是眼角那一抹憂慮,宋忘塵看得真真切切,她便是如此這般為他人著想,卻獨獨不會愛惜她自己。


    宋忘塵隻是嗯了一聲,再次將她攬入懷中,既是她的決定,自己便無條件支持。


    …………


    張玉寧迴到俞氏已是夜半時分,他本來不願打擾俞漫的清夢,自行迴了房,卻發現俞漫竟在自己的房間等候。


    “小漫、這麽晚了你怎麽會在這裏?”


    俞漫迴頭時笑容滿麵,待見到隻有張玉寧一人時,臉上的笑容瞬間便消失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在這裏,隻是一直在等一個人,那個人卻遲遲沒有出現。等得急了,便想著來這裏等,或許能早一刻見到她。


    隻是那個人她太絕情,成親不告訴我便罷了,為何連我成親也不願前來看看。罷了!她便是那行雲流水,無論自己怎麽努力,始終追逐不上她的腳步!


    俞漫並未答話,悄無聲息的從張玉寧身邊走過,好似夢遊一般,神情萎靡走迴了沁香園。


    張玉寧一路尾隨,不曾打擾,卻又不舍離開,過了明日,怕是連再見她一麵都難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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