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哪,”卓爾汗向身後的幾個哥們兒招手示意,“快過來看看!”烏央一陣,七八個二三十歲的大小夥子爭先恐後地擠上露窗,


    “什麽?這小姑娘想不開嗎?”


    “真是的,老爺子說話也不注意點,”


    “害,女孩麽,誰還不玻璃心呢,”


    可見虎背熊腰的大力士們在胡思亂想這方麵,相比於女孩可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呢。


    “呸,給我住嘴!”卓爾汗的定睛目光都來不及轉移視野,死盯著眼前的師徒畫麵,而手則隨機挑選了旁邊的一個腦袋,猛地拍了一下,“胡說八道什麽?你等木龍狄聽見,一會再把你族譜給揚咯!”


    還沒等手從腦袋上拿下來,就感覺到了不對勁:怎麽大腿根有點疼呢?


    待到卓爾汗低下腦袋,原來自己的右腿上印出了個沙包巴掌大的紅手印,“我去。”


    “哈哈哈哈哈哈,”眾人在他憤怒的目光中大笑離去。


    “簡直是胡鬧!”木龍狄小聲嘀咕著,


    趁阿敏不注意,他立刻起身、飛出左腿快速使出一記折返騰越踢,那年邁的身體在武術技巧中絲毫沒有展現出應有的老態龍鍾,


    隻見那根冰錐在刹那間便腰斬成兩段;也有可能是木龍狄腳法老練,靠近阿敏脖子一側的尖錐居然並沒有傷到她一根汗毛,而是乖乖地滑到了地板上。


    阿敏緊閉著眼睛,喘著粗氣的咽喉帶動著整個身子板,都在激動地搖擺著,直到自己的“武器”被掀翻在地的那一刻,她都沒有意識過來,


    “再見,再見,再見,”她貌似還在傻乎乎地向這美好的世間道別...


    “你好,小姑娘!”木龍狄滿臉嫌棄地瞄著阿敏,“歡迎來到地獄??”


    她忽然睜開眼睛,看到手裏的冰錐突然折在地上,也下意識地伸縮一下五根手指頭,在提示著自己:傻子,你沒死。


    “嗯...”阿敏擺出了尷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不好意思,沒死成。”


    “然後呢?”


    “哎,我還真是個徹頭徹尾的廢物呀,連死都做不到,難道我真的要爛死在森他下界了?”


    阿敏心裏五味雜陳,使勁地撓著一頭紫發。


    “好啦!”木龍狄上前去,把她的小手放了下去,一邊幫她梳著頭發,一邊語重心長地說道:“沒有任何成功人士是一舉登天的,要想成為人中龍鳳,必先排除一切雜念才行;往前苦楚全部忘掉,往後幸福不做打算,腳踏實地幹好眼前的每一件事,以努力和積極的心態去麵對接下來的每一秒,才會使你步入正軌...”


    阿敏抿著紅唇,眼巴巴地看著木龍狄,“哎呀師父,您忘了我的學曆了吧,請說的直白一點嘛,”


    “哈哈,是金子總會發光的!”木龍狄看向天花板,“或許你在這地下生活十七年,從未到過森他上界吧?”


    他牽著阿敏的手,兩人慢慢走向旁側的“輝煌殿堂”------


    這個裝飾華麗的瓊玉小屋,記載著森他上下兩界,曆史上英勇頑抗各國軍隊侵略的英雄偉績,


    “不光你沒去過上界,你的父母也很有可能沒去過上界;要知道,縱然我國軍民一心,英雄不窮,但等級分化的形勢在這個國家是異常嚴峻的!”


    阿敏細心地記錄著每一個進入大腦的詞匯。


    “看,”木龍狄手指向掛在曜石牆壁上的民族圖譜,“自古以來,我國都存在著白人民族拉波和黃人民族西騰,兩個主體民族;五百年前,森他遭受了烏克別克的進攻,當時整個國家都差一點被黑暗魔法擊垮了,殘餘的軍民在傳奇法師,‘天卉’張無界的曲光屏障之下,抵消了烏國的帝國視野,之後張仙便化作一道神光,與烏國魔法大軍一同消失在荒原之中,”


    木龍狄說到這裏,竟然不自覺地掉下了眼淚,“那時起,軍民百姓便發誓要為張無界天仙的壯舉正名,並共同希望自己能夠堅強地活下去,不枉費張仙的犧牲;因此大家花費了一百年的時間,幾萬人啊,就這麽徒手,挖出了今天的...下界。”


    阿敏聽到這裏,心裏像是被無數冰錐刺痛一樣難忍,


    “後來,這幾萬人的兩個民族,能力強勢的拉波人和略顯弱勢的西騰人分別在上下界定居;但久而久之,人心是會變的,拉波人竟然封鎖了上界地表,將下界的西騰人,困在了地下,無法出來,”


    “為什麽?太可惡了!”阿敏心懷憤怒地問了一句,


    “沒有為什麽,因為人家是強者,我們是弱者,我們的祖先共同決定了兩波人的命運,即使出於不能數典忘祖的道德底線,我們也不能說什麽,”


    “呸!什麽道德?連底線都沒有了,再高的道德有什麽用?”


    木龍狄聽到了阿敏說出這句話,愣了一下,“你說什,什麽?”


    “怎麽了,我說錯了嗎?”


    “沒有,”他豁然開朗,像是挖掘到了阿敏年少有為的潛力,


    “很好啊,孩子,你能有這份奮發向上的心,就證明你不是一個甘願被困在下界的西騰人!”


    “來,”木龍狄擦幹眼淚,帶著阿敏,


    隻見他擺出十指相扣的手勢,嘴裏默念著什麽咒語,兩人便被傳送到了下界邊緣------站在一塊不大的紫荊磚瓦台上,居於一扇大如高山的金黃色圓門前中央地帶,


    “啊?這是哪裏?”阿敏費力地仰著頭,觀望門頂,又低頭看向門底,來迴打量著大門的盡頭,卻沒發現這是不可能的事,畢竟身高一米六的女孩子,不及這扇門的千分之一。


    “這是我們西騰前輩在五十年前完成的傑作,”


    “傑作?幹什麽?養心安神用的?”


    “哼哼,確實能夠達到養心安神的目的,”緊接著,木龍狄又運出一股丹田之力,將一團藍紫色的冥霧環繞在右臂之間,使出渾身解數,顫抖地打向金石巨門的玫瑰花紋之上,


    轟隆隆~轟隆隆!


    “我嘞個去!搞啥子耶?”


    浮現在阿敏眼前的不再是金門,而是相同大小的傳送圈,“看,這裏的風景,你認識麽,”


    阿敏眯著眼睛,匪夷所思地看著眼前的景象:花草樹木,飛鳥遊魚,在崇山峻嶺間互相歌唱;村落亭宅,煙火車隊,在鄉鎮中彼此環繞。


    “哇,那些是什麽?”


    “哈哈,小姑娘,都沒見過吧,你們新一代的西騰小孩兒一輩子都是在陰暗的地下生活的,高山和河流是美麗的自然產物,動物是區別於我們人類之外的低等生物,在上界和整個世界裏,還有動物與人的結合種族,獸人,以及一係列的新鮮事物呢!”


    “......好吧,聽起來很新鮮,不過,嗯嗯,嘻嘻,好像我需要學習好一陣子呢,嘿嘿!”阿敏苦笑著說道,“不過,所謂的世界,風景好漂亮啊!”


    “是啊,”木龍狄望著眼前的連綿山峨,“即便是拉波人打著照顧西騰族的旗號,來百般欺壓我們的人權,我們同為森他人,也絕對不可能眼看著自己的國家身處危難,卻毫不出手,”


    “之後,我們一波軍人在一名將軍的號令下,來到這裏,也就是下界邊緣,利用共同相犀的心靈之力,開鑿出了這樣一扇私自通往上界的大門。”


    阿敏恍然大悟,明白了許多,“也就是說,白人們並不知道我們擁有方法,來前往這更美好的世界?”


    ......


    “師父,您倒是說話啊,”


    木龍狄愣了一陣,把阿敏抱了起來!


    “師父,你幹嘛啊???”


    “我的小姑娘,你這智商不就開竅了嗎?哈哈哈哈哈哈哈!!”


    ...


    阿敏在木龍狄的懷裏旋轉個不停,翻著白眼,心裏在想:就這老爺子?還萬魔之哀呢,除了老子跟你關係這麽近,誰信你是個老將...


    一陣歡唿雀躍後,木龍狄終於把鄭敏放了下來,


    “對,真沒錯,”


    “那麽,我為什麽在能夠在格鬥俱樂部裏看到白人呢?”


    木龍狄聽到這,深唿吸一口,感歎道:“世道不公啊,白人不允許我們出去,但這可不代表別人進不來呀!人家拉波人人手一件傳送秘術,連睡覺都能控製思維,隨意傳送到自己想去的地方,這一點,我一個老將都自歎不如!”


    阿敏再次明白了許多,“原來這就是命運的不公啊!”


    “誰說不是呢,特別是那個卓爾汗,哥林頓的長子,”


    “誰?卓爾汗,哥林頓?這對父子是誰?”


    “嗯,哥林頓比我小個不到十歲,是咱們森他法院的最高長官,擁有口吐烈焰的能力,人稱為‘噴火龍’,而卓爾汗擅長力量打擊,三百斤的巨球說掄就掄起來了,人稱...”


    “等等,師父,”阿敏再次打斷了木龍狄的話,“三百斤巨球?就是那個在俱樂部裏四處毀壞公共財產的那位金毛老哥?”


    “毀壞財產?什麽財產?”


    “哦,沒事,反正這方麵也不歸您管哈!”


    木龍狄有意上前一步,趴到阿敏耳朵根子上,嘀咕道,“小心一切白人!”


    “哦?”


    “有色眼鏡戴久了,是摘不掉的,即便摘掉了,看別人也是色彩斑斕的,倒不是說他們有多色,而是價值觀使然而已了!”


    “好吧,我記住了,”阿敏又看向上界的風景,“我現在可以進入上界了嗎?”


    “可以是可以啊,但是你要注意,你的冰霜幻術。”木龍狄背著手,不假思索地告誡著阿敏。


    “為啥子嘞?拉波人不是很崇尚能力者嗎?”


    “哦不不,”木龍狄連忙搖擺著自己的腦袋,“首先,你這點能力完全稱不上是能力者,咳咳,”


    “切,”阿敏極其不屑,


    “其二,越是有能力的西騰人,越會受到拉波人的打壓,姑娘你知道為什麽麽?”


    “您就別再考我了,直接說吧!”


    “因為這幫白皮小兒忌憚咱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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