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肖走到病房門前,小心翼翼推開病房門。突然一個熟悉而又意外的身影映入眼簾——竟是叔叔陸慶生此刻正靜靜地坐在病房之內!


    陸慶生看到陸肖的那一刻,眼眶瞬間紅了,淚水如決堤的洪水一般刷的一下就流了下來。他緊走幾步上前,一把抓住陸肖的手,聲音顫抖且帶著一些沙啞,激動地說道:“小肖,這次真的太感謝你了,如果要是沒有你幫忙,我和小海可能都活不了啊。叔叔之前做的那些事,都是叔叔的錯,你原諒叔叔吧。” 陸肖看著叔叔那憔悴的麵容和愧疚的眼神,心中一陣酸楚,連忙說道:“叔叔這話就外道了,我們畢竟是一家人,這都是應該做的。小海還沒醒,我們出去抽支煙,咱們再慢慢說。”


    兩人走出病房,來到外麵花園旁邊。陸慶生緩緩點燃一支煙,深吸了一口,陸海問道:“叔你怎麽知道陸海在這?你怎麽沒迴國?”


    “獲救後在老撾那邊接受了調查,今天就要迴國,沒想到今早收到這邊大使館的通知,說陸海在這邊的醫院裏,我就過來了。”


    “叔你是怎麽進到賭窩裏去的?”


    陸慶生吐出了一口煙,緩緩的開始講述起自己出國尋找陸海的這段時間的遭遇:陸慶生先來到緬甸的仰光,他知道大其力那邊很混亂,所以不敢直接過去。就在當地四處打聽,好不容易找到一些華人,請他們幫忙尋找小海。可是他們也都沒什麽好辦法,後來有個人給陸慶生介紹認識了一個武裝勢力的小頭目。那個小頭目信誓旦旦地跟他說,可以幫忙聯係那邊的武裝組織,隻要那幫人出麵,就一定能把小海救出來,不過那幫人要價很高。


    陸慶生當時救子心切,腦子一熱就同意了這個小頭目的要求,把錢交了。可誰知道,錢交了之後,小海還是沒有迴來。沒辦法,隻得又去找那個小頭目,結果小頭目說找的那幫人廢了很大力氣才找到陸海,可是認為錢給的不夠,還要加錢,而且要讓陸慶生自己去領人。


    陸慶生當時也沒別的辦法,隻能硬著頭皮親自前去。沒想到,一到那裏就被他們給抓了起來。後來才知道,他被那個武裝小頭目給騙了,不但前後騙走他身上幾乎所有的錢 50 多萬,還把他賣給了販毒集團。要不是陸海找的蒙麵人及時趕到救了他,那就真不知道後果會有多嚴重,如果再晚去兩天,估計陸慶生就要被強迫去運毒了。


    陸肖聽著叔叔的講述,心中怒火中燒,他緊緊地握著拳頭,關節因為用力而泛白。當陸慶生問起救他們的人是誰的時候,陸肖隻能以找的當地人雇傭的為借口搪塞了過去。他強忍著心中的憤怒,又仔細詢問了一下那個武裝小頭目的具體位置,還有是屬於哪個武裝組織的人員。陸肖在心中暗暗發誓,等他迴到國內,再利用空間傳送迴來,一定要去找那個小頭目報仇雪恨,敢如此坑害自己的家人,他絕對不會輕易放過他。臨走的時候陸肖留給了叔叔20萬泰銖,讓他安心照顧陸海,自己要先迴國,處理些事情。


    陸肖的身影漸漸消失在醫院的走廊盡頭,陸慶生緩緩迴到了病房內。他微微抬起頭,目光便與陸海的視線交匯。見陸海正望著自己,陸慶生趕忙強打起精神,臉上擠出一絲溫和的笑意,輕聲說道:“小海,你好點了沒有?我給你扒個香蕉吃吧。”說著,他用那微微顫抖的手,緩緩從床頭拿起一個香蕉。他的動作略顯遲緩,卻又帶著一種小心翼翼,像是在對待一件無比珍貴的寶物。好不容易將香蕉扒好,陸慶生輕輕遞到陸海麵前。


    陸海的視線從父親遞過來的香蕉上移開,不經意間瞥見父親鬢角那已然長出的斑白頭發。那星星點點的白色,在病房略顯慘白的燈光下,顯得格外刺眼。一瞬間,陸海的心中像是被什麽東西重重地撞擊了一下,眼眶中的淚水再也抑製不住,奪眶而出。他的喉嚨像是被什麽東西哽住,半晌才艱難地吐出一個字:“爸!”緊接著,他猛地一把摟著陸慶生的腰,將腦袋深深地紮進父親的懷裏,放聲大哭起來。那哭聲中,飽含著多日來所遭受的痛苦、委屈與驚嚇,也有著對父親深深的眷戀與愧疚。陸慶生亦是淚如雨下,他伸出手,輕輕拍了拍兒子的後背,聲音帶著一絲哽咽與欣慰:“好了小海,別哭了,都過去了,等你好點我們就迴家。”


    陸海緩緩抬起手,用力擦了擦臉上的淚水,努力擠出一個略顯勉強的笑容,說道:“好的爸,都聽你的,以前是兒子不好,這次讓您擔心了!”此刻的陸海還全然不知父親為了來救他,在緬甸經曆了怎樣驚心動魄、九死一生的遭遇。


    見陸海情緒漸漸平複,陸慶生心中稍感寬慰,正欲伸手從口袋中掏出手機,打算打個電話給家中報個平安。這時,陸海卻突然開了口:“爸,陸肖他來做什麽?我不用他來可憐我,幫不上什麽忙,沒有他我不也一樣沒事,他就是來看我笑話的。還什麽親戚呢,我呸,他就是……”陸海隻顧著憤恨地宣泄著內心的不滿,絲毫未留意到陸慶生的臉色正一點點變得陰沉。


    見陸海越說越過分,陸慶生終於忍不住,猛地暴喝一聲:“夠了!”那聲音在寂靜的病房內如炸雷般響起,嚇得陸海渾身一哆嗦,下意識地轉過頭,看到父親那陰沉得可怕的臉色,陸海滿臉詫異,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問道:“爸,你這是……”陸慶生毫不猶豫地揮手打斷了陸海的話。


    他微微頓了頓,深吸一口氣,又緩緩吐出,像是在努力平複內心洶湧的情緒。片刻後,他輕輕歎了口氣,說道:“小海,你錯怪陸肖了。”接著,陸慶生緩緩在病床邊坐下,眼神中透著一絲驚恐與後怕,將自己來到緬甸後的遭遇,一五一十地告訴了陸海。從最初抵達仰光的迷茫與無助,到結識那個心懷叵測的武裝勢力小頭目,被其欺騙錢財後又慘遭出賣,落入販毒集團的魔掌。最後,他聲音略微提高了幾分,著重說道:“要是沒有你陸海哥找的人,把我從毒窩裏救出來,你我父子恐怕就再也見不到了。”


    陸海靜靜地聽著,臉上的表情從最初的不以為意逐漸變得凝重,再到後來的一臉不可思議,最後是難以置信。陸慶生看著兒子這般模樣,又接著說道:“你知道你是怎麽出來的嗎?”


    陸海微微一愣,下意識地迴答道:“還能怎麽出來,他們看我就是不肯幹活,又擔心打死我,拿我沒有辦法這才把我送來的。”


    陸慶生緩緩搖了搖頭,眼神中帶著一絲無奈與疼惜:“傻孩子,你真是太天真了,你聽說過有人被他們主動放出來過嗎?沒有、從來都沒有。即使你再怎麽沒有價值,你身上的那些零件還是能賣不少錢的!”


    聽到這話,陸海的心中頓時如掀起驚濤駭浪一般,久久無法平靜。他的腦海中忽然迴想起自己在落到最後一個買家手裏的時候,那個買家就曾惡狠狠地說過,如果他再不幹活,就把他拆了賣零件。當時他隻以為是對方為了嚇唬他而隨口說出的狠話,可如今從父親口中得知,他們竟是真的會如此喪心病狂。一瞬間,冷汗如細密的水珠般從他的額頭、後背湧現了出來,將他的衣衫浸濕了一片。


    陸慶生忽然站起身,快步走到門口。他先是警惕地探頭向外張望了一番,確認周圍無人後,才輕輕將門關好,轉身緩緩迴到陸海身邊。陸海被父親這一係列神秘兮兮的舉動弄得一愣一愣的,心中暗自疑惑道:老頭這是幹什麽玩意呀,跟特工接頭似得。


    隻見陸慶生迴來後,刻意壓低了聲音,那聲音低沉得仿佛隻有他們父子二人才能聽到:“你知道你是怎麽被救的嗎?”陸海茫然地搖了搖頭。


    “你知道嗎?為了救你有個蒙麵人,一夜之間連端了 5 個電詐園區,光抓人就抓了好幾千,據說光拉那些詐騙園區的人就拉了一小天。”


    “那和我又有什麽關係?”陸海好奇地問道。


    “什麽關係?那個蒙麵人一直找的就是你,從你來到大其力進入的第一個電詐園區,到你被釋放的最後一個園區,都被端了,而且那個蒙麵人,每到一個園區,點名找的就是你,而且是他讓人把你送到醫院的。還有就是,救我的人也是個蒙麵人,而且那蒙麵人還讓我迴國,說他會去救你的。”


    陸海這才後知後覺地說道:“也就是說救我和救你的人是同一個人?”


    陸慶生默默地點了點頭,又壓低了聲音說道:“而且那蒙麵人說過,他是受陸肖的委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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