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古人的婚禮仍保留著北方遊牧民族古老的傳統風俗。婚禮分為訂親、送親和結親三個步驟。訂親在科爾沁部落完成,送親也由科爾沁部落的人將新娘送到遼陽,最後在遼陽城完成最後的結親儀式。


    鼇拜、多爾袞等人要先行一步返迴遼陽,準備結親事宜。鼇拜隻好和鳳凰暫時分開。


    在啟程之前,部落內的活佛做了場法式。蒙古人信喇嘛教,這裏有不少僧人,地位崇高,大都是手無縛雞之力,隻有井空這個外來和尚擅武。


    後世有人說藏傳佛教幾乎摧毀了蒙古,鼇拜倒覺得是藏傳佛教拯救了蒙古,這些人向佛後,減少了無謂的征戰,減少了流血犧牲。據說當年成吉思汗已經打到尼羅河流域去了,見外國人就殺,這段曆史沒有詳細的記錄,卻是不光彩的一筆。而藏傳佛教讓蒙古人過上了相對安逸平和的生活。


    活佛做完法式,竟朝著鼇拜鞠了一躬,這一舉動嚇了所有人一跳。鼇拜趕緊鞠了更深的一躬,道:“大師是得道高僧,小子怎能受此大禮?”


    那老僧正聲道:“施主麵生奇相,既有殺伐之氣,眉宇間又顯寬宏仁厚,將來必非凡人,望施主救民於水火,若能讓眾生免於生靈塗炭,當可受我一拜。”


    皇太極臉色有些難看,活佛對鼇拜的重視竟超過了他和多爾袞,這意味著什麽?


    鼇拜用餘光觀察著身邊的皇太極,假裝不悅道:“大師,沒有人喜歡戰爭,但汗王逐鹿中原,爭霸天下,勢在必行。我認為要救民於水火,就應該盡快推翻欺壓人民的王朝,我身受汗王器重,征戰沙場在所難免,打仗就要殺人,大師所言,恕難從命。”


    這些話是說給皇太極聽的,他擔心被這心胸狹窄的家夥盯上。


    果不其然,有了表忠心的話,皇太極的臉色緩和了一些,瞪了鼇拜一眼,道:“鼇拜,你怎麽可以說這種話呢?還不快向大師道歉!大師,他年齡還小,不懂事,還請您原諒他。”


    那老僧衝皇太極微微一笑,施了一禮,不再說話。


    迴程的路上,多爾袞和鼇拜並肩而行,心情大好,笑道:“你總算和鳳凰分開了,我看你都快忘記我的存在了。”


    鼇拜道:“我和鳳凰剛剛認識,正是培養感情的階段,總不能一直和你說話,把她扔一邊吧?”


    多爾袞笑道:“怎麽不行?我最近都沒怎麽和冉一說過話。”


    這樣也能結婚,唉,沒感情的婚姻注定是悲劇啊。


    比起未婚妻,多爾袞更關心鼇拜,問道:“前天井空大師找你說什麽了?出去一天都沒迴來。”


    九字真言印這種類似催眠術的功夫其實並不難練,隻要練成其中幾個手印,幾年時間,很容易培養出悍不畏死的戰士,提高軍隊戰鬥力。鼇拜不想在金國傳開,扯謊道:“大師和我說了些佛法,不知道為什麽,他也說我麵生奇相,要減少殺戮,難道我長的很像殺人狂嗎?鳳凰練的功夫也說了一點,不過時間太緊了,我隻聽了個大概,也是和佛法有關的,稍微有點枯燥,你要是有興趣,我可以給你講講。”


    多爾袞擺手道:“算了吧,我對佛法沒興趣。真想快點迴去啊。”


    難道這小子比我還急,迫不及待入洞房?鼇拜驚訝道:“你急著迴去幹什麽?”


    多爾袞麵露向往,笑道:“找史官。我想讓他記錄一下巴圖魯鼇拜和妻子的初次相遇。當時鳳凰使出一記撩陰腳,差點把自己丈夫踢沒了……傳到後世肯定很有意思。”


    鼇拜徹底無語。


    多爾滾看鼇拜沒什麽精神,問道:“你今天怎麽這麽沉默?想什麽呢?”


    “我在想之前活佛說的話……”


    “是啊,他隻提到你,也不知道我將來會是什麽情況。”多爾袞歎道,總是被鼇拜搶風頭,他心裏也有些不甘。


    鼇拜發現這是個影響多爾袞的思路的好機會,輕歎道:“他的口氣可不像誇我,更像是勸說,讓我對以前的想法都產生懷疑了。”


    多爾袞一愣道:“哦?懷疑什麽?”


    “我開始懷疑,咱們到底怎麽才能推翻明朝,統治漢人呢?”


    多爾袞笑道:“漢人雖然多,但是兵弱,我們照樣打的贏。”


    鼇拜搖了搖頭道:“不是輸贏的問題,雖然在汗王帶領下我們一直打勝仗,但是我們人數確實太少了,全加起來還不足百萬,就算通過山海關,我們也很難征服漢人。”


    多爾袞被勾起了興趣,問道:“就像抓阿哈那樣奴役他們不行嗎?不服的人都殺掉。”


    鼇拜苦笑道:“我以前就是這麽想的,誰不服就殺掉。但是今天聽活佛一說,我覺得靠殺戮是不行的。”


    “為什麽不行?”


    鼇拜長歎了一口氣道:“大明富饒,除了地大,人多也是一方麵。我們把不服的人都殺了,聽起來簡單,但那得殺多少才算完?一千萬,兩千萬?先不說推翻明廷我們要死多少人。漢人死了大半以後,那麽多土地誰來耕種呢?沒有人,再好的土地也要變成荒地。到時候國力肯定要倒退,而且我們必須分派人手奴役漢人,一分兵,就給了他們逐個擊破的機會。天知道這仗要打多少年,估計到我們老死也不會結束。”


    多爾袞何等聰明,馬上想通了其中的道理,點頭道:“你說的確實有些道理,沒想到活佛一句話,能讓你想到這麽多。”


    這小子有點上道了,我得讓你明白,靠殺戮統治漢人,還不如和漢人搞好關係,在東北地區發展。他組織了一下語言,正色道:“三國常年戰亂,導致人口減少,晉初的時候人口隻有不足千萬,導致了後來的五胡亂華,人多真的很重要,隻要齊心合力,就可以創造很多財富,反之人少了,很容易出亂子。比如我們去攻明,朝鮮人若在後方打來,就很麻煩。我覺得當務之急是籠絡財富,尋找讓人口增長的方法。還有就是征伐朝鮮,解決後顧之憂,然後從長計議。對待漢人阿哈也應該好一點,不能濫殺無辜,否則將來越過山海關,我們也得不到支持,隻會四麵受敵,步步艱難。”


    多爾袞笑道:“你現在說話口氣有點像謀士了。你是說施仁政吧?八哥一直都是抱著這種想法,”


    鼇拜道:“平時的課我沒白聽。”


    幾日後,隊伍迴到遼陽城,開始準備迎娶新娘了。鼇拜成婚也不搬離皇宮,依舊和多爾袞住在一起。努爾哈赤還親自宣布他的婚禮將和兩位貝勒一同舉行,展現了對他的重視。


    迎新娘的時候,鳳凰不出意料的成為了焦點,即使帶著紅蓋頭,鼇拜也能一眼認出她。當他攬著她的時候,鳳凰身子微微顫抖,唿吸也變得很沉重。


    鼇拜在她耳邊輕聲說道:“放鬆,別緊張。”


    鳳凰小聲問道:“你不緊張嗎?”


    不緊張才怪,看熱鬧的人太多了,他可沒想過自己的婚禮會這麽盛大,是全城公開的。王室的排場果然不一般,就差攝影機拍攝,電視現場直播了。


    走了一小段路,鼇拜領著鳳凰上了金國的喜車,算是完成了交接儀式。多爾袞和皇太極那邊也是同步進行。


    皇太極大喊一聲:“起”!周圍又響起了各種樂器的吹打聲與鞭炮聲,馬車也跟著動了起來。周圍的人都像沸騰了一樣呐喊著,兩邊站滿了圍觀之人。


    鼇拜親身體會到了古代的皇家威儀,馬車在歡唿聲中駛入了皇宮。


    進宮後,隨從將弓箭遞交到鼇拜手裏。女真人有個婚俗叫“射轎門”,鼇拜等三人皆是輕鬆射中了轎頂。


    接著他用一根紅絲帶,牽著鳳凰一起走,到了一個門檻之前,跨過門口擺著的一個馬鞍,到達了屋內。兩人坐到床榻之上,鼇拜用喜稱掀起了她的蓋頭……


    他原以為二十一世紀被司儀耍的團團轉的婚禮已經很麻煩,不料這裏規矩更多,禮畢後又鬧了足足兩個時辰,人們才關門散去了,剩下兩人坐在床上。


    鼇拜歎道:“他們終於了。”


    鳳凰盤坐在床上,看著他,羞澀道:“我……我……”


    鼇拜知道她想說什麽,摘了她的頭飾,拉著她往床上一仰,笑道:“什麽服侍我更衣之類的話你就別學著說了,咱們不用這麽拘謹。你累嗎?剛到城裏,一直沒休息呢。”


    “不累,我有結日輪印……”


    鼇拜哈哈大笑,真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之前他也悄悄結手印呢。


    鳳凰小聲問道:“老爺,我們現在做什麽?”


    “親愛的,沒人的時候你還是直接叫我名字吧,叫老爺的話我覺得自己都老了。我們接下來……一起練功,我有一套很高深的功夫,雙修四十八手,有你在,可以練練了。”鼇拜笑著,一隻大手探進了她衣襟裏……


    鳳凰不是第一次和他這般親熱,主動吻上了他的嘴唇。鼇拜一邊吻,一邊脫著衣服,很快春情滿室,呻吟聲和喘息聲交響樂般奏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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