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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等等!


    我瞪眼,向石廊的左右兩邊伸出雙手,撐上了石廊左右兩邊的石壁,正好,這石廊的狹窄程度,能夠使得我撐著兩邊石壁之後還能發力。


    沒有猶豫,雙手撐住了石廊兩邊石壁之後,發力一躍,雙腳也蹬了上去,就這樣幾下攀至了石廊上方的頂端,距離石廊地麵,大概有三四米的高度。


    也幸好這石廊兩邊的石壁不平,使得我能夠穩穩的停在石廊頂端上。


    就這樣停在石廊頂端,看向來時的石廊黑暗中,一直到那腳步聲漸漸靠近。


    我屏住了唿吸,一片黑影也伴隨著腳步聲,從我盯著的黑暗中,漸漸顯現了出來。


    隻是那黑影顯現的同手,我心中是不由得一咯噔。


    不是因為我看見了那另一個我,也不是因為我看見多麽恐怖的東西,而是因為我看見了,我之前見過的推車……


    是的,我之前見過的推車,就從我來時的黑暗裏出現,分明就是玫瑰用來推那小李的推車。


    隻是此時,推車上空空如也,而推推車的人……是另一個我!


    不錯!


    這推推車的人,不再是玫瑰,而是我在大房間中遇到的另一個我,那殺了林慕的另一個我!


    我絕不會眼花,因為這另一個我,推著推車的一邊手腕上,分明帶著一條銀質的手鏈。


    草……這又是怎麽迴事兒?


    這另一個我,怎麽會推著與玫瑰推的一樣的推車?


    等等!


    這另一個我推著與玫瑰之前推著的,一樣的推車。


    而玫瑰之所以對付小李,八成與許秋城有關。


    也就是說,這另一個我,也與許秋城有關?


    這許秋城,到底在這不見天日的古堡中,做著什麽見不得光的事兒,竟然能夠……能夠造出另一個我……


    一時間,我隻感覺到一股鋪天蓋地的陰謀氣息,覆蓋了我的周身上下。


    當然,我也盡力撐著雙手雙腳,不讓自己掉下去。


    而下方推著推車的另一個我,則在石牆前停頓,繞過推車,掏出一串鑰匙,打開了冰寒石牆。


    伴隨著“哢”的一聲,冰寒石牆洞開,我渾身跟著一顫,幸好死死的蹦緊手腳,才不至於掉下去。


    而之所以我會發顫,是因為這洞開的石牆之中,鑽出一股刺骨的寒氣。


    就好像這石牆後麵,是一個大冰窖一樣。


    這時,打開石牆的另一個我,也推著推車進入了石牆之中。


    這讓我有些費解,因為這另一個我,不是應該來殺我的嗎?


    他不應該在進入這石廊後,到處尋找我的蹤跡嗎?


    而他現在進入石牆的舉動,可不像是來殺我的,倒像是專門來拿石牆中的什麽東西……


    瞬間的思索,被打開的冰寒石牆之中,又傳來了一陣重物落地的動靜。


    我細細去聽,卻又聽到了石牆中走迴的腳步聲,看來是那推著推車進入石牆的另一個我,從石牆中拿了想拿的東西,繼而向石廊中退來。


    咬緊了牙,強撐著已經有些顫抖的雙手,直到伴隨著腳步聲,那另一個我推著推車,從冰寒石牆中走了出來。


    我低頭去看,不由得就皺了眉。


    因為我隻發現,這另一個我,推著的推車上,竟然放著一截木頭……


    是的,一截木頭,是樹木的原木,也就是一截樹樁……


    這當然不對勁兒,完全的不對勁兒。


    且不說為什麽這另一個我,不再追捕我,而是推著推車來拿東西,就說這冰窖般的石牆之中,怎麽會放著樹樁?


    或者說,樹樁為什麽要放在冰窖裏?


    樹樁不管是用來做什麽,不應該放在幹燥的地方嗎?


    這冰窖肯定會潮,這樹樁放在裏麵,無論是用來做什麽,不會爛掉嗎?


    我想不通,那另一個我則關了冰寒石牆,推著推車向來時的石廊方向而去。


    隻不過,我注意到,他忘了取下冰寒石牆上的鑰匙……


    是的!他忘了取下冰寒石牆上的鑰匙,那鑰匙就插在看不見的石牆鑰匙孔中!


    瞪著眼目送著另一個我推著推車,消失在來時的石廊黑暗中,一直到腳步聲也聽不見,我這才鬆了口氣,下了石廊頂端。


    雙腳沾地,是一片酸軟,不過我也沒顧及,直接握上了冰寒石牆上,另一個我忘了的鑰匙,扭動著再次打開了石牆。


    刺骨的寒氣從石牆中湧出,直撲我的麵門,我也沒多想,鑽進了石牆中。


    既然我現在已經到了這個境地,那麽弄明白身邊發生的所有不對勁兒的事兒,就顯得尤為重要。


    隻有弄清楚了身旁發生的事兒,才能做出相應的對策。


    轉身關上了石牆門,整個人完全是抱著雙肩發抖。


    這石牆中的溫度絕對在零度以下,我必須盡快搞清楚,這石牆冰窖中是什麽情況。


    沒有顧慮,反正這石牆冰窖中也不會再有別人,掏出兜裏的手機,就打開了強力手電。


    而伴隨著強力手電的光芒,我是不由得就緊緊的皺了眉。


    因為我隻在強力手電的光芒中發現,這石牆中冰窖般的空間裏,正吊著一塊塊與另一個我,放在推車上推走的,一模一樣的樹樁。


    是的,樹樁,密密麻麻的樹樁,就好像我與沈離在道場陰幡空間中,看見的那些密密麻麻的陰幡一樣。


    草……這冰窖,還真的是用來存放樹樁的……


    可還是那個疑問,為什麽要將樹樁放在冰窟中?


    難道說,這些樹樁裏,藏著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心中一動,幾步去到了距離我最近的樹樁前,打著強力手電,仔仔細細的打量了一番。


    沒有異樣,樹樁就是樹樁,唯一不對勁的,是這樹樁的表麵,遍布了結冰的水漬,最底部,也結著一縷水滴凝結的冰淩。


    就好像這樹樁,是用水泡過一遍,才運入這冰窟中冷凍一樣……


    這又是為什麽?為什麽要故意將樹樁泡水,將樹樁凍成冰樁?


    我想不通,伸手去摸了摸,當然,摸到的隻是一片刺手的寒冰。


    我緊緊皺眉,又打著強力手電,在冰窟中轉了一圈。


    沒有其他東西,這冰庫中冷凍的,就隻有這些密密麻麻的樹樁……


    草……許秋城冰凍這些樹樁做什麽?難道他就是用這些樹樁,造出了那另一個我?


    沒有多想,因為我此時已經被冰窖的寒氣,凍得渾身一片僵硬。


    趕緊迴了寒冰石牆,用鑰匙打開石牆鑽了出去。


    一時間,溫度迴升,我長吐出一口寒氣,卻也知道我沒有時間休息。


    之前那另一個我,推著推車來這石廊冰窖,說明他已經暫時放棄了對我的抓捕,所以我已經可以走迴頭路。


    而那另一個我,在這冰寒石牆上弄丟了鑰匙,他肯定會迴來尋找,所以我得快些離開這石廊,以防與他碰麵。


    腳步加快,直到穿過石廊,迴到了岔路口。


    當然沒有選擇進入泛著火光的石廊,而是按照大房間的方向返迴。


    那大房間雖然寬闊,但是什麽都沒有,那另一個我,應該不會推著推車去那兒,而是推著推車進入泛著火光的……等等!


    不等我多想,我猛地就頓足了腳步,因為我隻聽見,這通向大房間的石廊深處,傳來了一陣隱約的腳步聲……


    草……那另一個我並沒有推著推車進入泛起火光的石廊,而是推著推車進入了大房間?


    可是那大房間中什麽都沒有……再等等!


    那大房間中什麽都沒有,但是有旋轉階梯……


    是的!


    那另一個我,如果是許秋城的人,他就應該知道怎麽從大房間進入旋轉階梯,也知道怎麽從旋轉階梯去往古堡別的樓層,那麽他推著推車進入大房間,不是理所當然?


    恍然的同時,我轉身便迴了岔路口,鑽進了岔路口右邊,散發著微光的石廊。


    根本沒有選擇的餘地,那從大房間過來的另一個我,肯定會去冰庫找他忘掉的鑰匙,所以目前安全的,就隻有這散發火光的岔路右邊石廊。


    隻不過,這岔路右邊石廊中有什麽,我完全是一無所知……


    貼著石廊一邊牆壁,向著深處行進,一直到拐過一個拐角,我終於發現了這石廊裏火光散發的源頭。


    那是一根燃燒著的火把,就在我前方的石廊牆壁一邊,其火光不僅照耀了我此時所在位置,還照耀出了石廊深處的一扇石牆。


    是的,又是一扇石牆,與之前左邊石廊中的冰寒石牆,一模一樣的石牆,完全堵住了這右邊的石廊。


    吃一塹長一智,我當然明白,這石牆其實是一扇石門,隻是因為許秋城法門的影響,我看不到其門把手與鑰匙孔。


    而這一次,幾乎一樣的局麵,卻是與之前左邊石廊中不一樣的情形,因為我此時已經有了開啟石牆的鑰匙。


    借著火把的火光,緊盯著石廊四周,一步步向石牆走去。


    而當我行至火把旁邊時,我突的就有些移不開腳。


    這是我進入古堡,在黑暗中經曆了如此多匪夷所思的事兒後,第一次見著光。


    我心中的壓抑與恐慌得到了緩解,之前因進入冰窖而周身充斥的冰寒,也在火光中消逝,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舒心的溫暖。


    或許是在黑暗中待久了的緣故,我盯著火把火光,完全沒有想到,這在平日裏根本不會在意的光明,竟這麽的可貴。


    所以飛蛾想要撲向火啊,就算是生在孤寂黑暗中的生物,也會想要觸碰光啊……


    所以我在道場中,會不顧一切的去救沈離啊,因為沈離,就是照亮我孤寂黑暗的光啊……


    胡亂的想著,自嘲的笑了笑。


    隻想現在已經這個情形了,居然還會想到沈離,然而就在這時,我身後來時的石廊黑暗中,再一次的傳來了一陣隱約的腳步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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