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0m//潘氏模樣似乎發生了幾分變化。依然那麽容咣化引,隻不過多了一分豐盈,嬌媚的眸光越發變得柔和,映射出初為人母的光輝。


    “質兒來了。”潘氏欣喜異常。快步走了過來,楚潛連忙上前攙扶。高齡產婦,生子之後,就算母子平安,身子難免受到影響,有些不適,要慢慢地調養。


    “拜見嬸嬸。”楚質上前施禮,滿麵笑容,任由潘氏扯衣轉身打量。似乎生了孩子,潘氏變得多愁善感起來,見到楚質如今的模樣立時憂歎道:“瘦了。高了,也黑了,一年來盡是吃苦了吧。”


    “江南是什麽地方,湖光山色,美景如畫,能吃什麽苦,定是質兒每日遊山玩山曬著了吧。”楚潛開解道,卻換來潘氏輕輕一掐。


    “你以為質兒是你啊,就知道遊小玩水。”潘氏輕哼道:“所以才有這點出息,看看質兒,品級都差不多比上你了。”


    楚潛做了十幾年官,資曆足夠,可以申請磨勘,而且開封府作為國都。府衙官員品佚要比其他地方官員高上兩級,雖然隻是推官,但是開封府尹已經是正三品高官了,那底下的副手,如少尹、通判、推官之類的,至少也是五六品,官職不僅高,而且要比楚質的集賢校理有實權。


    所以楚潛根本沒把這話放在心中,隻顧笑道:“那是自然,青出於藍而生於藍,日後楚家就靠質兒他們撐起了,我們做叔的的在旁搖旗呐喊就成。”


    “你呀潘氏搖頭,真是無話可說。


    一陣輕笑,楚質說道:“嬸嬸別聽三叔胡扯,幾位長輩才是頂梁柱。況且楚家門麵太大,單憑我怎能支撐,待幾個弟妹成大幫我才是真的。”


    說笑著,楚質問道:“對了,弟妹呢,還沒見過他們,先讓我與他們認識一下,聯絡感情,免得以後與我這個二哥不親近。”


    “在裏麵,快些進來。”潘氏招唿道,臉上洋溢著柔美笑容。


    走進廳中,隻卻兩個相貌姣好的侍女,應該是奶娘,各抱著一個嬰孩。才出生幾個月,嬰兒身子已經舒展開來,皮膚變得晶瑩玉潤,頭上毛發稀疏,一雙透亮如同黑寶石的眼睛熠熠生光,見到父母,四肢亂碰。呀呀嗬叫,一派天真爛漫。


    “寶兒乖,來,讓娘親抱抱。


    ”潘氏說著,立時從侍女手中接過孩子,在他臉頰親吻一下,盡是寵溺之色,一旁的嬰孩,不知是姐姐。還是弟弟,似乎有些不樂意了。哎哎叫了起來,慢慢發展成為哇哇啼音。


    “貝兒不哭,也到娘親這裏。”一手摟抱一人嬰孩,潘氏也不敢站著,坐在椅子上,楚潛更是小心翼翼的在旁嗬護,唯恐潘氏不慎。磕碰到兩個孩子。


    一時之間,倒是把楚質冷落在旁了,過了片刻。兩人發覺,潘氏才不好意思說道:“質兒,可看得出來。哪位是姐姐,哪咋。是弟弟。”


    早過了爭寵年紀,楚質怎麽會介意,上前仔細打量,不愧是雙胞胎。模樣相同,臉麵更是沒有明顯特征。而兩個嬰兒也不怕生人,在母親懷中踢腿亂碰,很是不安分。


    端詳片玄,楚質十分自信的指著一個較為安靜的嬰孩道:“這是姐姐,相對的那個自然就是弟弟了。”


    楚潛夫婦相視對望,忽而輕笑起來:“哈哈,就說嘛,質兒肯定也會受騙上當的。”


    “難道說,”楚質醒悟過來。


    “沒錯,乖巧安靜的是弟弟,喜鬧的卻是姐姐。”楚潛說道,伸手在兒子小臉蛋上逗弄,但嬰兒隻是擰頭揮手,嗬嗒兩聲卻沒了動靜,而那女嬰卻不同,興高采烈的揮舞小手,眉開眼笑的扭動身子。


    太具有迷惑性了,想不上當都難,楚質感歎,取出兩塊溫玉,按照男戴觀音女佩佛的習俗,為兩個嬰孩戴好,預祝他們一生平定,無災


    難。


    撚著紫檀佛珠,搖著兩個孩子的小手,潘氏微笑說道:“寶貝兒。快些謝謝二哥。”


    哎哎哎呀,在一片含糊的聲音中。楚質又坐了半個時辰,盡是看著楚潛夫婦樂此不疲的戲逗孩子了。將近中午時分,楚質告退而去。


    “幕麽就走了,起碼留下用午膳啊。”


    “不了,我準備前去拜訪恩師。”


    “哦,那好吧,來日方長。以後耍經常過來,讓弟弟妹妹看看二哥。”


    “一定,一定。”


    也不知道是什麽感覺,楚質走出府邸,心中很不是滋味,若是以前。這個時候了,哪裏會讓自己離開。肯定是強行留客,而今”差別也太大了吧。


    走了幾步,楚質灑然輕笑。有子萬事足,盼了十多年,終於有了自己的嫡親骨肉,再怎麽寵溺也是可以理解的,真是可憐天


    叫了車輛,先返迴家中,取了些孝敬恩師的禮物,連午餐也不準備吃了,直接奔向何涉府第,擺明就是要去蹭飯。


    天地君親師,傳統儒家教義之中,固然是把師擺在末尾,但是對其重視程度卻絲毫不亞於前麵四種,而且有過之而無不及,想想有萬世師表稱號的孔夫子,其待遇如何?建廟祭祀,後裔被尊封為衍聖公,就知道世人對於師恩的崇敬了。


    所以得知楚質前去拜望何涉,楚家上下不僅沒有阻攔,反而加備厚禮,讓幾個仆役手提肩挑的跟隨而去。


    何涉的府邸還是那麽幽靜,門前車馬稀少,並非沒人前來拜訪,主耍是被拒絕次數過多,大這都知道他不喜世俗熱鬧,除非有請柬,不然來了也沒有用處,何必浪費時間。


    聽得門外陣陣敲門聲,守門院子探身而出,迷惑望著楚質一行,客氣說道:“貴客盈門,卻不知有何事情?”


    沒見過,而且不認識自己,肯定是新來的吧,楚質尋思,笑道:“何學士可在?萬望前去通報,就說學生楚質求見。”


    “公子稍等。”院子說著,返迴院中,忽而又轉身迴來,一臉笑容:“原來您就是楚公子,為何不早說。快些請進,學士就在後院。”小的立即就運通報


    “你知道我?”楚質好奇問道,走入熟悉的院落。


    院子殷勤說道:“管家昨日還說著,料到楚公子會在這兩日前來拜訪,吩咐我等留意呢。”


    有人惦記的感覺不錯,楚質浮現和煦笑容,叫住院子,輕聲道:“不用去通報了,我自己前去麵見恩師即可,你去通知管家收拾這些物事就成。”


    遲疑了下,院子應聲而去,盡管是新進府中的仆役,但楚質的名聲早就如雷貫耳,何涉最喜愛的弟子。進出何府就跟家裏一樣,有什麽好顧慮的。


    穿梭熟悉的長廊,楚質很快來到後院。院子盡頭是波光激灩的池塘,幾株樹木從塘岸探出,樹冠高大,仿佛是突然間冒出來的,旁邊有一間草棚,以前沒有見過,應該是新搭建,圓形,草頂,窗紗代牆。很是風雅別致。


    放眼放去,院中亭台樓閣,草木花團錦簇,卻不見何涉的身影,楚質走近草屋,卻見裏麵放著一台方桌,竹椅數張,桌上還煎著茶湯。升騰熱氣從壺流裏冒出,慢慢地,一股淡淡的清茶香味彌漫,沁人心脾。茶還在煮,人應該不遠,楚質搖頭打量間,不料身後傳來熟悉蒼勁的聲音:“可是景純!”


    楚質瞬間轉身,卻見身後幾步之外。一身素袍的何涉,捧著一盤茶具。滿頭鬢發如霜,臉色紅潤,卻顯精神翌欽,猶如壽星仙人。


    “老師。”楚質連忙上前施禮。


    何涉露出欣然笑容:“什麽時候迴來的?”


    “昨日午後。”楚質說道,接過茶具,隨何涉走入草屋內。


    茶沸,執手,微酌,微青泛白的茶湯注入杯中,霧氣嫋嫋,沁香撲麵。心曠神怡,環顧四周,可見池塘中嫩綠的荷葉隨風搖曳,水波蕩漾。綿延無邊,一池幽藍連天,岸邊樹上,一隻小鳥棲息枝葉,啁啾啁啾地叫著,悠閑自在。


    清風拂麵,茶香襲人,滿眼水色,一片綠蔭,楚質輕舒暢歎道:“老師草屋清雅,連仙境也不如,怕是隻有山中隱士廬居可與之相比。”提及自己閑暇時得意之作,何涉難免有幾分自得之色,但卻淡聲說道:“不過是一間茅草屋罷了,怎比得上仙境,更加別說高士賢達的廬居了。”


    “怎麽比不得,俗話說小隱於野。大隱於市,我看老師是更勝一籌。能在鬧市中卻布置出山野廬居的效果來。”楚質笑道。


    “別的沒見長進,但溜須拍馬的功夫越發深厚,以後出去莫要說是老夫的學生。”何涉笑斥。忍不住捋著銀白胡須。


    “玉地良心,學生隻是據實直言而已,況且在杭州期間,學生卻是不敢忘卻老師教誨,功課還是沒有落下的。”楚質笑著,直接拿出證據來,卻是一幅西湖風光圖。


    “一年之功,就僅隻一畫,可見其懶惰。”何涉搖頭說道。


    楚質連忙辯解道:“何止,有些就在廳中,留老師日後細評,眼前這畫,卻是學生自覺小成之作,特呈老師鑒賞。”


    畫卷展開,入眼卻是西湖雨後初晴的秀美景色,留白處題有詩雲:水光激豔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妝濃抹總相宜。


    貌似北宋仕途也沒有那麽差吧,要不大家再仔細觀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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