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有想到居然懷有紋出,聽聞兩人以夫妻相稱,其外,楊承平八卦之火熊熊燃燒,心中稍安幾分,其實他何嚐不知,與自已所犯之事相比,楚質所謂的把柄,不過是一場風花雪月的逸事罷了。全\本/小\說/網


    縱然傳誦出去又如何,才子佳人,英雄救美,本就是令人津津樂道的傳奇故事,至於那些道德夫子之言,在理學尚未形成氣候的北宋。讚同理會的屈指可數,就算聽聞這段密聞,也不過是笑談幾句,道一句少年風流而已。


    自然,肯定有些影響的,但大多是針對沈瑤,對於縱情風月的士大夫來說,楚質的行徑,令人羨慕,不會很在意,畢竟大家都是男人,要互相體諒嘛,而沈瑤則不同。縱觀曆朝曆代,過錯總是歸根於女人身上,畢竟紅顏禍水這成語不是白來的。


    心潮澎湃之下。楚質也沒有察覺楊承平的異樣,以為他是問自己來這思做什麽,反正遲早要公開的,也沒有必要保密,當下興致勃勃說道:“我準備在附近建個鹽場…


    修建鹽場。楊承平頓時迷惑不解,難道當日之言不是戲語,真是有些打算?


    沒有理會胡思亂想的楊承平,楚質繼續打量附近地形,忽然眼睛一亮,發現劉仁之在前麵猛然揮手。連忙快步走了過去。


    “大人,不是下官多言,就是修建鹽場。也要選個避風之處,怎能如此地一般,平坦寬敞也倒罷了,海風又烈。怕燒火不易啊。”劉仁之盡心規勸說道。


    “劉主落不必擔心,此事我有分寸,你照辦就是了。”楚質笑道,有點惡趣味的想到,當鹽場建成,滿地白花花的鹽粒呈現在眾人眼前時,他們是什麽模樣的表情。


    歎了下氣,劉仁之搖頭,誰叫人家是知縣呢,官大一級壓死人,聽令從事就是了,反正鹽場能否開得起來還是另迴事,隨他折騰吧。“楚知縣真要在此地修建鹽場,有朝廷批文了嗎?”楊承平驚訝看向楚質。片刻。也學劉仁之一樣搖頭,就算建成又如何,朝廷自會派遣官吏前來接手,就算楚質真有別樣心思,最終也會徒勞無功。


    “太守已經同意,已經條陳上奏,想必朝廷很快就會有迴訊。”楚質說道,像這種開源的事情,以朝中現在的情況,肯定是不會拒絕的,當然。前提是不用撥款。


    劉仁之還是沒能忍住,繼續勸說道:“大人本意倒是不錯,就是不易成事啊。”


    “無緣無故的,楚知縣為何要修建鹽場?”楊承平不解道,這好像是三司衙門的職能吧,難道不知在官場上撈過界是很讓人忌諱的事情啊。


    “大人也是為民勞心而已。”劉仁之解釋道:“春耕臨近,百姓錢糧不足,大人想以此法謀求厚利以助百姓。”


    說白了就是鑽空子,先將鹽場建起來。想在朝廷接手之前撈一把。問題在於,大家都覺得楚質簡直就是異想夭開。


    原來如此,一時之間,楊承平心中感慨萬端,心中羞愧難安,再度誤會起來。


    之前還以為楚質之言,是想要挾自己,或許趁機謀利,沒想人家是憂國憂民,為了百姓彈精竭慮。相對而言,自己倒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居然還想揭露人家私隱,真是慚愧得無地自容。


    當然,還要試探下是否真如猜測一樣,楊承平說道:“大人憂民之心,在下深感佩服,願意助大人一臂之力,捐贈萬貫及千石糧食以表寸心。”


    “如此甚好,就知楊兄心慈,決不會坐視不理。”楚質欣喜說道:“但募捐之事,太守已經交由張知縣處理,還要煩勞楊兄多走一趟了。”


    送上門來的功勞往外推,心中確信了**分,謹存一絲疑慮,楊承平羞慚之際,也鬆了口氣,感激涕零,看來楚質也不是食古不化之人,就怕遇到個,自詡清正無私,知道自己販賣私鹽,立即翻臉擒拿歸案以正國法。


    自覺欠下一個,人情,楊承平豪氣說道:“楚大人要修建鹽場為民謀利,在下不敢落於人後,有什麽需要,盡管開口就是。”


    杭州城誰不知他是個大財主。況且也不能攔著人家行善不是,所以楚質也不客氣,聞言微笑道:“其實也不須要什麽,招募幾人勞力就可開工了。”


    咦。楊承平與劉仁之麵麵相覷,聽著怎麽像是在說夢話。


    就在楚質在錢塘折騰的時候,汴梁城卻是一片祥和氣氛,大內福寧殿西閣,皇帝趙禎的寢宮,幄簾之內,隻鋪著顏色暗淡的素色被褥。看上去已經很久沒有替換了,如果有外人見到這一幕,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


    收咱,汁為朝帝王,起居用度居然如此簡不僅用度那樣樸素,就連飲食也一直簡單,有一次宮廷內宴,席上擺著一盤時鮮,就是二十來隻螃蟹,聽聞每隻千錢,他都要生氣刮宦官奢華浪費,一餐下來,那盤螃蟹連動都不動一下。相對一些以豪侈聞名的大臣。趙禎的生活確實令人同情,拿前朝名臣寇準為例,天天在庭院燃巨燭,耀如白晝。座上客常滿,樽中酒不空,還有呂蒙正,喜歡吃雞舌湯,一天要殺成百上千隻雞。


    近的就是小宋學士,夜夜擁歌故飲美酒。無日不醉,日子過得逍遙滋潤。兩者做個時比,身為帝王的趙禎反到比較可憐,這不,早朝才罷,便匆匆忙忙的趕斑宮中,網坐下來就吩咐內侍取水來。


    太監頭子,內副都知甘昭吉連忙奉上茶水,同時低聲埋怨道:“陛下若是口渴,吩咐奴婢伺候就是。”


    也隻有仁恕寬厚的趙禎能容忍旁人以這樣的語氣和自己說話,舉杯連飲幾盞茶水,才和顏笑道:“些微小事,忍耐片刻就是,不然形成定製。爾等又要大費周折,時時提壺在旁侍候。”


    “陛下就知何必奴婢,須珍惜龍體啊。”甘昭吉眼睛微紅,深有感動。曆經多年掙紮才坐到如今的位置,他自然明白跟了位仁慈主子是多麽值得慶幸的事情。


    “溜須拍馬。”趙禎笑斥了句,揮手說道:“取今日奏章來。”


    甘昭吉領命而去,片外就抱了堆折子,有序的放在龍案上,隨之乖乖退到一旁,為防唐朝時太監亂國之禍,北宋對內宮宦官的管理十分嚴格,不要說參政議政了,就是隨意多說了句話,後果也不堪設想。


    這可量前車之鑒,當初就是有個內侍杖著自己是趙禎親信,且頗得信任。一次大臣上書請皇帝減裁官中內侍婢女時,他正為趙禎梳頭。見到了奏折內容,便開玩笑說大臣多事,如果皇帝真要裁員,請從他起。


    沒想一語成讖。趙禎二話不說,立灰賞賜錢財,送其迴家,至此宮中內待誰也不敢再多舌戲語,免得落此下場。


    抿了口茶水,趙禎愜意提起朱筆,仔細批閱奏折,其實這些折子在政事堂的時候,已經讓幾個宰鋪商討擬提好實施意見,就等趙禎通過,或者增刪改動。再不然幹脆駁迴,另找時間與具體商議。所以極快一堆奏折隻餘下寥寥幾本。


    適時,趙禎才有空暇伸個懶腰,活動下手腕關節,或者夾兩塊細糯香潤的糕點充饑,慢慢展開一份折子,粗細微看,臉色突變。


    “京東路青州鎮海軍缺響嘩變,事已平息。”快速看完,趙禎心情稍安,微微皺眉,京東路是開封的屏障。也是抵禦遼國的第二道防線,不容有變,再看宰相的建議。原安撫使撤職,另派名大臣前去鎮守,至於人選,自然是給皇帝聖裁。


    能鎮得住場麵,安撫一方的大臣朝中確實不少,可是派誰去呢考慮片亥,一時之間趙禎也想不到適合人選。幹脆暫時把奏折擱置一旁,繼續批閱其他。


    又過了片亥,幾本奏折相繼批閱完成,僅剩下的卻是楚質奏請新建鹽場的奏折。其實像這種小事,根本沒有必要麵呈皇帝,由政事堂決斷就行,卻不知為何原因,居然堂而皇之的出現在龍案上。


    或許是官員的一時疏漏吧。趙禎也沒有多想,隨手批了個準字。為朝廷開源,誰不喜歡,忽然發現名字有些眼熟,仔細一看,不是那個,詩詞寫得巧妙,連宋祁都自歎弗如的小進士嗎。


    為了他,當初朝中也熱鬧過一陣子,最終給打發到江南去了,也不知現在怎樣,是否有新詞問世。趙禎輕笑了下,側身說道:“昭吉。可曾聽聞過這個楚質?”


    來了,心中一緊,呂昭吉自然笑道:“稟陛下,不僅聽聞過,而且耳熟能詳呢。”


    哦。有點驚訝,又有點懷疑。趙禎淡聲道:“這是為何啊。”


    “陛下不知,這人近段時間來可是大出風頭小小年紀居然出了本詩詞集。”呂昭吉嘿嘿笑道:“其中還有範相公的序言、點評,不知得多少人羨慕妒忌。”


    “居然有這等事情,書集何在,快取來讓聯一觀。”趙禎頗感興趣。


    “陛下稍等,奴婢馬上就去。”呂昭吉連忙說道小步跑了出去。


    “這小子怎麽攀上了範卿的關係,對了。範卿也在杭州。”趙禎微笑,目光忽然落到案前的那份奏折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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