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唿聲漸漸停息,外麵又恢複了平靜,畢竟要仔細聆聽堂內的情況,而且還有衙役在維持秩序,眾人也不敢太過喧鬧。//、om//


    沒戲可看了,楚質隨之返迴桌案旁坐了下來,現在正是午時,清晨出門送別沈遘,至今沒有迴家,腹內還真有些饑餓,順手執壺倒了兩杯酒,就要招唿曹雅馨,忽然醒起對方的身份,未必喜歡飲酒,不由微微笑了起來。


    曹雅馨默默坐了下來,悄悄觀望舉杯酌飲的楚質,美目輕盼流轉,波光漣漣,忽然間想起發生在他身上的事情,心中自然而然憤慨起來。


    “楚…,你的事情怎麽樣了?”曹雅馨柔聲問道,語氣中帶著濃鬱的關切。


    “我的什麽事情?”迷惑了下,楚質恍然,自嘲笑道:“還能怎麽樣,正印證了那句詩,桃花依舊……笑春風。”


    “真不明白…那些大臣肯定老.是糊塗了。”曹雅馨嬌哼了起來,眼睛忽然一亮,輕聲說道:“要不,我幫你找皇後……。”


    “不用,謝謝你的好意,既然朝廷如.此待我,自然有他的道理,是我的自然是我的,不是我的,也不必強求。”楚質斷然說道,覺得自己還沒有淪落到要個小姑娘幫忙的時候,不可否認,這也有些大男子主義自尊心的心理在作祟。


    曹雅馨輕微點頭,亮麗的眸子.卻流波輕盼,顯然在打什麽主意,因為她低垂著頭,楚質也看不見她的表情,以為自己拒絕她的一片好意,傷了人家的感情,心裏麵還是有些愧色的,自己的聲音好像有些大了,沒嚇著她吧。


    如果對方是男性,那自然是對飲幾杯以陪禮,可惜.她是個女的,楚質眼睛微轉,露出歉意似的笑容,習慣性的夾起一根肥嫩的雞腿,放到曹雅馨前麵的碗裏,唯唯諾諾了片刻,最終還是沒有說什麽,舉本飲酒以掩飾有些尷尬的臉色。


    “呆子、壞蛋。”這麽油膩的膳食,叫人怎麽吃啊,曹雅馨.輕咬紅唇,才不至於發出歡快的笑聲,一雙如水眼波,輕輕蕩漾出絲絲漣漪。


    “卡吱、哐咚。”


    驀然,突兀的聲音響起,猝不及防的兩人嚇了跳,.還沒有看清發生了什麽事情,隻見一人風風火火的闖了出來,扔下一隻沉重的錦囊,氣焰囂張似的說道:“這雅間我要了,你們拿錢立即給我走人。”


    接著門外傳來.夥計急切的叫嚷聲:“客倌,你不能這樣……。”


    誰啊,居然敢這麽霸道,楚質下意識的皺眉,仰頭看去,頓時有些驚愕起來。


    “才卿(景純),怎麽是你!”


    “你怎麽會在這裏?”


    異口同聲的聲音響了起來,兩人十分默契的笑了,想來也是,高士林對冒充皇子事件早就格外留心,如今聽說要在開封府審訊,知道消息之後豈能不趕過來,外麵亂蓬蓬的,又擠又熱,以他的性子肯定是不願久留,能想到上樓觀看的人自然不在少數,隻是楚質早早定下位置合適的雅間,有酒樓掌櫃夥計擋住,其他人當然是失望而去,準備另尋他處,而高士林卻選擇硬闖進來。


    “景純,你小子在定了房間也不早說,害得我在外麵苦苦受累了半天,你知罪否,居然還有酒有肉,還有……馨兒。”微微瞥向旁邊的曹雅馨,高士林瞠目結舌,忍不住揉了下眼睛,想知道自己有沒有認錯人。


    “看什麽看,你來得,難道我就不能來啊。”察覺高士林怪異的目光,曹雅馨心中有些氣羞,忍不住嬌嗔起來。


    “此言在理。”和煦的笑聲響起,隻見趙宗實儀態優雅輕步的走來,微笑說道:“有緣千裏來相會,自然是件好事。”


    楚質連忙起身,正要行禮唿叫,得到趙宗實的暗示,醒悟旁邊還有酒樓的夥計,立即知機的拱手微笑道:“趙兄。”


    “沒有想到能在這裏遇到楚兄,還有曹…兄。”趙宗實輕笑,眨了下眼睛,和聲道:“還真是緣分啊。”


    知道趙宗實的身份,曹雅馨也已經站了起來,聞言小臉微微一紅,乖巧的退到楚質的身後,溫柔嫻靜的樣子,讓高士林心中嘖嘖稱奇,卻沒膽明說出來。


    “夥計,這兩位都是我的好友,你且添上碗筷美酒,其餘的事情不必理會。”楚質微笑說道。/


    “如此甚好,請幾位公子稍等片刻。”夥計鬆了口氣,瞧幾人的衣著打扮,就知道非富即貴,誰都不得罪自然最好。


    過了片刻,夥計擺上碗筷,輕快退了下去,因為菜肴也沒有動,還冒著熱氣,也就不用更換了,重新坐了下來,三人小飲幾杯,高士林忍不住問道:“景純,你們怎麽……。”


    曹雅馨有些不好意思,細嫩的粉臉紅通通的,隻顧著低頭絞著纖指,絲毫沒有迴答的意思,為了避免誤會,楚質當然義不容辭的開口說道:“剛才在賞心樓附近遇見曹家小…公子,恰好碰到開封府衙役辦案,心中好奇,就一同前來觀看。”


    “又沒有外人,這麽客氣做什麽,對吧,馨兒妹妹。”高士林嘿嘿笑道,漆黑的瞳孔咕嚕亂轉,話裏大有深意。


    偷偷瞄了眼楚質,曹雅馨垂頭不語,小臉滾燙滾燙的,連晶瑩的耳垂都泛起一片緋色,纖細的蔥指絞得更加厲害了。


    狠狠瞪了高士林一眼,楚質微笑說道:“趙…兄,二位出現在這裏,想必也是為了那事而來吧。”


    “父親有令,不得不來啊。”趙宗實承認道,似乎有些不情願。


    畢竟是關係到以後江山社稷、皇位繼承的大事,不僅官員百姓關注,就連平日不問世事的宗室也驚動了,況且作為皇室宗正,汝南郡王趙允讓可以名正言順的過問皇子真假的事情,作為父親,如果沒有這人的出現,以後皇帝的位置有可能落在趙宗實身上,趙允讓豈能漠然置之。


    “既然是宗室之事,汝南郡王自然要關心備至。”楚質笑著說道,從史書的記載來看,趙宗實這個幸運兒,也就是日後的宋英宗,似乎對接任皇位不怎麽感興趣,或許正是由於這點不爭之心,才使得趙禎最終將其立為太子吧。


    “景純,你來多久了,可曾聽到什麽有用的消息?”相對而言,高士林卻顯得格外的熱心。


    “沒有,來到的時候,開封府衙前已經擠滿了圍觀的人群,簡直就是寸步難進,唯有想到居高而視,可惜這酒店隻有二樓,還不算高,瞧不清衙堂內的情形。”楚質遺憾說道,查看過地形,樓高的酒店不是沒有,隻是位置都不理想,再高也沒用。


    “可惜啊,也不知道那賊子露出馬腳沒有。”高士林搖頭歎息道。


    “才卿,莫要胡言。”趙宗實不悅說道:“事情還未查明公布,不可隨意編排造次。”


    看見高士林委屈的閉嘴不語,楚質輕笑說道:“趙兄多慮了,依我來看,那人確實是個賊子,膽敢來汴梁招搖撞騙,妄想一步登天,簡直就是自尋死路。”


    “景純何出此言?可有什麽證據?”趙宗實迷惑問道。


    “此事在城中盛傳數日,我也留意了下。”楚質笑了笑,輕聲說道:“自稱是皇子的那人,宣稱自己是當年放逐的宮女所生,或許還有某些皇家之物為證,看似十分有理,其實荒謬之極。”


    “此話怎講?”高士林急忙追問起來。


    “你們可知道宮中宮女遣放民間,一般是如何行事的嗎?”楚質微笑問道,目光看向趙宗實,身為皇室子弟,應該比別人了解得多些吧。


    “似乎是內侍省承旨辦理的,具體怎麽行事,我也不太清楚。”趙宗實輕聲說道,在楚質的注視下,顯得有些不好意思。


    “從來沒有留意。”見楚質向自己年來,高士林立即說道,一臉的坦然自若。


    唉,忘了,權貴公子從來不管這些散瑣的事情,楚質微微搖頭,卻聽一旁的曹雅馨聲音如蚊道:“這個…我知道。”


    察覺三人灼灼目光,曹雅馨俏臉微紅,柔聲說道:“以前我進宮的時候,聽皇後提起一些,宮中的宮女要遣迴民間,不僅要達到一定的年齡,而且也要符合規定的進宮時間才可以。”


    停頓了下,曹雅馨娓娓說道:“出宮之時,內侍會將她們的名字從宮內名冊中勾去,而且還會贈予她們一筆遣送銀,同時派車輛接送她們歸鄉,最後還要叮囑她們家鄉官員,幫她們擇良人而從之。”


    “現在明白了吧。”楚質輕笑道:“如此周密的行事,如果外放宮女之中有人懷孕,負責遣送的內侍豈能不知,那可是龍種皇脈,如果是我的話,別說在途中,就算已經到達家鄉數月,察覺懷有身孕,也要立即知會當地官衙,哪怕發生了任何事情,也不能阻止我這樣做,除非……。”


    “除非,那不是官家的…。”高士林眼睛亮了起來。


    “景純言之有理,誕下龍子,那可是普天歡慶之事,豈能隱瞞不報。”趙宗實沉吟了下,緩緩點頭,心中的疑慮也越來越濃鬱起來,皇位自己倒不在乎,可是絕對不能容忍有人想玷汙皇家的尊嚴。


    “其實這事非常容易判斷,隻要讓他說出家在何處,命當地官府他家中情況即可。”楚質微笑道:“也不知那宮女如今嫁人沒有?如果至今獨身或者還有存疑,如果已有夫婿,那就好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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