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仆役,楚質攙起了衣袖,熟絡的開始調配顏料,古的顏色,遠遠沒有現代那麽豐富多彩,大致可分為水墨、青綠、金碧、淺絳等,顏色故然不多,可是經過古代畫師的妙手搭配,卻構成了一幅幅絢麗多姿、、0m/


    “老師,請。”將調配好的顏料擱在畫架旁,楚質輕輕後退了幾步,讓出位置給何涉。


    雖然趙概依然迷惑不解,有些弄不清楚狀況,但是也不妨礙他欣賞何涉揮筆作畫的興致,見到何涉站了起來執筆,也連忙走上前去,放緩唿吸,不欲驚擾。


    輕輕沾了些顏色,畫筆懸在空中,透過廳門的前方,正是一處花圃,就當趙概認為筆尖會落到畫架的紙上時,卻見何涉左手一橫,扇子平放,右手輕顫挪動,聊聊數筆,已經勾勒出青翠枝葉的形態來。


    過了片刻,一叢鬱鬱蔥蔥的枝葉已然浮現在扇麵的大部分空白上,蔥綠之中,又有幾朵黃紅鮮花點綴,幾三兩隻小鳥在枝頭上盤旋鳴叫,扇麵之中,小小的尺寸世界內,呈現出一派勃勃生機的景象。


    “突破瓶頸之後,師的畫技越發出神入化了。”看見何涉擱筆,楚質立即滿麵笑容的讚歎起來:“人常說一葉知秋,而觀老師此畫,隻看其一節枝葉,就知此畫描繪正是春光明媚,萬物複蘇之時也。”


    “中了進士,別的沒學會,阿奉承的本事倒是長進了許多。”何涉笑斥道,心裏卻很受用,取了自己最小那塊銘印,在扇麵的角落處輕按了下,一幅畫作正式完成。


    就當楚質準厚顏開口索求的時候,卻不想趙概已經搶先下手了,隻見人影晃動了下,畫扇已經到了他的手中。


    “好畫啊,妙不可言。”捧著扇子仔細量,趙概讚不絕口,過了半響,依然沒有閉口的打算而且奉承之言要比楚質高明許多,簡直就是不留絲毫痕跡,讓何涉聽著眉開眼笑,老懷大暢,直捋胡須。


    不愧是當朝要臣,溜須拍的本事確實不是自己所能及的楚質暗暗佩服不已,自然要仔細聆聽,準備學上幾手後肯定派得上用場的。


    “咦。這什麽字?”再次仔細觀摩。趙概發現折扇扇骨有個奇特標誌。目光微微凝滯眉說道:“或者不是字。而是某種符號。”


    “這個老夫也留意到了。測了許久。本以為是上古文字。翻閱不少古籍。卻依然毫無所獲。”何涉捋須說道:“可能真地如你所言是一個代表某種含義地符記罷了。”


    “這符號。一畫一筆之間有些景純所書字體地風格。”遇到不明白地事情。隻要有幾分好奇心誰都會仔細思量片刻。趙概反複觀察後得出這個結論。


    “還真有些像。”何涉驚訝道。當局者迷。楚質送扇來之時。並沒有透露扇子地底細。何涉一直認為這些扇子是楚質買來送自己地禮物。自然不會聯想那麽多。現在經趙概提醒。仔細觀察。發現還真是如此。


    “景純……。”當事人就在這裏。兩人地目光立即轉向楚質。


    “兩位真是法眼如炬啊。”楚質微笑承認道:“這個確實是我寫地。確實也代表了某個含義。就是這家扇坊地名字。”


    “還真是如此啊。”趙概輕笑起來,有此微得意之色。


    “老了,眼力大不如前了。”何涉連連搖頭歎道,楚質及趙概連忙安慰起來。


    過了片刻,為了轉移何涉的注意力,趙概微笑道:“景純,你說這是作坊的名字,那應該是字才對,恕我才疏學淺,此字不知如何念讀,還請你指教。”


    宋朝大部分文人,心胸坦蕩,秉承孔夫子的教導,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不恥下問是常有的事情,沒人覺得有什麽丟臉的。


    而楚質卻感到異常驚訝,驚訝的當然不是趙概能不恥下問,而是驚訝兩人居然沒有詢問自己寫的字,為什麽會與一家扇坊扯上關係,害得他在心裏準備好久的理由都沒有機會說出來,真是鬱悶啊。


    楚質卻不知道,宋朝是商業繁榮昌盛,可以說是曆代封建王朝中,唯一一個重農不抑商的社會,對於商人,文人或許心中輕視,不屑與之相交往來,可是對商業活動卻沒有什麽抵觸心理,而且有識之士,還看到越發繁華的商業活動,給朝廷民間帶來的好處,準備加以保護推廣呢。


    而且宋朝文人比較開明,不像某些朝代,一邊享受著商業流通給自己帶來無比的方便,口中卻恨不能禁


    經商行為,宋代就有很多描寫商業繁華景象的詩詞,的清明上河圖中,就非常寫實的將汴梁城中商貿行為描繪出來。


    在這種氛圍的影響下,某些個大商鋪開業時,還專門請些知名的文人大儒為自家店鋪題名,而文人大儒們一般不會推辭,欣然前往,事後毫無愧色的領著一筆不菲的潤筆費,腆著酒足飯飽的肚子,悠悠離去。


    有無數的先例在,何涉與趙概也自然而然的以為楚質也是如此,沒有聽到傳聞,也沒有親眼所見,兩人當然猜測不出來,已經高中進士,準備為官的楚質居然會去經商,恐怕哪天真的目見耳聞,兩人也不敢相信吧。


    驚訝歸驚訝,見到兩人沒有追根問底,楚質鬆了口氣,微笑說道:“其實這字我也不懂怎麽讀。”


    “景純,謙謙君子,莫要欺人啊。”趙概根本不相信。


    而何涉也是如反應,輕笑了下,悠悠說道:“景純,學無止境,天下之字,有誰敢言能隻字識盡,不知為不知,不必顧及我們兩人的麵子。”


    “老師,學生並沒有虛言,這真不認識。”楚質誓言旦旦說道,目露真誠坦然,沒有絲毫隱瞞說笑的意思。


    “既然不認識,你為何……。”看出楚質沒有撒謊,趙概迷惑不解道。


    “慢著。”何涉伸手,迴憶似的說道:“似剛才景純說這符記代表了某種含義,是作坊的名字,那就是說,其實這是一個……。”


    趙概靈光一閃,與何涉同道:“隱謎。”


    楚質笑點頭,承認兩人猜對了,這確實是個隱謎,而且答案非常有意思。


    “既然是隱謎,那肯定有底。”趙概喃喃說道,瞧了片刻,還是不得其解,畢竟謎麵形式多樣,如果沒有點提示,或者靈機一動,想破解出來也是件困難的事情。


    看著兩人苦苦尋思的模樣,楚質沒有繼續捏拿的意思,而是微笑提醒道:“其實這符記確實是兩個字,隻不過我有意少寫了幾筆,就變成了這個樣子,而且第一個字與扇子密切相關,應該很容易猜測的。”


    楚質話音剛落,才過了幾息時間,隻聽啪的一下,趙概興奮敲了下桌案,笑道:“我說怎麽看著那麽熟悉,原來是個風字啊,虧我想了這麽久。”


    “叔平,都已經是貴為宰相的人了,還這麽沉不住氣。”一旁的何涉搖頭說道:“高興得太早了些,風字故然容易猜測出來,問題在於,這兩劃,隨意添加幾筆,所成之字千變萬化,實在是難以計算,你還能推測出來嗎?”


    “確實有些難度。”尋思了片刻,趙概試探性的問道:“景純,作坊名字,與風有關,莫不是風雲二字。”


    “不然,按你這樣說,那也有可能是風雷、風雪之類的詞。”何涉沉吟說道:“要知道景純是有意寫成這樣,以隱喻某種含義,風雲二字,似乎有些不妥。”


    就在兩人繼續思量的時候,楚質輕聲笑了下,提筆在畫架子的紙上寫下兩個大字,聽到動靜,趙概、何涉抬頭看去。


    “風、月。”吟誦了下,知道了答案,不是自己猜測出來的,趙概也沒什麽喜色,輕輕點頭說道:“***坊,名字不錯,有些意境。


    ”


    “景純,你為何不將兩字明白寫出來,而故意疏漏幾筆呢?”何涉微笑問道:“其中蘊藏了什麽隱義?”


    “***二字,如今沒有了邊,那就是……。”楚質笑著說道。


    “景純巧思,***無邊,意境悠遠。”趙概眼睛一亮,讚歎道:“而且十分吉利,喻示著***坊財源茂盛,沒有邊際,一語雙關,實屬難得。”


    楚質聞言,憨笑不已,其實他哪裏能想得那麽遠,當初還沒有建作坊,楚質就是開始尋思給作坊取個名字,思來想去,就想到***兩字,繼而想到***無邊的典故,本來是想以這個作為噱頭,以吸引眾人的眼球,以後再換迴來,沒有想到經趙概的解釋,居然還有另外一層含義在。


    “行了,別誇下去了,些許小聰明,不足為奇,想要治國安民,還須以正道。”何涉含笑說道:“叔平,對於新科進士的安排,政事堂可商議出什麽章程沒有?”


    楚質一聽,事關以後的前途,豈能漠然置之,立即肅穆斂容,安靜了下來,目光看向趙概,心裏打起的小鼓,有些微的緊張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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