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元要跑了,、qΒ5/”


    幾人稍微一動,旁邊立刻有人大聲叫喊起來,唯恐天下人聽不見似的,周圍別有用心的人聽到,頓時暗叫不好,排名在前百的貢士,進士及第肯定是十拿九穩,更加不用說是名居第一的會元,若是讓他跑了,迴去怎麽向……交待,抱著這樣的心思,那些奉命前來捉婿的人立刻行動起來。


    這裏本來就擠滿了人群,其中有參加會試前來觀榜的文人士子,也有前來瞧熱鬧的行人路客,並不是個個都是來捉婿的,在各方的配合下,還能安靜聆聽唱名,如果捉婿之人一行動,場麵立時亂了起來。


    一亂,自然判斷不出情況,也不清楚馮京藏到哪了,有些捉婿人見找不到會元,心想再不濟也要捉個迴去交差,紛紛把目標放在其他貢士身上,但是捉婿人多,貢士稀少,有好幾撥人同時搶奪一個目標,你拉我搶的,也不顧人家叫苦不迭,亂蓬蓬的情形驚動了貢院內的官員,有經驗豐富的,立即派兵丁衙役出來維護秩序,敲鑼打鼓、大聲呐喊半天總算鎮住了場麵,而在這個時候,捉婿人再也找不到馮京的影子了。


    “景純,還是你這招管用。”在貢院附近的小巷內,高士林笑道,如果有捉婿人在旁邊的話,一定非常驚訝的發現,這就是剛才大聲叫喊會元要跑的人的聲音。


    “前來觀榜的文士子衣服與我們相似,走動幾步,隻要我們垂頭不語,除非是熟悉之人然誰能分辨出來。”楚質笑道。


    “先是虛張聲勢,隨後借機走,誰也沒有料到那句話是我們自己喊的,都以為我們是前來湊熱鬧的人呢然還問我看到人沒有自然是隨手一指。”馮京笑道,有些佩服楚質的急智。


    “馮兄的反應不慢啊,指的地方正好是士子們聚集之處。”高士林幸災樂禍說道:“不知他們現在如何了,有沒有被虜走。”


    “可能有人家巴不得被虜去呢。”楚質摸了下懷中錦囊,輕笑說道:“才卿他事情晚些再說,如今最要緊的是……你可帶了銀子?”


    “好又在打本公子錢袋的主意。”高士林大叫起來,隨之笑道:“幸好我近日來沒怎麽花錢,錦囊還是鼓鼓的,說吧,準備到什麽地方慶賀?”


    “自然是狀元樓。”楚質頓時了。繼續說道:“旁邊地酒館子。”


    高林明顯鬆了口氣了下胸脯。喃喃說道:“還好你小子沒有歡喜得暈了頭然本公子立馬走人。”


    “那還等什麽。走吧。”楚質意氣風發說道:“難得有人請客日定然要不醉不歸。”


    “白吃白喝。換成是誰都這樣。”高士林嘀咕說道聲音卻大了些。幾人都聽到了。


    當作沒有聽見。楚質微笑說道:“馮兄。滕兄。一起同去如何?”


    馮京與滕茂實對視而笑。齊齊拱手道:“恭敬不如從命。那我們就不客氣了。”


    幾人一路歡聲笑語,走了片刻便來到了貢院附近的狀元樓…旁邊的酒館中,吩咐夥計上菜之時,幾人已迫不及待的對飲起來,幾杯淳酒下肚,不由有些飄飄然。


    “當世,我不是在做夢吧。”俊臉紅潤,醉意朦朧,滕茂實舉杯笑道,有幾分呆滯,顯然激動的心情根本沒有緩和。


    “秀穎,放心,這比做夢還要真。”馮京笑吟吟說道,舉的昂首吞了杯酒,隻覺心中酣暢淋漓之極。


    “對,比夢真,我中了。”滕茂實笑了,眼眶裏閃爍著點點淚光,不知不覺中,兩行熱淚慢慢滑落。


    “好端端的哭什麽。”高士林喃喃說道,自顧與楚質碰杯對飲。


    “誰哭了,我明明是在笑。”滕茂實反駁道,伸手一抹,露出燦爛的笑容,可惜淚水似乎不愛控製,依然輕輕滴落下來。


    “十年寒窗,隻為今朝,其中艱辛唯有已知,如今夙願得以實現,怎能不喜極而泣。”楚質輕聲感歎,執壺為滕茂實斟了杯淳酒,微笑道:“滕兄,來幹一杯。”


    “楚兄,謝謝。”雙手執杯示意,滕茂實認真說道。


    “莫明其妙的道什麽謝。


    ”高士林喃喃,晃了下有幾分迷糊的腦袋,拍案叫道:“景純,你小子太不夠意思了,明明約好以後一起參加解試、會試、殿試,你到好,居然不經過我們的同意,悄悄參加會試,更不可原諒的是,居然還中了,你應該怎麽向我們交待。”


    “這好辦,下次你參加會試時也瞞著我不就行了嗎。”楚質笑道。


    “你小子就知道耍滑。”高士林無語,片刻後氣唿唿道。


    “好了,全都是我的不對。”楚質輕笑道:“我自罰三杯成了吧。”


    “三杯算便宜你了


    士林悻悻說道,手腳也不慢,立刻為楚質倒了三杯淳酒,眼睛眨也不眨了看著楚質,似乎害怕他弄灑漏喝一般,楚質微笑搖頭,小心翼翼的端起酒,知道隻要自己手微微抖動輕灑,高士林就有借口再加罰了。


    “二哥,我也敬你一杯。”楚玨說道,舉杯示意。


    “文玉,我隻是比你先行一步,你一定會趕上來的。”楚質鼓勵說道。


    “我不會讓二哥失望的。”楚玨輕輕點頭。


    就在這時,屋外突然傳來一陣如同鬼哭狼嚎般的聲音:“富家不用買良田,書中自有千鍾粟。安居不用架高堂,書中自有黃金屋。


    出門莫恨無人:,書中車馬多如簇。娶妻莫恨無良媒,書中有女顏如玉。男兒欲遂平生誌,六經勤向窗前讀。”


    “什麽黃金屋、顏如玉,全部是騙人的。”


    “想我寒窗苦十餘載,為何屢試不中,蒼天無眼啊。”


    幾人麵麵相覷,尋聲望,隻見酒館之外,一個文士打扮的人手裏拿著一壺酒,邊喝邊叫,失魂落魄的臉上淚如雨下,讓人乍看之下心生同情。


    “是落榜的舉子。”高士林輕聲說道:“時也、命也,能怪得了誰?”


    “要不要出去瞧下,看看是否幫得上忙。”滕茂實天性純善,看見這個情形,心立即就軟了。


    “近士子,起碼有九千多落榜了,你幫得了誰?”高士林反問道,滕茂實無語,輕輕歎氣,臉上浮現同情之色。


    “秀穎,高兄說的沒錯。”馮京安慰說道:“況且一時落榜不算什麽,大不了從頭再來而已,隻要重新振作,下次定然榜上有名。”


    “這人不值得同情。”楚質淡然說道:“屢試不中居然不反思自己失利的原因,而在怨天尤人,顯然讀書時心思不在書上,這種心態如何能認真修學,自然屢屢不中。”


    楚質害怕失敗,失敗之後心情也會低落,但是絕對不會報怨,因為楚質知道自己之所以失敗,那是因為自己不夠努力,或者沒有別人努力,所以別人成功了,而自己卻品嚐失敗的苦果,一時的失敗並不可怕,可怕的是從來不正視失敗,尋找自己為什麽失敗的原因。


    “行了,別管那些讓人鬱悶的事情了。”高士林揮手,輕笑說道:“景純,你如今心情如何?”


    “自然是歡喜舒暢之極。”楚質笑著說道。


    “好久沒有聽你吟詩作詞了,那你應該不會又說心情不好沒有興致而推托吧。”高士林笑嘻嘻道。


    “楚兄要作詩填詞,那我們可要仔細聆聽了。”馮京連忙直起身體,準備洗耳恭聽楚質的大作。


    “自從那首元夕之後,再沒有聽到楚兄新作,今日可以如願以償了。”滕茂實驚喜交集,連忙招唿夥計道:“來人,筆墨伺候。”


    “幾位公子請稍等。”夥計答應一聲,宋朝文風盛行,酒樓酒館自然準備有筆墨紙硯等物,過了片刻,夥計就把文房四寶捧了上來,而且身後還多了個人,肥頭大耳的模樣,一看就知不是掌櫃就是店主。


    酒館的掌櫃兼店主十分客氣的行禮,笑眯眯說道:“幾位公子想必是新科貢士吧。”顯然是聽到他們的談話了。


    “那是當然。”高士林說道,語氣斬釘截鐵,一點也不謙讓。


    “幾位貢士公子光臨,真是讓小店生輝失色啊。”掌櫃連忙奉承說道。


    “不用說了,是為我們墨寶而來的吧。”高士林說道,一臉的肯定。


    “這位公子料事如神,正是如此。”掌櫃笑容滿麵說道:“幾位貢士文采不凡,若是能留下隻字片語,定然能讓小店揚名汴梁。”


    “還算有幾分眼光,你的酒館就等著聲名大振吧。”高士林點頭,帶著一絲你應該清楚的笑容,說道:“既然如此,那掌櫃準備如何謝我們啊。”


    考慮了片刻,掌櫃決定賭一把,咬牙說道:“幾位貢士能光臨小店,那是小店的榮幸,自然是由小店請客,如能能讓各位破費。”


    “等的就是你這句話。”高士林拍案站起,摞起了衣袖,正當酒館的掌櫃夥計以為他要揮毫潑墨時,卻見高士林討好似的朝楚質說道:“景純,我身上的銀錢好像不足以支付酒資,一切就要看你的了。”


    聽到這話,掌櫃覺得自己好像上當了,目光帶著一絲殺氣看向高士林。


    “放心,我作不出來不是還有馮兄和滕兄嗎,二位大才,作幾首詩詞歌賦那是輕而易舉的事情。”楚質笑道,仔細的思索起來,詩詞有許多,但是應情應景的似乎沒有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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