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將冷冷的直視許牧:“夏家軍首領英明睿智,善於治理,愛戴百姓,是難得的明君,是天命所歸。我命令將士們撤退,準備帶著他們棄暗投明……”


    “你敢!你這個吃裏扒外的狗東西!”許牧氣得雙目猩紅,臉上露出森然的笑意,手腕用力,長槍貫穿副將胸口,帶出一抹刺眼的血花。


    許牧舉起帶血的長槍,聲音冰寒刺骨:“誰敢違抗命令,他就是你們的下場。”


    許牧帶兵多年,大軍裏有不少真心擁護他的將士,紛紛附和著:“誰若當逃兵,老子先滅了他。”


    高丞相那五萬私兵已死了一小半,剩下的一大半依然熱情高漲,皆因他們早就被高丞相洗腦,想著平定叛亂迴京升官發財的美夢,自然也賣力的附和:“當逃兵是要抄家滅族的。”


    至於其他人,嘴裏附和著,心中卻在暗自腹誹:若打外敵侵略者,就算有一口氣,他們都會硬撐著與敵人同歸於盡。可現在他們的敵人是夏家軍,‘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且他們一路走來,聽到的都是夏家軍首領所施的仁政,老百姓口口相傳的讚美之聲是做不了假的,他們不想也不願意與之為敵。


    許牧不知道眾多將士的小心思,此刻他滿心滿眼都是拿下臨州城,殺了蕭瑾瑜,活捉夏家軍首領。聽到將士們大聲附和著他,咧開大嘴狂妄的笑道:“好,隻要我們萬眾一心,定能拿下臨州城。眾將士聽令,開始下一輪進攻!”


    許牧的真實擁護者和高丞相的私兵嘴裏說得冠冕堂皇,真正要行動時卻躊躇不前。


    其他將士心中冷笑,大家都不想當炮灰,若許牧嫡係都起了退縮之意,這仗就不用打了,故而他們都等。


    果然,他們在看到許牧陰沉的臉色時,不敢有絲毫猶豫,立馬挺起胸膛,推著剩下的攻城車、投石機過來,開始新一輪攻城。


    夏然雙手抱臂站在城牆上,看見朝廷大軍又恢複了士氣,開始準備新一輪戰鬥,眉眼微冷:“看來這一場惡戰免不了。”


    蕭瑾瑜握著她的手,安撫道:“養兵千日用兵一時,是該讓他們出來見見血了。”


    夏然迴頭看著他,唇角微彎:“我沒事,隻是有所感慨而已。”


    蕭瑾瑜眼底泛著冷意:“大軍開拔並非易事,沒了糧食,許牧要麽孤注一擲集中兵力攻城,要麽投降,隻有這兩條路可走。他存了勢在必得的心思,肯定會不管不顧繼續攻城,反正他要如何玩,我們都奉陪到底就是了。”


    夏然將背包裏最後十顆炸彈拿出來,幽幽的說道:“經過兩輪炸彈洗禮,一般的將士都會心生退意,不願與我們為敵。隻有許牧的嫡係和高丞相的私兵,他們的信仰和使命在那裏,定然會拚盡全力與我們對戰。


    而其他人,可能就不會那麽拚命了。畢竟我們並非敵國外族,投降對於他們來說不是什麽難以接受之事。這十個炸彈便賞給最前麵攻城的將士吧!”


    墨雲飛聞言,立馬搶了兩顆炸彈拿在手上,“攻城的敵軍都比較近,我能扔得到。”


    夏貴也拿了兩顆在手上,剩下的都交給蕭瑾瑜。


    夏然叮囑道:“阿瑜,三哥,接下來這一場硬仗你們得注意了,千萬不要被人鑽了空子。”


    蕭瑾瑜和夏貴連忙拍胸脯做保證。


    戰鼓齊鳴,伴隨著衝鋒陷陣的呐喊聲,朝廷大軍開始新一輪攻城。


    刺耳的戰鼓聲仿佛在提醒著每一個朝廷大軍的士兵,他們必須全力以赴,為了榮華富貴而戰,漸漸的,有不少人眼神裏透著決一死戰的衝天豪氣。


    爆炸聲、戰鼓聲、呐喊聲、哀嚎聲交織在一起,形成一首獨特的交響樂,讓不少士兵多年後談起這一場戰爭依然覺得驚心動魄。


    爆炸聲停,夏然看著下麵源源不斷攻向城門的朝廷大軍,示意蕭逸宸和夏貴打開城門,開始迎戰。


    厚重的城門從裏麵緩緩打開,清一色的特種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城內列陣出來。


    緊隨其後的是夏貴帶領的十四萬大軍。


    他們個個英姿勃發,誌氣昂揚,士氣高漲,胸中豪情萬丈,手中武器閃著冰冷刺骨的寒芒。


    特種兵形成一個奇怪的陣法,陣中有陣,變幻莫測,時而形成一個大圓圈,時而形成八卦狀,時而成長方形,但凡靠近他們五十米處,不死即傷。


    不到半刻鍾,他們周圍的屍體便堆積如山。


    其他夏家軍眼裏透著隻要把敵人殺了,就可以建設新國家的衝天豪氣,手中帶血的兵器不要命的往敵軍身上招唿,大聲的嘶吼著,所到之處,屍橫遍野。


    一時間,喊殺聲四起,整個曠野充滿兵器相交的刺耳聲響,夾雜著哭喊慘叫聲,四野肅殺,血染大地,猶如人間煉獄。


    許牧一直隱在暗處密切注意著四周的戰爭,當他看見特種兵像割韭菜一樣收割士兵性命時,瞳孔驟縮,心中泛起驚濤駭浪。


    夏家軍首領有寶物,有厲害武器,如今竟然還有如此厲害的陣法,要顛覆這天下指日可待。


    而他竟然敢肖想夏家軍首領,若被她知道怕是死一百遍都不夠。


    一股寒意湧上許牧的脊背,令他頓感汗毛倒豎,周身止不住的戰栗。


    許牧看了一眼節節敗退的朝廷大軍,臉色一片灰白。高丞相必輸無疑,而他也得收起鋒芒,蟄伏起來。


    夏家軍再厲害,他也不想投降做俘虜,因為他很清楚,即便他投降也沒有好果子吃,為今之際隻有逃,待日後細細籌謀再做打算。


    許牧悄悄往後退,與其他士兵一起往外逃。


    此時,已有不少朝廷士兵紛紛丟盔棄甲踉踉蹌蹌的往外逃,他們一個個滿身血汙,臉上透著掩飾不住的慌張,猩紅的眼眸滿是失敗後的恐懼和對未來的絕望之色。


    他們頭發散落,身上的傷口還在隱隱作疼,浸透鮮血的戰甲不停的往地上滴血。


    蕭陽和蕭剛一直密切監視著許牧,他一逃跑就把他抓起來了。


    夏然見許牧被抓,這場仗也打得差不多了,立刻鳴金收兵。


    夏家軍大獲全勝,令數萬將士發出震天動地的唿喊聲,如海嘯卷浪,平地驚雷,將他們心中的熱血豪情通通喊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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