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麽時候會有這種奇葩的想法了?


    是不是因為這頓毒打,讓我開始意識到危機已經來臨。


    這頓打是誰安排的呢?


    最近我得罪的人,隻有趙英傑。


    趙英傑躺在醫院裏,應該做不了這件事情。


    那就是趙英傑的父親,趙傑?


    趙傑也不應該啊。


    他可是上市集團的董事長。


    怎麽可能幹這麽擼瑟的事情?


    可是想了半天,隻能把這件事情歸結到趙傑的身上。


    人的本事和他的身份地位有一定的關係。


    但關鍵還看這個人是否陰毒。


    王希是我見過的人當中最陰毒的人,但到現在為止,還不是乖乖的進了號子。


    如果派人來毆打我,這種低級拙劣的手段,出自一家上市公司的董事長,那麽以前還真是我高看他了。


    蔑視歸蔑視。


    但我也知道,下雨天打人,我根本就找不到任何證據。


    所以這頓打,我算是白挨了。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我還活著。


    “爸爸,爸爸,你醒了嗎?”


    正胡思亂想著,韓嫋拉著小晨的手走進了病房。


    聽到兒子的唿喊,我抬起頭去看他。


    隻見他清澈的小臉上滿是擔憂的神色,大眼睛也含著淚水,大顆大顆的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嗶哩嗶哩的往下掉。


    兒子的無聲落淚,讓我很難過。


    和子女之間,是感情的事。


    而且是感情的事的升級版。


    隻有血脈至親才會有這樣自然流露出來的眼淚。


    我試圖伸手去抱他,但是我的右臂根本就不受控製,隻能抬起自己的左手。


    我用左手輕輕的抹去兒子的眼淚,努力笑的很自然:“小晨,爸爸沒事的,爸爸可是英雄,爸爸可是超人!”


    小晨哭著道:“爸爸,爸爸,我不要什麽英雄,我也不要什麽超人,我隻要爸爸,隻要爸爸陪在我身邊!”


    我的眼圈瞬間也紅了。


    這是我的兒子,最真切的肺腑之言啊。


    我感動的稀裏嘩啦的。


    但我不能哭。


    小晨是孩子,可以隨意的宣泄自己內心的委屈可苦楚。


    我不能。


    男人!


    就應該挺直腰杆,麵對困難不屈服。


    哭,是懦夫所為。


    我才不會哭。


    小晨哭的更厲害了。


    這讓我內心深處剛剛升起的齷齪念頭上升到一個極點的位置。


    我的好基友張宇曾經說過。


    你愛一個人,就帶他來股市,這裏可以花天酒地,風花雪月。


    你恨一個人,也帶他來股市,這裏埋白骨,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但今天,我想這句話應該改一下了。


    如果你恨一個人,就讓韓蓉接近他。


    一旦韓蓉接近了一個男人。


    那個男人準沒好了。


    先說我自己,家破人亡,妻離子散,房無一間,地無一畝,現在一家人蝸居在四十平米的鴿子窩裏。


    再說韓蓉接觸的第二個男人,王希,到現在牢底坐穿,隻能望著鐵窗,流下悔恨的淚水。


    最後說李傲!


    這位花叢老手,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卻著了韓蓉的道,英年早逝,死不瞑目。


    所以,我這個奇葩的想法,真的是迫在眉睫了。


    可是該怎麽和韓蓉提這個要求呢?


    這簡直是魔鬼才能夠說的話題。


    教唆自己的前妻,關鍵現在仍然和我住在一起,去和有錢的男人在一起。


    小晨緩慢的靠近我,將自己的小腦袋貼在我的手筆上,他的臉頰涼涼的,軟軟的,滑滑的。


    小孩子的肌膚才是真正的吹彈可破。


    韓蓉從床頭上站了起來。


    她穿著天藍色的連衣裙,黑色的連腿絲襪,盡顯妖嬈的身材,加上她那張嫵媚動人的臉,少婦獨有的韻味十足。


    而且她的臉蛋紅潤了不少,像是一顆熟透了的果實。


    是個男人都想品嚐一口的果實。


    這分明是滋潤過的樣子。


    她絕對是一個魔鬼。


    老子差點死了。


    在老子昏迷的過程中,她到底又和誰?


    她的檢查報告,還有用嗎?


    ……


    能夠擁有這樣一個女人,真的不錯。


    她懂得很多下三濫的路數。


    她懂得如何取悅男人。


    趙英傑應該吃這一套吧?


    這樣一個極品的女人,其實原先是屬於我的。


    隻屬於我的。


    隻是她按捺不住自己躁動的內心,才做出出軌的事情。


    我不會原諒她。


    擁有不了的女人,還不如加以利用。


    韓蓉走過來,拉過小晨的手:“小晨,爸爸需要休息,媽媽答應你,等爸爸傷養好了之後,我們一家三口一起去海洋館玩,好不好?”


    “好!”


    到底是小孩子,還是很好哄的。


    韓蓉道:“阿年,派出所剛才來人了,說那天晚上風雨交加的,巷子口的攝像頭已經壞了,所以什麽都沒有拍下來,所以想要破案,還是得看你知道多少情況,你好好想想自己到底得罪過誰,或者有什麽仇人!”


    我搖搖頭。


    對方肯定找的是生人作案。


    我一個人都不認識,如何指正?


    我隻得罪過趙英傑一家人,空口無憑,還有可能提前暴露自己的想法。


    得不償失。


    韓蓉繼續道:“那天晚上我找了你一夜,你知道嗎阿年?你十一點多了,還不迴家,打你電話你也不接,我這輩子都沒有這麽擔心過,我很怕見不到你……所以我尋了你一夜。好在皇天不負有心人,我……咳咳,嫋嫋在那條胡同裏發現了你!”


    呃,本來前半句話,韓蓉說的,我有些觸動,甚至覺得我心懷叵測的想要撮合韓蓉和趙英傑,簡直是魔鬼作為。


    可是她說了半天,我才知道,是韓嫋發現了我。


    我扭過頭去,感激的看著韓嫋。


    這個丫頭,我欠她太多了。


    韓嫋翻了個白眼,道:“姐夫,你也別感謝我,你應該感謝小晨,我覺得,是你們父子連心,那天十點多,我剛一進家門,小晨就吵著要爸爸,要爸爸,簡直吵的不可開交,我給你打電話你也不接,十一點多,我和姐姐開始到處找你!”


    韓蓉紅著眼圈幽幽的望著我,眼裏全是複雜的神色:“阿年,你可千萬不能發生什麽意外啊,你要是有了意外,我可……我可怎麽活啊!”


    我要是發生了什麽意外。


    你給我買的人生意外險,不正好起了作用嗎?


    我甚至想到一個可怕的可能。


    韓蓉和韓嫋兩個人去外邊找我。


    得虧是韓嫋找到了我,如果是韓蓉發現了我。


    那時候夜黑風高,風雨交加,我昏迷不醒,在我身上補一刀,嫁禍給揍我的那群人身上,簡直是神不知鬼不覺。


    ……


    呃,不要以惡意來揣測他人。


    韓蓉現在還紅著眼圈呢。


    趕緊把這尊定時炸彈送給趙英傑才好呢。


    到時候,趙英傑家財萬貫,韓蓉怎麽會看上人生意外險賠付的錢?


    韓蓉繼續道:“阿年,住院費我已經交了兩千,今天欠費了,韓嫋補了四千,你也知道,我沒啥子錢了,你記得出院以後賺了錢,還給嫋嫋,知道不?”


    我又是感激的看向韓嫋:“謝謝你嫋嫋!”


    韓嫋搖搖頭:“姐夫,你說什麽見外的話?”


    又聊了一會兒天,小晨該上課去了。


    韓嫋去拉他的小手,可是他卻執拗的搖搖頭。


    “我不想去上學,我想陪著爸爸,如果我去幼兒園的話,小姨也會走,這裏就剩下媽媽自己陪著爸爸了,我想留在這裏,這樣我們三個人一起照顧爸爸,小姨,你說好不好?”


    哇,我兒子真特麽的懂事。


    能夠有這麽懂事的兒子,何愁自己大事不成?


    說好了不哭的,我居然又在掉眼淚。


    感動你的,永遠就是簡單質樸的語言。


    而這樣的付出,來自一個讀幼兒園的小朋友。


    這讓我更加忍不住淚崩。


    父愛如山,我是他心裏的一座山。


    我不可以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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